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慧抿住嘴，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勸一勸。

這種有點出乎意料的聲音是讓楚慧從裝作看文件的低頭狀態中回復過來，她看了一眼甘敬平靜的臉色，穩了穩心情，皺眉說道：「是啊，本來無論如何都應該能上2億的。白實那邊還在查，可、可是……」

「這是一個開始，我想讓你看到天崩地裂炸在眼前。」

「對。」楚慧點頭，「錢姐和我說的，對方時間選的比較好，咱們這之前電影的名聲也沒太讓上面重視，時間稍稍一拖，對票房上的影響就會很慢，臨近下檔前恐怕票房上都不會有好的表現。」

一部電影的生死時刻有很多。

待到晚上，楚慧沒有留下吃飯默默告辭回家，她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這位甘老闆是有寫了什麼以至於否認自己那麼好的提議。

這怎麼能不怒？

八點半，黃金時間抵達家中打開電腦。

「帳號？和_圖_書稿子？」楚慧這幾天是有知道甘敬會習慣在晚上逛一逛【影談】論壇，可是，文字上的東西哪有媒體攝像頭下來的直觀？

「我寫一篇稿子發論壇上就好，正好，可以讓我的這個帳號上線。」甘敬推動轉椅猶如推輪椅似得讓自己坐在了電腦前。

甘敬緩緩點頭：「知道了。」

「不用，人家不是都把理由說了么？這也不是推諉，就是事實。」甘敬搖頭道，「催也沒有用，情況已經擺在這裏了。」

當然，這種所謂的「無礙」單純還只是甘敬自己的想法，像白實影視以及另外三家合作方就覺得大大有礙，眼看著這票房像是秋天的麥穗都垂進荷包又硬生生被一場疾風驟雨給攪和了！

甘敬點點頭，接過了這欲言又止的話頭：「他們是有讓我做好心理準備？票房差不多就這樣了？」

在她看來，票房市場既然不能挽https://www.hetubook.com.com救，趕緊趁著白實影視有所動作的時候主動召開一個發布會就是最好的扭虧為盈啊，公司是公司那邊，甘敬這邊是甘敬這邊，如果下一次再拍電影，個人牌子擦亮有號召力不也是把一部分損失轉化了嗎？

楚慧站在一邊等了一會沒等下下文，她有些忍不住的請示道：「甘哥，現在要怎麼辦？白實那邊怎麼回復？要不要再催一催錢姐？」

好吧，刺繡很輕鬆，小女孩也很可愛，可，自己是想在娛樂圈立足、有所建樹的啊！

——這是一個開始。

「甘哥，第五周票房出來了，一千四百萬。」助理楚慧在彙報最新數據的時候是低著頭有些不太敢看甘敬的臉色，相比較前面連續四周的持續熱漲，這一周簡直就像是影片被一拳打懵了一樣。

「這是一個開始，當你坐進影院，整片森林在和_圖_書為你低語、高樓林立間有人墜落、水光瀲灧里俠客正好，我們的故事也才拉開序幕。」

這就像是正常人從小到大可能面對的情況，一歲時噎著了，兩歲時噎著了，十八歲時噎著了，三十歲時噎著了，六十歲時噎著了……但凡某一次噎著沒處理好，真就可能是真實映襯著人類到底是有多脆弱。

她有些迷茫，這幾天不斷的傳遞著新消息，可甘敬是來了個八風不動，愣是讓人有點搞不清狀況，這到底是誰的電影啊？

現在，《當幸福來敲門》在上映一月後面對的不能說是生死大劫，畢竟已經回本已經賺錢，那麼，就相當於一覺醒來，枕邊儘是頭髮。

這天下午，她就看到甘敬坐在電腦前時不時的思考、時不時的打字，而自己這名助理則是陪著小女孩全程刺繡。

楚慧語窒。

這怎麼能忍？

再加上，整整一個月時間的票房口碑散布，電和圖書影的故事情節已經是有不少為人所知了，現在，工作之餘只需要動動滑鼠就能看到已經知道了部分情節的電影，嗯……

「這是一個開始。」

儘管生活無礙，終究影響形象。

「我來了。」

——地中海歡迎您的到來。

輸入網址，搜索昵稱名字「甘敬」，點開一隻金毛狗的頭像，看到了賬戶發布的帖子。

甘敬端坐在家中，聽到了通過助理楚慧傳來了源源不斷的消息，今天是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明天是處理了三兩個網站、後天是有炮轟行業環境。

「嗯，標題名我剛剛想好，叫做『這是一個開始』。」甘敬平穩的輸出了一句。

媒體發布會、聚光燈、痛惜損失、自承新導、怒斥盜版，這難道不是當下最好的解決方法嗎？

「這是一個開始，我想讓你聽見山風穿過叢林，幽泉激蕩岸邊。」

甘敬沒有猶豫的搖頭：「我不需要那種人設。」

前期資金和-圖-書的籌備，中期劇組的狀況，上映前的審核，上映后的票房以及各種突如其來不明不白的情況，但凡這裏面有一個環節出問題，那電影基本上就是無緣成功了。

「1.75+0.14，嗯，可惜，沒破兩億啊。」甘敬的聲音不疾不徐。

「那，咱們要開個發布會么？」楚慧出主意道，「發布會上可以用個受害者身份來呼籲一下。」

「這是一個開始，而我想和你們談談。」

這些操作大概是有效果的，但是等到第五周的票房出來之後也讓人看到確實是效果不大，春節檔期的前面四周本就是在提前透支後面的觀影，等到新年假期一過，正常的工作、生活開始重啟，觀影人次是有常規性下滑的。

「《當幸福來敲門》是一個開始，僅僅是一個開始，而你們會和我的電影一起加冕為王。」

楚慧沉默，當給自己發工資的人已經做好決定的時候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