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裝作掏煙，歪頭跟王泉眼神交流一下，掏出煙后遞給鄭金秋一根，幫忙點上之後，一副好奇模樣問道：「年前的招標不如意嗎？」
按照三匯的行事風格，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接受賠錢出售的局面。可過完年之後，天氣逐漸轉暖，副產品的銷售旺季也過去了，價格肯定會有所回落。
包間內，沒有茶藝師，只有宋鵬飛一個人，自己泡茶自己喝。看到鄭金秋進來，宋鵬飛微微點頭示意鄭金秋坐下。
說著，又是惆悵的嘆了口氣，「最後公司決定暫停招標，具體什麼時候重新開始還沒有確定下來。」
看鄭金秋沉默不語，宋鵬飛又是笑著問道：「林東你接觸的比較多，或許真的了解他。那王泉呢？你怎麼看他？」
宋鵬飛不疾不徐的給鄭金秋分了一杯茶水，這才緩聲說道：「你剛才進入正題有點突兀了。」
鄭金秋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猶豫一下之後，這才說道：「以我對林東的了解，他應www.hetubook.com.com該不會想的太多。」
「因為南湖有唐人集團！我以前好像跟你說過吧？不管是三匯也好，雨師也罷，幾乎所有的大型集團都沒有打開南湖市場。這麼多年一直如此，看著是塊肥肉，卻不能去夾，這種心情你能理解嗎？」
嗯？
王泉目不轉睛的盯著鄭金秋，心裏既有期待也有不安。
「鄭金秋現在找上咱們，或許是想要通過咱們，換一種渠道進入南湖市場。」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就意味著三匯近期產出的副產品肯定會打成凍品，每耽誤一天，全國這麼多加工廠就會積累更多的凍品。
如果鄭金秋按照自己交代的步驟去說，循循漸進的把他們的心思勾出來，效果肯定不是現在這樣。
宋鵬飛輕笑一聲，轉而說道：「這種事情應該循序漸進，給他們一種咱們是在幫他們的感覺，而不是你這種直接亮在明處，讓他們選擇。」
王泉的目光一直都m.hetubook.com.com停留在鄭金秋的臉上，看似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實則在猜測鄭金秋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
本來是幫扶的姿態，硬生生的被鄭金秋搞成了尋求合作的局面。
按照去年補欄的時間點計算，再等一段時間肯定會有大量的生豬逐步補充到市場上，出欄量增加，帶來的結果肯定是豬價慢慢下調。三匯如果在這個時間段出手干涉市場正常發展，付出的代價絕對要比副產品降價出售大的多。只要不是傻子，就應該能看明白其中利弊吧？
王泉很是配合的問了一句。
林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看向鄭金秋笑著說道：「正是因為我在三匯工作過，切身體會過三匯每次招標的盛況，所以才有所顧忌啊！不過，老領導既然這麼說了，我心裏也就有底氣了，下次招標說什麼也得參加，到時候還請老領導多多幫襯。」
林東目光中多了一絲嚴肅，又是和*圖*書說道：「唐人集團在南湖的統治力太強橫了，三匯最厲害的冷鮮分割產品都沒能撬開南湖市場，只能默認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局面存在。」
「為什麼？」
等林東和王泉離開好大一會兒，鄭金秋這才從兜里掏出手機，屏幕上竟然顯示的是通話狀態。掛斷電話后，快速起身走出包間，只不過他沒有下樓，轉身推開另外一間包間的門。
宋鵬飛面露深思，良久之後突然搖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人不會輕易就範。這樣的話，咱們就需要加快節奏，讓他們認清現實，逼著他們選擇合作。」
鄭金秋一副苦惱的表情，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幾秒鐘后才緩緩吐出煙霧，搖頭說道：「年前那段時間屠宰量上不來，很多老客戶都沒有參与投標。那些參与投標的，給出的報價也沒達到公司的預期。」
鄭金秋笑著點頭，似乎很滿意林東的態度。不過，沒過幾秒鐘，突然嘆氣說道：「唉，如果年前的招標跟ｍ.ｈｅtｕｂｏok.com.ｃｏm前幾年那樣就好了，我也不用發愁了！」
鄭金秋皺著眉頭仔細想了好打一會兒，最後說道：「他今天說話不多，但跟他坐在一起，能明顯感覺到跟之前見面時候感覺不一樣，只不過說不出來具體哪裡不同。」
「再怎麼說你也為三匯的發展做過貢獻，上次我就跟你說過，不要以為自己出去了就跟三匯沒關係了，要把三匯當成自己的娘家。你要是真有需要，娘家怎麼可能不管你呢？」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可隨之再想，王泉又有些不解。
鄭金秋眼神莫名的看著王泉，嘴角滿滿露出笑意，而後又是看向林東，笑著說道：「你們這就是妄自菲薄了！」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林東突然笑了。
林東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笑的很開心，眉毛都揚了起來，樂呵呵地說道：「南湖市場一直都是三匯的一塊心病，周圍幾個省份幾乎都有三匯的加工廠，唯獨南湖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東的沉默不言讓m.hetubook.com.com鄭金秋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王泉不知道林東在想什麼，眼看著鄭金秋臉色變冷，不得不笑著解釋道：「鄭主任別誤會，我們沒去參加招標不是不想去，而是知道敢參加三匯招標的都是實力強勁的公司。我們這種小打小鬧的承包商，跟人家比起來，真是不值一提，即便是去了，也只有羡慕的份兒。與其酸溜溜的看著人家發財吃肉，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多賺點錢，爭取早日能夠入得三匯的法眼。」
想到這裏，王泉腦子裡不由閃過一道念頭，目光警惕的看著鄭金秋。三匯該不會為了保障自己的利潤，又想對市場出手了吧？
說著，心裏不由暗嘆。
王泉側目看了他一眼，順嘴問道：「明白什麼了？」
想要在淡季里保持高價位出貨，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屠宰量越來越少，市場繼續供不應求，保持副產品緊缺的熱度。
屋子裡沉默片刻之後，鄭金秋狠狠按滅煙頭，再次抬頭看向林東和王泉，「跟你們透露個消息。」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