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含羞帶澀的俏臉，漸漸在楊飛面前變得清晰。

歐陽雪特意買了瓶紅酒，給楊飛滿上，說道：「你們年輕人喜歡喝紅酒，這酒酒勁低，多喝點沒事。」

歐陽雪知道楊飛有本事，但楊飛的本事都在商業方面啊！

「你好，秀秀。」楊飛微微一笑，幾十年的人生經驗不是白搭的，很快就鎮定自若，對她露出溫和而沉穩的笑容。

前生能看上眼的人，今世相見，果然還是一見如故。

蔣主任道：「瞧瞧你，還想瞞著我？你有這麼強大的關係網，哪裡還用得著找我啊？領導一句話的事嘛！」

楊飛道：「既然楚秀的分數線達到了，而蔣主任之前又明確表態，可以接收她進來，現在反悔，只可能是兩個原因，一是楚秀的名額，被別人給頂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蔣主任故意為難你們，就是想你們表示表示。」

只不過，他裝作再平淡，也無法掩飾心中的波瀾。

楊飛也沒多說什麼，起身走到陽台上，打了個電話。

歐陽雪道：「楚秀的成績很好，總分比我家芝芝還要和_圖_書高。」

楚秀明眸閃閃：「好厲害喔。」

兩分鐘后，楊飛走了進來，笑道：「先吃飯吧。」

「蔣主任，你好。」

楊飛道：「芝芝學校，也是一所名校，他們招生，對成績有要求，楚秀的初中畢業成績怎麼樣？」

楊飛道：「沒事，這樣也挺好，來，老師，我敬你一杯。」

楚秀的母親歐陽丹，更是眼含焦慮，想說話但又怕打擾到妹妹的通話。

歐陽雪笑道：「芝芝、秀秀，你們都應該向楊飛學習，他是從一中畢業的，後來憑自己的本事，考上了清大，現在又考到了哈佛商學院攻讀研究生呢！他可是真正的學霸！」

歐陽丹嘆氣道：「算了，進不去就算了吧！我和秀秀明天就回家去。」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歐陽雪失笑道：「老師是老古董的，不怕你笑話，我們這是第一次開洋葷呢！讓你見笑了。」

如果都像初次相遇這般相處該多美好？

「我懂的，我懂的，謝謝蔣主任，改天請你吃飯啊。」

省城的中考，還沒有改革，wｗw.hetｕｂoｏk•ｃｏm•cｏｍ後世盛行的6A制度還沒有推出來。現在還是講總分制。

「我聽到李芝剛才喊你楚秀啊。」楊飛淡淡的一笑。

楊飛要是看向她，她就抿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皓齒，靈動飛揚。

在楊飛記憶中，要等到2006年前後才推出6A制度，而這一制度，也廣被詬病，認為對偏科學生極為不公平。

「哈哈，歐陽啊，你還跟我玩心眼！好啦，明天你帶她過來，直接找我，我幫你把手續辦一下。」

楊飛笑道：「不用這麼麻煩，我打個電話。」

「謝我幹什麼？你要謝，就去謝領導啊！要不是領導一個電話，楚秀同學想進郡本，真的是有難度的。歐陽啊，我也有苦衷，你得理解我啊。我不是不幫忙，我真的是儘力了……」

「行了，在我面前，你就別賣關子了。楚秀同學轉學的事，就這麼定了。」

楚秀咬了咬嘴唇，嘟著嘴不說話。

歐陽丹苦笑道：「蔣主任，你這話才高深莫測，我們同事多年，我什麼家底，你還不清楚？在你面ｗww•heｔｕｂｏok.ｃoｍ.ｃom前，我有什麼可隱瞞的啊？」

楊飛沉吟道：「既然這樣，那肯定是有關係戶頂了楚秀的位置。真正有本事的人，就算開學了，也一樣可以安排人轉學進去的。」

「蔣主任，這是怎麼回事？」歐陽雪聽了一會兒，怔道，「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我姐和楚秀人都過來了——求求你幫幫忙。我知道這很難，我們只能拜託你想想辦法。」

「領導？哪個領導啊？」

她說著，真的將一杯紅酒一口乾了。

歐陽雪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歐陽雪放下電話，看向楊飛：「楊飛，你找了哪個大領導的關係啊？蔣主任這麼緊急的就幫楚秀辦理入學手續了。」

楊飛擺擺手，笑道：「小事一樁，吃飯吧！」

名校屬於教育系統，楊飛能幫上忙？

歐陽雪無奈的放下電話，愁眉苦臉的道：「這叫什麼事？談得好好的，蔣主任忽然說，楚秀進不了他們學校了。說是名額已滿。」

楊飛笑道：「老師，紅酒酒勁低，但也不能牛飲，得用玻璃杯，倒上一小杯，慢慢品的。」

李和_圖_書衛華道：「開飯了，芝芝，你過來幫忙端菜。」

李衛華等人的表情，頓時也緊張起來，因為一聽歐陽雪的話，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歐陽丹見他並沒說結果，不由得滿臉的失望，但事已至此，愁苦無奈也是無用了，大家坐下來開餐。

歐陽雪道：「蔣主任也說了，說楚秀這樣優秀的學生，他們學校是可以接收的。不然，我們也不會白費力氣，窮折騰了。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呢？總不能再讓楚秀回縣裡去讀書吧？」

李衛華和歐陽丹都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放下筷子看著她。

楊飛可以看到她長長的眼睫毛在輕輕的眨動，鼻翼兩側一起一伏，耳朵邊邊上，還有精細的絨毛，背對著燈光，像嫩芽上的絨毛一般細而柔。

歐陽雪道：「該我敬你，你對我太照顧了。」

「你怎麼知道我叫秀秀。」她問他，語氣輕柔，像他倆初識那時。

李衛華憤憤的道：「名額要是滿了，他之前為什麼要答應你？這不是坑人嗎？」

蔣主任呵呵笑道：「歐陽啊，你這個人，太不地道了啊。在我面前，也隱藏m.hetubook.com.com得這麼深！」

楚秀端著飯，扒了口飯，眼睛從碗沿上看著楊飛，覺得這個大哥哥好帥氣、好有本事啊！

她像一朵清晨雨後的花骨朵，那麼清純，那麼鮮艷，那麼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親近，想聞她一聞，想採擷了帶回家去珍藏，不想讓別人再看到她。

楚秀粉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她怯怯的、又好奇的看著他。

楊飛只抿了一口，便將杯子放在桌面上。

「這？」歐陽雪喜上眉梢，高興地笑道：「謝謝蔣主任，謝謝蔣主任！」

可惜，秋風一起，夏天用的扇子，註定會被擱置一邊，與過去美好記憶不重合的人，也會漸漸變得不像當初那般可愛和美妙。

「定了？是進了？還是沒進啊？」歐陽雪小心翼翼的問。

歐陽雪道：「應該不是後者，蔣主任以前也是一中的，和我是同事，後來他才調到郡本高中去的。」

眾人正自忙活，歐陽雪接了個電話。

「哦。」楚秀羞答答的往李芝身後一躲，大眼睛撲閃著，瞄著楊飛。

只是受到楚秀轉學失敗這件不愉快事件的影響，進餐的氣氛，多少有些陰霾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