第474章 多方風雷驟然起,誓為天下朱寘鐇

但隨之而來的冬季,將會徹底的要了他們部族的性命。
「但僅僅是河西一地,本汗現在就握著何須爾等與我?!」
楊一清這一臉感慨風霜,笑著嘆氣:「唉~這九邊乃帝國最重,老夫何敢懈怠耶?!」
為的就是保大明之安寧,不使其成害也。
「大人可莫要過分了,河西之地已經是殿下最大的讓步了!!」
「老天子,韃靼火篩已經出兵了!!」
「杜公與諸位,可都是帝國賢德啊!老夫這九邊之事可就要拜託諸位了!」
火篩聽得這話,眼神中露出了些許黯淡。
若是讓出河套……
姚順聽得這些傢伙的蠢話,那心裏其實直翻白眼。
「陛下洪福齊天,本就該當大任!末將周昂願為陛下征討京師偽帝,助陛下榮登大寶!!」
這不是人才啥是人才咧!
夜色中,張誠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望著窗外的上弦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敢當大人讚譽啊,老夫等人為國朝出力本份之事而已吶!」
「僅僅是河西之地,恐怕是不夠的罷……」
甚至安化王朱寘鐇身上的蟒袍,仔細看那是直接用金線縫製的龍袍!
「我的明珠,記住了:大明人的話,永遠不要輕易的相信!」
一群的會首們滿心期盼,諸位將士要好好打啊!多抓俘虜啊!
城牆上的軍卒身著鎧甲,打著火把「嘩啦啦~」的來回巡視著。
此一樁樁、一件件擺在眼前,誰人敢讓出河套一地?!
不時的有小販模樣、廚子模樣、跑堂小二模樣……等等形形色|色的人,恭敬入內。
必須保證、必須不能缺啊!
宋初,先是李繼遷襲取西套,後有李元昊全占河西,党項遂成宋朝大患……
「老先生可以再想想,本汗有足夠的時間來等!」
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打開來,姚順見狀心頭嘆氣。
一雙湛藍色的眼眸,在長長的睫毛下忽閃忽閃的眨動著。
火篩聽得這女孩兒的話,不由得哈哈一笑:「他就算是給,父汗也不會要!」
聽得姚順這話,孫景文猛然站起來哈哈大笑。
那孟https://www•hetubook.com•com彬亦是激動無比,躬身竟是行了三叩九拜大禮。
火篩騎著戰馬,他的身邊則是同樣騎著戰馬的各部族頭人們。
晨光緩緩升起的時候,朱寘鐇才讓自己略顯痴肥的身軀從榻上挪下來。
格根塔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火篩似乎亦不欲多說。
更嚴重的是他們失去了大量的牛羊、戰馬,若是再打下去汗位能不能拿到不得而知。
「咯咯咯……」便是這個時候,帳幕傳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一眾九邊諸家老傢伙們不住的點頭,都說是啊!大人辛苦!
這少女生的一副斯拉夫人的模樣身高看起來奔一米七往上,但卻看著修長協調皮膚卻白皙細膩。
甚至這些個老狐狸們若不是知道他楊一清曾經干過啥,他嘴裏話可都要信了。
望著這些個老傢伙們,楊一清笑的是那麼的真誠。
說著,火篩笑著站起到招手讓這女孩兒過來溫柔的道:「怎麼沒有陪你額吉,卻跑來找父汗了?!」
格根塔娜,韃靼語裏面便是明珠的意思。
尼瑪啥叫「老天子」啊?!退位了才尼瑪是老天子呢!
「陛下起兵,必然是天下響應!介時盤踞京師些許偽帝之後如何擋我大軍?!必然伏誅!!」
「大人這是哪裡話啊……」
「格根塔娜,我的明珠!你怎麼偷跑過來了?!」
而後者絲毫沒有避開火篩的目光,炯炯有神的與他對視著。
生怕這楊一清瘋了一樣,突然動手宰人了。
歡聲笑語中,沒有人注意到對面的酒樓茶座包間內亦是燈火通明。
「長生天的子孫,想要的東西都要親手奪過來!!」
「我又有何好處?!」
這些日子的廝殺已經讓所有人都氣喘吁吁了,這一次他們終於停下來了。
畢竟這可是從祁連山與北部山系間、東南起自烏鞘嶺,西北止於疏勒河兩千余里地啊!
凡讀史者,無不知河套于關中之重。
「額吉在給父汗祈福,讓我自己玩。」
「去吧!草原上的雄鷹!長生天的子孫們,將hetubook•com•com會把敵人的財富與頭顱帶回來!!」
河套地區有多麼的重要,從那句「黃河百害,唯富一套」便可見一斑!
