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十個。」甘敬給出了答案，認真地說道，「這些骨骼模型的錢大概夠你從現在吃冰淇淋吃到十八歲。」
「因為……我已經去過了啊。」甘敬一本正經的回答，然後就是惡劣的笑聲，「哈哈哈哈。俞婧，你看看咱們影后的表情，太精彩了，遲鈍、錯愕、惱怒。」
「二思，我帶你複習拍戲怎麼樣？」甘敬把跑到近前的女兒擁入懷中，不再理會另外兩個人。
「陳若清，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在看到消息後會是這種表情？」
……
甘敬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女兒這所謂臉上的孔就是骨頭，思慮了一會之後錯有錯招的點頭道：「是有點嚇人。所以，二思，你看你徐叔、呃、徐哥哥拿著的骨骼模型只會在電影里出現10秒鐘。這還只是模型中的一個。」
「那個，這種視頻曝出，大家的反應是批評吧？」俞婧在笑聲之後把話題引回正題。
甘學思抬頭問道：「那一共需要多少個呀？」
「這就是為了追求精緻效果的小代價。」甘敬揉了揉女兒
和-圖-書的腦袋，「記著你今天看到的，等到電影上映后我帶你看屏幕上的效果。」
甘學思一手扯著老爹的褲兜——為了形象，甘敬在女兒來之後就把大褲衩改為了長褲，她探頭探腦的觀察著視效總監徐風手裡拎著的骨骼模型。
俞婧無奈的衝著陳若清一笑，自己姐夫有時候是會出現突然跳線的情況，嗯，雖然影后的表情是有點好笑，但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當著人家面笑啊。
視頻頗為清晰，明顯屬於私人錄製的內容瞧起來像是飯桌之上的閑談，導演趙函喝得面紅耳赤，旁邊坐著的男男女女看著也是酒酣耳熱。
小女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噓。面對不懂的問題多看多聽。」甘敬第一時間的反應相比對劇組其他人就溫柔了很多，可在稍微一會之後他還是反應過來的去看女兒表情，「咳，二思，沒嚇到吧？」
視頻不算長，但表達的意思很清晰。
「大部分人是批評趙函的，一部分人是批評這個錄製視頻的，還和_圖_書
有一小撮人是說老闆橫的。」陳若清如實的總結道。
《功夫》劇組在五月下旬的進度重心是放在了特效的實拍鏡頭上，三段特效戲份中以「天殘地缺」的古箏弦律具化為功夫最具想象力，也屬這段相對難拍。
甘敬搖搖頭，嘆道：「每次看到這位導演總覺得他的下限拉低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陳若清下意識的給出了正常的反應：「為什麼？」
甘學思果然被驚住，喃喃自語道：「10秒鐘多可惜呀……」
「嗯？我什麼表情？」陳若清很不自知。
十八歲是信口胡說，反正對二思而言，十八歲和八十歲都是一個很大的數字。
陳若清瞪大眼睛。
陳若清微微一想，忍不住拍手機讚歎：「甘哥，你形容的真貼切。來看看，華影論壇上曝出來一則手機錄製的視頻，人家趙函親口說被你搶走了C位。」
「你知道為什麼嗎？」甘敬柔聲。
陳若清驚奇的看著老闆這個反應：「你不生氣？」
甘敬瞪了陳若清一眼：「你是剛在和圖書利比亞下飛機的杠精嗎？」
「宣發計劃的事情就這麼著吧，劇組你就不用擔心。這次你宣發的重心就兩個，一是通告的安排，二還是院線方面的排片。」甘敬扭臉看向了俞婧，囑咐了一下工作。
「傲慢和偏見沒準就是人的本性，我可能也有。」甘敬心平氣和地說道，「可是，我還多了些克制，現在如果讓我去京城懟他，我就不會再去了。」
陳若清被這樣一個說法弄得有些迷糊了，這和利比亞、飛機、杠精有什麼聯繫？
——「甘敬就是一大傻逼！慈善夜跑來搶我的位，搶我發言！他是不是有病！」
小女孩盯著原本覺得有點害怕的骨骼模型，心中的情緒漸漸化為了一種奇怪的重視感。
「喜聞樂見的表情。」甘敬答道。
陳若清撇撇嘴：「也沒見你帶我去走紅毯的時候體諒我不容易？」
「氣出病來無人替。」甘敬一攤手，「也沒什麼好生氣的，我為什麼要用我的生氣為他的這幅嘴臉買單呢？」
恰好，幸運或者不幸的是，甘學思在探班《和-圖-書功夫》劇組的第二天目睹了特效骨骼模型，她有些驚愕了。
甘敬指了指手機屏幕上已經停止播放的視頻：「趙函這個人我簡單接觸了幾次，本來以為是驕橫，現在覺得還挺愚蠢。其實吧，不同立場來說，他一定覺得我也不是什麼好玩意。」
甘敬還沒接過手機就愣住了，這是什麼操作？
「爹爹，這是什麼？」
陳若清剛想反唇相譏就看到甘學思搖晃著跑過來的身影，無奈之下只能閉嘴宣告掛上免戰牌。
「好啊，我要看爹爹演戲。」甘學思愉快的說了一句，忽而又說道，「對了，爹爹，你上個月的工資條還沒給我看呢。」
——「拍他狗日的功夫片！」
「上個月，我漲了六百塊工資呢！」甘敬言之鑿鑿地說道。
莫斯科CGF工作室在經過考察、分析和對比之後決定最大程度的遵循導演甘敬的思路，而在實現這種思路的方式上則以構造實際的骨骼模型+後期數字特效來完成。
「那得把李早瑜的事拿出來掰扯掰扯啊。」俞婧打抱不平。
甘敬面對和圖書拿著手機帶著笑的影后很是納悶。
「那個，等你回去之後我讓楚慧把工資條交給你小姨帶回去。」
「至於你，在劇組遊手好閒的，有空多發揮發揮主觀能動性，沒看到演員們對於演技成長的渴望嗎？」甘敬臉扭回來又是對著陳若清一通懟。
甘敬直接否定了這個意見：「李早瑜正拍戲呢，之前就說不準被影響了一下，現在讓她好好拍戲，我聽夏研說她最近狀態不錯，這對她來說可不容易。」
甘敬一怔，這是某次和女兒說過的話，來到劇組開始拍攝之後完全把這事給忘了。
「他這樣說除了能證明他沒牌面之外還能有什麼？」甘敬邊說邊疑惑的點開了陳若清手機上的視頻。
「有點古怪，它臉上的孔有點嚇人。」甘學思在甘敬的觀察之下給出了她自己觀察的結論。
一陣吸引了劇組成員側目的笑聲良久方歇。
陳若清看了看旁邊默默聽著的俞婧，尋找同盟軍的對她說道：「誒，咱們老闆一直都這樣嗎？那你非要帶著我去京城的慈善之夜……」
俞婧點頭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