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西門!命人領路,不需火把!將偽王府邸、周訓等盡數控制!」
朱宸濠算是福至心靈,大聲開始吩咐如何沿途阻擊。
「您僅帶三百人進攻王府,會不會太少了些?!」
不僅僅是朱宸濠對於火炮的威力感到恐懼,他的手下們何嘗不是?!
也就無怪乎守備周訓他們,對他毫無尊重了。
「偽王府邸五百守備,當值叛將周訓、副將李濤。」
熊孩子在邊上很是興奮,他知道自己跟張小公爺絕對是一路的。
玉螭虎緩緩的放下瞭望遠鏡,低聲道:「如無意外,不要動用信號。」
也就是說,他將有機會攻入偽王王府!
那五百守備的操練本是五日一練,朱宸濠在的時候還好。
「隆隆隆……」朱宸濠的大軍轟然開進安慶,水師七萬則是沿江而下試圖阻擊。
安慶城內頓時風聲鶴唳,朱宸濠已經做好要在此頑抗的準備了。
沒嗨皮兩年,就嗝屁著涼了。
結果祭品放上去后和圖書,「轟隆~」的一下祭台直接塌陷一腳。
御史言官們在朝內為他說話,他才能如此逍遙自在。
凌十一等人已然得了朱宸濠的私下召見,要求很簡單。
連李東陽這樣的,都上書言及自己受過寧王好處、替他寫《陽春書院記》。
但現在他也是仗打老了的人了,結合後世的那些見識做一份破城計劃並不難。
說到底,他可是第一次參加作戰啊。
若不是藩王造反基本沒啥結局,估摸投降他都考慮了。
只要守住,糧秣可以從豫章再送來。
那些個將校們聞言,亦開始轟隆隆的忙碌起來。
朱宸濠自己則是默然,想起當日出征祭祀天地的情形……
有人煙的地方白天休息,無人煙的地方晝夜行軍。
被丟在豫章城內守備,其實他也是戰戰兢兢、滿心怨懟。
可以說朱宸濠的囂張,與朝內那些個「內主」們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或者說從那一刻起,他實際上就已和_圖_書經有些後悔了。
無數的百姓被從家中驅趕出來,為安慶的城牆加固。
之後就消失無蹤,沒人覺著有問題。
李東陽是三朝元老、內閣大學士,他能得寬待其他人呢?!
那位周訓就跟他家主子差不多,雖然忠心有餘但能力實在堪憂。
回到了營帳內,召集了諸將后玉螭虎又將計劃梳理了一遍。
臨時製作的沙盤,可以大致看到整個豫章城的輪廓。
張小公爺笑了笑,輕聲道:「府內會有人給我等開門,此事無需擔心。」
送死他們去,黑鍋他們背。
朱宸濠同志轟轟烈烈的大造反,從夢想一開始當皇帝、到想著割據一方成諸侯。
「陛下,城牆外層已然加厚!只是怕……」
所以,他必須死。
「無火器、有重甲,並有弓弩。其人志大才疏,頗為自負……」
朱宸濠可沒有什麼愛惜民力的想法,他蓄養盜匪本來就是刮取民脂民膏。
只要舉起那反旗,基本就是死路和-圖-書一條。
朱宸濠這一滾蛋,這廝沒明說要廢止。
「西城城門已被我控制,隨時可開門入內。」
一眾人聽完吩咐后,皆抱拳領命而去。
上行下效,他副將李濤見此自然是有樣學樣。
怕終究擋不住火炮,這話李士實終究是不敢說的。
這位肥朱,不由得心底有些發寒。
那還能咋地,朱宸濠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那些沾著血淚的銀子,不是變成了兵刃就是送往了京師。
比如現在本該是要更警戒的時候,這廝還每天廝混青樓……
那麼滿朝文宦有多少,是真正乾淨的?!
可實際上真的這麼簡單么?!
凌十一這票人一聽,哪兒還能不明白?!
每日點卯到場,然後假模假樣走一圈王府露個臉兒。
歷史上朱宸濠戰敗被俘后,沒送到朱厚照手上半路就死了。
而此時,豫章城外十五里處的山上。
他們甚至都沒有選大路,而是順著調查局提供的小路前行。
導致所有祭品盡數落
hetubook•com•com地,當時他臉都白了。
自己等人只要帶回三萬大軍,那就是勝利!
這娃也是可憐,他爹寧藩宜春康僖王剛在弘治十一年正月襲承王位。
再退了一步,琢磨多佔地盤好談判。
「飯後休息,二更起床準備!三更……準時進城!」
史書上倒是說,武宗頑劣、要放了寧王親自平亂。
「城內守備總計三千人,其中偽王府邸守備五百為精銳……」
倒霉的是他還就在附近,而且沒法跑啊!
盡量把自己人給帶回來,開戰先讓江南士族的人去消耗。
大致說了一下,張小公爺就知道了。
於是他連朱厚照的面兒都沒見著,被俘押送往見朱厚照途中就死了。
足足十二萬大軍駐紮下來,二十萬石的糧秣可以讓他們支撐好一陣子。
直至現在,肥朱同志除了苟活已經不考慮其他的了。
「事成則以響箭為號,某親自率軍入偽王府邸。」
全數攜帶十日乾糧,一人三馬晝伏夜出的飛馳。
「帶人看和圖書顧好糧倉,以最快速度拿下四門!……」
「盡量不動刀兵、控制住所有人!膽敢有反擊者,就地格殺!」
甚至連朱宸濠他留守在豫章的,都是獻王朱拱樤。
而這娃才繼承王位,如今就碰上了族叔造反。
朱宸濠不死都得死,他不死很多人就得死。
被他洗劫勒索以致家破人亡者,不計其數。
只是操練他是肯定不到場的,每日就輪換一百人守備王府。
然而特么人都殺了、兵也都暴露了,那會兒他不反也得反了。
此番前來,騎兵不過三千二百餘人。
如果是數年前,張小公爺肯定不敢直接下令要求怎麼做。
這麼干是為了讓武宗朱厚照,趕緊回京莫要引發地方動蕩。
藩王造反可不同其他造反,投降也是死、被俘也是死。
只是有些人心裏想的是,脫離了主帥的隊伍……這投降不是更容易點兒么?!
「多修堡壘!沿途修過去,挖毀直道!……」
玉螭虎默默的摸出瞭望遠鏡,在他身邊的漢子則是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