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手卻徑直穿過了墓碑。
也就是……辰的前身？！
「走吧。」妙嫣站了起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明知道他很可能曾經親歷過初代GM的叛變，卻無法得到真相，這太讓人不爽了。
陳小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沮喪地嘆了口氣。
雖然和陳小練原本的期待不同，這裏並沒有開發組的變節者，看起來也不像是有機會能夠取消初代GM被賦予的許可權的樣子，但對當初的真相能夠知道得越多一點，找到阻止辰的方法的可能也就越高一點。
「你是打算……將我們驅趕出去么？」陳小練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面前這個男人的外形，赫然就是之前妙嫣口中所描述的奧斯吉利亞·魯道夫，玩家歷史上永恆的傳奇，鬱金香公爵！
「算了，看起來他果然完全不在乎。」
他原本以為奧斯吉利亞的出現，就意味著能夠距離真相更進一步。
以陳小練現在的實力，就算是一隻蚊子出現在身後，也會立刻察覺。但這個男人除了剛才開口說話時發出了聲音之外，簡直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
他邁步走向墓碑之前，伸出手，向著墓碑摸去。
從羽翼中讀取到的訊息來看，主控，就是開發組對初代GM的稱呼。
而他望著陳小練兩人的眼神里，卻寫著淡淡的哀傷。
他的聲音很柔和清澈，聽起來像是潺潺流水流淌一般。
「我都已經說過了httｐs://www.hｅｔubook•ｃom•cｏm，我為自己立下了墓碑，那我當然早已死了。」白髮男人搖搖頭，淡淡道。
說著，陳小練雙手在嘴前攏了個喇叭，大聲叫了起來：「喂！聽著！初代GM在那次刷新中沒有徹底死亡，而是留下了一個分身，他的名字叫辰……」
初代GM和奧斯吉利亞兩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如果之前對世界樹的種子的猜測正確的話，那麼奧斯吉利亞應該就相當於……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了！
他扭過頭，看著兩人：「看見了么？我並不是真實的存在，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無法產生任何交集。就連你們現在聽到的聲音，也僅僅是直接作用到你們的意識之中而已。」
陳小練知道，奧斯吉利亞仍舊「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中。
「說得對。」陳小練想了想，苦笑著點頭：「只是對我來說，辰卻是必須被阻止的。不行，我得再試試！這傢伙雖然不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但此刻我們說的話，他應該依舊是能聽到的。」
這一次，奧斯吉利亞的表情不再是之前的淡漠，而是混雜著震驚、懷疑、激動與喜悅。
陳小練現在心裏很憋屈，非常的憋屈！
但現在，他卻是跳出來沒頭沒腦地說了幾句話，就重新消失。
既然連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都是他創造的，他又怎麼會死？
而且他剛才說……
毫無徵兆地，奧斯https://m.hetubook.com.com吉利亞再一次出現，恰好攔在了他和門的中間。
如果不是自己和妙嫣在一起，陳小練簡直要懷疑之前那短暫的交流是自己的幻覺了。
但現在，我已經和你一起來到了這裏，親眼看到了這個世界已經被創造了出來。在踏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刻，我的夢想就已經破滅了。
「你好像已經忘了，這並不是你生存的那個世界。」奧斯吉利亞搖搖頭：「這是利用世界樹的種子創造出的新世界，並不受開發組和那個『系統』的控制，一切的法則，都是全新的。
但腳剛一邁出，他的面前卻突然多了一個身影。
「你難道甘心？」陳小練苦笑。
「還能怎麼辦？先去耶路撒冷，找那幫宗教瘋子。」陳小練想了想，咬牙道：「聽辰那傢伙的口氣，他找到的羽翼數量遠超過杜維，而且……那一對似乎就是他還給騎士團的，裏面的信息他早已讀取過了，但……有總比沒有的強。」
說著，他取出了種子，再次灌注起力量來。
「你……說得對。」陳小練點點頭，滿臉倦容。
「他是玩家，而且還是個已死的玩家。」剛才陳小練對著空氣發表演說的時候，妙嫣就坐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直到此時才開口：「說到底，不管辰的計劃能不能夠完成，也都只是你們下層世界的事情，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陳小練總覺得，自己探尋到的wwｗ•heｔubook.com.coｍ東西越多，似乎謎團反而也就越多。
