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紋身紋得慘不忍睹，還有這麼一個完全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外號」。
他們已經非常明顯的提高了「警戒等級」，剛才曉華也在電話里說得很清楚，老棍他們的「任務」是「攔住警察」！
李凡有點好奇地問道：「這是廠房啊，曉華哥在樓上嗎？」
凡是農機廠的職工子弟，想要出去找工作或者做生意，只要自報家門是廣武農機廠的人，立馬就會遭到拒絕。
「凡哥這邊請！」
相比起圍牆的齊整堅固，廠區內的民居布局就有點亂了，基本談不上什麼規範。考慮到農機廠不過是個集體小廠的底蘊，而且幾年前就已經破產倒閉，幹部職工全部下崗，這樣亂糟糟的破敗模樣，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一點，葉九倒是信的。
當初七七事變，鬼子進攻宛平城，開戰之前，鬼子曾經派一個軍官進城洽商，他的隨員一進宛平城就開始踢正步，樣子十分滑稽，還引起了市民的圍觀和笑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
藝高人膽大，絕不是盲目自信，而是「細節決定成敗」。
老棍嘿嘿一笑，說道：「這裡是辦公室，偉哥和曉華哥都在上邊辦公！」
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樓梯口。
相互鄙視！
老式的鐵制樓梯，走在上邊嘎吱咯吱直響。
「是嗎？你們廠里現在還有領導啊？」
葉九差點笑出聲來。
他估計，在這裏說話，樓上屋子裡應該能夠聽得到了。
徐志偉是農機廠的領導嗎？
這種人，最不受農機廠待見。
最開始，廠里效益不好，繼而破產倒閉，無論職工還是家屬，仇視外界尤其是「衣著光鮮」的體面人，乃是再自然不過的了。
「算了，我就停在那邊吧。」
好在葉九現在不需要精確測距，只要掌握大概的距離就行。這一切，有很大的概率用不上，可一旦需要用上的時候，就不至於抓瞎。
好吧，這是一個扭曲的世界https://www.hetubook.com.com。
「哈哈，謝謝李總誇獎，我表哥聽到這個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老棍得意洋洋地說道，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那是，偉哥在我們廣武，也是大名鼎鼎的。」
五百米，這個距離確實是遠了點，這邊真發生什麼事，恐怕很難及時救援。
得知真相的人，都笑不出來了。
老棍領著他們徑直去了廠區一側的職工宿舍。
李凡微笑著附和了他一句。
當下跟在李凡的身後，隨著老棍，大步向農機廠裡邊走去。
其實這是小鬼子的測距炮兵，每一步踢出，都是標準的七十五公分。
還特么辦公呢！
根據他多年的辦案經驗來看，凡是在黑惡勢力特別猖獗的地方，黑勢力老大確實就是「話事人」，說出來的話，比不少正兒八經的幹部還要管用。
除了保持標準步幅，葉九還在仔細觀察廠內的其他情況。
泥煤！
且不要說農機廠已經破產倒閉，廠hetubook.com.com領導「遠走高飛」，就算工廠還在生產，廠領導都在，最終說了算，恐怕還得是徐志偉這一幫人。
葉九說道。
出乎葉九的意料之外，老棍並沒有將他們領進職工宿捨去，而是轉了一個圈，從廠房的側門上了二樓。
人家那種不屑和嘲諷，幾乎就是寫在臉上的。
甚至個別最基層的自治單位，已經直接被黑惡勢力團伙把控了。
果然不愧是個賊窩子，這一幫人都是靠著做賊為生的，對於外賊的防範，相當嚴密。
廠房已經破敗，但是並沒有閑置，葉九看到，那裡已經被改造成各式各樣的住房，甚至還有兩個小商店。
別看他們在外邊是昂首挺胸，甚至耀武揚威，似乎在警告所有人都不要「惹我」，實際上內心是相當自卑的。
這已經是最近的隱蔽地點了，再往前，整個大馬路一覽無餘，沒地方隱藏，長時間停在那裡不動，一定會引起農機廠這邊注意的。
特么的，啥叫老棍啊？
和他在外和-圖-書邊觀察到的情況是一致的，圍牆很齊整，沒有缺口。和廠內破敗的樣子有些不符，顯然是經過不斷修葺和加固的。
「沒問題，這邊請這邊請，這邊就是停車場……」
「我先把車停一下。」
李凡也有些好笑地問道。
牆上有水泥，鑲嵌有碎啤酒瓶和碎玻璃，防範措施做得比較到位。
在葉九看來，這破地方哪裡都擁堵得很，根本就沒有什麼停車場，也就廠門口這一帶還稍微空曠一點。
但是老棍似乎很「享受」這個花名，笑嘻嘻地點頭哈腰。
讓葉九特別印象深刻的，就是這裏居民們那種警惕和戒備的眼神。
而李凡和葉九，尤其是李凡，一看就是市區那邊過來的體面人，大老闆。
首先就是圍牆。
一方面，流氓惡勢力團伙「看不起」守法市民，另一方面，守法市民更加看不起流氓混混賊鼓佬。
葉九保持著標準步伐，每一步邁出，都在六十公分左右。這是「肉體測距」的一種基本方法。原本最好的模式是hetuｂooｋ•cｏｍ.ｃｏm踢正步，可惜那樣一來，就太過顯眼了。
不過葉九哥藝高人膽大，卻也並不在乎。
牆高兩米左右。
「廠里領導？廠里領導就是偉哥！以前那些狗屁領導，早就滾蛋了，偉哥看不慣他們，把他們都趕走了。現在咱們農機廠這一帶，大小事情都是我們偉哥說了算，我們偉哥才是最大的領導……」
葉九看了看，隨即上車，將奧迪車聽到了廠門口一側的空地上。趁著這個機會，葉九看到，二大隊饒玉清他們的越野車停在了大約五百米之外的一個拐彎處。
搞得跟什麼似的……
紋身混混在葉九眼裡，就是一個杯具。
後來開戰，鬼子炮兵第一炮就準確命中宛平城守軍司令部。
一個陰柔的聲音，驟然響起。
人家好歹也叫林昆！
正所謂「有備無患」。
而現在，他們這裡是廣武最有名的賊窩子。
對於突然出現在廠區的這兩個生面孔，幾乎所有看過來的目光都不太友好，除了警惕和戒備之外，甚至還有隱隱約約的仇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