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練沉默了。
「所以……他到底是什麼！」陳小練捏緊了拳頭。
杜維笑笑：「就算我現在告訴了你，你能記得么？」
他飛快地坐起身，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小練瞪大了眼睛，頭皮有些發麻。
「為什麼？」
身下，是一片如茵的綠草，周圍是無盡的虛空。
「如果讓他得到奇點，會怎麼樣？」陳小練皺著眉頭。
陳小練緩緩睜開眼，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是——我還活著？
「辰？」陳小練點點頭：「我記得你剛才和白起說過，你們放棄零城時，大家都想獨佔奇點，但卻沒有人有能力獨佔，所以就只能把它留在了零城之中。那麼現在……」
杜維想了想：「他和我們，不是同一個……物種。」
剛才的刷新被開發組阻止了，雖然自己活了下來，但那個開啟對外通道的命令卻仍舊存在著，並且無法再被撤銷。
「他的許可權已經被刪除了。雖然座位仍舊保留著。」杜維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石板和座位：「否則，你以為他怎麼會那麼多年來，一直被擋在零城的外面？」
「因為……你不能讓辰知道，你得到了許可權。否則，他一定會試圖從你手中得到它。如果辰想要抓住你，那麼你就一定會被他抓住。除非……他覺得你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個不重要的，可以被忽視的目標。」杜維的表情很嚴肅：「而要阻止一個人泄露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也徹底忘記。」
「你真的認為，他們有可能聽你的么？」杜維挑了挑眉毛：「這麼多年來，那些團隊在零城之中得到了多少好處，現在只憑你空口白牙的一句話，就讓他們放棄？你覺得，你有這個威望么？」
「那麼現在……」
自己……又回到了零號房間？
「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阻止即將到來的入侵了。」杜維苦笑：「按照我的猜測，系統現在應該已經發布了任務，組織玩家攻佔零城吧。而辰……也一定在準備入侵的路上了。我們剛才所做的一切，看來都是一場無用功。」
陳小練緩緩站起身，心中一片驚疑不定。
「該死！」陳小練重重拍了一下大腿，這才反應了過來。
「另外，剛才發生的一切記憶，你不能繼續保留著。」杜維的下一句話，讓陳小練全身一震。
辰是荊棘花團的團長，這是所有覺醒者世界都知道的事情。
「不同？」陳小練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玩家團隊的團長，怎麼可能不是玩家？
「不……不是無用功。」陳小練咬著牙：「至少他們還是復活了！只要活和圖書著，就還有希望！在入侵者抵達之前，逃離零城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杜維搖了搖頭：「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要的，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最終的追求，只是能夠徹底逃離系統的束縛而已。但他……」
「那個命令。」杜維重重嘆了口氣：「你下達的，打開所有對外通道的命令，它沒有被刷新回初始狀態。我想，在你打開通道的時候，開發組就已經注意到了零城的入口開放了吧。它們不關心其他的一切，但無論如何，也一定要保證零城被毀滅。」
「他是……GM。」杜維望著陳小練，低聲道：「第一代的，和後面所有每一個GM都不同的GM。」
或者說……如果不是玩家的話，他……又會是什麼？
「我倒是不介意告訴你。不過，你真的有時間去聽么？」杜維搖搖頭。
「那零城裡的人呢？他們怎麼樣了！」陳小練打斷了杜維的話。
「接受命令，正在執行中。」
陳小練檢查了一下個人系統，白起確實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系統里，顯示為戰魂的狀態：「那他……以後會怎麼樣？」
「誰？」
杜維望著陳小練，過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不，他也不是玩家。」
之前哪怕是在白起出現了之後，杜維也只是微微有些急躁而已，但現在，之前那淡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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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陳小練點頭：「不管漏洞者也好，覺醒者也好，都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想要的，無非是不做系統的奴隸而已。不過我卻想不明白，他身為一個玩家，想要的又會是什麼？」
「只要你不在這裏再把它放出來就行。」杜維的回答讓陳小練心裏一松：「零號房間是零城裡最特殊的地方。如果說長生殿是零城的動力室的話，那麼這裏就是它的艦橋。雖然白起之前從沒有得到過零城的許可權，但我們為他留下了一個位置。正是這讓他暫且擺脫了系統的束縛，恢復了神智，並且重新解放了自己的力量。嗯……一部分力量。我想你應該不會再犯蠢一次，把它在這裏再放出來了吧。」
「不用懷疑了，這不是夢。」
「一切？」
沒有任何缺胳膊少腿，就連石中劍也仍舊握在自己的手中。
「為什麼他要從我的身上得到許可權？」陳小練一頭霧水：「他是零城的創始人之一，應該早就具備了這個許可權才對！」
「刷新……失敗了？」陳小練皺眉問道。
「沒有。」杜維想了想，緩緩搖頭：「但也沒有完全成功。在最後的關頭，開發組察覺到了這次刷新，並且強行終止了它。你撿回了一條命。」
「那如果我想要把人帶回來，需要怎hetubook.com.com麼做？」
看陳小練還想要問下去的樣子，杜維搖搖頭：「如果你真的打算再救一次零城裡的那些人的話，那麼你就不該在這裏繼續跟我閑聊了。」
「好吧。」陳小練嘆了口氣：「希望這一切，你沒有在騙我，也希望你能夠遵守你的諾言。
可現在，自己卻明明還活著。
陳小練猛地回過頭，看見了身後的杜維。
盡一切可能，阻止辰得到你的許可權！」
「是的。」杜維點頭：「不過你不希望只買一張單程車票，對吧？」
「好吧。」陳小練點頭：「我該怎麼刪除自己的記憶？」
不過他緊接著又道：「放心吧。如果你真的能從零城中逃出去，我會讓別的你信任的人來告訴你該怎麼做的。」
「當年的他，可是我們的同伴之一。如果他真的是玩家的話，我們怎麼可能和他一起建立零城？」杜維冷笑了一下：「那時的我們，一直都以為他是一個漏洞者。而他，也始終表現得像是一個漏洞者。比如……他在殺死了玩家或是覺醒者之後，也會掉落金屬球。他做得很好，以至於當時的我們沒有人意識到，他其實是一個異類。」
「一切。」杜維點頭：「現在，命令零城刪除你的記憶，然後去試著拯救零城裡的人吧。然後……就看你的運氣了。如果你能夠從辰的手裡逃脫，那麼，我們還會有見和圖書面的一天。」
「最後一件事。」陳小練咬了咬牙：「你之前說過，如果是正常死亡的話，我是可以見到死去的漏洞者的，對吧？」
「傘先生。」
「零會幫你做到，你要做的只是對他發布命令就行。」杜維閉上眼睛，片刻之後又睜開：「我保證，我們再見面時，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情的。」
身後響起杜維的聲音。
「幾乎一切都已經恢復了原狀。白起造成的殺戮已經被從時間線上抹消，那些人都被重置，並且剛才那一段時間的記憶也不復存在。對於他們來說，一切都還處在系統剛剛停止響應的時間節點上。」杜維緩緩道：「至於白起，他現在應該已經重新變回了你的戰魂。」
杜維明明說過，啟動奇點的刷新，將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陳小練思索了一下：「我明白了。既然一切都好，那是哪裡出了問題？」
零城！把我從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後，所有的記憶全部刪除！然後送回我原來所在的房間。還有……
只是他的面色，卻難看得很。
「你猜得沒錯。」杜維緩緩點頭：「他已經……有了獨佔奇點的能力了。」
「現在，我想電子衛士已經開始在集結了吧。還有那個男人……」杜維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有點像是在笑，又有點像是無奈：「他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剛才經歷的一切……難道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