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攔住他們？」
說話的時候，王泉也是有了新的打算。
王泉撇嘴笑了笑，如果不是為了出氣，自己才不屑與跟他搶客戶。為了出這口氣，哪怕不賺錢，也要把譚力的客戶撬走。只要他一天不服軟，撬客戶就會一直進行下去。
看到這句話，趙林終於露出愜意的笑容。看了一眼時間，趕緊給加工廠的銷售科長打電話，電話接通之後，趙林快速說道：「從明天開始，副產品可以給咱們的直營渠道配送了，價格按照最新的指導價位走。如果鮮品不夠用，可以拿凍品頂上。」
萬主管一邊給趙林發文件，一邊回答：「聯繫了，明天過去？」
郭傑看譚力手指的方向，神色一怔詫異問道：「啥意思？」
「嘿嘿嘿……」
……
故意噁心自己？
王泉乾脆回答，而後才解釋道：「盯著他並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讓黃毛聯繫上給他送貨的司機，只要能聯繫上司機，我就能掏高價買他的客戶信息。」
自己跟王泉有小過節，而且還不少，這一點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但自己卻從來沒敢照死里得罪王泉，也正是因為這樣，王泉才沒有刻意針對過自己，甚至偶爾還能合作一下。中原很多承包商同行都在背地裡罵過王泉，亦或者是阻擾過九鼎商貿包場的腳步，一樣沒見王泉一一針對他們，現在反而很多承包商都成了王泉手下的分包商。
由此可見王泉的度量還是比較可以的，但這並不代表著王泉不會無限制的忍耐，他唯一出手的一次就是針對豫北的大小宋，結果有目共睹，聽說，大小宋跑到北湖都沒能躲開九鼎商貿，最終還是大小宋服軟認輸，成了九鼎商貿眾多分包商中的一員。
站在辦公室的窗邊，譚力陰沉著臉看著馬路邊上那輛五菱榮光，他實在想不通，王泉這麼明目張胆的派人過來有啥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幾天收斂一點，盡量不給對方留下把柄。
他聽郭傑說過找王泉買豬被拒絕的事情，可郭傑卻沒和*圖*書有他想象中的開心，甚至是表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
「嗯，把文件給趙林傳一份，讓他自行行事就行。」
「輝哥，對方認識海濤，剛才發信息叫人了，我們咋辦呀？」
何金輝接到黃毛髮來的信息，眉頭立刻擰在一起。何金輝不是怕，只是單純覺得這件事不好辦了。
自打何金輝老老實實做生意不再瞎混之後，心態早已經變了。賺錢都忙不過來，哪還有精力去跟人爭凶鬥狠？
王泉堅決的態度讓何金輝心裏暗暗嘆氣，猶豫了一會兒，才給黃毛髮消息。
譚力猶豫了一下，突然笑著說道：「今天沒啥事兒，就在這裏待的時間長一點，這就準備走呢。」
何金輝自然聽明白了王泉的意思，又是遲疑道：「你不知道海濤那個人，他上面也認識的有人，要不然也不能成功轉型做工程。如果鬧的太難看，對你並沒有好處。」
何金輝的話讓王泉大皺眉頭，仔細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自己本本分分做生意只為求財，沒必要跟這樣的人死磕。可如果就這麼放棄，心裏又很是不甘。
「叮！」
「他那個人平時看起來比較和氣，但要是真的惹惱了他，他很有可能跟你不死不休。豫北的一對同行兄弟就是惹惱了王泉，最終被趕出了中原。」
萬主管扭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儘是無奈。
「除了不爽還能咋樣？他喊來的那些人又不敢真正的動手，他自己又奈何不了黃毛。」事情沒有朝著何金輝想象中的方向發展，這讓他輕鬆不少，壞笑一聲之後又是說道，「這麼明目張胆的盯著他能起到作用嗎？」
一聲脆響之後，電腦右下角突然彈出提示框。萬主管低頭去，神色不由變得認真。總部發來的文件，仔細看過之後，萬主管下意識扭頭再次看向老胡，眼神裡帶著複雜的情緒。
這在王泉看來，就是玩不起的表現。當下冷笑一聲，「現在掃黑除惡這麼嚴厲，還有人敢強出風頭？告訴黃毛，只要他們敢www.hetubook.com.com玩渾的直接報警，我倒要看看譚力有沒有膽子讓自己身上多出一成顏色。」
這次，王泉又出手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譚力嘴角一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證明王泉並沒有想出實質性的報復手段，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無聲的宣洩。
