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河圖

虞翻從益州趕來,來的不止他一個,同行的還有高陽公主、周侯張紹這對姐弟。
「臣未見河圖洛書,不敢置言。」
沒見過河圖洛書,曹魏思想根基依舊建立在經學之上,現在經學、五德相繼學說對曹魏來說就是雙刃劍。
劉備匆匆見了虞翻,就擺私宴見高陽公主、周侯張紹。
河圖實在是太寶貴,價值遠在傳國玉璽之上。
洛書是河圖的一種解釋;太極圖是更進一步的河圖解釋,那真正的河圖該有多麼的神奇?
而古文經出身的鄭玄兼備今文經各家學問后,所創立的鄭學已完成了古今經的統合。
按照現在的經學思想,曹魏方面很是被動,內部可以說是人心惶惶。
劉備側頭看面前桌案上的吞吐的沉香:「朝廷百官也多如此看法,無有敢質疑的。這兩日諸臣測算,皆說新曆可用。如今推廣夏之新曆實系小事,陳公國國內之事而已。而河圖洛書才是大事,可真有河圖洛書?」
河圖是天河之圖,洛書只是解釋河圖的,就如經傳一樣,先有六經,才有各家註解的傳,如春秋左氏傳,春秋公羊傳。
內部世和-圖-書家、官吏開始質疑曹魏代漢的正確性,這是很致命的。
見虞翻審閱完畢,劉備詢問:「卿以為如何?」
感謝『歲在甲子』,感謝某些遊戲,田信記得183年,208年這兩個經典劇本的時間,再推導現在的時間,自然是220年,這可是個閏年。
稍稍停頓,劉備又說:「習文祥之孫性情果敢,朕頗愛之,亦是一時良配。」
可曹魏去哪裡找一門新的學問來引導全民輿論?
難道乘著軍隊還控制在譙沛人、寒門武人手中,效仿江東孫權,狠狠的殺一頓?
「高陽,朕不願委屈你,也不願委屈翼德。」
如果古文、今文之間沒了扯皮,那還有什麼好辯論的?自然就不熱鬧了,沒人喜歡千篇一律、同質化的東西。
若真是那麼神奇、寶貴,怎麼可能失傳?
不像關興活潑,讓劉備提不起興趣。
不需要洛書,只要拿到河圖,就能創造一種適應于曹魏的學說。
如果公布河圖洛書,別人可能會踹開洛書,以河圖為根本,另做新的註解,來解釋天命。
劉備溫聲和氣:「若是不喜虞世https://m.hetubook•com.com方,陸伯言長子亦是俊傑,當為良配,不辱家門。」
劉備目光如炬,作出限定:「你既無中意人,待夏侯氏子弟來襄陽后,再做決定不遲。夏侯氏子弟不器,還有虞世方、陸伯昭、諸葛伯松、龐巨師、馬彥節俱為良選。」
登基大典時,河圖洛書可以視為祥瑞,可當時已經有太極圖。
曹魏迫切需要一種新的思想來取代經學、五德學說,讓人們去討論另一個新的學說,不要沉迷於經學。
這就很好玩了,如果真發現河圖洛書就存在於各家經典之中,豈不是意味著先秦、兩漢之際的大儒、經學世家、名士們都是草包?
自然的,古文經、今文經的生命力在鄭學集兩家大成之後,算是日中而落,也該退場了。
詢問幾句張紹的學業進展后,劉備轉而詢問:「高陽,可瞧得上夏侯氏子弟?」
高陽抬起頭,輕咬下唇:「只要能常伴父母左右,女兒無怨。」
他對這兩部經典中常常出現的神秘寶物十分好奇,彷彿存有質疑之心。
冬月壬辰日是十一月廿一日,一九第九日和-圖-書……也是個星期一,一切都為了小學生。
「陳公國宜在冬月壬辰日施行新曆,此一九之末,八卦坤日也。不用天干紀年,以漢年號、新曆同行。」
劉備自然是相信河圖洛書的,現在公布出來沒好處。
這是離開益州前,張飛、夏侯氏夫婦已有囑咐的事情,高陽小家碧玉模樣,略尖的下巴垂下,不是很情願。
「是,臣知輕重。」
冬月十六日,虞翻至襄陽先拜謁劉備,不想劉備拿出田信送來的《夏曆新表》給虞翻,虞翻一時無語。
曹魏需要經學、五德相繼學說提供篡漢、代漢的輿論支持,也這麼做了;可現在按著經學、五德學說來解釋……劉備這裏似乎更正義,更符合天命。
為了以後方便小學生計算閏年,所以設定明年為新曆一年,就很必要了。
連這麼重要、神奇的東西都沒發現,可見一個個名不副實,虛名在外。
現在不缺河圖洛書帶來的威望加成,甚至不需要傳國玉璽,現在漢軍本就是正義的化身。
劉備微微頷首,囑咐說:「卿此去昭陽邑,務必再三告誡孝先,萬不可以河圖示人。」
不用新m.hetubook.com.com曆,那就算不得革新氣象。
別說河圖,田信握著太極圖,就能讓家族富貴千年,沒人敢忽視太極圖帶來的長遠影響力。
所以張家姐弟跟劉備相熟,不像關興,對劉備有陌生感。
如是關興,坐在那裡也能恪守禮儀,可眼睛會四處打量,有自己的想法。
可田信又說沒有失傳,就流行於當世,只是沒人能識別。
可河圖洛書消息就此出現,幾乎可以被曹魏視為救命稻草。
「明歲是為章武元年,亦夏新曆元年。」
「回陛下,河圖洛書必然存在,毋庸置疑。」
這真的只是一張日曆表,簡單的只剩下日曆表,連解釋文字都沒幾個,只有簡單的幾句話:「臣觀河圖洛書,得知黃道周日三百六十五餘三時辰。故新曆宜如此表,每年三百六十五日,四年一閏日,閏在二月二十九。」
虞翻面露微笑、嚮往之意:「河圖洛書實乃祥瑞,不宜公佈於世人。」
估計曹丕前腳動手,後腳可能就暴斃,經學已經跟他綁死了。
曆法有黃帝歷、顓頊歷、夏曆、殷歷、周曆、魯歷共六歷,如今曹丕篡漢以來要革新氣象,正以尚書郎監督,由太和*圖*書史令、太史丞等相關機構演算新的曆法。
張飛入蜀以來,高陽公主、張紹就常居住在成都,也就張苞擔任侍中時張紹離開成都,陪伴在張飛左右。
虞翻戀戀不捨合攏帛書上的日曆表,抬頭說:「夏侯曾來信問臣,問黃道、赤道相交之法,究竟如何相交。臣知黃道、赤道會相交,相交角度亦可觀測。可夏侯所問必有深意,臣不敢答覆。」
這個冬月、臘月在現行曆法里又是庚子年,是個鼠年,十二元辰之首,也方便了小學生。
夏新曆真的是小事,值此漢魏爭鋒之際,田信就是規定一年十個月,也無礙大局。
「伯父,女兒並無挑剔,願聽父親安排。」
關興更自信,腰杆子很直;現在張紹有一種心虛,患得患失的憂慮……彷彿肩上的周侯、衛公世子身份有些沉重,壓的無法挺直腰背。
張紹年紀比關興大兩歲,見禮之後坐在那裡拘謹受禮,眉目端正,有隔閡感。
軍事上的問題日益嚴重,經學思想問題更是來勢洶洶。
「若是無意夏侯氏,國內不乏俊彥。虞仲翔之子虞世方乃天下皆知的虎將,允文允武,系孝先左膀右臂,有兄弟手足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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