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嘛，老闆天天調貨都忙不及，怎麼可能賠錢。」
跟著林東干這幾年，逢年過節都有福利，雖然不是很多，心意大家都明白，有幾個農民工逢年過節老闆給福利的？
王泉根本沒想到這樣的結果，仔細想了想自己的行為，除了告訴林秋原因了，其他人好像真沒有說幹啥用的，關鍵是自己找他們說這事兒的時候，都是一副談論機密事件的神色，難怪他們會誤會。
平日里，工人們沒上班之前，還會三三兩兩的扎堆聊天，今天不一樣，都是一家兩口單獨站著，誰也不主動找別人，也不想讓別人到自己身邊來。
「你小子還有臉說？一上午的工夫，工人都傳開了，說是老闆沒錢了，要找工人借錢融資。」
「……」
「哥，你有多少錢？」
「換個銀行存呀？俺家的存款都是死期呀，要是提前取出來，利息就沒了呀。」
「溫姐，哎，別走呀，啥叫沒錢？別騙我了……」
農村人，深諳財不外露。
王泉雖然加入的晚，每和*圖*書次來場子里，都主動吩咐給工人們加菜，而且都是十足的硬菜，有時候工人跟王泉開玩笑，說直接燉一頭豬就好了。一頭豬沒有燉，卻也燉了半頭。
二號場王泉沒去，吃過飯，消息已經傳到二號場了，二號場的負責人還專門打電話過來問有沒有這事兒，得到王泉的確定之後，又把王泉的承諾給大家說了一遍。
次日上午，來上班的工人都是拖家帶口，兩口子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眼珠子四處亂瞄，比電視上演的偵察兵都謹慎。
前往二號場繼續拉存款的想法破滅了，王泉只能老老實實的等著，等到吃中午飯的時候，詳細的跟大家解釋了一波，聽他這麼一解釋，工人們警惕的神色才有所消退。
王泉傻眼了，他昨天根本沒問，還以為既然是任務，過一下流水不就行了么。現在看來，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
最重要的是，王泉解釋過後，大家都明白，自己並沒有什麼損失。
「你趕緊過來吧，他們和_圖_書都是帶著錢來的，你要不來，今天的活都幹不成。」
「你知道啥？銀行上班就不缺錢花了？銀行又不是她家開的。」
三百萬存銀行一年才多少利息，生意人，特別是那種資金周轉快的生意人，短時間就能賺到幾倍的利息。
……
王泉變得忐忑不安，他不是擔心拉不來三百萬的存款，而是擔心張舒把自己當做騙子，要知道，昨天晚上已經收過訂金了。
一副惱火的模樣瞪著王泉，眼神兇狠，像是要吃人。王泉被他看的心裏發毛，訕笑著給林建國遞上一根煙，很狗腿的幫忙點火，「叔，你這是咋了？」
「銀行的儲蓄任務我知道，以前也有朋友找過我，讓我去他們銀行存款沖任務，我沒答應。他們的儲蓄任務最少也要存一年的死期，咱們這些做生意的，有幾個願意把錢放銀行的？」
王泉也不回答，只是笑道：「保准你們滿意，真要是心疼利息的，可以跟我說，我給你補上利息。要是同意，下午就讓家裡和圖書人去取錢，明天中午跟我一起去存錢。」
「泉子真有本事，找了個銀行上班的媳婦，以後不缺錢花了。」
「再說了，就算是有錢，不也得給康源這邊準備貨款么？」
「那啥，叔，你家有多少存款……唉，你別走呀。」
在市裡找了一輛大巴車，把兩個場子的家屬全部接上之後，王泉這才抽空給張舒打了電話。
「得虧秋子跟我說明白了，現在他正在跟工人們解釋，等會你出去把事情說清楚。本來嘛，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都被你小子鬼鬼祟祟的舉動嚇著了。」
有人大聲接話，「泉子，多大的紅包呀？」
平時看起來差不多都是一個樣，不顯山不露水的。誰也不知道誰家有多少錢，工人們幹活時還互相詢問準備存多少錢，每個人都是搖頭嘆氣，說家裡沒錢。
王泉充分發揮他小機靈鬼的腦洞，最終還真被他找到一個合適的辦法。
還沒等王泉前往二號場，林建國就找上了王泉。
聽著下面唧唧咋咋的議論聲，王泉臉色發
和圖書窘，再次揮了揮手，大聲說道：「信得過我王泉，你就當給我幫忙了，信不過的，不幫也行。話說前頭不為丑呀，但凡幫忙完成存款任務的，過年我私人給你包個大紅包。」
點上一支煙，聽王泉把來龍去脈講一遍，林東無語望天花板，抬手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才七點多一點。
王泉高興且無奈，他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願意幫忙，也沒有準備，現在接到電話，只能先讓二號場的負責人統計人數，自己這邊聯繫車輛，這麼多人，開麵包車肯定不行。
思來想去，把自己的親戚朋友來回翻了幾遍，除了林東，其他人還真沒有這個實力。
最少存一年？
農村人，不忘感恩，願意助人。
一大清早，林東還沒睡醒，就接到王泉的電話，開口第一句就是問自己有多少錢。如此敏感的話題直接讓林東驚醒，反聲問道：「咋了？你出事了？」
這些東西大家看在眼裡，平時不說，現在王泉開口需要幫忙了，大傢伙自然不會讓他面子掉地上。
和圖書林建國一臉無奈，看著王泉，狠狠道：「你小子討女朋友歡心也不能這樣吧？現在廠里人心惶惶的，幹活速度都下降了。」
「秋哥，商量個事兒唄，把你家存款存到張舒上班那個分行去。」
王泉看得眼熱，心裏也是暖洋洋的，還沒等他帶人去存錢，二號場的負責人電話就打過來了。
一上午的時間，王泉在一號場挨個問了個遍。
有句話說的好，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最終統計出來的結果，兩個廠子總共五十八個員工，其中四十二個都帶著錢來的，剩下的那些有的家裡確實沒錢，有的則是新進的員工，不願意冒風險。
「張叔，你家的錢在哪個銀行存著呢？」
等王泉到場子之後，這些人才鬆了口氣，笑嘻嘻的告訴王泉，讓王泉帶著他們家裡人去存錢，過年別忘記包大紅包，甚至還有人偷偷拉著王泉看存摺，說自己為了幫王泉，損失了多少利息。
「你看我幹啥？還不趕緊去？」
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副尷尬的表情看著林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