聽郭傑這麼一說，譚力臉色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片刻之後，又是倔強說道：「客戶哪有那麼好搶……」
「你昨天跟我打電話說，最近幾天就能加大屠宰量了，能增加多少？我這邊好跟客戶說。」
何金輝遲疑片刻之後，給黃毛回信息：「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倆先撤，先在附近轉幾圈等我消息再說。」
王泉惴惴不安的把玩著手機，仔細想想剛才跟何金輝通話的時候確實有些意氣用事了，就這麼等了大半個小時，終於等到了何金輝的電話。電話接通之後急切問道：「咋樣？」
生產負責人應聲點頭，轉身離開。
譚力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輕飄飄的說著，「平西縣就剩我們兩家屠宰場了，得罪不得罪有啥區別嗎？」
「九鼎商貿現在風頭正盛，實力越做越大，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與之抗衡的。你這次真的有點……」
黃毛看著何金輝發來的消息，臉上儘是苦澀，讓同伴看了看何金輝發來的信息，同伴微微一愣，臉上竟是浮現出蠢蠢欲動的神色。
自己正發愁找不到有效的切入口整治譚力，他就給自己送上了機會，這就相當於瞌睡有人送枕頭。只要譚力敢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處理黃毛，自己就能直接舉報他涉·黑，看看到底誰的麻煩更大。
何金輝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嘆氣說道：「我也沒啥好辦法。」
海濤的名氣是挺大，但也僅限於在街上混的那個圈子裡，正經百姓誰會沒事關注這個？可對方既然找到了海濤，足以說明對方解決問題的態度。
聽他這麼問，譚力臉上的笑容淡化了幾分，又變的猶豫起來。過了好一會兒，譚力走到郭傑旁邊坐下和圖書，這才老實說道：「能增加多少我現在也確定不了，關鍵得看那邊停不停業。」
何金輝的回答讓王泉暗暗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弧度，接著問道：「譚力呢？他是什麼表現？」
趙林接到萬主管發來的文件，仔細看過之後重重吐了口氣，這份文件對他來講就像是定心丸一樣。可即便這樣，趙林一樣不敢擅自安排，給萬主管發送消息詢問老胡的態度。
郭傑搖頭苦笑，悵然嘆氣后，又是說道：「我建議你，趁著現在還沒有太大的損失，能跟對方和解就和解吧。」
「老闆，那倆人攔了冷藏車，跟司機要電話呢。」
發完信息，何金輝趕緊給王泉打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俗話說得好，好鞋不踩臭狗屎，我覺得沒必要跟他們糾纏。」
郭傑看著譚力，在他眼中，此時的譚力就是惱羞成怒了。心裏暗暗嘆道，你不讓司機停車他們就不停了？王泉如果真想打聽你的客戶信息，只需要給出足夠優越的條件，那些司機怎麼可能替你保守客戶信息。
客廳里，老胡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劇情，旁若無人的笑了一通。
長出一口氣，譚力臉色好看了一些，剛點上一支煙就聽到敲門聲，轉過頭正好看到郭傑進來。
「那不就行了？」
「你咋想的？這事兒要是被他知道，不就徹底把他得罪死了嗎？」
譚力正在說話時，辦公室的門被人猛然推開，皺眉扭頭看到生產負責人著急忙慌的表情，忍不住訓斥道：「慌啥！」
就在剛才，王泉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自己為了求財確實不想跟對方死磕，但對方就願意死磕嗎？特別是在他們底子並不幹凈，而且還有嚴峻大環境的前提下。
……
輕笑一聲后又是不屑說道：「外面停的那輛車估計就是他派來的，除了噁心噁心我，也沒見他能把我咋樣。」
「不能。」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吧。」
