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觀禮即可。」
他本來有千言萬語卻沒有說出口，這一刻生命的盡頭，表現得無比平淡，有種知天命的感覺，只要見到對方已經滿足了。
他心知以芒心中懺悔，愧疚，此時選擇背負了罵名，蒼生的瘋狂唾棄也要走下去，覺得自己是罪人，要彌補一切，也索性自己直接做那罪人。
許紙心知他說的是高維時空。
以芒站在虛空中，眺望遠處，冷聲道：「吾剛剛開闢的這片宇宙中，十階誕生得太快了，這樣不到千年，凡人不曾誕生多少，宇宙不曾精彩徇爛過，就有一尊尊究極證道走向末日……吾要這宇宙，不是給神居，而是為了凡人蒼生而存。」
「正是。」
他想起了當時離去的那一刻，自己的第九個弟子對自己的那一句詢問：
【是生命腐朽只是偶然，還是永恆的生命在未來必將走向腐朽？】
但真的是罪人么？
「那你要如何？」許紙輕聲問。
「有壽命么？」
許紙是從後世的宇宙中，知識成熟，才知曉這一幕，但以芒在宇宙誕生之處，就推演到了遙遠的未來，甚至是宇宙的盡頭末日。
「要這長生久視有何用？吾要這人世間，人人都只爭當世！活在朝夕，hetubook.com.com爭這一世的輝煌燦爛，不爭那永恆的留存！」
之前，吾一直添加完美的規則，讓它變得更加完美，所以現在，吾偏偏要添加殘缺的規則，讓世界變得有缺！」
十階，不再是特例，不再是宇宙的究極才有壽命蒼老之說。
相當於給一個嬰兒，十歲設置枷鎖、二十歲也設置枷鎖……一重重，恨不能把這個人類到一百歲前，就給弄死！
但是現在呢？
他向前一步，大笑一聲道：「且看我，為萬世開太平！」
他這個想法，在後世是理所當然的。
這他要那任何的普通蒼生，都以十階的存在一樣為模板，有莫名的怪異病痛來襲，生那皮膚血肉疾病，也有老邁盡頭。
「大道加速補全？這不好？」
「一切源於四維生物……必須要斬神靈一刀！讓他們的推進自己的時間，受到局限！」以芒冷聲說道。
他曾經推演過無數次的「身影」卻沒有答案，本以為在生命的盡頭也沒有辦法解決，將會帶著這個疑惑離去，卻沒有想到這一幕。
以芒不再糾結了，越發大笑，看向許紙，「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存在，比天地間最古老的第一個生靈還早，但和*圖*書謝你來見證這最終的一切。」
他眼眸中意氣風發，大笑一聲道：
他站在宇宙虛空中，回答許紙的問題，彷彿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說道：「我要讓這個宇宙擁有壽命。」
只有他才最清楚一切。
可以說此時，連宇宙的盡頭都推演完畢了，整個宇宙的古今，一切發展的可能對他來說，徹底沒有了秘密。
「斬神的時空，還不足！蒼生若是一直長生，到了證道后才有壽命……那麼，他們便是不老不死，他們的人口會一直增加，吞吐宇宙的物質，卻沒有歸還，堵塞整個宇宙……同時，他們長生不死，雖然斬神一刀后，無法進入遙遠的未來……自然年份的幾億年後，也必然會走到究極。」以芒笑道。
因為在這個時代所有的生命眼中，一階、二階……最終十階，就像是他們的生命成長階段一樣，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十歲、二十歲、一百歲一樣……
或許他曾經做錯，但沒有生靈不曾犯錯，眼前他這一幕讓許紙不得不敬佩，這一尊最後的偉大古神，所要做下的一切。
「道兄，我等你好久了。」
許紙只是靜靜聽他，他也需要一個聽眾，僅此而已。
但只有許紙才知道
