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輪胎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羅迪的意思：「這個副本原本的任務目標，並不是擊殺趙雲？」
直到陳小練說完，她才緩緩點了點頭：「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對主公的忠誠，都是那個叫做系統的東西捏造出來的？」
除了趙雲之外，所有人都低著頭苦思著，但想了半天，還是沒有半點結果。
「第一，我從來沒聽說過兩個不同的獨立副本之間可以互相影響的。第二，就算真是這樣，我們不完成任務，又怎麼從這個副本里出去？」輪胎搖頭。
陳小練又連續追問了白起幾遍，但他卻像是僵死了一般，再也不動不開口。
「的確。這樣更合理一些。」羅迪接受了陳小練對自己猜測的修正：「所以，加入劉備一方的危險更大，但是獲益可能會更豐盛。加入曹操一方的難度更低，但是完成的獎勵會少上許多。雙方任何一方完成任務，副本就宣告結束。這才應該是這個副本的原貌！」
趙雲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片綠色的樹冠，剛破曉的晨曦從樹葉的縫隙中灑下來，刺得她眯起了眼睛。
從戰機起飛的那一刻，趙雲的眼神就變了，死死盯著空中的戰機，不敢相信看到的畫面。
「那麼……」陳小練小心翼翼地退開了兩步，將白起放了出來。
趙雲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盒子里的披薩，順手在披風上擦了擦手裡的油，抬頭望著陳小練：「他們……都死了？」
「你在等什麼？」趙雲皺眉。
「你就是白起？你認識我？」趙雲上下打量著白起：「你在離開世界盡頭時，說讓我來找你。雖然不是我找到的你，但我們現在還是見面了。」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潮汐戰機：「大玩意。我願意相信你。只不過，你打算怎麼把我帶出去？還有你要找的那個叫喬喬的女孩，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你明白什麼了？」陳小練驚喜地看著羅迪：「快說！」
「偶像，你好偶像……」
一陣微不可察的嗡嗡聲響起，和圖書潮汐戰機升空，在空中飛速地盤旋了一圈，重新落回了地面上。
「也有可能是分雙方立場進行的。」陳小練補充道：「還記得倫敦副本么？在王位戰之中，威廉和哈羅德雙方都被系統分配了玩家和覺醒者。還有耶路撒冷副本里，我們成為了唯一加入黑暗陣營的團隊，而其他參与者都是光明陣營的。」
他抬起頭，對趙雲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說，我們要幹掉劉備，你會介意么？」
「嗯。」趙雲聽完，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只輕輕點了點頭，站起了身。
……
趙雲一愣，也同樣苦笑了起來。
趙雲不理會陳小練，抬頭看了看太陽的高度，扭頭就走：「不說的話，我自己找。」
「你……沒別的想問我了？」陳小練眨了眨眼睛：「現在的你，應該沒有任何關於我的記憶。還有我們手裡的這些玩意，以及後面那個大傢伙……應該都是你沒有見過的。可我看著，你怎麼好像對我們一點好奇都沒有？」
「是的！」羅迪興奮地飛快道：「你們想一想，如果不是雲姐的實力那麼強的話，這個副本也太容易了！曹操軍有數萬之眾，而覺醒者們還直接就被丟進了曹操的陣營，對面的劉備卻都是一群老弱殘兵。在這種天然的優勢下，根本沒有什麼難度可言。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那個主公，不過也是個NPC而已，不對么？」趙雲淡淡一笑：「你說的一切雖然離奇，但卻合理。加上那個——」
一道黑氣凝聚，再散開時，一個穿著古樸長袍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地面上。
羅迪搓著雙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湊了兩步，但還是離趙雲隔著好幾米的距離：「我從小吧，看三國的時候就特崇拜你！長坂坡七進七出，單騎救幼主，簡直帥炸了有沒有！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還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大美女！」
