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忠誠

「無須再思,此戰若敗,國家虛弱,如何還有威儀可言?」
主力部隊難道走古鴉路,去奪楚郁關?
可典滿撤退時隨意布置鐵蒺藜,鐵蒺藜可沒有愛國之心,不會對自己麾下騎士網開一面。
虎牙軍行軍縱隊內分為三個小縱,每個縱隊十人;而最邊緣行軍的什長、伍長,什伍長有監督行軍過程,嚴禁軍士左右扭頭,他們只能昂首向前,正視前方。
張遼扭頭去看帶劉干而來的軍吏,軍吏驚怒交加,怒視劉干:「劉文翼,何改口耶!」
山林之中已有布置的魏軍旗號,到底是疑兵,還是真的有伏兵?
待走近了,木刺、鐵蒺藜、低矮絆馬索更是縱橫布置,加上魏軍撤退時隨意丟棄的鐵蒺藜,曠野之中反而不利於飛騎驅馳。
曠野之中隨處可見魏軍夜中布置的成排拒馬,也有挖掘陷馬坑刨出的新土,還未乾透的新土有別於舊土。
如果田信受龐林勸諫,夜裡沒有出兵救援可以理解。
看看北府兵,簡直目中無人,視自己如同草芥。
秋霖將至,全軍誰不著急?
張遼聽著不由感到一些胸和-圖-書悶,可謂首戰不利。
「你不說此話,我還能容你。」
隨著樂綝後撤,漢軍外圍東西走向甬道疏通,飛騎驅馳,往來傳遞軍書令文。
但在此刻,卻能起到許多的作用。
決戰已起,漢軍被俘幾十個吏士的性命,在戰場戰爭里毫不顯眼。
「唯死而已。」
距離遙遠從來不是問題,何況也就三十里路,不算遠。
能破宛口防線的辦法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種,關羽主力部隊沒有救援、聲援陷入危險的馬超。
劉干一口血水吐到對方臉上,扭頭看張遼:「張君侯,何不棄暗投明,與宋公大將軍共襄盛事,三興炎漢!」
也只有行軍縱隊邊緣的隊官、屯將能觀察四周,曲將、營督等騎馬而行,也有喜歡步行的中級軍吏。
自己對大魏的忠誠,必須要有具體的行動來表達!
宛口防線,撤回來的典滿、張虎、樂綝三部正加緊用餐,休息。
如淯陽關、楚郁關、雲陽關、魯陽關這些鮮有人知的名字上來看,就知道這些關塞不以險峻、重要而出名。
他略有遺憾一嘆,可和_圖_書惜北府兵夜裡沒有出擊,不然以傷換傷,足以打破田信不可戰勝的囂張氣焰!
虎牙軍本就是漢軍精銳,行軍打前排的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文欽領十余騎觀看北府兵行軍縱隊陣列,一眼就認出虞忠,虞忠赤袍黑甲,背掛五桿戰旗,依舊孔雀開屏模樣。
也有軍吏來勸:「此舉有損朝廷威儀,還請晉陽侯三思。」
而路口很寬闊,甚至有許多小路,不可能修長城一樣把路口堵住。你有人力修,也有物力維護,可你有多少兵力來駐守?