王泉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緊接著又是說道：「我就不信你說的那個人會為了hetubook.com.com這點小事頂風作案，他既然轉型去做工程了，那就說明他腦子沒坑。」
郭傑聽后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自己剛剛提醒譚力的時候沒好意思說，撬客戶這種事情自己早就干過了。自己當初就是通過這種方式挖王泉客戶的。效果雖然不是很好，但也不是沒有用。副產品批發商的數量可要比白條批發商多得多，如果王泉鐵了心要搶譚力的客戶，成功率肯定不會低了。
郭傑驚疑不定的看著譚力，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黃毛先是苦笑一聲，眼神閃爍似有掙扎之色，隨後表情逐漸變得堅毅，硬著頭皮說道：「把你的犟脾氣收一收，等會千萬不能動手。就算咱們被打了，最多只是受點皮肉之苦，王老闆那邊肯定不能讓咱們白挨打。輝哥跟著王老闆都開場做老闆了，咱倆這次如果能讓王老闆滿意，說不定也能跟著混個吃飯的門路。」
「搶客戶？」
「那就不走，我就不信他真能把海濤喊來，人家現在是大老闆，能為了這點小事親自出面？」這傢伙只說了一半，心裏卻是暗暗嘀咕著，如果自己能夠硬扛住海濤，以後說出去也顯得自己牛皮，名氣陡然就能提升好大一截。
搶客戶？
「他把省內大部分承包商的飯碗都搶了，也沒見影響到他在行內的口碑。你一個人說話，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呢？」
話沒說話就被譚力揮手打斷了，表情冷漠地說道：「我承認九鼎商貿在副產品圈子確實厲害，但也只是副產品方面。若論起屠宰場，他們還差了一些。我只要不給他抓住把柄，他能奈我何？」
譚力壞笑著把舉報王泉屠宰場的事情說了一遍，眼睛盯著郭傑說道：「我這算不算順手幫你出了一口氣？」
何金輝下意識的脫口說了一句，而後又是笑道：「這點子可以，要麼不做，要麼就朝著要害部位出手。」
老胡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坐起身體歪頭看著萬主管問道：「你跟潛江辦事處聯繫了嗎？」
「我聽辦公室的人說和_圖_書你沒走，今天咋這麼稀奇？」
王泉根本沒想到譚力還能這麼玩，他舉報自己在先，反而回過頭要以這種方式解決問題？
等待列印的時候，主動跟老胡說道：「跟你安排的一樣，總部讓咱們緊盯市場變化，必要的時候可以不用等待總部指示，自行處理。」
郭傑扭頭看了譚力一眼，見他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眼底擔憂之色更濃，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提醒一下譚力。
郭傑一愣，趕緊起身走到窗邊，看到馬路邊上聽著的五菱榮光，瞳孔急劇收縮了兩下，不知道怎麼的，他總覺得王泉不像譚力說的那麼無計可施。
跟工廠溝通之後，趙林又開始聯繫各個辦事處經理。
郭傑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勸說。哀嘆一聲后，苦澀說道：「你就不怕他搶你客戶？要知道，他那個屠宰場的副產品可沒有外包，如果真的鐵了心的跟你斗，價格方面肯定要比你更具優勢。」
郭傑大咧咧的坐下，自顧自的點上一支煙，看著譚力笑著問道。
「就按我剛才說的辦，讓黃毛他倆機靈點。對方如果來渾的，那就直接報警，最好是留下證據，不管是錄音也好，視頻也罷。」
「跟你說的差不多，對面沒有真正的動手，只是推搡了幾下，放了一些狠話就走了。」
「你自己安排就行。」
譚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趕緊站起來，再次走到窗戶邊上，正好看到黃毛跟冷藏車司機擺手，冷藏車慢慢起步離去。郭傑剛才說過的話在腦子裡回蕩，譚力胸口急劇起伏，怒意升騰中，對著生產負責人喝道：「跟司機們說，出門不準停，更不要給他倆搭話的機會。如果不聽，以後就不用來這裏拉貨了。」
譚力丟下煙頭，踩在地上狠狠摩擦，冷著臉說道：「他就不怕我把他撬客戶的事情宣揚出去，搞臭他在行內的名聲？」
「行。」
郭傑語氣裡帶著無奈，自己只剩下這一個關係比較不錯的屠宰場資源了，如果真的被王泉干垮了，自己還怎麼在副產品圈子裡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