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星移之年
第656章 血戰7

「但我們就不同了。」第一個蛇蝎魔又說道:「誰都知道,是的,從無底深淵到九層地獄,從神國到凡間,沒人不知道巴特祖們是最值得相信的一個種族。」
人類的法師在維茵的力量下顫簌,他尋求幫助般地看向葛蘭,而盜賊給了他一個惡毒至極的笑容:「別擔心。」他陰冷地說道:「維茵閣下的回復將會由我帶給你的主人,你可以安心怎麼說,做一頁書有很多人都曾經想要將自己的名字留在書上,看,你不但能夠留下名字,你的皮和靈魂也一樣能夠留下。」
「所以我討厭混亂。」魔鬼之一說。
他給魔鬼們帶去了維茵的回復,是的,他又突然改變了主意。或者說,厭煩了魔鬼們的貪婪。
「那麼我們只能希望不要太多。」恐納魔說,瑪蠻的軍團的輝煌裝備,幾乎都是從哪些善神的信徒與戰士那裡掠奪而來的,為了能夠在保持其卓越魔力的同時又能被深淵生物所用,魔鬼們對其進行了腐化,但就如所有的腐化生物那樣,它們也同樣畏懼著如同方才那樣純凈而又澎拜的正能量,它們會被損壞,或是毀滅,而失去了這些在魔鬼軍團中也首屈一指的裝備,瑪蠻的軍團所擁有的戰力就會徑直下降到原先的三分之一還不到,對於魔鬼來說,這是非常不利的。
「這就是惡魔。」第三個蛇蝎魔說道,他的聲音並不如同伴那樣柔軟,但充滿了磁性,就像是在演說廳里說話那樣,每個音節都帶著輕微的迴響:「惡魔們是混亂的擁躉,你永遠無法在他們這裏找到任何穩定的東西,從秩序到契約,從仇恨到寵愛,他們就是一群茫然與不可預測的雜種,根本不值得相信。」
「毫無疑問。」第二隻蛇蝎魔用更為誘惑的口吻說道:「他們並不愛惜你,看看,他們命令你到這個危險的地方來,也許整個血戰戰場都沒有比這裏更多魔和*圖*書鬼的地方了,除了我們的戰線。」他玩了一個小幽默:「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親愛的,你是那麼的美,都是那麼的強大,你的光芒可以照亮黑色的天空,猶如星辰。」
「我們的使者呢!」之前的魔鬼問道。
「只要你願意成為我們的。」第三個蛇蝎魔說道:「我們會給你更好的報償,並確保你不會受到惡魔們的騷擾與」他的指甲突然伸長,可能有二十尺那麼多,而他的同伴之一也是如此,他們的指甲刺入了黑髮龍裔的幻影。
「這個也許我需要向我的主人詢問一下。」葛蘭說,事實上他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但他為什麼要立刻告訴魔鬼們呢,一個未知的答案也許能讓他更快地回到維茵閣下的帳篷里。
「我們懷疑他正在戲弄偉大的巴特祖。」另一個魔鬼說:「你根本沒有告訴我們你們之中還有著一個白袍或是聖騎。」
「魔鬼來向惡魔們索要解釋」維茵說:「這可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值得我把它記錄在我的血戰手冊中的第一百萬零伍十頁上,而我決定用你的皮來做那一頁的材料,而你的靈魂將會成為一個佐證。」他點點頭,「無論是誰,想要證明它的真實性的時候。就能把你拖出來問問。」
他們的身上頓時散發出了一種混雜著硫磺氣味的惡臭,對於敵人來說,這將會導致他們陷入心靈迷霧般的法術效應,但對方只是伸出雙手,第三個蛇蝎魔立刻投出了他冰冷的視線,但這個時候,他們的敵人已經將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在了法術之上,猛烈的爆炸在他們之間展開,然後他們失去了那位漂亮敵人的蹤影。
「閣下們需要解釋。」
「他受到了非常殷勤的款待。」葛蘭說:「我想,他都感動的流淚了也許過段時間,他會回來的。」只是不知道會以何種形態。