……
「那個紅頭髮的傢伙每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都是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模樣，偏偏這一次，他卻判斷錯誤了。」陳小練恨恨道：「希望杜維沒有被辰幹掉，再出來的時候，我要狠狠罵他兩句。」
但周圍卻仍舊沒有半點動靜，簡直就像奧斯吉利亞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既然有能力製造出一個新的世界，為什麼自己沒有進來？
「他就這麼……走了？」陳小練瞪大了眼睛，看著妙嫣。
「我說過了，這裏只是一個墓園而已，我出現在你們的面前，只是為了告訴你們，這裏什麼都沒有，不用在這裏白費時間了。」奧斯吉利亞打斷了陳小練的話，表情疲倦：「至於曾經發生過什麼，那對你們來說並不重要。你們有多渴望得到答案，對我來說也不重要。對於你們的兩個世界發生了什麼，我也完全沒有了解的興趣。我想要的，只有安靜而已。」
說完，他就邁步向著門走去。
「不，我說過了，我只是一個僅僅保存著意識與記憶的副魂而已。」奧斯吉利亞搖頭，淡淡道：「即便你們拒絕，我也沒有能力驅趕你們，或是傷害你們。我只是告訴你們，這裏除了石塊和墓碑之外，什麼都沒有，你們打算在這裏停留多久，做什麼，那都是你們的自由。」
他喊了半天，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辰的一切都說了個遍。
「hetubook.com.com好吧，你說的有道理。」陳小練苦笑了一下：「那麼說，是你創造了這個世界？」
「所以說……你是個……幽靈？」陳小練深吸一口氣：「但據我所知，在這個被開發組創造出的世界上，就算有亡靈魔法師那一類的東西，也只是系統內設置的技能而已，死去的人都會被刷新或者丟進回收站，不存在鬼魂之類的東西。」
陳小練還沒有來得及再開口，奧斯吉利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主控？」陳小練一下子愣住了。
「你就是……鬱金香公爵閣下？」妙嫣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那個白髮的男人：「你竟然還活著？」
這塊墓碑，是他自己為自己立下的？！
「不，創造這個世界的，並不是我。」奧斯吉利亞的回答卻出乎陳小練的意料：「而是主控。」
很快，連通兩個世界的門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更重要的是，陳小練沒有從他的身上感應到半點力量波動。
雖說我的確也有些好奇，那次事件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但那終究也只是無關痛癢的小事而已。知道了固然好，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
他製造了這個世界，但自己卻沒有進入，留在這裏的只有奧斯吉利亞？
「看起來，你們似乎什麼都不知道。這也難怪……」奧斯吉利亞輕輕嘆了口氣：「一切都隨著那一次的刷新消失殆盡，就像是被大洪水沖洗過的地面一樣，連一絲灰塵都不會留下來。誤hｔｔｐs://m•ｈetubook•coｍ•ｃoｍ打誤撞闖進這裏的年輕人，不管你們在追尋的是什麼，這裏都不會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走吧，不要打擾這個死寂的墓園。」
「我……？我沒什麼甘心不甘心的。」妙嫣淡淡搖頭道：「我費盡了心思，想要找尋世界樹的種子，就只是為了那一絲縹緲的可能性，創造出一個自己專屬的世界而已。
而我，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能叫做幽靈或是鬼魂，而是副魂。我並沒有任何力量，也無法對這個世界的任何實體造成任何影響，所能保存的，只有生前的意識與記憶而已。」
但沒想到，他的態度卻是這麼冷淡而拒人於千里之外，似乎完全沒有繼續交流的意願。
陳小練愕然。
初代GM的那一次反叛，究竟全貌是怎樣的？
陳小練笑了笑：「抱歉打擾了你，但現在，外面的世界出現了一些變故。我們只是想尋求到幫助而已……」
「看來你沒機會了。」妙嫣扭頭看著陳小練：「要走么？」
可他明明被開發組給刷新掉了！
如果奧斯吉利亞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那倒也罷了。
但他……他不是早已死了么！
「你剛才說……你認識一個叫杜維的……人？他……他是紅頭髮？」
以他的身體素質，當然不會因為喊叫了半天而有什麼疲勞。但滿懷的期待落了空，卻讓他心裏無比的失落。
陳小練和妙嫣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震驚。
但他已經選擇了不再出現，也不再和自己產生任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