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棍子打在人頭上的那種聲響！
果然，報紙的社會新聞版，就有兩個孩子的照片。
楊飛道：「找找看，總會有人的，如果實在沒有——我領養他們。」
高益驚詫的看著楊飛：「你怎麼又來了？你當我辦公室是你家的后廚啊，想來就來？上次要不是你逃得快，我就把你廢在這裏了！你有種啊，你居然還敢來！」
「要說造孽，也是高益造成的！肯定是他教唆了那個婦人！不然的話，她哪來的膽量，來告我們公司？」陳沫寬慰他說道。
「沒有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去世了，他兩口子都是獨生子女，沒有兄弟姐妹。」
楊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亦黛確定了。
「她男人在前年死的，在工廠做事，工廠的鍋爐爆炸，當場就死了。家裡還有一兒一女，女兒十六歲了，兒子才十三歲，大的初中剛畢業，小的還在讀初中」
他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她起身複印了一份資料，回到座位上，繼續監聽時，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咦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闆！他怎麼去高益辦公室了？」
楊飛冷笑道：「我為什麼不敢來？是你做了虧心事，又不是我！」
亦黛見他不說話，便退了出去。
「家裡就沒有其它大人了嗎？」
別說是戴著耳機了，便是成天的坐著，坐久了屁股也疼呢！
「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怎麼又做噩夢了？」
「……」
「那就由我父母出面，領養他們。」
「你看看這個。」楊飛把報紙拿給安然看。
安然離開后，楊飛收拾了一下心情，把亦黛叫了進來，問道：「能監聽到高益嗎？他在辦公室嗎？」
陳沫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亦黛吃了一驚，整個人都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楊飛道：「我也可憐這兩個孩子。我想幫助他們，這事，交給基金會負責。」
「我夢見，」楊飛起床，喝了半杯水，這才說道，「那個婦人的兒子，長大了，拿著三百萬來找我。」
「不算是噩夢。」楊飛夢裡的情景，清晰得就像昨晚和圖書剛看過的一場電影，每一個鏡頭都在他腦海里迴旋。
陳沫本想打電話到那邊詢問，後來一想，法務部可能有她的材料呢？
沒過多久，她就看到楊飛走了出來，去了電梯間。
法務部門做事還是很細緻的，果然留有那個婦人的資料。
「這更不行了。領養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無子女。你們一家人都不合格。」
楊飛擺擺手，說道：「沒事了。」
亦黛聽一陣，就要摘下耳機來，讓耳朵休息一下下。
陳沫被他驚醒，拿開被他手壓住的秀髮，然後按亮床頭燈，輕輕搖了搖楊飛：「怎麼了？楊飛，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陳沫應了一聲，出去沒多久，安然就來了。
「好吧。」楊飛無奈的擺了擺手。
一夜無話。
是的，是悶棍聲音！
「真的是老闆！原來，他出去，是去找高益了啊！」
「那能怎麼辦？找個人領養他們？可是他們這麼大了，只怕沒有人肯領養。」
「婦人的兒子？哪個啊？」
楊飛心頭一震，他拿起報紙翻看。
楊飛默默的放下和圖書報紙。
「你不合格啊。你這麼年輕，不能領養孩子的。」
她退出來，回到辦公位置上。
「好了，好了，明天再說，睡吧。」
「除了他，還能有誰？」
「好吧，我聯繫一下那邊，以後每月寄一份錢給他們。」
「沒有了。你去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哦，你說她啊，她死就死唄，她是因為絕症，無望而死的，又不是因為這場官司，跟我們沒有關係的。」
「我看過了。」安然說道，「這不是和我們打官司的那個婦女嗎？死不足惜，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
監聽工作其實是很無聊的。
「行了，我再看看吧！」安然道，「也許，他倆並不願意被領養呢？畢竟這麼大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再過幾年都能出社會工作了。」
亦黛趕忙緊了緊耳機，生怕聽不清楚。
「你真這麼想？」楊飛詫異的問道。
安然道：「你做得並沒有錯，錯在她。」
於是，她便打了個電話到法務部門詢問。
此刻，楊飛就在高益的辦公室里。
「www.hetubook.com.com不然呢？」安然道，「只是這兩個孩子，可憐了。」
「嗯，我不想多了。我夢見她兒子，拿著三百萬來還給我，說欠我的，還清了，叫我還他媽媽的命來！」
「唉！」楊飛忽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造孽啊！」
怕錯過重要的信息，不敢休息太久，她又會繼續。
是的。
楊飛聽了，沉默半天沒有說話。
楊飛道：「請安然來一趟。」
很快，陳沫就進來向楊飛彙報。
「就是打官司輸了，上弔死了的那個。」
「夢見什麼了？」
然後，亦黛這邊，就聽到一聲尖銳的、重重的悶棍聲！
陳沫道：「我出去做事了。」
「我？虧心事？哈哈哈！你太天真了吧？這世界上的事，就沒有虧不虧心一說！只有當做、不當做！當做的事，就不必管虧心不虧心！」高益輕蔑地說道。
她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眼線。
楊飛懶得跟他廢話，大步沖了過去。
「我想，最重要的是陪伴和監管。」
耳機戴久了，耳朵也痛得很。
「剛才還在的。」亦黛和_圖_書回復，「老闆，我一直監聽，有什麼要特別注意的嗎？」
這天晚上，楊飛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我知道。錯，也不在她！」楊飛沉聲說道，「有人犯了錯，卻不必為此付出任何代價！這個世道，真不公平！」
亦黛覺得，怎麼沒頭沒腦的，就問了這麼一句？
「沒有關係？」楊飛搖了搖頭，「如果她能勝訴，她能拿到一筆錢，也許生活就有了新的希望吧！或許，她就能再活一陣子。」
從照片上看，她家真的是一貧如洗，傢具都是老式的木傢具，連一件像樣的電器也沒有。
楊飛道：「明天，你打電話，叫那邊的人查一查，她還有幾個兒女？家裡還有什麼人。」
亦黛進來送報紙。
她放下報紙后，說道：「今天的新聞，都是關於兩個孩子的，母親上弔死了，兩個孩子抱著母親的屍體，不許殯儀館的人拖走，說這是他們最後的親人了……」
「那反正還是個死啊。你別想多了。」
第二天，楊飛上班后，仍然記掛此事，再次提醒陳沫，叫她查一下。
「你說的是？高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