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上前兩步，笑著跟他說道：「我們想在咱們這裏買些產品，不知道要找哪位主管？」
陳福林：「……」
「有沒有戶頭？」
「合個毛線。」
秦菲菲在一旁又是主動說道：「來一趟也不容易，你們要是誠心買貨，等上幾天也沒事。正好領略一下北大荒冬天獨有的風采，咱們都是老鄉，正好我這兩天事情不多，能陪你們一起轉轉。」
他這麼一說，王泉這才想起，想要在三匯買產品，必須開戶之後才能買，而且開戶不只是交錢就行，還要提供店面信息。
不對勁兒！
「企業發展到一定階段，肯定需要打廣告，別的公司還需要請代言人，咱倆要是合作，連代言人都不用請，當然了，我也不能張嘴往你要代言費。」
他嘴上不說，心裏比誰都明白，中層之下，別管你是什麼職位，遇到洛河人，都要客客氣氣的，能不招惹就別給自己添麻煩。錯綜複雜的關係網，誰敢輕ｈｅｔubｏoｋ.coｍ•ｃom易去觸碰？
那男人直接放下滑鼠，靠在椅子上看著王泉笑著說道「工廠里的銷售部只負責一部分鮮品的出售，凍品是由業務們負責的。你要是想買凍品，還是去找大區業務吧。」
王泉狐疑的看著馮經理，心裏暗暗思索。
「王哥，你咋不說話呢？我這個提議咋樣？」
停好車子，兩人做好登記，跟門衛打聽清楚銷售部的位置，這才進入工廠，朝著辦公樓走去。
兩分鐘后，電話掛斷，馮明猶豫片刻，這才說道：「凍品經理說了，現在還在限制出貨，估計還要等幾天才能行。」
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王泉，仔細觀察他的反應，又是補充道：「你如果願意等，我就把屈經理的電話給你，到時候你們自己聯繫。」
馮明沒有說話，卻拿起電話翻看，找到一個電話撥打出去，接通之後主動說道：「屈經理，有兩個洛河過來的客戶，想和_圖_書要在咱們這裏買凍品，說是總部梁主任介紹過來的。」
陳福林一點也不尷尬，反倒賊笑著看著王泉，「你要是覺得名字不好，換個就是了，你這是同意跟我合夥兒了？」
「沒有。」
另外一張辦公桌，那個年輕女人衝著陳福林說話，見陳福林看向自己，甜甜一笑。
「真的？你們也是洛河的？」
「你覺得我差錢嗎？」
跟他同期進入三匯的同學，有兩個就是洛河本地人，職位最高的已經混到副廠長的位置上了。
陳福林面色不改，極其認真的想了想，最後沉聲說道：「開公司，要有自己的特色，而我的高顏值就是特色。」
王泉真的開始懷疑陳福林是不是精神分裂了，這小子的脾性完全看不透，一會兒一個樣兒，前一秒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下一秒思想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說話的同時，也是看向辦公桌後面那個男人，很是自然地說道：「馮經理，要不你給和-圖-書凍品經理打個電話問問？」
「你咋不叫福臨門呢？還味道十足？人家是花生味大豆味兒，你是啥？大腸味兒？豬腰子味兒？」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福臨泉，咋樣？是不是味道十足？」
在別人眼中，這種升職速度看似很快，只有真正了解情況的人才明白，這已經很慢了。
非但沒跟自己說限制出庫，還告訴自己寶泉嶺這邊的價格合適，怎麼到這裏就變成限制出庫了？
王泉皺眉，還沒說話，陳福林就主動插嘴道：「業務在哪呢？」
如果他也是洛河人，或許，能夠爬的更高。
王泉被他的不要臉氣笑了，接著說道：「你不是長的美，而是想的美，睡吧，別說話了，夢裡啥都有。」
電話里，不知道說了什麼，馮明看似無意的抬頭瞅了王泉一眼，隨後臉色也變得不那麼正常。
這也是秦菲菲明明只是文員，卻能跟他用平等語氣說話的主要原因。
雨雪天氣，加上不熟悉和_圖_書路況，車速並不是很快，兩人到達寶泉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秦菲菲的目光大部分時間都停留在陳福林的身上，偶爾才會看向王泉，熱情主動。
男人正在電腦上翻找東西，聞言抬頭詫異的看著王泉說道：「沒有戶頭你怎麼買貨？還有，你想要什麼東西？凍品還是鮮品？」
王泉實在忍無可忍了，扭頭吼道：「你閉嘴。」
「我們要凍品。」
直接導航到三匯北大荒食品有限公司門口，陳福林下去問詢，外來車輛不允許入內，只能在大門口旁邊的停車位停車。
王泉看了女人一眼，又轉頭看向這個明顯職位更高的男人，和聲說道：「我們是從洛河老家過來的，在總部已經談好了，凍品部的梁主任讓我們直接過來的。」
「凍品現在不出貨，你找他們也沒用。」
馮明大學畢業後進入的三匯，作為貯備幹部，被分到了這個天寒地凍的地方，在基層晃蕩六年，才慢慢爬到了工廠銷和*圖*書售部經理的位置上。
三匯的鮮品有規定，不能跨區域銷售，這一點王泉知道，難道凍品也有？
當初自己去三匯總部的時候，鄭主任和梁主任都沒有說限制出庫的事兒，如果說鄭金秋是生鮮部的，不了解凍品事業部的規劃，那麼梁主任為什麼沒說？
「王哥……」
來到銷售部，屋子裡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起來都挺年輕的樣子。
女人驚喜問道，趕緊起身走到他們身邊，目光在陳福林臉上遊走，又是笑眯眯地問道：「你們洛河哪裡的？我也是洛河人，從總部調過來的，我叫秦菲菲。」
他聽同學說過，百分之八十的洛河人，誰不認識幾個三匯上班的人？如果用心找找關係，甚至能夠聯繫上三匯真正的高層。
注意到來人，男人疑惑問道：「你們有事？」
王泉沒好氣的問了一句，斜眼看了陳福林一眼，道：「我不差錢，還有資源，只要我願意，一個人就能把公司開起來，為什麼要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