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盈道：「這牆上還有五角星呢！這裏還有毛爺爺的標語。」
十幾個人一起鼓掌。
「尚海國營洗髮水廠。」老總說道，「這是建國以來，尚海最老牌的洗髮水工廠了。」
楊飛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看了她一眼。
楊飛笑道：「這台階走起來就是舒服。不像現在的台階，怎麼窄怎麼來！」
老總道：「對了，那家廠前幾年也改制了，現在就叫美芳洗髮水廠。」
「老總，你真的同意讓他入股啊？」剛才秘書端茶上來，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時忍不住問了一聲。
「是生存！」
楊飛道：「來不及了，我們現在建分廠，最快也要半年以上還能投產。而美絲洗髮水的爆發年，就在明年！」
「那是產品！」
蘇盈盈在桃花村，看慣了簇新的工廠企業，乍然看到這麼老舊的廠區，不由得說道：「老闆，這廠子也太老了些吧？」
「說起來，你可能不知道，他們早就沒落了。但放在六、七十年代，他們生產的洗髮水，在國內ｗww.ｈｅｔｕbｏok•cｏm•cｏm還是挺暢銷的。品牌叫美芳。」
能讓蜂花洗髮水老總說出老牌兩個字來的，想必真的是很老的企業了。
因為楊飛帶來的，真的是福利，是合作的誠意。而不是像其它投資商一樣，只是為了蜂花這個品牌以及覬覦工廠的利益。
「……」楊飛看了她一眼，「還好，你不是學化學的。不然，我得開除你。」
在座的人，紛紛起身。
「不是了，當時實行股份制改造，由全廠所有的工人出資，買下了公司的股份，可以說，這家廠現在其實是屬於所有工人的。」
楊飛道了聲好，跟著他來到一間辦公室。
「屁話！」
楊飛走進廠區，看到一些牆面上，還寫著那個年代的標語，雖然斑駁，但字跡清晰，那種手寫廣告體，帶著濃濃的蒼桑感，撲面而來，讓人恍如穿越了一般。
「楊飛連我都能說服，我還說服不了這幫人？」老總大手一揮，「我能預料到，明年的洗髮水行業，肯定有一番大廝和_圖_書殺。而這場大戰的雙方，就是楊飛和外企！我們不想當炮灰的話，就只能當楊飛的子彈了！」
楊飛明白他的苦衷，不管是改革還是併購，公司里總會有人贊成，有人反對。
「我叫許輝，光輝的輝。」當中一人，是個又高又壯的中年男人，哈哈笑道，「歡迎楊老闆來我廠指導工作！大家鼓掌！」
老總約好時間，邀請楊飛到工廠參觀，又說要請楊飛吃飯。
楊飛道：「那謝謝老總了，我回頭找他們工廠領導接洽一下。老總你要是有空，可以做個中間人。」
秘書哦了一聲，不敢再多嘴。
來之前，蘇盈盈已經和美芳廠的高層通過電話，對方聽聞楊飛來意，答應見面。
「各位老總，楊先生來了。」領路的人恭敬地說道。
老總擺了擺手：「我就不摻合了。不是我不肯幫你啊，我也是那家工廠出來的，我要是幫著外人談收購事宜，有個別人知道了，會指著我的背罵娘的。」
蘇盈盈哦了一聲：「老闆，你為什麼不自hetubook.ｃｏm.coｍ己建分廠呢？」
「老總，你說的是哪一家？」
相比起剛來時，老總前倨而後恭，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楊老闆，來，請坐下說話。」許輝笑道，「楊老闆是我們國內日化產業的首富，也是我們行業的領頭羊，更是我們學習的對象！我們歡迎楊老闆發言！」
「老總，」秘書好心的提醒道，「你還沒有和其它副總商量過呢？還有，上面的領導能同意嗎？」
楊飛還是不了解，又問道：「他們生產什麼品牌的洗髮水？」
蘇盈盈輕輕吐了吐舌頭，嚇了一跳，不敢再亂說話了。
辦公樓的樓梯很寬，台階也很寬，顯出這家工廠以前的大氣。
又是一陣洪亮而熱烈的掌聲。
楊飛離開時，老總和秘書親自送他到門口，目送他遠去。
老總道：「品質沒得說，我們的很多技工，還是從那邊調過來的。」
「是嗎？」楊飛沉吟道，「那收購的話，會不會很難？」
「我真的沒聽說過。」
楊飛笑道：「各位好，我是楊ww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com.cｏm飛。」
「那還是國營嗎？」
這陣勢，讓楊飛措手不及，連忙拱手為禮：「大家好，謝謝大家。指導談不上，我就是來和各位老總談點事。」
楊飛拾級而上，迎面走下來一個女子，和他擦肩而過。
楊飛笑道：「能生產就好了，廠房只是外在的，重要的是工人，還有配方和工藝。」
老企業都有一種灰敗的感覺，這是年代感和歷史感，看起來的確都有些大同小異。
女子低頭下樓，沒有留意到他。
楊飛也只看到她一頭黑直的長發，把半邊臉都給遮住了，他覺得有些眼熟，但又確定不認識。
兩人談了談相互間合作的細節。
微一沉吟，兩人已經相隔一層樓了。
楊飛心想，如果真的能收購國營洗髮水廠，那不僅解決了產能的問題，還順帶多了一條出口的渠道！
以楊飛的直覺，對方能答應見面談，可見此事有了八分把握。
一進門，楊飛看到裏面坐了十來個人！
「他們在國內的市場已經沒有多少了，除了供應一些酒店外，也就做做m.hetubook.com.com出口了。」
「楊飛說得對，我們國產洗髮水要想發展，就只能自強！我們企業最重要的是什麼？」
「那就要看楊老闆的本事了啊！我上次和他們高層會面，他們是有意出手的。洗髮水行業也難做啊！」
老總濃眉一擰，沉聲說道：「國營洗髮水廠，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而且，楊飛提出來的條件，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好傢夥，他們十分重視啊，第一次接觸，就把所有副總全叫上了？
蘇盈盈道：「我們的洗衣粉廠，不能生產洗髮水嗎？」
楊飛點點頭：「有些品牌就是這樣，牆內開花牆外香。能做出口產品，可見這家工廠的品質還是過關的。」
楊飛找到國營洗髮水廠，到了廠門口，依稀覺得有些熟悉，倒好像來過似的。
「請問，您是楊飛楊先生吧？」二樓樓梯口走來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老遠就笑問，聽到楊飛點頭，立馬加快腳步迎上前來，「我們老總在辦公室等您，這邊請。沒想到您來得這麼快，我還打算到門口迎接您呢。」
「是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