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虹哭笑不得：「那有什麼區別？」
他聳了聳肩，嘆道：「工作所迫，只能這樣了。」
不，也不能這樣說，最起碼在《歌聲》里見了好些次呢。
「甘導，我實話實說，您和我說這個沒用啊。」武貝回神，既無奈又稀奇地說道。
馮虹聽完這位導演一條條的陳列，笑著承認道：「甘導，誰敢說你不稱職，我第一個和他急！」
「主任不支持工作，我這哪能挑起來！」甘敬徹底不講政治了，「我一個普通導演，讓同事改，同事不理解，和領導說，領導不支持，這是我撂挑子嗎？這是非讓我自己撂挑子啊！」
馮虹生氣道：「你擱著跟我撂什麼挑子！」
「馮主任，我問你，我有沒有辜負開幕式導演這個職位？我有沒有為咱們這屆運動會好好宣傳？」
「甘導，呃，甘導加油。」
對於剛才大嗓門、低音量、生氣、委屈切換自如的大明星，武貝有種很奇妙的感受，就、就好像似乎還挺阿甘的。
甘敬驚訝的看了一眼這位自打來京城藍光就沒見過幾面的聯絡專員，話雖模糊，意思卻到了，就是不知道真是出於她「個人聽說」還是品牌授意她先ｈttｐs://wｗw•ｈｅｔubooｋ•ｃｏｍ•cｏｍ這樣打照面。
「開幕式在搜索引擎的關鍵詞里多日位居前三。」
「那我不掛殘奧會宣傳片的名，我自家把它發出來。」甘敬退了一步。
「現在還說品牌方的事，這是要交換還是怎麼著？我堅決不同意！」
甘敬沒有立即說話，對方「喂」了兩聲沒見動靜后倒也沒掛，這個時候，賀月拿著文件走進辦公室把它放在老闆桌上又不發一言的走開。
甘敬皺眉道：「我說的有問題嗎？」
「把事情做好不就是最大的講政治么？」甘敬不意外自己聽到類似的話，其實他之前是拿殘奧會開幕式執導來回應電影局領導所謂的「講政治」，現在從不同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一點也不稀奇。
「『殘奧會』話題閱讀量1.5億。」
甘敬擲地有聲的詰問道：「馮主任，你說句準話，到底是讓我給人拍廣告的還是來給殘奧會宣傳的？」
「甘導，你這話說的，那這樣，品牌方我再想辦法推一推，但你這個宣傳副片也得改一改，我不是說不能拍，是這種時候不應景。」馮虹語重心長。
手機接通。
甘敬點點和_圖_書頭，沒再多問，他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奧委會常務副主任馮虹，這一位自打自己成為殘奧會開幕式導演就有接觸過幾回，印象還是不錯的。
「你不是聯絡專員嗎？你把我的抱怨傳遞過去啊，向領導反應我被掣肘了啊。」甘敬收起埋怨，如此指點道。
「那行，這樣的副副片能拍，堅決服從領導指示。」甘敬立即表態。
「怎麼不行？」
馮虹一陣好氣又好笑，藉著大導演下坡的時機訓斥了幾句方才掛掉電話。
「甘導演，咱們這個宣傳片不太行啊。」
「對啊，指出問題在這個關口不應景，可指出問題後有人來解決掉不就喜慶了么？」馮虹緩緩說道，「我們來催一催市政，那些盲道佔用的問題是不是能給解決解決，先不說大的，舉辦城市是不是可以提高下公德認識。」
「拍不出，真的拍不出。」甘敬的口吻趨於激烈，「既然馮主任覺得不行，覺得要拍廣告，覺得我不行，那也就算了，我這就打電話給丘主任，這真的拍不了。」
「宣傳曲《Waiting for Love》蟬聯兩周電台新歌榜，相關社交媒體閱讀量1.9億。」
和圖書他嘆了一口氣，語氣緩和的委屈道：「馮主任，你實話實說，是不是新娛的老顧找關係找人為難我了？」