ｍ•ｈｅｔｕｂook•com.coｍ，在這個時空是跨時代的！！
許紙只是在笑，他欣賞的看著以芒。
以芒怔了怔，喃喃著一句話，忽然說道：「吾已經走錯了，早已經做錯了，開闢了整個宇宙的毀滅，我們時代的衰落……」
哪怕是一尊人間帝王，再賢明，治理出天下盛世，人生中也必然有錯，如那人間的始皇帝，治世期間也是有功有過。
整個宇宙，對於站在生命盡頭的以芒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但唯有最初的那一個疑惑神秘身影一直紮根在心中。
所謂完美只存在一瞬間，就會走向毀滅，
他忽然爽朗大笑著搖頭，「從腐朽墮落那一刻，內心要開闢一個樂園的世界之念已經毀掉了，吾從那是開始，便知曉不可能開闢一個完美的世界，讓生活在規則下的所有存在都幸福，這個宇宙中本來就沒有完美的，
許紙搖頭。
「有罪罷了，吾身上的罪孽還不清么？」
那人影只是笑了笑，「難道，現在的宇宙沒有壽命么？」
以芒，要開始設置推進生命的百年高維時空極限，還要徹底閹割他們回到過去的權能，至此，四維生物，被前後的時間線都斬了一截，只留下了快速抵達自己一百年後的未ｗwｗ•hｅtubｏｏｋ•ｃom.ｃoｍ來……就空有其名。
「你要斬世間一刀？」許紙問。
「道兄！」以芒閃爍精光，又道：「吾，不僅僅要斬神一刀，還要斬蒼生一刀！」
「或許這個時代的存在，會唾棄你，徹底謾罵你，但遙遠的未來中，歷史會為你正名。」許紙說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沒有你就沒有萬世，你做的一切，背負的謾罵，都值得所有後來的成道者崇拜。」
這個時代的後天生靈，和他們先天神魔一樣，還是生來永生，沒有壽命限制，是不老不死的存在。
他聲音越發龐大，響徹整個宇宙中，渾身氣焰滔天，風起雲湧，「吾要這天下，人人都如那十階究極，成住壞空，生老病死！」
許紙心知他要最後做些什麼，卻沒有想到，要做得那麼龐大！
他要天下蒼生皆是如此！
連他都感慨，不愧是開創了整個太古宇宙的偉大存在，開天闢地，為眾生立規則！
以芒說道：「這宇宙此時誕生，未來只怕不到千年，就會衰老，就會毀滅……它的壽命，根本不及混沌古神的一絲。」
「原來如此，你要用十階道傷的模樣，去普及整個眾生，制定『生老病死』，天下的蒼生，神靈和_圖_書，都會極端的恨你，你是他們眼中的最大罪人。」許紙輕聲說。
黑暗森林法則是必然的，一切後天的遲早都會走向腐朽，陰謀，算計，他只不過是提前開啟了一個時代。
以芒說道：「四維生物，他們的時間超越了現實，一旦踏入八階神靈之境，不到七天，就會來到自己的遙遠未來，迅速抵達九階，十階……十階的誕生彷彿繁星一般，混沌初開的這片土地上幾年能誕生一批十階，遍地都是，他們加速補全了大道。」
他所作所為，當之無愧的宇宙最偉大存在。
「這一刀，該如何去斬？」許紙道。
「哦？」那身影只是笑著，「這個宇宙此時的壽命，只有千年？」
許紙只是不語。
這份才情，不可謂之不驚艷！
可見這個觀點，在這個原始宇宙中，是很恐怖的。
他們是自然成長到那種程度，自然能成長到了十階究極，才開始衰老，死亡。
「大道補全，不好！當徹底補全，十階之門將會封閉，至此再無十階產生，宇宙將會進入衰老期……而按照這等十階誕生的速度，不到千年，宇宙被補全，然後衰老，走向末法時代，天地規則不顯，再無人掌握超凡，撬動宇宙的力量，漸漸毀滅。」
「你問我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