黑髮的龍裔就在這和-圖-書個時候出現在瑪蠻軍團的左側,他同時面對著三個蛇蝎魔,就如導師的圖書上描畫的那樣,他們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肥壯的蛤蟆,有著一個鱷魚狀的頭顱,背後伸出帶有鉤爪的膜翼,猶如蝙蝠,讓異界的靈魂深感奇妙的是,蛇蝎魔的皮膚竟然是淡綠與粉紅色的,雖然那張臉上被一張寬大恐怖,布滿利齒的嘴巴佔去了大約一半的地方,但那對滿是瘤子與裂隙的面頰上居然還擦著厚重的脂粉,而那張很難說是長吻還是嘴唇的東西上也和另一個位面的狂野御姐那樣擦著斬男色的深紅色胭脂,黑色豎瞳,金黃色虹膜的小眼睛環繞著碧藍或是翠綠色的顏料,請原諒異界的靈魂一點也不想說那是眼影。
一個人類法師站在維茵面前說道,比起在魔鬼之前的葛蘭,他要軟弱與溫和的多,當然,誰都知道,惡魔比起魔鬼來要荒誕暴躁得多了,他不能確定面前這個看上去似乎還頗為和善的惡魔領主會不會在下一秒鐘把他撕碎扔給他的小狗們,他更多將視線放在惡魔中唯一一個人類身上,那是一個盜賊,也有可能承擔著刺客的職務,他並不知道葛蘭就在不久之前剛刺殺過一個惡魔的軍團長,把他的心臟送到魔鬼那裡,作為維茵呈現給他們的一份小小心意。
無論魔鬼們對維茵的叛變是怎麼想的,但因為葛蘭的刺殺,令得惡魔們的第四軍團在血戰的戰場上遭到了嚴重的挫敗是不爭的事實,魔鬼們沒有留給第四軍團太多的反應時間,一位來自於第三層地獄的深獄煉魔立即在領主的命令下驅動了他的軍團,這支歸屬於惡魔領主瑪蠻的軍團所裝備的盔甲均來自於劫掠與盜竊,從戰場或是神國,每一片甲胄上都有著符文或是魔法寶石的閃光,他們又是戰士,又是法師,在血戰中,他們只在某項謀略需要倚靠特定的魔法效果的時候才和_圖_書會出動,而現在正是時候。
蛇蝎魔們舞動手指,他們的手指上蓄留著色彩斑斕的指甲,尖端銳利的就像是匕首,小黃眼睛頻繁地眨動著,作為蛇蝎魔,他們可以輕易地尋找到隱形的敵人,但這個敵人顯然要比他們之前遇到的任何非深淵生物都要來的狡猾或說強大一些,「我知道你是誰。」一個蛇蝎魔說道:「一個龍裔,一位殿下,領主以及被導師拋棄與出賣的弟子。」他以那種與外形絲毫不相稱的甜蜜口吻說道:「聽說你是六指格拉茲特與他的女兒費瑞克希爾的寵兒,但我們並不那麼覺得。」
原先惡魔與魔鬼可以說是陷入了僵局的情勢頓時發生了轉變,雖然作為蠕動之王,他的軍團所在的位置不算是最重要的,但魔鬼們已經突襲出了很大一個空洞,就像是在泥土中挖掘的甲蟲,他們固守在這裏,並且以此將自己的勢力範圍向著四周擴散,如果不將這個小膿皰及時挖出來,最後它很有可能影響到惡魔們的根本。
「看來你們的情報不是那麼準確。」一個旁觀了一切的恐納魔嘲弄地說道:「那傢伙是白袍,還是聖騎。」
「那麼他聽到所謂的聖召肯定是在來到無底深淵之後。」另一個蛇蝎魔說道,蛇蝎魔們相信情報是獲得力量的所在,對間諜與姦細從不吝嗇,而他們獲得的情報也往往是最完整的,但這樣的力量很難說是捲軸與符文可以達到的:「他一定弄到了某個偽善者的血。」蛇蝎魔說。
「一位漂亮的敵人。」另一個蛇蝎魔補充道。
「雖然邪惡。」第二個蛇蝎魔說道:「但我們遵守我們許下的所有承諾。」
但首先切開第四軍團的是魔鬼們中的精銳者,他們都是一些強大而又兇悍的傢伙,有特定的施法者跟隨著他們,為他們打開傳送通道,精準的把他們轉送到任何一個細小的縫隙或是洞穴中,他們就像是https://m.hetubook.com.com用以攪拌的刀刃那樣插入惡魔的軍團之中,將惡魔們的混亂變得更為廣泛與虛弱。從血戰戰場黑色的天空俯瞰,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大約九支從某個中心點向外旋開的弧形陣線,他們將惡魔的陣型完全地打亂,並且逼迫低階惡魔向著高階惡魔所在的地方逃竄,只是非常短暫的一轉眼間,惡魔們已經嚴重地擠壓在了一起,從軍團長的帳篷中離開的惡魔們暴怒地嚎叫以及殺死那些竟然敢於阻擋自己前行的怯魔與祈並者,也許再給他們一點時間,第四軍團就能重新被整合起來,一點時間,可惜的是魔鬼並不打算放過這麼一個好時機。
