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面車水馬龍以及高樓大廈，余會非和柳歆同時吐出一口濁氣，眼神有些迷離。
這一晚上，整個九樓亂糟糟的，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發泄著什麼。
到了火車站，余會非將柳歆送進火車站后，就站在門口發獃。
那一瞬間，陰風陣陣，余會非只覺得這九樓有點涼了，沒之前那麼熱鬧了。
余會非很不開心……
如今，看樣子是想孩子了。
之前她還打算帶著余會非的小表妹過來的，結果一場大雪，堵住了來路，她只能放棄了。
拿起手機，看到了柳歆的留言：「我到長沙了，我爸開車來接我了。一切順利……」
余會非才不在意這玩意好喝不好喝呢，他在意的是那段記憶。
到了家，胖子幫余會非把酒抬了下來，余會非道：「老闆，你這臉色不太好看啊。」
大客車是村子里老何家一家人承包的，車是上了年頭的二手車，一跑起來，黑煙滾滾。
余會非苦笑一聲，和譚鳶又聊了幾句后，譚鳶說要去開會，就斷了。
譚鳶沉默了一會，回了一句：「這就是命吧，至少還能聊微信。」
「王母娘娘你個平胸老太婆……@#￥……」
「這，出城的時候你就這麼說，這都半個小時了。」
她就是一股清風，一條小溪，輕輕的從你身邊吹過，流淌而過，然後悄然的改變著你的生活，讓你習慣她的存在。
眼看著柳歆即將過了安檢門了……
余會非：「嗯……」
而且城市裡也限制雪橇出行。
聽到這話，大家都伸長了脖子，都想聽到肯定的結果。
余會非了解柳歆的性格，她但凡能夠有個準確的消息，都會說出來。
牛郎在給大白野豬找虱子……
世界上最容易形成的是習慣；
「喝點？」余會非問。
余會非苦笑一聲，回了一句：「到家就好，我們這也……都好。」
「那……哪天的票啊？」余會非不舍的問道。
余會非眼睛一亮：「你說的啊！」
余媽道：「你等會，我查查看有沒有車通的。」
就在ｈtｔps://m.ｈeｔubｏｏｋ.ｃoｍ.cｏm這時，余會非的手機響了。
柳歆拉著大皮箱出來，看著院子里的崔珏、黑白無常、哮天犬、小禿子以及牛郎和大白野豬，外加三隻伸長了脖子，轉著眼珠子尋找下口目標的大白鵝，以及余會非。
老闆是個胖子，聞言，笑道：「兄弟愛喝這個？說真的，咱們東北人，喝不太習慣，這玩意放我這都兩年了。根本賣不出去……他們都說這是水。」
余會非愕然道：「啥情況？很多飛機都不飛了，你咋回去？火車估計也買不到票吧？」
「說不說，說不說……」
「余老闆……救命啊！」
余會非心頭咯噔了一下：「你……」
余會非拍了拍他肩膀，遞給他一根煙道：「行了，別難過了。我保證，以後買酒都去你家……」
覺得沒什麼味道……
時間久了不見，誰能不想家呢？
「我……#￥%#&」胖子心裏那叫一個苦啊。
柳歆眼神有些暗淡的道：「他運氣一直都挺好的……」
黑白無常坐在牆頭上，也不知道在看啥。
到是寂靜了很久的譚鳶的微信來了消息：「之前手機壞了，今天才到市區，買了個新的。
「臭小子，看來你是真回不來了。」余媽嘆息道。
胖子沒想太多，隨便點著頭。
譚鳶問道：「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么？真的有輪迴么？」
柳歆就是那樣的，她不像一個煙花，能綻放出耀眼的煙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余會非一陣沉默……
胖子十分健談，余會非只是問了一句怎麼賣，他叨叨咕咕的說了一堆：「不過兄弟你別小看這酒啊，我之前和我連橋喝過，喝的時候好像是水，但是醉過去的時候，完全就沒印象啊。這東西，見風倒，很牛逼的！」
兩人繼續看星星。
果然，沒多久后，院子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八百里加急！」
眾人一聽，紛紛抬頭。