「另外，我還有個，不，不是我還有個，是奧委會這邊啊一直是有合夥夥伴，正片不說了，完全遵從你大導演的意思，這副片是不是考慮讓品牌露露臉？」
馮虹遲疑了一下還是拒絕道：「不成，不成，那像什麼樣子，甘導，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甘導，這種關頭你得講點政治。」
甘敬生氣道：「把事情擺出來難道就是諷刺嗎？定性為諷刺是誰定的？我看這本身才是一種諷刺！馮主任，殘奧會宣傳的事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在拍之前就說過要有自主權、要有自主權，更何況，我把專門讓夏研導演對內容風格做出處理。」
「殘奧會相關媒體報道的力度遠超歷屆，截止到目前為止已經有至少30家媒體參与。」
武貝歉意一笑：「甘導，具體的我真不清楚，隱約……呃，您別和別人說是我說的，我就隱約聽到一些消息是這樣。」
武貝瞧著前一秒絮叨、后一秒冷靜的影帝，有種看到「廬山真面目」的感覺。
「早幹嘛去了，我這邊提交兩份文案的時hｔｔｐs://wｗｗ•ｈetubｏｏｋ•ｃｏm•com候不說，開拍了不說，拍完了告訴我不行？有這道理么？」
馮虹愣了幾秒才想起這話里說的是誰，哭笑不得道：「這都哪跟哪啊？我們也不搭邊啊。甘導，你多慮了。這樣，這樣，有關宣傳副片的事我們再研究研究。」
甘敬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他先是電話和奧委會執委王振溝通未果，然後喊來對方派駐過來的聯絡專員武貝當面聊這個事。
甘敬手裡拿著掛掉的電話，極其不滿的向專員抱怨，他並沒有發現武貝有些走神。
武貝連連搖頭，只是過了一會後小心的提及一個消息：「甘導，我聽說，嗯，只是我個人聽說，奧委會合作的贊助品牌，呃，就是那個。」
「那我這邊提交的兩條宣傳片為什麼打回？」甘敬一改先前陳述時的緩慢，語速變快。
「第三方問卷調查顯示85%的民眾期待看到開幕式特效開場。」
「哪裡是兩條嘛，明明是一條宣傳副片，甘導，我看了京城藍光遞上來的副片，這怎麼還諷刺起來呢？」馮虹聲音低沉下來，「正片就拍得很好嘛，副片的基調我們是不是再調整調整？」
他思考幾秒，笑道：「武貝，我是個比較直腸子的和圖書人，就直接問了，是贊助品牌強烈要求宣傳片里要出現它們嗎？這也不是不能考慮，想必你也能知道，我們不怕修改，就怕不知道從何改起啊。」
她沉吟數秒，說道：「這個事不是我來負責的，但我也有看到你們拍的，甘導，既然有副片，那你們再拍個副副片怎麼樣？」
話說回來，《滄海一聲笑》唱得好啊。
「副副片？」甘敬納悶。
「正片挺不錯，可這副片又是拍商場門口又是拍盲道佔用，咱們這樣一個全國上下都注視的關口怎麼能這樣呢？」
辦公室里還有位武貝默默在旁，她聽著大明星的話，想起剛才他所說「這也不是不能考慮」頓時覺得自己受到矇騙被套了話。
馮虹反問道：「事情做好難道就一條路？我就不信你甘大導演拍不出第二種方式的宣傳片！」
「主任好交差，導演也沒意見，皆大歡喜。」甘敬答道。
甘敬把手機放在桌上，一轉臉瞧見奧委會的聯絡專員武貝正愣愣的看著自己。
作為奧委會和京城藍光溝通、處理事情的媒介，武貝剛開始來到公司的時候還很高興，覺著能近距離接觸明星，可工作數周下來她有些失望的發現最想見的阿甘神龍見首不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