葛蘭幾乎可以看得到法師的腦子也瘋狂地轉動著,他正在尋求著一切可以讓他脫離這個瘋狂帳篷的方法,但就如他所恐懼的,惡魔就是一種混亂的生物,雖然維茵不是一個隨便的惡魔,但他隨便起來的時候確實要比惡魔惡魔得多,他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並立刻付諸于實施。
魔鬼們搓動手指,按照慣例來說,他們應當還以顏色,譬如說,用這個盜賊的心臟做一架手琴如何但最後他們還是放棄了,如果維茵的背叛是真的,那麼他們將會得到無比可觀的收益。
盜賊在走出帳篷的時候,法師的哀嚎就像是一曲歡快的舞曲那樣跟隨著他。
「敵人。」一個蛇蝎魔警告著另外兩位同伴。
雖然他也不能確定那是否是個善神的信徒,但在血戰中,這不能說是一件異常罕見的事兒。魔鬼與惡魔之間的血戰,與其說是兩個邪惡種族之間為了領地與食物戰鬥,倒不如說是為了一個永恆的主題,混亂與秩序,所以如果你在魔鬼的陣線中看到了守序一方的聖騎與白袍,又或是在惡魔這裏看到了混亂一方的聖騎與白袍,都無需太過驚訝。
他的兩個同族也是如此,還有被法術所涉及到範圍中的瑪蠻軍團的惡魔們,和圖書那是一道灼熱的光流,這種光只會從最高處的神國投射下來,惡魔,與魔鬼的敵人們的武器與盔甲上往往籠罩著這樣的光芒,在最初的時候,蛇蝎魔們只以為這是一個符文或是捲軸達成的效果,但他們隨即發現並非如此,光流沖刷著他們的裝備,這些被腐化過的盔甲與武器在光芒中碎裂與消失,三個蛇蝎魔中只有一個僥倖逃過了掩藏在耀眼光芒下的箭矢,他勉強施放出一個法術,法術擊中了一個敵人,但不是黑髮的龍裔,他只將一個弗洛魔變成了一隻無殼蝸牛,而在下一刻,一顆球形閃電在他的嘴裏爆裂,每個在場的惡魔與魔鬼都有幸沐浴了一場酸臭的血液之雨。
「就像這樣嗎?」幻影在消失前輕蔑地說。
瑪蠻的軍團從閃光的傳送門中有規律地走出,他們同時揮動著刀劍與法杖,單一,以及因為單一變得無比強大的法術從惡魔中呼嘯而過,冰雪頓時將不下一千隻惡魔凍結在了一起,那是一個非常壯觀的景象,就像是一座由節肢、尾巴以及羽翼還有鱗甲堆積起來的巨大山巒,而空中的惡魔就如同凍僵的飛鳥一樣墜落,在與「山巒」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立刻碎成了粉末,顯然這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法術,其中層疊了多個效果,只是暫時還不為人知,魔鬼的軍團揮動著鋼鐵的武器,將冰凍著的惡魔一個個地打碎,即便其中不乏能夠從冰封中掙脫出來的高階惡魔,也無法同時對付不下百數的精銳者,還有瑪蠻的魔鬼們不斷投擲出來的法術。
「一個誤會。」第三個蛇蝎魔彷彿真心實意地說,他突然看向一個混亂的角落,凝視著那裡,蛇蝎魔的視線同樣會造成顫抖與麻痹,能夠帶來最多三倍重擊的拳頭隨之跟上,但他一碰觸到對方就知道自己再一次被欺騙了,在他的拳頭下化作肉漿的只是一個怯魔,他還想說些什麼,但他看到了光。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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