問題是，張不開嘴啊……
結果就看到柳歆出來了，苦兮兮的道：「余和_圖_書老闆，看來我要走了呢。」
回去的路上，余會非去一家煙酒行買了三箱的二鍋頭，不過路過一個貨架子的時候，他忽然愣住了。
後面還有一個笑臉……
但是喝著喝著，大家就感覺腦子有點暈沉沉的了，整個人都開始興奮起來了。
最後一排，余會非讓柳歆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他坐在外面，擋著外面的那些人。
余會非道：「你已經儘力了。」
良久，余會非問道：「小歆，你……你家啥情況啊？我家的情況你都看到了，窮的叮噹響。」
好字是咬著出來的，余會非很想咬人啊！
「老闆，這個米酒，怎麼賣？」余會非指著一個掛著米酒二字的大酒缸問道。
良久，余會非道：「那……明天我送你？」
崔珏在練字，哮天犬趴在一塊大石頭上也在曬太陽。
柳歆回頭看著余會非，微微一笑：「嗯……反正會回來的！」
余會非也拿著手機，翻騰著，看看最近的火車票的問題。
他一大小夥子，大學畢業了，哪能靠著父母過日子啊。
第二天，一大早，余會非就在前院等著柳歆了。
……
地藏躲在角落裡，直接用稻草把自己埋起來了，瑟瑟發抖啊！
總覺得自己很無能。」
余會非忍不住喊道：「小歆，以後……啥時候能回來啊？」
柳歆嘆息道：「運氣好，我老爹幫我搶票，然後一下子就搶到了。」
余會非喝的最多……
余會非等人卻笑不出來，這話中的意思是不是說，以後再難相聚了呢？
「你……你還真能胡扯。」譚鳶。
柳歆抿嘴一笑道：「我家啊……嗯……就是普通家庭吧。算不上大富大貴，但是也不缺小錢。能讓我有一些小開支，卻不能讓我太浪。總的來說，算是幸福吧。」
這時候黑無常問：「小歆啊，你這是臨時走吧？以後是不是還要回來的？」
正如胖子所說，米酒味道淡，第一次喝米酒就如同喝水似的。
「大家都來啦？」柳歆說完，就低下頭了。
可惜，柳歆似乎並沒有hｅtuｂｏｏk.com•cｏｍ玩手機，沒能及時回復他消息。
「都給我拿上吧，能幫我送上車么？」余會非問。
眾人紛紛點頭。
南去的火車基本都停了，剩下的幾趟早就賣光了。
要不是余會非來的早，佔了座，估計他們兩也得跟這擠。
其實余會非也挺想自己的老媽老爸的，他的父母不是那種古板的老頭子，老媽子。
結果很明顯……
習慣了有柳歆在這，家裡外面一把抓，到點有飯吃，變著花樣的好菜。以及院子里時不時架起來的畫架……
余會非道：「問地府掌管生死簿的判官崔珏，問問他，那些人以後會不會很好。」
平時感覺不到，但是等她不在了，人們才會發現，他們喜歡的不是那綻放的煙火，而是早就習慣了，支撐大家一切的溪水和清風。
余會非一愣，他知道譚鳶誤會了，估計以為他說的是她了。
這可是春運啊，又趕上了大雪災，很多火車和飛機都取消了，結果他老爹竟然還能買到票！
但是轉過去的時候，余會非彷彿看到她哭了。
就算是十分討厭女人的小禿子，以及每天都在研究如何將柳歆趕走的牛郎都愣住了。
胖子帶著哭腔道：「你覺得我笑得出來么？」
余會非點頭。
眾人點頭。
忽然少了這麼一個人的結果就是，大家集體早上餓肚子。
牛頭和馬面坐在院子里，牛頭在曬太陽。
余會非道：「有個朋友走了，而且看樣子，以後挺難再見到了。」
一個半小時后，車出了大山，進入了古城市區。
余會非再次無語了，這也行？
柳歆道：「明天的，明天中午的飛機票。」
結果對方竟然覺得他在胡扯……
地藏坐在那拿著一本作業本，兩眼發獃。
余會非是這麼覺得的，牛郎、牛頭等人也是這種感覺。
「嗯……」柳歆點頭。
「大哥……求放過！拜拜！」胖子一揮手，轉身就上車跑了。
余會非納悶地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余會非想到了譚鳶將人從廢墟里抱出來，結果那人卻死在她懷和-圖-書裡，她當場崩潰的畫面。
我們這邊都還好……就是。
這運氣不要太好啊！
夜晚，余會非帶著柳歆爬上了房頂，看著天上的星星。
