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楊飛答了一聲是，嚇得她掩住嘴，低聲道：「真的出事故了啊？我在公用電話亭，這裏很安全。」
「你說呢？」楊飛淡淡的道，「請你幫我想想，誰會泄漏這些技術？」
朱琳再次啊了一聲，一時怔住，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我真的不知道。」朱琳擔憂的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會對潔白皂粉的銷量產生影響嗎？」
朱琳銀牙輕咬：「我不知道。」
掛斷電話，楊飛見蘇桐看著自己笑，便道：「怎麼了？」
蘇桐道：「你說，配方技術真的泄漏了嗎？」
他的所謂大方，都是建立在不虧本的基礎上，或是眼前有利可圖，或是為了長遠的利益著想。
蘇桐看著他這智慧的笑容，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
蘇桐向楊飛投來訝異的目光，心想你怎麼知道配方泄漏出去了？剛才魏新源只說馬知夏和羅鴻才有來往，你當著他的面，也沒說配方泄漏的事啊。
楊飛呵呵一笑：「我剛和-圖-書才說過了，我是個很大度的人，他們想用就用好了。我歡迎他們用啊！」
就算是貼身秘書蘇桐，也猜不著他的想法。
其實，楊飛現在也不知道配方是否泄漏，但他面對朱琳，卻直接說配方泄漏了，這也是兵不厭詐。
蘇桐在旁邊，聽他說得一本正經，不由得抿嘴一笑，像在說：信你才怪，你這個小夥子壞得很！
楊飛聳聳肩：「天要下雨，我要踏春。天塌下來，也阻止不了我欣賞你和春景的心情。」
「我們知道，洗衣粉的配方，其實並不是秘密，很多學化學的都知道。無非就是陰離子表面活性劑，烷基苯磺酸鈉，少量非離子表面活性劑，再加一些助劑，磷酸鹽、硅酸鹽、元明粉、熒光劑、酶等，經混合、噴粉等工藝製成。就算有不懂的，入了行，請教一些行家也自然懂了。可是，我們潔白的天然皂粉，那是新出來的品種，面世才多久？配方技術就被泄漏了！你說我生不生氣？」和_圖_書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同學都沒事，那隻能是姚主任？」
楊飛白了她一眼：「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只能詐她一下。」
朱琳笑道：「那你得努力了，清大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麼難進……」
蘇桐啊了一聲：「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去踏春啊？你真不怕配方技術泄漏帶來的負面影響？」
「這？好像只有羅師兄拿到了寶潔的Offer，其它的師兄師姐，都不在日化企業，他們大都去了國內的化學研究所，還有的進了石油石化和行政機關。」
朱琳說完，馬上反應過來：「不會是羅師兄吧？」
魏新源要是知道楊飛想查下去，和馬知夏相處時，難免會有所流露，那就會打亂楊飛接下來的計劃。
蘇桐道：「我看你騙人的樣子好認真哦！你這麼好的演技，不去當演員真的可惜了。」
「啊，我不知道。」朱琳剛剛平復的芳心，再次撲嗵、撲嗵的跳起來，隨即說道，「我們課題組研究的和-圖-書也只是一部分項目，請問是所有的項目都泄漏了嗎？」
楊飛摸摸鼻子，心想你們這些學霸，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清大不難進，你這是認真的嗎？
其實，這句話才是楊飛要詢問的重點，但他不能一開口就提出羅鴻才來，只能引導朱琳說出來。
「很不巧，正好是你們課題組的項目泄漏了。」楊飛說的跟真的似的，由不得朱琳不相信。
他是故意這麼講，想套套朱琳的口風。
「我知道。」朱琳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泄漏的啊。」
她到底還是清純了，並不知道這是楊飛的城府。
不和魏新源討論，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楊飛道：「朱小姐，事關羅鴻才同學清譽，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只能猜想，絕對不能口誅筆伐，嗯，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就當從來不知道此事，不要作任何自以為正面或負面的行動，好不好？」
在她眼裡，楊飛或許很大方，但從來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楊飛道：「配方泄漏出去和圖書
了，朱小姐，你怎麼看這個事？」
「楊老闆，你言重了。」朱琳急忙道，「我相信我的課題團隊，也相信我的同學和學長們，他們都是優秀的學生，不可能做出商業違法的事出來。」
楊飛心想，你又何嘗不是？
楊飛道：「八成泄漏了！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你真的以為，一紙協議，就可以阻擋別人糖衣炮彈的攻擊了？」
蘇桐道：「那怎麼辦？」
蘇桐道：「我看你就是想騙她！朱琳還是太單純了。」
朱琳怔了怔，說道：「我一個學生，能做什麼？那我聽你的話就是了。」
「你是不知道呢？還是不方便講出來？」楊飛道，「我沒記錯的話，貴校的校訓是自強不息，厚德載物。土地的地勢就是厚廣，可以承載萬物，君子取法地，要積累道德，方能承擔事業。包庇商業犯罪，算不算厚德？」
這一次，楊飛又在玩哪一出呢？
「那我問問你，你們課題組裡，有哪些人今年畢業的？有哪些人拿到實習企業的Offer和-圖-書 letter了？而且是跟日化行業有關的企業。」
朱琳聽了，卻是無比感動：「科學技術是用來造福人類的，楊老闆有這樣大度的胸襟，實在讓人敬佩。不過，這些配方技術，是你花錢研究出來的，你理應享有相應的知識產權。」
「那是配方技術自己跑出去的？」
楊飛道：「我當然相信清大的每個學子，我也無意黑誰，不過，這個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其實，我本人是很願意和人分享研究成果的，獨食難肥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如果寶潔或羅鴻才想用這些配方技術，可以直接找我，我會提供相應的支持的。」
「出去走走吧！」楊飛伸了伸懶腰，「水庫下面那片油菜花開得很美，你換上美美的衣服，我給你拍照去。」
「啊？我可沒這麼說——姚主任就更加不會了。」
「……」朱琳無語了。
「朱小姐，你知道這事？」楊飛沉聲問道。
楊飛微微一笑：「我最嚮往的大學，就是清大，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學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