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記道：「你剛才不是說，這種子有毒嗎？煉出來的油，能吃？」
倒是這鄉村的風景，讓楊飛有些留連忘返。
楊飛道：「煉油。」
「怎麼了？」楊飛問。
楊飛遠遠看到房屋，再看到村民的穿著，不用進屋，也知道裏面是啥樣。
楊飛道：「全球蓖麻油的產量大約是每年50多萬噸，其中印度的產量佔了一半以上。我國也是主要進口國之一。」
經過一處山坳時，楊飛看到山腳下一層厚厚的小果子，彎腰撿起來看。
就算他有心在這裏建廠，這裏也並不適合。
楊飛不是官，他不是來考察民間疾苦的。
陳沫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楊飛笑道：「走一走就暖和了。」
車外北風凜冽。
楊飛看了看山上，問道：「你們這裏蓖麻樹很多嗎？」
「是的，我們現在的蓖麻油，主要是從印度進口的。蓖麻油這種原料，以前需求量並不大，進入20世紀后，由於近代工業需要大量高級潤滑油，蓖麻生產才迅速發展。90年代以來，國內需求急劇增加，使得和圖書我國成為了凈進口國。」
王記等人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楊飛要不辭辛勞，跑到這鄉下地方來考察？
楚倩等人四處尋找，卻不見拖拉機的司機。
楊飛捏著那干透了的果子，笑道：「這是蓖麻子。」
楚倩穿著一件薄的淺藍色棉衣，扭著腰往前跑去。
在楊飛的車子前面，有一輛帶路的車，王記他們的車都跟在楊飛的車後面。
楚倩笑道：「鄉下小孩都知道，這玩意是不能吃的，所以也不會有危險。」
楊飛道：「只有這一片有，還是整個縣裡都有？」
這是一段田壠路，兩邊都是等待春耕的長滿了雜草的農田，遠處才見村莊。
桃花村還沒有發展之前，也比現在的石頭村要好一些。
王記聽了，不由得一喜：「楊老闆，那你的日化生產基地，也一併建在我們縣？」
楊飛道：「不能吃，有毒的。種子里含有麻毒蛋白及蓖麻鹼，特別是麻毒蛋白，可引起中毒，兩三粒種子，就能讓一個小孩致死！」
楊飛笑道：「王記，我有個想法。我想在你們縣www.hetubook.com.com上，開一家蓖麻油加工廠。但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請你們幫忙宣傳一下，我的工廠，要大量徵收這種蓖麻子。」
王記怔道：「這東西，漫山遍野都是，年年都爛在山上沒有要，你拿來做什麼用？」
「不遠了，就在前面，兩里路吧。」
王記道：「是嗎？我們竟然都不知道。」
楊飛道：「這要取決於你們縣裡蓖麻子的產量，你們能給我多少蓖麻子，我就能生產出多少蓖麻油來！多多益善！」
「楊老闆，這天氣，太冷了吧？」王記道。
這時，楊飛下車走過來，問道：「楚主任，這裏離石頭村還有多遠？」
楚倩道：「多，山上到處都是，這種樹很好生長，野生的也多，發起來很快。」
王記聽了，問道：「那這個生意，能做到多大呢？」
王記等了幾分鐘，忍不住，也下車走過來，一看這情景，不由得大為光火：「這誰停的車？馬路總共屁股寬，誰把拖拉機停在路邊的？楚倩，馬上找到司機把車子移開！」
原因很簡單：一和圖書輛拖拉機，停在路邊，擋住了前進的路。
但當地人是真的窮。
「飛少，前車停了。」
楚倩道：「我下車看看什麼情況。」
除了窮，還是窮，從根上的窮！
楚倩心裏比王記還著急，顧不上寒冷和辛苦，就要跑去找拖拉機的司機。
王記不知道楊飛為什麼忽然對這種再尋常不過的東西感興趣，說道：「楊老闆，再到縣城看看吧？」
「蓖麻子？能吃嗎？」陳沫問道。
稻田旁邊，是一條河，水不是很深。偶爾看見農婦在河邊的石板上清洗衣服。
「你們日化廠，需要這樣的原料？」王記聽明白了。
王記道：「只採集野生的，也不知道夠不夠？」
說實話的，就連他們這些領導，也不知道能在這鄉下考察個啥？
楊飛道：「蓖麻油粘度高，凝固點低，既耐嚴寒又耐高溫，在零下十度也不會冰凍，在600℃也不會凝固和變性，具有其他油脂所不及的特性。在化工、輕工、冶金、機電、紡織、印刷、染料等工業和醫藥中，是一種重要原料。同時，這也是一種味https://www.hetubook.com.com葯，用好了能治病。」
石頭村並不想象中全是石頭，反而青山綠水，景色十分宜人。
王記陪在楊飛身邊，說道：「鄉下地方倒是廣闊，但不及縣裡交通方便。楊老闆，我還是建議你在縣上的工業園區建廠，我向你保證，不管你用多少土地，我們都保證充足供給。如果現有的園區土地不夠，我們保證徵收到位。」
陳沫訝道：「啊？這麼毒？這山腳下這麼多，豈不是很危險？」
楊飛失笑道：「不是用來吃，蓖麻油是一種日用化妝品的原料，這是很重要的一種植物性油脂。」
他大概看了看石頭村的地勢，然後搖了搖頭。
楚倩道：「這個，那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去過的幾個村子里，蓖麻樹都特別多。」
但是，楊飛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我們走過去吧，反正是下來看看，這一路看過去也挺不錯的。」
耗子開著車，忽然停了下來。
馬路僅容一車通過，鄉間路上，平時幾乎沒有車輛經過，誰能想到，今天會來一個車隊，來的還是領導的車？
王記難以
ｗｗw•heｔｕｂook•ｃoｍ.ｃom理解的道：「這玩意還要依賴進口？我們這邊山上到處都是啊！」
王記見楊飛都這麼說了，當然沒有異議，於是所有人都下車，往石頭村方向走。
還好鄉間道路，車速不快，車裡人只是身體往前撲了一下。
沒有任何產業，沒有就業機會，除了土裡刨食，就是地里種點菜，在雜交糧普及的今天，農民種上兩三畝地，一年兩季，打上千把斤糧食，自己吃還是夠的，但也僅夠吃的，賣錢就不要想了，一則糧價低，二則地里收的糧食也有限，除非喂幾頭豬，養幾頭牛，但搭進去的時間精力，比在外面打工時間差不多，賺的錢卻不可同日而語。
後車也相繼停了下來，秘書們下車跑上前察看。
楊飛道：「肯定不夠。蓖麻是一種深根作物，也可以育苗移栽，只要土壤氣溫合適，很容易栽培。我在吉西有一個原料基地，可惜的是，那邊山上很少有蓖麻，我叫人試著種植過，但產量還是有限，所以一直還是依靠進口。沒想到，在你們這裏找到了蓖麻最適合生長的土壤！」
楊飛絲毫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