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漸漸散去。
「呵呵，你反正都要死了，我讓你做什麼有區別嗎？」
就在男子縱身跳下橋蹾的剎那，旁邊的警察一個縱身撲過去，抓住了男子的衣領。
「無所謂！我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楊飛在路上這麼一耽擱，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知道老硯是楚秀的親生父親之後，楊飛對老硯的安排，又有了新的想法。
老硯訝道：「什麼事啊？」
「還有，你這個年紀，除了有母親，應該也結婚生子了吧？你可能通過離婚等方式，把債務從他們身上剝離出來了，但你的孩子，永遠都會背負沉重的包袱，他會活得不如一條狗。」
「我看，你是完全沒有聯繫吧？」
他說的不方便，是真的不方便。
回想剛才那一幕，恍如隔世啊！
「不用了。這事，我交給其它人在做。嗯，老硯，你想沒想過回國工作？」
「哈哈哈！收命？」男子接過煙，忍不住大笑起來。
「不是嗎？」
楊飛掏出煙來，遞了一支給他：「既ｈｔｔps://www•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om然不怕死，那你把命賣給我吧！我收。」
「等等，你、你真的肯出錢買我的命？」
「信不信由你啊！再見。」
「不怕！」
楊飛暗叫一聲好險！
「死過一次之後，還是不怕嗎？」
楊飛平靜的道：「不想賣命？寧可死？那隨便吧。」
「你只要懂得操盤就行了。其它的，你都不用管。好好做，做好了，我還有工資發給你。」
楊飛道：「楚秀生活得很痛苦，再這麼下去，會毀了她！這種情況，比沒有認你之前更糟糕！」
楚秀還是個學生，又不能帶手機上學，再加上美國和我國的時差問題，老硯基本上聯繫不上楚秀。
「那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回國？那美國那邊？」
在警察的勸解下，男子終於上了車，將車子挪開，往前開去了。
「你不必問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以後替我賣命就行了。告訴我你的銀行卡號，一百萬我會轉賬給你的。」
「不問我讓你做什麼事和_圖_書情了嗎？」
警察勸誡了一番，男子才停止了折騰。
「一百萬？」
「喂，你要我做什麼事情？殺人嗎？」
「操盤？不是殺人啊？——可是，我是個失敗者。你還敢投資我？」
他覺得眼前這幾個男人都有些面熟，很快就認出鐵牛來，啊啊兩聲，說道：「你們？你們為什麼跟著我？」
「你的命要是值一百萬的話，倒也不貴。我聽你剛才說，你在國外留過學？」
耗子道：「我是從小吃苦吃習慣了，不害怕失敗，沒有房子怕什麼？找個地下通道，撿幾張報紙也能活下去。」
「……」
「沒怎麼聯繫。」
楊飛道：「本來想請你幫我做件事的，現在我請到了別人，就不需要你了。」
男子正自愣神，忽然意識到有人在身邊，不由得嚇了一跳。
楊飛道：「人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的確是會尋死的。」
楚秀認了老硯，但兩個人還是分居兩地，這對父女失散十年了，好不容易團聚，楊飛覺得應該給他倆一點時間相聚。
耗子道：和-圖-書「我就不會，哪怕再艱難，我也會活下去，如果有人傷害了我，我就想辦法懟回去，而不是作踐自己。」
楊飛道：「所以你還是調回國內工作吧，美國那邊，我另外再選個人。」
「你知道我欠多少錢嗎？就敢收我的命？」
「能借那麼多錢給你的人，他們會善罷甘休？你家的房子，還是會被法院執行拍賣用來還債。然後你的媽媽會流離失所，老無所依。」
「懂。」
「那不同，我現在死了，最起碼是清清白白的。」
楊飛問道：「你真的不怕死？」
老硯喃喃的道：「她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她肯定以為楚雄就是毀滅我家的兇手，所以心裏有了坎。」
「不怕！關你什麼事？你們跟著我做什麼？」
「多少？說說又何妨？」
耗子訝道：「這小子，真活膩了？還想尋死呢？」
「嗯，兩千多，工資的確不算高，但大多數國有企業，的確只能給你開這個工資。你學的什麼專業？為什麼欠這麼多的錢呢？」
「清白？你都私募資金hｔtｐs://ｗｗw.ｈｅtｕｂｏｏk.ｃoｍ•ｃoｍ炒股了，你覺得你還能清白得了？你現在跳進河裡一死了之，當然容易，但你真的覺得，人死債消了嗎？」
「你是做什麼的？」他忍不住問道。
楊飛下了車，往江邊走去，走到男子身邊。
「老硯，你跟楚秀聯繫過沒有？」
楊飛低聲道：「跟著他。」
男子憤怒的看著楊飛：「很好玩嗎？我都要死了，你還想玩我？」
「這麼說，你懂得操盤？」
「你到底是誰？」男子問道。
「留過學也沒用，工資也不過兩千多！」
旁邊的警察衝上前，合力把男人拉了上來。
說話間，他靠邊停下車。
「一百萬！一百萬啊！我打工一輩子，也存不到這麼多的錢！我家的房子都只能賣三十萬呢！賣了也不夠我還債的！」
「她無法再面對那個家庭了吧！楚雄夫婦在她面前，也失去了當父母的尊嚴和信用。」
「啊？」老硯露出焦急的神色，問道，「怎麼會這樣？」
前車下了橋面，向右一拐，來到濱江路，然後靠邊停車。
「你！」
耗子微微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
訝，但也沒有多說，開車跟了上去。
「讓我死，讓我死！我是個沒用的窩囊廢！」男人狠狠的打著自己的臉，悲哀的哭泣，「讓我死了算了！」
楊飛道：「對付高益。」
說時遲，那時快！
「怎麼樣？怕了吧？」
「……」
他驚奇的發現，一百萬，真的到賬了！
「行，那你就值一百萬。你的命，我買了。」
老硯尷尬的笑了笑：「不方便聯繫。」
老硯來見楊飛，說道：「老闆，你這麼急把我從美國召回來，是有什麼事？」
「散了，都散了！」交警大聲驅散圍觀的人。
半個小時后，男子離開了江邊，來到附近的銀行，他查詢了一下卡里的餘額。
楊飛呵呵一笑：「很好。從現在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金融。我不甘心只拿一份死工資，就募集了一百多萬資金炒股，沒想到全部虧了！」
「是啊。收命啊，你開個價吧！我知道你欠很多錢。」
「操盤！」
「嗯。」
「我賣！」
男子驚疑不定。
楊飛笑道：「你心態好。」
男子下了車，來到江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