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規矩，結婚後的第一頓早餐，要有新媳婦來做。
兩人在小區外面的超市裡買了一些菜，都是張舒會做的。
「媽的。」
李飛一臉霧水，看著郭傑。
陽光從窗帘的縫隙中悄悄溜進來，看著懷中的玉人，王泉咧嘴無聲笑了。
此時的郭傑面目猙獰，眼珠子都有些發紅了，死死盯著李飛，道：「李總，這麼玩就不過分了吧？」
最終還是沒有堅持過張舒，以後做不做飯不好說，這一頓飯，張舒志在必得，也想在公婆面前證明一下自己。
瑣碎雜事忙完，王泉和張舒開始了他們早已商量好的旅行。
「郭總，事在人為嘛。工人打包的時候，你可以大小摻雜著，一包貨里出現個別情況，客戶應該能夠理解的。」
郭傑開車經過的時候瞟了一眼，車子走過去十幾米之後，一腳急剎車停下。郭傑臉色難看，倒車回去之後，打開右側車窗，通過車窗看向運豬車。
換手巾是本地農村一種說和*圖*書法，跟訂親一個意思，換手巾就意味著雙方認同這門親事，只等結婚就行。
王富強嘿嘿一笑，眼中也是多了一道神采，道：「還行，換過手巾了。」
「好事呀。」
之前就問過王富強，他並沒有多大的野心，只想著找個不錯的生計，安穩過日子。王泉想過幫他開一個攤位，或者是直接加盟三匯的連鎖店。
過年的時候，張舒來過村裡，很多人都知道王泉找了個漂亮媳婦，等參加婚禮的人回來一說，才知道王泉的媳婦是大學生，還是在銀行上班的。
郭傑氣悶，反問道：「一百多斤的豬都快佔到五分之一了，這還只是配帶？照你這樣說，以後是不是配帶比例更大？」
王泉簡單回答之後，看向王富強，「你跟你對象處的咋樣了？」
「大哥，昨天到底咋回事？你晚上問嫂子了沒有？你是不知道，我現在看見嫂子還有心理陰影呢。」
王富強和王富貴來了，來hetubook.com.com了之後偷偷看了一眼張舒，兩人輕聲打了招呼之後就轉身朝著王泉走過來。
有心的，會主動承擔午飯這一餐。
王泉點頭，這個老實蛋不吭不響的就換手巾了，自己這個大哥都不知道。
「一百多斤的豬，幾乎所有副產單體重量都會下降，客戶能接受嗎？」
李飛不在說話，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張舒的廚藝師從苗慧娟，會做幾道家常菜，稍微複雜一些的還沒能掌握。王泉也是第一次吃到張舒做的菜，幾人都是讚不絕口，確實不錯。
「這段時間殺兩百斤的豬我就不說什麼了，今天怎麼著？一百多斤的也要拉上充數了？你們要是這樣玩，那就別怪我不奉陪了。」
「李總，咱都是明白人，一百多斤的豬對於你們來講無所謂，反正白條稍微小點客戶不會有怨言。可對我們來講，那就不行了。」
「行，你啥時候覺得可以了，跟我說。」
王富強猶豫片刻，搖頭道：和_圖_書「再等等吧，我再學一段時間。」
半個小時后，兩人洗漱完畢，開車回村裡。
郭傑很堅決的搖頭，「這不是價格的問題，產品賣相不過關，價格便宜也打動不了客戶。我要是把這種品質的貨賣給客戶，他們能直接拒收，你信嗎？」
一看大哥已經有了安排，王富貴趕緊出聲：「大哥，那我呢？我啥時候可以跟你一樣做生意？」
「你嫂子給咱開玩笑呢，別往心裏去。」
「你說，咱們做生意的，殺還是不殺？」
五月三號。
知道什麼原因之後，李飛也是一臉無奈，示意郭傑坐下，才開口道：「郭總，你先別急，容我跟你好好說說。」
突然破口罵了一聲，郭傑臉色漲紅，眼神狠狠的盯著運豬車。
「豬瘟這種東西，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身邊不會出現，養殖場現在也人心不穩。再加上最近豬價上漲，養殖戶就變得刁鑽起來，想要大豬，必須配帶一定數量的中體型豬，要不就不賣。」
回和-圖-書到家裡，劉香蘭還笑著說不用張舒做飯，到了咱家，只管等著吃飯就行。
郭傑憤憤不平，本來客戶就嫌棄貨的重量變小，現在好了，更過分了，自己怎麼跟客戶解釋？
「最近一段時間，外省又出現豬瘟了，又開始嚴管了，生豬出不來了。咱們中原的生豬屠宰量太大，本地養殖場的存欄大豬已經供不上了。」
只是傳到現在，年輕人都喜歡睡懶覺，特別是新婚之夜肯定不會睡那麼早，大家也就不再苛求這些。
李飛驚愕的看著郭傑，「咋了？火氣這麼大？」
滿足感十足，還有一絲複雜的情緒，王泉覺得，自己身上多了一些從未有過的東西。
「那麼多鬧騰的視頻都看膩了，反正目的都是一樣，無非是整治新郎和伴郎，乾脆反其道而行，看看你們的反應。」
原來是因為這。
不提其他場子還好，一提到這個話題，郭傑臉色更加難看了，直接懟道：「其他場子？那你去看看康源每天都殺的多大的豬！和*圖*書我就不明白了，人家現在還能保持在230斤左右，你這邊竟然不到200斤，同樣是屠宰場，差距為何這麼大？」
……
十幾輛運輸生豬的運輸車在鑫隆屠宰場排隊，等待驗收過磅。
李飛苦笑一聲，主動說道：「價格咱們可以再商量嘛。」
順口問道：「自己開個店能行不？」
「再說了，這種情況也不是只有咱們這裡有，其他場子也都在這樣做，大環境如此，咱們個人根本改變不了的呀。」
「你說，我看你能說出什麼花樣。」
聽著別人議論，劉香蘭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面子這東西，誰不想多掙。
昨晚倆人運動之後，王泉問過這件事，張舒的回答也很簡單。
王富貴昨天是排頭兵，陰影最大的自然是他。
隨後，猛踩油門，從大門口進去，郭傑一陣小跑，來到廠里負責人李飛的辦公室，連門都不敲，直接狠狠推開。
提到這個話題，王泉沒忍住笑了。
「你？還早，豬腰子剛弄明白，就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