在世界盡頭裡，白起可是一見到趙雲，就發了瘋般地上前打了個不可開交。現在和*圖*書再把它給放出來，萬一再這麼打上一架……
「誰？啊，你說那些騎兵？」陳小練立刻反應了過來：「我沒親眼看見，但他們最後被全部包圍了，所以……應該都戰死了吧。」
「我也不清楚。」陳小練苦笑：「你的情況和白起差得太多了。那時的他，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是一個系統的傀儡而已。而你卻有自己的思想和記憶。那時我使用了一件副本內的道具虎符，他就自動成為了我的戰魂。但對於你……似乎同樣的做法行不通了。」
……
「如果你願意聽我把話說完，還堅持要去找劉備的話，我可以送你去。」陳小練攤手：「羅迪，飛一圈給她看看。」
趙雲冷笑一聲，臉上露出看白痴的表情，轉頭繼續邁步。
陳小練無奈之下，只能先把白起收進了虎符之中，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
趙雲嘴角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白起剛剛現身，目光就鎖定在了趙雲的身上，但令陳小練鬆了一口氣的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動手，而是就這麼不言不語地凝視著趙雲。
所以原本的設定里，或許也有一個趙雲，但那個趙雲只是個虛擬出來的NPC而已，絕不是我們現在面前的雲姐，更不會是任務的目標。如果想要讓玩家和覺醒者們有點難度，那麼敵對一方不可能是劉備軍，而只會是曹操軍！」
「不是百分之百的可能，但已經值得一試了。」陳小練點頭：「先找到喬喬，然後完成任務，結束這個副本。不過……」
「是曾經存在過的。」陳小練斟酌了一番：「只是……現在這個副本里的劉備也好，曹操也好，都只是系統安排出的NPC而已。你的忠誠，應該是對那個真正的劉備，而不是……這個NPC。」
趙雲掃了一眼周圍，點點頭，沒有多話，接過了陳小練遞來的披薩，咬了一口之後，微微皺起眉頭，挪開手低頭看了一眼。
羅迪原本遠遠地靠著潮汐戰機坐著，聽見陳小練的話，點點頭，跳hｔｔｐs://wwｗ.ｈet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進艙門，飛快地發動了引擎。
「我倒是覺得……既然白起這麼說了，那就應該可以直接完成。」羅迪飛快道：「我猜，系統雖然給這個副本追加了一個任務，但是並沒有將原來的任務取消掉，而只是屏蔽了它的相關提示而已。那麼這些任務就變成了相當於……隱藏任務！我們不會在消息提示里看見它，但一樣可以完成！只不過，這種隱藏任務要直到完成時，系統才會發布通知。」
陳小練猶豫了一下。
「白起那傢伙，說話磕磕巴巴還大喘氣，所以……你把他的斷句斷錯了！」羅迪激動地一拳捶在地上：「被篡改那三個字，指的不是雲姐，而是這個副本！」
「那麼……問題來了。」陳小練皺眉：「我們接到的提示里，任務目標只有擊殺趙雲這一個而已。既然副本已經被篡改了，那麼我們還怎麼去完成它？」
「讓我看看，你說的白起。他或許會知道什麼。」趙雲想了想。
「而且……我想雲姐也不會老老實實地讓我們殺的，對吧？」羅迪討好地沖雲姐笑笑。
但她馬上便一個翻身跳了起來，警惕地左右四顧。
而自始至終，趙雲都一直在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過陳小練。
「你……比我……完整……被篡改……」白起看了趙雲半天，終於緩緩生澀開口，一字一頓：「副本……完成……得到……釋放……」
「完成任務？」羅迪瞪大了眼睛：「可……系統下發的任務，是殺了……殺了她啊！」
「我們再來捋一遍……每一個詞都要仔細研究。」羅迪望向陳小練：「你比我完整，被篡改，副本完成得到釋放……就這麼多了，對么小臉？」
「你之前不是說過，每一個副本都有任務目標么？完成任務目標，我就可以脫離副本的掌控。這很難理解？」趙雲看了一眼陳小練。
「所以，該到了發揮我聰明才智的時候了？」羅迪連忙拍了拍胸脯：「雲姐，放一萬個心！隕石戰隊的智囊軍師，
hetｕbｏok.cｏm.cｏｍ說的就是我了！絕對不會比你們的諸葛孔明差到哪兒去！」
