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更加疑惑，第一頭母豬都沒生完呢！
郭傑只當王泉是故意推託，猶豫之後，掛斷了電話。
郭傑臉色同樣不好看，猶豫片刻之後，苦笑道：「楊局長，現在行情太差，進豬風險太大了！」
……
「母豬狀態挺好，應該會很順利。」
「十幾塊錢的收購價還差勁？你想什麼呢？」
幾分鐘后，電話掛斷，地中海男人臉上的愁苦之色瞬間消失，眼神里多出一絲玩味。再次低頭看向紙張上面寫的內容，嘴角一揚。
郭傑訕笑一聲，雖然被懟了，心裏卻是更加開心。如果數據沒有水分的話，還真有可能出現楊守一猜測的情況。
前往飯店的路上接到郭傑打來的電話，剛剛接通就聽到郭傑浮夸的笑聲。
地中海男人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年輕卻身居高位的男人，也是笑道：「唐人集團剛才打來電話尋求合作，在他之前，鐵局長也給我打電話了，讓咱們想辦法提高存欄量。」
「這事兒不用跟我說，直接跟董哥說就行了。」
說話的時候，地中海男人下意識的前傾身體，碰到辦公桌上擺著的長條水晶，水晶裡面包裹著幾個字，總裁秦牧原！
對於主動過來幫忙的這幾個養殖戶，王泉心裏很是欣慰，抬手看了看時間，又是說道：「中午我請客，感謝你們的辛勞。」
「秦總你好，我是唐人集團李軍！」
辦公桌後面坐著的男人看到地中海男人，眼角帶著笑意，等地中海男人坐在自己對面，才笑呵呵地說道：「啥事兒？」
郭傑感受到楊守一眼神里的冷意，臉上的愁苦更多，慘兮兮地說道：「生豬收購價看著是不錯，但投資成本也大啊！按照現在的價格來算，萬一行情跌下去了，等待我的只有賠錢。」
幾個養殖戶不約而同露出會心的笑容，懸著的心也慢慢落地變成踏實。心裏沒了顧慮，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變得輕鬆不少，說話時也隨意了很多。聊天的時候，董鑫的電話響了，董鑫低頭看了一眼並沒有接通，直接起heｔｕｂｏｏｋ.coｍ•cｏｍ身說道：「走吧！」
王泉踩滅煙頭，定聲說道：「投建養殖基地的目的不用多說吧？一切以咱們自用為主，你上半年的任務就是儘可能的擴大養殖總量。」
地中海男人低頭看了一眼，眼神裡帶著驚訝，快速抬頭看向助理，助理肯定的點頭，而後跟地中海男人做出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兩人說話的時候，豬圈裡傳來一陣哄鬧聲，隱約能夠聽到有人喊要生了！
「牧原，我覺得這是一次機會！」
「進！」
董鑫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舒爽的喘了口氣，這才說道：「這些種豬都是第一次生產，理論來講第一胎並不是生產最佳水準，即便是這樣，平均數值也超過了咱們在諸美買回來的商品種豬水平。」
看到侯東林的動作，王泉耳邊傳來一連串鬆氣的聲音，王泉也是趁機偷偷長出一口氣，看來不只是自己一個人緊張。
電話持續了十幾分鐘，地中海男人的表情從輕快變成嚴肅，又從嚴肅變得凝重，到最後一臉冷峻。
「開車呢，有事兒直說。」
補欄工作看似跟自己沒有直接關係，背後卻隱藏著更大的關聯。如果市場生豬不短缺，上面絕對不會專門下達補欄文件。既然下達了，就證明生豬市場缺口比較大，已經成了領導們關心的問題！
地中海男人這才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助手沒有停留，轉身離開辦公室。
跟著董鑫來到豬舍，看到幾個飼養人員圍在一個地方小聲議論著什麼，走近之後才看到小猴子半跪在產床上，側身對著外面，微微低頭觀察母豬的狀態。
這傢伙每次打電話都是帶著目的來的，王泉一點閑扯的心思都沒有。
剛才的舉動在無聲無息中完成，電話里不知道說了什麼，地中海男人再次緊皺眉頭，靜靜聽了一陣子后，臉上浮現出掙扎的神色。又過了幾秒鐘，咬牙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不過我不敢保證集團高層https://m.hetubook.com.com