之後躬身對張誠行禮告退。
「朕……咳咳咳……本王何德何能啊……」
就特么這等豬隊友、這等智商,能造反成功才是見了鬼了。
只是笑著道:「去吧!父汗還要見一些人,我的明珠先去尋那些小馬駒們玩耍一會兒。」
火篩手裡端著馬奶酒,輕聲對著面前這老漢問道。
姚順目光閃動,望著火篩一字一句的道。
火篩哈哈一笑,擺手道:「沒有河套,此事沒得商量!!」
「只是……陛下,那韃靼火篩所求甚高啊……」
火篩只是微微一笑,輕聲道:「隴右全要,估計你們也給不起……」
火篩的這句話一出口,頓時姚順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不可能!!」
「哈哈哈……那必然是矣!」
酒樓周邊人影憧憧,諸家家丁甚至一些暗樁都在附近遊盪。
火篩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的望著姚順。
這老漢仔細瞧來,居然是去歲被處置掉的姚順!!
「來來來……還請杜公滿飲此杯!」
抄家完畢才好撲買啊,撲買咱才能低價購入好掙錢啊……
叫熊烈山幾乎瞪掉了眼珠子的是,諸勛貴們的家丁、京師里能打敢殺的漢子也跟著車隊來了。
「先生還請節哀,此番必為先生復讎!只是安化王那邊……」
「父汗,剛才那個大明人會給我們河套嗎?!」
「我看到很多大明人來支持父汗啊,為什麼還會危險呢?!」
姚順嘿然冷笑,那臉上露出了絲絲的獰笑。
唐末,党項李氏割據靈武,是為定難節度使。
杜林一臉恭敬誠懇,完全看不出這老貨腰間揣著勁弩、身上穿著熟牛皮貼身甲。
漢時匈奴奔襲一日夜數百里,直衝長安、毀甘泉宮而還!其時,天下震動!
姚順這拜倒后一番話出口,頓時把朱寘鐇說的是心花怒放啊!
對於楊一清居然親自宴請他們,杜林等人先是一驚隨後暗自警戒。
https://m•hetubook•com•com瞅瞅孫景文、孟彬他們這票癟犢子,就尼瑪會喊朕「老天子」。
所以,當火篩站出來的時候哪怕是再不願意他們也只能集合過來。
這尼瑪幾個邊將、幾個破生員,果然是特么沒什麼卵文化啊!
推心置腹的對著他們無比誠懇的道:「老夫,還得多仰仗諸位啊!」
人家這把造反都能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各種借口都給自己找好了。
這位少女自然就是火篩的掌上明珠,火篩沒有兒子最疼愛的女兒便是她。
便是這個時候,一員身著甲胄略顯壯碩的將領嘩嘩的抖著甲葉進來。
「此賊雖是生的好看、刁滑奸詐,但這計然本領卻是不錯的!」
果然自己花了三十條小黃魚,把這前國朝重臣給挖回來沒白費啊!
打到了現在他們才發現,自己現在不止是損失了部族的戰士。
孫景文無比激動的對著朱寘鐇拜倒在地,昂首大聲道:「陛下!國朝將興啊!!」
「論文,不僅有老夫、孫景文、孟彬、史連……等出謀劃策!更有九邊多地德昭世家相應之!」
但卻緊緊的護衛著車隊,運載馬車上隆隆的裝載著大量的物資。
「哈哈哈……杜公客氣、客氣啊!」
「大人只需入關引戰,安化王必應之!與大王一併,將那奸佞斬于陣上!」
抓完他們,帝國才好抄家啊!
姚順完全不敢想象,之後會發生什麼。
「如今國朝內有奸佞當道、國蠹橫行,內宦橫行不法!那偽帝更是倒行逆施、殘害忠良、毀禮滅儒……」
「那座潮白河坊市真的如此繁華?!」
卻見帳幕後面轉出來一個穿戴著韃靼傳統服飾,身上佩戴著大量飾品、腰間挎著一柄華麗彎刀的少女。
火篩同情的望了這姚順一眼,嘆氣放下了酒碗。
嘴上說著:「哎呀~小王如何能反耶?!此不合法度,不合法度啊!」
見楊一清望著他,這才改口恭聲道:「那老朽可就僭越了,石淙公……」
說著,姚順微微一笑:「我朝永樂陛下,當年亦是起家于燕地!所以……」
否則的話,老夫特么和-圖-書腦子叫驢踢了才跟你們這群廢渣混一塊兒!丟人啊!
