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則跪坐在地上，蓬頭垢面，滿頭滿身全是傷和血，哭聲凄厲，一直在求他們不要再打了。
楊飛道：「那我們就一起努力，把美麗集團打造成了一家百年企業！」
「嗯，我記得這一段。」
門上有一塊窄窄的豎條形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況。
「老闆，怎麼了？」旁邊的韓依依問他道，「那個服務員很好看嗎？」
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重物撞擊牆壁的聲音。
楊飛訝道：「你好像很了解這行的工作？」
「好吧，」韓依依舉起啤酒罐，和楊飛碰了一下，「和樂觀的人共事，我想我很難再悲觀。」
說話間，牆壁再次發出重重的撞擊聲。
楊飛哦了一聲：「那也是她自願的吧！不然，她可以告那個男的。」
楊飛要不是和她近距離的接觸過好多次，估計也很難認出她來。
「你怎麼變得悲觀了？」楊飛道，「我們應該相信，世界會越來越美好。我們的企業，不僅在國內，也面對全球消費者hetubook.com.com。我們是一家全球性的企業！除非人民不再使用日化用品，否則，我們一定可以成為百年企業！」
「你看過肖申克的救贖吧？」
只不過，楊飛也拿不準，她是姐姐呢，還是妹妹？
她怎麼在這裏？
楊飛想到，上次她們姐妹曾設過局，好像也是在娛樂場所吧？
楊飛他們聽到的，就是這種響聲。
畢竟，亦黛跟亦舒兩姐妹，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有一點吧。最起碼，她很依賴這裏了，她在這裡是領班，有不菲的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而離開了這裏，她只能去餐廳當服務員。那種辛苦又低薪的工作，打死她也不會做的。」
老硯道：「估計是打起來了，剛才的聲音，明顯是摔東西發出來的。」
「騙？」
楊飛沒有喊她，她也沒有理睬楊飛。
KTV的房門都沒有門栓的，但耗子推了一下門，居然沒推開。
「嗯，你說得對，日化產業的壽命，應和_圖_書
該不止百年。最起碼，在我們可以預期的未來，還沒有可以完全替代化工日用品的。」
男的被幾個大漢抓住肩膀和雙腳，抬了起來，然後被重重的甩出去，撞擊在牆壁上，發出嘭嘭的大響。
兩人四目相對，眼角都含著笑意。
她放下東西就出去了，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笑過。
「是嗎？當服務員？」
楊飛想到剛才亦黛也在這裏，心想不會是她在做什麼事情，然後行蹤敗露了吧？被人K了？
韓依依道：「她是個傻瓜，為了所謂的愛情，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好幾次她跟我聊天，聊著聊著就哭，哭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不，準確一點說，是一幫人在打兩個人。
金大寶道：「隔壁的，這是在拆房子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亦黛雖然也是公司里的員工，但她只是打雜的，平時低調得幾乎完全沒有存在感，而且今天她的裝扮，有了極大的改變，是以這群老總們，居然沒有一個人認和*圖*書出她來的。
楊飛肯定，這人是亦黛，而不是她的大學|生|妹妹亦舒。
楊飛接過話筒唱起來。
韓依依道：「在這裏工作的，估計都有些奇怪，不是在強顏歡笑，就是在工於心計。」
楊飛道：「那就別離開。永遠當我的韓總。」
是隔壁包廂，不知道什麼東西撞在牆壁上發出來的。
「所以老布不想離開，哪怕這是人人畏懼的監獄，他刑滿釋放后，甚至會再次犯罪，以獲得服刑的機會。他出獄后，發現自己已經被監獄體制化了，他對這所生活了五十年的監獄，產生了深深的依賴，像一個難離故土的垂危老人。最後，他選擇了自殺。」
一念及此，楊飛朝耗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看看。
「可是……」韓依依笑道，「老闆，我說了你可別生氣。美麗集團真的能讓我們依賴一生嗎？太多的企業，壽命甚至連監獄都不如。」
唱完一首歌，大家轟然叫好。
「當然看過。」
楊飛失笑道：「沒有，只是覺得她和-圖-書有些奇怪。」
KTV有打分的功能，楊飛唱的歌，居然得了98分的高分，再次贏得眾人熱烈的掌聲。
「老闆，來唱歌！」古田很會來事，在這群老總裏面，他很自覺的當起了服務員的角色，鞍前馬後的做些雜事，像點歌、切歌、叫吃的，叫服務，都是他在做，他也樂此不疲。
耗子算得上是個狠人了，但此刻看了，也不由得心驚膽顫，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當領班了，她初中畢業后就沒上學了，她比我還聰明，就是玩得太野了，初中時就談戀愛，還是和社會上的人談，所以連高中也沒考上，後來就被那男的騙進了這行業。」
韓依依道：「我有個初中同學，就在這裏面工作。」
「監獄里的人，最害怕的並不是黑暗、毒打、勞動，甚至也不是孤獨，而是被體制化。」
他趕緊離開門口，回到自己包廂，附耳過去，向楊飛做了彙報。
金大寶惱火的道：「唱個歌也不安生！」
「百年企業？我國有百年企和圖書業嗎？幾十年的戰火，幾乎把所有的工商、個體都打垮重建了。」韓依依道，「未來的事情，真的很難說。」
耗子湊過去一瞧，只見門被茶几卡住了，裏面一幫人正在打架。
「我想，我們在美麗集團待久了，也會被體制化。」韓依依嫣然笑道，「我們也會離不開。」
難道，這一次，她們又在算計誰？
「那她為什麼不離開呢？」
「而且，就算有替代品，也許是我們率先研發出來的呢？」
「是啊，她跟我說的。」韓依依俏目一閃，低聲說道，「做過小姐的啦！」
KTV的包間，隔音本就很好，在這邊都能感知到動靜，可見那邊鬧得有多厲害。
「體制化！這是一個很令人敬畏的名詞。」
挨打的兩人，是一男一女，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但打人的人，絲毫不在乎她的苦苦哀求，哈哈大笑過後，再次將男的抬起來，準備下一次的撞牆行為。
耗子點點頭，轉身出去。
「你是說，你那個朋友，也被這裏給體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