一定能通過這項決議。嗯，行，我試試……」
從豬圈出來，王泉趕緊點上一根煙。剛抽了兩口，身後傳來腳步聲，扭頭看到董鑫跟了出來，詫異問道：「你不在裏面幹活？」
「提供不了！」
楊守一以為郭傑說的是生豬行情，頓時臉色一拉，眼神里冷意更濃。眼睛盯著郭傑，腦子裡不知不覺就想到了王泉。王泉雖然有點不上道兒，但膽量和魄力還是有的。眼前這個人，做事總給人一種瞻前顧後的感覺。剛過完年養殖場就建好了，卻一直找理由拖延時間。
看到對面的男人微微蹙眉，地中海男人眼中帶著喜色，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顫音。
郭傑根本不在意王泉的冷淡，笑聲不斷繼續說道：「好久沒跟王總一起喝茶了，不知道王總有時間嗎？」
仔細翻看文件內容，郭傑臉上逐漸浮現出喜色，十幾分鐘后，把文件遞還給楊守一，壓抑住內心的狂喜，「楊局長，這上面的數據真實性有多大？」
「養殖場竣工這麼久了，為什麼遲遲沒有進豬？」
聽完郭傑的解釋，楊守一神色稍微舒緩一些，沉默一會兒后，嘆道：「生豬價格估計不會有太大的變動了，就算是以後出現變動，下跌的可能性也不大。」
王泉聽不懂這些專業的東西，正好看到董鑫巡視完回來，對著他點了點頭，自己悄然退出人群。
房內傳來聲音，地中海男人這才推開房門，進來之後反手把門關上。
忙活了大半天，董鑫帶著一沓子數據回到辦公室，臉上的喜色毫不掩飾。王泉接過數據后，隨手放到一邊，笑著說道：「你直接說吧，比看數據簡單直觀。」
「想要保持市場供貨量，我們就得不停的出售生豬。現在又讓我們加大補欄量，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董鑫默默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合作社有不少養殖戶提前打過招呼，說要購買咱們的商品種豬。」
聽到喝茶，王泉嘴角一撇，更加確定他找自己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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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時候，房間門被敲響，地中海男人抬眼看向門口，敲門聲連續響了三次之後，房門被輕輕推開。助理快步走到辦公桌前，看到地中海男人手裡的電話，稍微猶豫一下，從兜里掏出筆，眼睛在辦公桌上打量，找到一張不是很重要的紙張，翻過來在背面寫下一行字，然後輕輕推到地中海男人的面前。
董鑫搖頭，「我剛才看了一遍，估摸著還得等一會兒才能出現反應。」
楊守一臉色一冷，哼道：「這還能弄虛作假？」
劉大紅他們能夠成為各自村裡的養殖大戶，腦子自然不笨。加上養殖過程中接觸各式各樣的油滑人，聽話聽音兒的本事早就成了一種下意識的腦處理反應。
程二牛站在王泉的身邊，眼神一直盯著侯東林，看到侯東林的操作，又在母豬身上觀察了一會兒，突然出聲說道。
結束通話，地中海男人立刻起身，快步走出辦公室，一路疾走來到總裁辦公司門口，稍微平復一下呼吸，調整好狀態之後，這才敲打房門。
時間悄然流逝，就在王泉感覺到眼睛發酸偷偷眨眼的時候，侯東林眼疾手快，伸手一撈接住一頭身上帶著粘液和穢物的小東西。
……
這種性質的文件郭傑還是第一次接觸，內心緊張卻帶著一絲絲的興奮。
王泉的冷淡直接讓郭傑有些尷尬，遲疑一下這才說道：「我的養殖場竣工了，不知道王總能不能幫忙提供一批仔豬，如果有後備母豬更好……」
「B超啊！」
知道王泉對這兩種概念不甚理解，主動解釋道：「兩種選擇需要的周期不一樣，早做打算才方便後續安排。」
「銀行還有那麼多貸款，如果行情真的下跌了，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不夠啊！」郭傑心裏是真的苦，為了這個養殖場，他連老本行都放棄了。現在看來，真有種得不償失的感覺。同時心裏更迦納悶，王泉的運氣咋就那麼好呢，幹啥啥賺錢！
