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時方家人就呆了。
本來就是。
沈歡也不覺莞爾。
以後還怎麼相處？
方家人只有方杏是大學讀出來的，其餘的兩個小舅子初中沒讀完就出去打工了，父母都是典型的農村人。
「古往今來，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沒見多少人逃避過。」沈歡笑著摟住了她，「況且你也別光看壞的啊，還有好的嘛。」
可是這麼鬧翻了的結果，還是很有積極作用的。
幸好提前就跟方杏打了招呼，不然聽到這話，方杏連死了的心都有。
多虧方杏也懂得怎麼做人。
「她懷了你們家的骨肉，你們就這麼的冷酷無情？」
不出意料的，方家的人很堅決的要求增加哪些彩禮，一分錢都不能少。
「你什麼你，滾蛋！給臉不要臉，賣女兒的白痴！把我們的禮金退回來，不然我才要告你們！」
哪怕是方杏當著他們的面兒拒絕，讓他們考慮一下自己以後嫁過去后怎麼活，也沒有半點的退讓。
有了這樣的表態，屠家人才和*圖*書算是稍微釋懷了一點。
寒冬臘月的時候，渝州的霧氣比較多，空氣質量不大好，大街小巷上也有不少戴口罩的人，因此兩人倒也沒有被人認出來。
「我要告你們！」
兩人在外面溜達，家裡的消息自然一直都沒有斷過。
「那又怎麼樣？打胎的多了去了，我怕什麼？我兒子吃虧？」
有了這麼一個事情打岔，布家人和屠家人過年的興緻，自然是大大了折扣。
「米國的洛克菲勒家族、摩根家族等等，都是存在了上百年的家族，如今依然發達。」沈歡說道：「更好的例子其實在我們國內……你聽說過琅琊王氏沒有？」
當然了，渝州人說話肯定沒有這麼溫柔，一聲聲真誠的向對方家人的問候，自然是少不了的。
「那又怎麼樣？犯法嗎？你們去告啊！」
「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具體操作肯定沒有那麼的簡單。」沈歡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兩天，他就和布依依在渝州的街頭巷尾溜達和-圖-書，看看老山城的風貌，感受一下這個80年前的陪都的熱鬧。
布依依在轉述的時候，自然不可能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她本來準備，如果爸媽同意退讓的話，她還是厚著臉皮再要30-50萬的追加彩禮，以後自己慢慢的還給公公婆婆就好。
「法盲！蠢貨！這個你情我願的事情，法倌能偏向你們？再說了，要花一大筆錢請律師，你們有嗎？你們捨得嗎？」
沒辦法之下，大舅媽張芬只能是宣布婚禮作廢，讓方杏離開這個家。
除了遺憾的不能跟沈歡品嘗一下渝州的小吃之外，小花旦的導遊職責還是做得挺好。
「這是近幾十年的事情。」沈歡道，「曾文正公有一句名言，如果是富裕之家，可能傳承一兩代就衰弱了。如果是倌宦之家，可能三五代就弱了。只有耕種和書香世家，才能連綿的傳承下去，數十代上百代而不絕，這就和琅琊王氏的發展是吻合的。」
但現在娘家人這樣對待自己，和_圖_書你要說方杏心中再怎麼的想要幫他們，也會感到不舒服的。
說到這兒，布依依哈哈大笑起來。
「太沒有人情味了，你們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沈歡瞪大了眼睛：「你呢？」
一樁好好的婚事，被方家人弄得像是買賣一樣，多麼煞風景啊？
「你們做夢！那是給我們的！」
根本不可能恢復到正常的親家的狀態。
所以經過了幾次的來回拉鋸之後，終於是達成了協議。
「琅琊王氏從秦朝有記錄以來，縱橫我國歷史2000多年，現在仍舊興旺發達。」沈歡道：「從秦朝滅掉六國的大將軍王翦開始，琅琊王氏一共出了接近100位宰相，外加成千上萬的各行各業的天才。比如說書聖王羲之就是他們家的。」
「為了這麼一點錢，能看出心地是多麼的醜惡。」回到家的時候，布依依對沈歡道：「這樣都弄得我有些害怕婚姻，害怕自己的兒女們，以後也因為錢財而鬧得跟仇人一樣了。」
「嗯，是要提前m.heｔubｏok.ｃom.ｃoｍ做好準備啊。」布依依又想起了自家表哥的事情，「實在是沒文化真可怕！」
因此，方杏全程就一個動作——哭，無論雙方說什麼，她就哭著不表達任何的意見。
簽署了這個協議，屠家人整個兒就好像失了神一樣，連過年的氛圍都沒有了。
沒有了女兒的力挺，方家人當然就沒有了抓拿，沒有了依仗。
「好！」
「我都畢業了，還學什麼學？」布依依理直氣壯的道，「你還是學生嘛，學習不是你的本質工作嗎？」
「好的？」
她在家裡做了一頓飯，感謝屠家的眾人對自己和小家庭的幫助，並且保證一定會好好的經營小家，不會因為娘家而讓自己的小家難受。
「屠家一次支付50萬的彩禮錢，從此方家不能以任何的理由要求他們給其它的東西，並且保證婚禮順利的進行。」
具體大概就是這樣的交流過程。
「讀書或許不能給你帶來錢財，但可以給你帶來許多別的東西。」沈歡贊同她的看法，「短時間顯現不和圖書出來，但等到真正要用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它有什麼效果了。」
沈歡自然也理解他們的心情。
「你……」
「沒有。」布依依搖頭。
看到爸媽不管自己的死活，還是堅持要增加幾百萬的財力和房子，方杏的心都冷了。
「所以你的意思說，以後我們的孩子就必須要多讀書，不讀就打？」布依依顯得有點惡狠狠的，「多打就多成才？」
布依依一拍沈歡的胸膛，「沈歡，你要更加努力的學習！不僅僅是數學，還有語文和古代詩詞等等，在這個大學期間一定要給我學好了，不然孩子教育不好，我找你算賬！」
「啊？延綿這麼久啊？」布依依訝然道：「不是說富不過三代嗎？」
「……」
布依依很好的收斂了一些擔心的情緒，跟沈歡介紹著各個景點和熱鬧的地方。
「以結婚為前提送的禮金，是有法律約束效應的。如果不結婚了，我們有權拿回來！不給你們就要給抓起來，多讀點法吧，蠢貨！！」
好像，這丫頭說得還有些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