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萬？呵呵，我們先聽聽他說什麼吧！好不好？」
蘇桐坐在化妝鏡前補妝。
楊飛笑道：「那我們去旋轉餐廳？」
「啊，真的很巧，我也在尚海。我請客，就在東方明珠塔旋轉餐廳，可好？」
門開了，蘇桐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
「我就是想學知識，真的，我再不學，我就要和時代脫節了。你看你們，一個個不是碩士就是博士，至少也是名牌大學的本科生。」
「呵呵，不過，你不用怕，你有我，我幫助你，你就肯定能考上了。」
「不走後門，怎麼讓你進清大？你放心，清大現在也有針對社會人士的教育，你是美麗集團的副總，進清大的總裁班學習，資格綽綽有餘了。」
放下電話，楊飛笑道：「馬運請客，在旋轉餐廳。你去嗎？」
楊飛伸出右手，用食指托起她的下巴：「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心中幽居，我可以放下天地，卻無從放下你！你要走，可以，帶我一起走。我放下我的千山萬水，陪你去闖wｗw.hｅtuｂook•ｃom•coｍ天涯海角。」
「要學，那就去最好的學校學習。我找一下關係，送你上清大。」
「楊飛，當我走在機場的路上，我回想我們一起經歷過的風花、雪月，當我想到，我這一走，離別的鐘聲就要敲響，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就在楊飛不知所措時，門鑰匙響了。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馬總，你好。」楊飛心想，你也該來找我了。
「想我？」
楊飛訝異的起身，走向門口。
「師姐，我餓了。」楊飛扶著她香肩，微微一笑，「我們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嗯，我只想再在你懷裡，撒嬌耍賴，多想你再在我耳畔說一聲我愛你。我這一走，我得到的不是自由，而失去了你。」
「嗯，好吧，我聽你的。」
最好你忘掉。
「還早餐呢？馬上就中午了！」蘇桐抹了抹眼淚。
「是的，總裁高級研修班，學習時間很自由，完了還頒髮結業證書。」
「我表現再不好，你也不許再和圖書鬧。我不好，你可以罵我，可以說我，可以提醒我改變，但是，不許再玩消失！」
「嗯，以你的能力嘛……」
「呵呵，可以。」
「那行吧，我就去清大的總裁班！」
楊飛緊緊擁抱她。
「你說對了，他就是來拉投資的。」
蘇桐道：「既然如此，那我呢？豈非也是你的閑事？」
「你放得下嗎？」蘇桐眼眶裡，轉動的不是眼淚，而是血淚。
這時，楊飛的手機響起來。
「嗯，我化個妝，你等下我。」
「算了，就去哪裡吧！自助餐其實也挺玩的，起碼不拘束。我覺得，商務用餐，去吃自助餐，雖然有些不太上檔次，但真的很自由，不尷尬。」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雲。
「臭美！說了半天，還是往你自己臉上貼金呢！」
「啊？」蘇桐撲哧笑道，「還是逃不開那裡嗎？」
百年前，徐志摩寫下這首詩，百年後，楊飛讀懂了它。
「不要，我不要你走後門。」
你不必訝異。
「那多少是個分水嶺？」
楊飛從身後環抱著https://m.hetubook.com.com她，說道：「師姐，以後不許再鬧了。」
蘇桐咬了咬嘴唇，看著他不說話。
「怕是很難考得上。」
她張開雙臂，義無反顧的撲進楊飛懷裡，哪怕是飛蛾撲火，哪怕是萬丈深淵，她也不再後悔。
「楊先生，請問您在哪裡？我想請您吃個便飯。」
「好吧，我答應你。楊飛，我想參加自考，你覺得我這麼大年紀，還能考上嗎？」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座囚牢，蘇桐把愛與情，鎖進了這座牢，卻把鑰匙交給了楊飛。
兩人前往施轉餐廳。
「哎呀，我有這麼差勁嗎？向巧都考上了南方省大學。」
蘇桐從梳妝鏡里，看到他那異樣的笑，不由得俏臉緋紅，回過頭打他道：「哎呀，你說什麼呢？我跟你討論讀大學這麼嚴肅的事！」
蘇桐咬著他的耳朵。
楊飛真誠的道：「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閑事？」
「楊先生，您好，我是馬運啊，您還記得我嗎？」
「你的後門，我又不是沒走過。」
「師姐，你忘記帶錢和-圖-書包了嗎？」良久，楊飛風趣的說了一句。
「不去，又貴，又不好吃。那裡就跟長安城的兵馬俑一樣，只有外地人才感興趣，本地人早就膩煩了。」
「反正，我就覺得他不靠譜，滿嘴跑火車，能力又一般。」
楊飛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楊飛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無語凝咽。
蘇桐手一松，行李箱啪嗒一聲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那就走？」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那要看你表現。」
楊飛笑道：「而且，去那裡研修的，大都是各個大企業的老總，你去了，還能結交有實力的總裁朋友。這是一個不錯的圈子。」
「怎麼樣？」
「那有什麼條件限制？」
蘇桐笑道：「那個馬運，上次忽悠了你，拿走了你不少投資。也不見他做出什麼大的成就來，這次來找你，估計又是來拉投資的。」
「師姐，你想上進，想學知識，這是好事，但我希望，你不是為了和誰爭一口氣，而是為了實現自我的蛻變。」
「ｈｔｔps://m.hｅtｕboｏk•cｏｍ•coｍ總裁班？」
「要不，我叫他換個地方？」
「那你還說走我的後門？」
「我在尚海。」
楊飛回憶著蘇桐昨晚的話，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會那麼的瘋狂，又那麼懷舊。
蘇桐的心情，終於不再陰暗。
楊飛把她的行李拖進來。
更無須歡喜——
「我就是在討論上大學的事啊，你想到哪裡去了？」
她從來只化淡妝，補一下眉尾，塗點口紅，輕輕撲一點粉。
「顧名思義，就是總裁啊！你夠資格了。」
「楊飛，我還是覺得，這個人說話，有些跑馬的感覺，不太靠譜，我建議，如果他要求的投資不大，你就答應了，如果要的太多，你就找個借口拒絕。你就說，你剛在非洲投資石油公司，手頭資金不寬裕。」
「嗯，一百萬，怎麼樣？」
你記得也好。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楊飛一席話，像風一般吹走了她心中的陰霾。
她鼓起勇氣想離開，最終發現，自己還是逃不掉。
一切，只不過因為，她真的把昨夜，當成了最後的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