「羅迪，我兄弟，平時不正經，但關鍵時刻還算靠譜。」陳小練笑笑，對趙雲介紹了一遍團隊成員，又將白起剛才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假的？」趙雲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著陳小練：「你什麼意思？」
「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你，這個副本的任務目標是什麼吧？」陳小練苦笑了一下：「是……殺了你啊！」
「所以，我們救了你，帶到了這裏來。」陳小練花了一個小時，才將所有關於覺醒者、玩家、漏洞者與副本的事情對趙雲詳細講述完畢。
「好吧。」陳小練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傢伙……我也沒辦法完全控制。所以待會如果他出手攻擊你的話，你得當心了。」
斷斷續續地幾個字說完，白起便閉上了雙眼。
「不對你胃口？」陳小練笑了起來：「你應該確實沒吃過這玩意。」
「行了，肉麻話等會再說。」陳小練捶了一拳羅迪的肩膀：「剛才白起對趙雲說了一句話，但我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喂，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完？」陳小練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一切都是假的，你知道么？」
「會不會……指的不是這個副本？」備胎插話：「或許我們完成另一個副本，就能把趙雲救出去？」
「前面沒什麼好研究的吧。」陳小練嘆氣：「你比我完整，指的應該是白起失去了大部分的神智，而趙雲雖然失去了記憶，但至少還有完整的人格和思維能力。被篡改，指的是她被安排了新的記憶，實力也被極大地削弱。然後……副本完成，得到釋放……我實在想不到除了字面意義之外的其他解釋了。而且……我不覺得白起是一個會打啞謎的人。」
「你終於醒了。」陳小練坐在她面前的不遠處，手裡捏著一塊速食披薩，正在大口吃著。看見趙雲醒來，從面前的披薩盒子里抓起一塊，遞給趙雲：「先吃，要問什麼，吃完再問。」
剛才陳小練和和圖書趙雲交談時，讓羅迪等人都暫時避開，方便單獨說話。現在為了弄清楚白起所說的那番話的意思，又讓大家聚了過來。
「邏輯上……也說不通。」輪胎沉聲道：「系統發布這樣的任務，正是因為檢測到了趙雲的存在，所以才會召集那麼多覺醒者一同進入副本，試圖殺掉她。如果說在副本里死亡，反而是讓她解脫的話，那系統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所以才希望你們能集思廣益。」陳小練攤手：「字面上理解，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我不敢冒這個險。萬一真的這麼做了，而雲姐卻真的死了，我們上哪兒後悔去？」
「我現在沒有好奇的時間。」趙雲搖頭淡淡道：「這是哪裡？離江陵有多遠？」
「機關術？」趙雲低下頭，重新望著陳小練：「這東西，能飛多快？」
「他說的……我似乎沒聽懂啊。」陳小練皺起了眉頭：「完成副本，得到釋放，這是什麼意思？」
「陳小練。」陳小練伸出手指著自己：「我們以前見過。在彼岸的另一個世界。是你，讓我來找你的。而現在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你的主公，你的部下，你記憶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還行。」趙雲搖了搖頭，重新恢復了淡淡的表情，三兩口吃完手裡的披薩，又不客氣地伸手從盒子里撈起一塊，繼續塞進嘴裏。
「你比我完整，被篡改，副本完成得到釋放……你比我完整，被篡改，副本完成得到釋放……」羅迪閉著眼，在嘴裏反覆念叨著白起留下的這句話。也不知道念了多久，突然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很快。不要半個時辰，就能帶你找到劉備。」陳小練笑了起來：「現在，你願意坐下來聽我慢慢說了么？」
「你要去找你的主公劉備？」陳小練笑了起來：「我的建議是，算了吧。這沒有任何意義。」
「像你這麼美的女人，吃東西卻那麼狼吞虎咽，我倒是第一次見。」陳小練笑了起來，將盒子推到了趙雲的面前：「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