薊州,燈火通明。
想糾正他們很多次了,這倆失心瘋了似的就得喊這個。
「噯~莫喊大人了,杜公年歲稍長於我便喚我字『石淙』罷!」
畢竟這楊一清的名聲可不咋地啊,上回一個壽宴直接讓九邊掛批了一大溜的將校。
格根塔娜乖巧的點了點頭,儘管是有些不高興的扁了扁嘴還是離開了帳篷……
現下這他說請誰吃宴席,那誰都得哆嗦啊!
聽得這笑聲,火篩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真摯的笑意。
隨後便見得那些早已經收拾停當的韃靼精騎們,開始在部族首領的呼喚下嚎叫著集合。
永樂帝雖然後來將東勝衛內遷,然而卻依舊不定時的清剿河套部族。
同樣的夜色中,在晨光未升起之前的韃靼部落被「嘟嘟嘟~~」的牛角號驚醒。
他們或是與畫師說上幾句,又或是在張誠耳邊輕語。
姚順不再說話了,的確僅僅是河西地區的話火篩幾乎能夠完全佔有了。
待得姚順離開后,火篩的臉色才變得平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姚順則是聽得火篩的話臉色變得鐵青,以他的意思這隴右之地已經足夠大了!
火篩哈哈一笑,放下了手裡的酒碗道:「幫安化王,又有何好處?!」
杜林無比恭敬,便是舉杯開口:「大……」
朱寘鐇這滿臉紅光,嘴上說著手裡卻絲毫不慢的直接把周昂遞上來的盒子抓過來。
這廳堂說起來已經算是嚴重的逾制了,因為這裏竟然真的使用了只有皇家才可以使用的「五爪金龍」。
老夫這特么就是造孽啊,非要得罪那玉螭虎以至於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姚公多慮矣,若是取下京師拿得天下這韃靼何足為懼耶?!」
姚順的眼皮子抽搐了幾下,卻亦是躬身拜下。
咕噥著讓侍女為他洗漱,收拾停當后才來到了廳堂。
姚順、孫景文和孟彬等人,早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為洪武先帝、為大明江山、為天下百姓計,陛下當肩扛日月義不容辭啊!!」
朱寘鐇明顯是無比激動,又帶著和_圖_書些許期盼。
您瞅瞅、您瞅瞅,孫景文、孟彬這倆跟人家一比就是蠢物啊!
然而卻沒有任何人對此有表示有問題,所有人都無比恭敬的望著朱寘鐇。
卻見這姚順雙目猩紅,面色猙獰如同惡鬼。
火篩聽得這話卻沒有絲毫的激動,給自己的酒碗里倒上了馬奶酒悠悠的道。
姚順臉色鐵青的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看著火篩的臉色終究是躬身告辭。
這老者聽得此言,不由得哈哈一笑。
進門便直接「嘩啦~」一下躬身拜下,竟是手裡提著一個盒子雙手奉上。
孫景文、孟彬這倆蠢物,尼瑪造反都不知道說個理由出來!簡直……蠢的太可以了!
「火篩大人不必擔憂,論武安化王數代累積帶甲數萬!且有都指揮何錦、周昂、指揮丁廣……等為應!」
「安化王將助大人榮登汗位,河西之地……可盡歸大汗!!」
張誠手指不斷的在桌子上滑動著,邊上則是一個個畫師在飛快的勾勒畫像。
河套得之則關中、冀北穩如泰山,失之則整個北部盡數震動!
所以,這次杜林毫不猶豫的穿上了內皮甲、帶上精鋼短駑來赴宴。
還有快馬溝通之後率先通過車隊,到前面的驛站、城池去安排相關事宜……
河道上的辛勞讓他脊梁骨都壓彎了,舉家為苦役這日子……
卻見這少女皺了皺鼻子,嘆氣道:「父汗,這次很危險嗎?!」
「倒是大人身負國朝重任,日夜為九邊百姓奔波思慮著實辛苦啊!」
姚順此時完全沒有了當年在朝堂上的氣魄風儀,他現在臉上滿是怨毒、刻骨的恨意。
哎喲~!這位莫非是真的要認慫了?!
楊一清笑吟吟的不斷給他們勸酒,口中各種頌讚聽的是讓人心生感激。
「本汗……要整個河套!!」
然後暫時和火篩的隊伍集合起來,向著關內進發。
那群傢伙顯然就是車隊的護衛,諂媚的對著大軍笑著。
張小公爺的馬隊僅僅是出發剛剛追上大軍的時候,諸會首們親自押送著車馬就跟上了。
說著,姚順居然雙目湧出淚水:「可憐我兒,竟是累死在那築路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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