西北角,魏軍文欽部騎兵陣地,此刻人馬卸鞍休緩,分成大小小十幾個散團,抱團休整,以便於迅速集結。
如果宛口防線沒有打出預期的戰果,那麼曹洪衛軍、夏侯尚鎮南軍、曹休徵南軍都只會在百裡外觀戰,不會分兵助戰。
但關塞修築地形險峻,普遍有水源,在糧食吃光之前,幾乎很難攻陷。
布置、訓練許久的夜襲戰術,沒有釣出田信也就算了,還偏偏放跑了馬超。
關塞就這樣,雁門關這樣的雄關終究不多。絕大多數關塞更像是據點和*圖*書,設立在險要、關鍵、必經的路口。
別說文欽十幾騎,就是千余騎魏軍出現在側翼,虎牙軍也不怕。
見劉干已經受刑,拖來的路上留下一條暗紅血線,張遼毫不意外,也習以為常。
下游被打撈識別後,如今已剩下半口氣。
一名軍吏拿著竹簡闊步而來,低聲彙報:「下官已詢問清楚,昨夜守前營者,系馬超本人。其弟馬岱築營望花亭北,昨夜出擊走東山欲襲我東一營,因見馬超危急,遂明火執仗回師救援。」
「是!」
也不需要趕到馬超營壘參戰,只要出兵就能策動戰局,聲援馬超。
何止是他,他側翼行軍的虎牙軍三個營旌旗招展,亦不管不顧。
攻拔關塞的傷亡比,有些駭人,強攻的話,往往得不償失。
沒有查清楚關羽主力具體|位置前,堯山、葉縣的守軍不能動。
敬重勇士是應該的,可這個敵對勇士不老老實實自害,還帶著己方數百精銳陪葬……是個人都會有怨氣。
以兵力優勢,將漢軍拉扯,然後再集中兵力擇機猛攻一部,斷其一指,這就是魏軍的作戰原則。
「啐!和圖書
身側軍吏先後回答,調轉馬頭返回本陣,吹響號聲,留了一大片腥烈馬糞,向山林地帶後撤。
不僅馬超發軍書約定時間,承諾參戰;馬超中軍大營後面防守東西橫向內側甬道的周倉、夏侯蘭也紛紛承諾參戰。
未及多久,僥倖未死的劉干被提到張遼面前,劉干主動毀壩,溺死魏軍甲士三百餘人。
楚郁關地勢算不得險峻,有足夠的寬度讓進攻部隊展開、布置……甚至分兵包圍關塞,主力部隊越過關塞直接發兵堯山,出現在葉縣之北,也能打通魯陽關,出現在魯陽縣東南。
可關羽竟然按兵不動?
張遼口吻堅決,看一眼閉目等死的劉干:「也只有如此,我軍吏士自絕於敵軍,才可勠力殺敵,有破敵之望。」
文欽眺望觀察,對左右說:「此陣不可擊也。」
虞忠身邊跟著十余騎,遙遙見了文欽這十余騎,也不以為意。
真想聚集騎士,繞陣嚇唬一下北府兵,看他們到底怕不怕。
張遼說著側頭去看漸漸壓來,前鋒只有三里的北府兵陣列:「去將俘獲軍吏提來,綁在女牆前,我看田孝先敢不敢和圖書攻我。」
所以許多關塞都是在路口挑選險要山勢修築關塞、營寨,關塞外的地形寬闊,那把關塞包圍后,關塞內的守軍只能困守,無力干擾對方正常的行軍。
故漢軍飛騎曲折繞行,行走在安全通道。
張遼審視劉乾麵容:「今有何話可說?」
是不是兵力不足,只有守備之力?
也只是在腦子裡想一想,看張遼那邊沒有新的旗號命令,嘴上囑咐:「依計撤入堯山,虛張聲勢。」
那後方的關羽前軍,怎麼沒有救援馬超?
其中淯陽關在淯水上游,這裡是漢軍的據點。
正擦拭臉上血水的軍吏聞言面色一僵:「晉陽侯……凌虐降軍,恐有不妥。」
張遼在長城上觀察,見許多吏士垂頭,或愣神,沒多少喧嘩之聲,軍中氣氛沉悶。
也就現在特定的戰局下,這三關成了側面戰場,令漢軍、魏軍不得不分兵駐守。
「我軍吏士誤以為長平侯遣兵助戰,豫州兵未作防備,遭馬岱殲滅。」
損傷馬匹事小,延誤軍書傳播才是真正的大事。
陸續又有俘虜、參戰軍吏匯總的戰況發展過程被整理成冊,讓張遼有些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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