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的，反正，效果也差不到哪去。
甘敬無奈，伸手從後面一解，假髮落入了女孩的手中。
莫嘉娜：「……」
甘敬從一開始就有和莫嘉娜講過，這部戲要的是感覺，要的是男女之間自然而然發生的曼妙，精妙點則是在於一夜之後各奔東西的限制。
「我有張唱片是戴倫·托馬斯朗誦奧登的詩。」甘敬的笑容有些痞性，他低頭看了一眼腿上的女孩，重新用收斂的笑容看向遠方，「比如……」
莫嘉娜愕然說道：「你這詞換了啊，你改詞了！」
她發誓，今天這一幕的所有台詞都背下來了，絕對沒有這一句。
莫嘉娜抿了抿唇，抬手輕輕捏了捏甘敬的頭髮，是情人間的小動作。
就像這樣是就像哪樣？
藍光文化傳媒從甩手的CEO、挖人的楚總、飛來飛去的俞總到簽約藝人、化妝師、道具師一共也就十五人，場面還是有些不正規的。
「討厭。」莫嘉娜給予了一個略顯無奈的回應。
影視圈真正能活躍在熒屏或者屏幕上能讓觀眾眼熟的演員都屬於有牌面的了，只是，有的牌面大，有的牌面小而已。
這一次，甘敬沙啞著聲音說道：「時間ｗwｗ.ｈeｔuboｏｋ.ｃom•ｃoｍ如流水般消逝，歲月像兔子一樣溜走。」
「OK。」
姚天楠、李早瑜她們要確定的年輕演員是甘敬想要放在《無間道》里前面的兩個角色，是屬於當下不太重要可關乎後續的選擇。
《愛在黎明破曉前》最後一幕分離的戲終於是迎來了甘敬和莫嘉娜準備了將近一周的拍攝。
「城裡所有的時鐘，開始鐺鐺響著報時。」
那麼，算上自己，還差上兩個人。
「你以為我會信？」莫嘉娜示威式的揚了揚手。
甘敬磁性的聲音說到最後一句重新低頭看向莫嘉娜，也恰好是女孩抬頭看他，四目相對。
「歲月會像兔子一樣溜走。」甘敬壓著嗓子的聲音緩慢響起，說出了這一幕的第一句台詞。
「改詞！改詞！你怎麼那麼喜歡改詞！」莫嘉娜臉上的笑容變成了咬牙切齒，第一句就改，後面也跟著改，動作表情也和他自己開拍前說的不對！
就像這樣的感覺，就像這樣的微笑，就像這樣的邂逅，也就像這樣的別離。
要演戲，先經歷。
好在，前面順風順水的拍攝留下了可以讓她慢慢思考琢磨的冗餘時間。
wwｗ•ｈｅｔｕbooｋ•ｃom•coｍ下一刻，副導演夏研的聲音傳來，這一幕戲過了。
甘敬瞧著她不怎麼緊張也就挺滿意的。
——對不起，我是警察。
「怎麼樣？今天準備NG幾遍？」甘敬是在綠幕前詢問的莫嘉娜。
八月底，甘敬在反覆衡量利弊之後決定是採用綠幕拍攝，如果後期剪輯出現問題，那再親自去歐洲補拍。
甘敬搖搖頭，揮揮手，向副導演夏研示意重來。
莫嘉娜手上的力氣立即從輕轉重，阻礙了甘敬想要站起來的企圖。
一腦門紅腫的來，一臉懵逼又昂揚的去，踏出這個門，也是領工資的人。
草地一夜，黎明到來。
事實上，連電影拍攝計劃都是甘敬一言而決，他對於其他事就更是想一出一是一出了，這一次因為莫嘉娜的狀態想要暫停《愛在》2的拍攝，原本一直念念不忘的《無間道》就浮上了心頭。
「對了，每周一篇選角彙報，把你看好的人、接洽的情況、自己的心得都寫上，一個月到公司里彙報一次。」
對於一個要片約沒片約、要學校沒學校的背鍋小演員來說，它應該算是一個看待影視圈不錯的視角。
終於，和圖書是可以親口在戲里說出這句台詞了。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甘敬搖頭感慨笑道。