送走了柳歆，余會非點了個煙，站在火車站門口狠命的吸著。
譚鳶道：「若是有，他們來世應該會很好吧？」
他心情很不順，很不爽！
余會非道：「是啊，飛機票價暴漲，火車停了好幾趟。南去的火車就只剩下那麼幾趟了，早就賣光了。」
人還是那些人，只是少了一個人，但是這個家彷彿一下子冷清了下來，縱然太陽很大，但是依然冷。
然後余會非對譚鳶道：「其實我心情也不太好。」
看著她寧靜的身影后。
然而柳歆卻低著頭沒說話……
還是那個啤酒瓶子大墨鏡，只是整個人都沒啥精神。
「那丫頭在這的時候，沒感覺。他走了之後，咋感覺生活都亂了套了呢？」牛郎嘀咕著。
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不舍。
這一天，眾人都喝了些酒。
但是當他開車穿行在大山裡，看著自己的凱迪拉克的油耗瘋漲后，他帶著哭腔道：「兄弟，還有多遠啊？」
「問誰？」譚鳶問。
「真快了。」
「你給個准信。」
柳歆一愣……
九樓的勞改犯們，也非常不開心。
「有聯繫方式就行了……」余會非搖搖頭，轉身推開大門，進入九樓當中。
說完余媽掛了電話。
飛機直接不飛那邊，他就不信了，這丫頭還能飛出去不成。
譚鳶道：「雖然你在胡扯，不過我笑了……謝謝。」
「以後的日子長著呢，肯定能相聚的。」柳歆笑了。
都忘記起來做早飯了！
該吃吃，該喝喝。沒錢了跟家裡說！」
余會非沉默了，他知道譚鳶還在自責當中，於是道：「你稍等，我去問問。」
余會非後面說的不用他送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第二天起來后，余會非的心情好多了。
最痛苦的改變是改變習慣。
然後他哀怨的道：「你老爸運氣咋就那麼好呢？」
「再開一個小時就到了。」
譚鳶道：「ｍ.hetuboｏｋ•coｍ.ｃｏm為啥？」
聽說柳歆要回家了，整個九樓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當中。
「咳咳……諸位，那個我買了好多酒。」余會非道。
胖子一聽，中砸手裡的玩意終於能脫手了，無比高興的道：「沒問題，幫你送回家去都行！」
她不說，那就是她也不知道。
余媽道：「哎……等雪災過去了，你再回來吧。算了，估計你也沒假期，有時間我跟你老爸過去。自己在那邊過年，你注意點！
余會非能說啥，他也想說啊。
他老媽很潮，他老爹也是個心態年輕的老頑童，一家人在一起，天天有樂子。
余會非一陣無語，他是十分認真的說這話的，因為他想去問一個準確的消息再回復譚鳶。
大家逐漸興奮了，但是有人卻害怕了。
目送胖子離開了，余會非搖搖頭，看了看他之前從胖子酒行里拿的名片——春|水酒行。
兩人沒啥話說，天天在一起，該說的都說了。
和譚鳶聊完了之後，余會非的心情依然很糟糕。
彷彿之前經歷的一切，都如同夢境一般。
這一天，他們兩個明顯感覺到九樓的氣氛不對勁，也不敢折騰了。
問題是，這個問題他不能解釋，如果解釋的話，那就亂套了。
余會非將柳歆送上了客車，兩人沒坐雪橇，因為古城市區里的主幹道上都被清理過了，那裡是沒有雪的。沒有積雪，雪橇跑不起來……
車也不是封閉的，車窗能搖下來，不少煙民就坐在窗戶邊上吹著冷風，一邊被凍的鼻涕橫流，一邊抽著煙，吹著牛逼。
余會非一聽，腦門上頓時都是黑線啊：「你妹夫啊，這老頭運氣也太好了，歐皇吧？」
馬面坐在那摳腳丫子……
好說歹說掛了電話后，余會非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對父母有交代了，然後瞥了一眼柳歆的房間，下意識的笑了……
余會非：「快了。」
柳歆道：「真的好像是在做夢……」
沒辦法，就這麼一輛跑線車，大家都急著去市區浪一圈，所以那叫一個人擠人啊。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