「今天和_圖_書分娩母豬頭數總共有八十三頭，產子總量1081頭，平均產子數量13頭，仔豬公母比例也很不錯。公豬佔比較大，可以當成商品種公豬培育，按照你剛才說的，母豬咱們全部留下自用。」
「鐵局長，你這就有點為難我們了！」
「原種種豬還沒開始生產，如果全部產子完畢，不但種豬群能得到提升，咱們的基礎母豬群也能大量提升。按照正常繁育速度來看，年底之前絕對能把基礎母豬群提升到新的高度。」
「你咋知道？」
楊守一沒有解釋，轉頭看向辦公桌右邊的一摞文件，從裏面找出一份材料，掃視一眼后捏著文件衝著郭傑比劃一下。
拿起提前準備好的毛巾，對小豬實施進一步的清理。
說著，又是問道：「這一批仔豬怎麼處理？是咱們自己培育成商品種豬留存，還是培育出來后直接銷售出去？」
董鑫神頭朝著產床看了一眼，隨後轉身巡視其他產床。
長嘆一聲后，中年男人又是苦笑道：「我也想配合上級部門的工作，關鍵是實際情況在這裏擺著，我們已經盡最大努力提高繁育速度了，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真不是推諉！牧圓集團能有今天，我們一直不敢忘記領導們給予的幫扶。說句不好聽的，有頭髮誰願意裝禿子啊？」
「王總，忙啥呢？」
郭傑微微一愣，趕緊接過文件，剛看一眼臉色就變了。
「今天的生產數據全部在這上面，你看看！」
董鑫臉色一緊，顧不上跟王泉繼續閑聊，扭頭就往豬圈裡面跑。王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跟進去，返身回到辦公室。
郭傑半信半疑的看著楊守一。
董鑫很是隨意的說著，「之前我讓小猴子挨個檢查過了，現在就等著看產出來的仔豬公母比例有多大了。」
停頓幾秒，董鑫突然笑道：「這一批母豬的狀態都不錯，最少的也能產12頭。」
「我會把你們的想法彙報給總裁，有結果后再聯繫，嗯，好的！」
……
侯東林也不嫌臟，快速查看小豬的狀況，翻看的和*圖*書同時順手清理掉小豬口鼻內的穢物和粘液。眉頭緩緩舒展開，自言自語地說道：「正常。」
把心思用在擴大養殖規模上，這就是王泉的態度！
牧圓集團，銷售副總辦公室內，一個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打電話。
王泉猶豫了一會兒，最後說道：「在不影響咱們提升養殖總量的前提下，可以適當的出售。前提條件必須嚴格遵守，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他的聲音打破了沉悶的氛圍，其他幾個養殖戶也是跟著笑著開口，談論的內容都是母豬生產方面的東西。
手指無意識的在紙上敲打，仔細想了一會兒，地中海男人重新拿起電話，按照紙張上面寫的數字撥打電話，電話僅僅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中原省作為國內前幾的養豬大省，生豬缺口都有這麼大，其他省份更不用多說。如此大的生豬缺口，根本不是進口產品能夠徹底壓制的，早晚有一天會反彈，甚至是爆發性反彈。
洛河畜牧局，局長辦公室內楊守一臉色陰鬱的看著郭傑，自己不止一次暗示提醒過他，卻一直沒有看到實際行動。
心裏快速盤算，眼神變得越來越明亮，最終點頭說道：「楊局長，我這兩天就開始進豬。」
「中原省2020年補欄工作……」
電話里瞬間沉默。
前面就是路口，王泉用心觀察路況，車廂內很是安靜，等拐過路口后，才接著說道：「我們自己都不夠用，別說的往外賣了。你可以去那些大種豬場問問，他們應該有。」
說話的功夫，侯東林帶著劉大紅他們回來了，這幾個人是剛都親自下場幫忙了。雖然有些疲累，但他們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斷，精神頭兒也很不錯。進來之後，劉大紅衝著王泉笑道：「表叔，等這一批仔豬長大之後，我們想買一些回去當種豬。」
母豬側躺在專用的產床上，不停喘著粗氣。隨著腹部的快速起伏，不時發出一兩聲低沉的聲音，不單單是產床上的侯東林變得更加專註，就連產床外面的這十幾個人都下意識的屏氣凝神，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