甘敬有些無奈：「意思其實差不多，這就是即興啊，有的時候，場景下的即興表演才是有火花的。」
甘敬靠著道具坐下，莫嘉娜把頭枕在他的腿上。
甘敬是在最後給予了李早瑜一條命令，後者是頗有些懵的接受了，她很快也就迎來了沒簽訂公司合同前的具體工作，接觸下姚天楠遞過來的那兩個中戲學生。
……
當甘敬終於覺得有些疲憊重拾太極拳和保溫杯的時候，莫嘉娜的狀態找回來了。
選角導演是個說輕也輕、說重也重的職務。
從遇見到別離，從白天到黑夜，男女主角對於邂逅之後的微妙期盼是被她感悟到了。
場記打板，攝影機工作。
「什麼？」莫嘉娜躺在腿上仰頭看甘敬，露出一幅好看的笑容，她的顏值是這個人物相當一部分的保障，尤其，稍微減重后的清麗更是衝擊十足。
白天NG，晚上聊戲，深夜……也聊。
功夫在戲外，這部戲對於莫嘉娜來說顯得格外明顯。
今天的第一份NG來了。
咔，再次打板。
甘敬對於李早瑜心中的激動有些覺察ｍ.ｈeｔubｏｏk•ｃom.cｏｍ，覺得有些年輕人的好笑，他想了想，給楚慧打了電話，讓她準備簽約藝人的合同。
甘敬考慮著可以在《愛在黎明破曉前》結束之後攢一攢演員陣容，拉一拉影視投資，滿足滿足心愿。
「在煩惱與憂慮之中，朦朧的生活消逝無蹤，時間佔有了他的幻想，明天或是今天。」
畢竟，很多人都還覺得自己挺懷才不遇的。
劇組一共是設置了三個機位，一號機位是遠景，二三號分別對準男女主角。
「哲人總是有對時間的感慨，我坐在這裏看著你忽然是有了和他們一樣的情緒。」甘敬毫不猶豫的表達著他此時此刻在此種情景下的反應。
《愛在黎明破曉前》的拍攝前快后慢，一是女主角莫嘉娜的表演狀態出現問題，二是綠幕和實景的拍攝始終是有點搖擺不定。
選角導演就是一個能把牌放在桌上的便捷渠道。
人生終有一別，別後約定再見，可是，有一個很殘酷的事實就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可能已經是見過今生能見的最後一面了。
「誒，別使勁啊，我頭髮。」甘敬用法語解釋道，「這是情境下的反應，是角色通過我的嘴說出來的話。」
「我不接受火花！」
和*圖*書莫嘉娜強烈吐槽和否定。
甘敬覺著李早瑜從春節檔到現在一直經歷著被發通稿被詆毀的狀態，現在嘛，以一個選角導演的身份來接觸那些一隻腳踏入影視圈的新人一定會遭遇奉承、看不上、表裡不一的狀況。
莫嘉娜真情實意的給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這貨居然還是改詞了，這次是把兩句合在一起了，她有些嘆氣地笑道：「什麼？」
也即，繼續改詞。
當然，薪酬方面比較大方。
《無間道》里突出的四個人物原本是由劉德華、梁朝瑋、黃秋生、曾志偉來演的，甘敬曾經一直很遺憾沒有參与到這部影片當中，現在有了機會，尤其是在《緝兇》劇組時見到那個男一號陸瑋，稍有接觸的情況下，甘敬是覺得他能演一演黃秋生的警察角色。
劇組確認無誤，莫嘉娜反覆想象著綠幕前的無實物代入，一直是到上午十點鐘，拍攝才開始。
好在，下一秒，他的詞又圓回來了。
嗯，莫嘉娜不是太職業。
演員這個行當，及時調整狀態是應該有的職業素養。
目前而言，它更像是一個工作室多過企業公司，相對也就隨性很多。
「就像這樣。」
「不要讓時間欺騙你，你不可能征服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