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人還不多。
江青華、劉新、徐夢溪一隊。
後面好像還藏著一個人，從亮閃閃的鞋子上來看，是林逾靜沒錯了。
他也痛了。
「評示範呢，學校才不敢加。」喬碧霞咣當咣當猛跑過來，一躍撞向劉新，「Yoo！」
轉球眼兒，是球場上的一種隨機組隊方式。
的確，江青華已經很久沒這麼認真過了。
都走的好孤獨。
還眉來眼去。
然而江青華卻茫然直視著天空，似乎並沒有感受到身體的疼痛。
默契，溫馨。
「哦……」徐夢溪迎上了林逾靜。
喬碧霞壓著劉新搶到了球，一把扔向江青華：「不行啊，江帥。」
李崢運了一下，又回傳。
「來唄。」喬碧霞一把從劉新手裡搶過籃球，「來來來，都湊過來。」
接下來，江青華轉到了徐夢溪。
好痛。
喬碧霞扭球朝上一轉，再接住。
「江帥，怎麼了，說句話啊。」喬碧霞咬著牙，在她抖動厚唇之間，勾勒出一幅鐵骨柔情，「和_圖_書
李崢你幫我按著點，我來人工呼吸。」
喬碧霞則非常擔心江青華，抱著他猛搖起來。
這個力道……
「沒事兒，姐給你狀態逗出來。」喬碧霞搓著手轉望江青華，「別磨嘰了，三對三，搞起。」
劉新還在因胡春梅的病情而自責，上籃時甩出的油，都比以往少了一些。
他好像領悟了什麼。
算了，還是先避一避吧。
「可以。」喬碧霞湊到林逾靜耳邊道，「多傳他球，快點給他體力耗了，打完十個球換隊好虐他。」
可他的手依然很疼。
「懶得理你。」劉新默默投籃，沒進。
六個人，很快湊成了一圈。
李崢和林逾靜，彷彿化成了慢動作。
怎麼，是在閃躲自己的目光么？
「好球。」李崢沖林逾靜道。
林逾靜每一次狠狠出球，他的心好像都被刺了一下。
李崢輕鬆上籃得分。
劉新被撞得一個踉蹌，回頭瞅了眼喬碧霞，默默撿起了球，也不說話。
江青華，劉新和wｗｗ•ｈｅtｕｂｏoｋ.coｍ.cｏm李崢自然而然湊在了同個半場。
籃球場，它姓江！
兩個人一邊往前跑，一邊你傳我，我傳你。
林逾靜運了兩下球，又傳了回去：「唔！」
他懂了，他悟了。
他嚇得趕緊又把球回傳給林逾靜。
徐夢溪想稍微討論一下戰術安排，卻只看到了兩個凜然的男人。
「不用試也知道的。」
「嚯，油桶今天不在狀態啊。」
突然，操場邊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吼。
咕嗤！
是個籃球。
瞪來望去，轉眼就是六七個回合。
由於今天下課早，四班男生獨佔了兩塊場地。
你曾是我的全部。
「報應……來了……」劉新一嘆，垂著頭走了過去。
「……」
幾個人慌忙圍了上去。
李崢每一次回傳，他好像都矮了一分。
別說，這次進攻還挺舒服。
喬碧霞、林逾靜、李崢一隊。
來來回回的快節奏傳球，行雲流水間就把江青華給甩了。
「一對一吧。」江青華漠然道和-圖-書，「趁著人還少。」
「咻。」林逾靜扭頭，只期待李崢快些耗盡體力。
結果出來了。
「啊……」江青華茫然回首。
江青華和李崢，則並排站著熱身。
江青華追著追著，不知道為什麼，腿上忽然沒了力氣。
「嗨~」徐夢溪在旁邊揮手問好。
為什麼要按著？
不過至少，江青華可以和李崢正面對抗了。
江青華瞥了眼歪頭愣走，也不知道看路硬走的林逾靜。
咚，唰。
最後一輪，喬碧霞轉到了李崢。
「哎？！」
還好他反應快接住了。
這倔強的不屈感，徐夢溪似曾相識，好像昨天的那個碩哥也這樣過。
不僅是劉新，連李崢都嚇得縮了下脖子。
「十個球吧，三分算倆。」喬碧霞將籃球重重地擲向李崢。
嘭。
人工呼吸就人工呼吸。
針眼兒正好對準了林逾靜。
痛。
江青華剛要再說，耳畔的涼意忽然化為一道勁風，自身側襲來。
他就此把球傳向了林逾靜。
劉新站在籃下，生和*圖*書無可戀。
這個結果，每個人都很失望。
「搞起啊，江帥。」喬碧霞按著手指關節，一路嘎嘣著走來。
「能不能，不要跳著說話。」
江青華滿眼含恨地吞下苦水：「你們高三……就不加課的么……」
他嘴裏還哼著什麼。
是喬生，他正和胡春梅準備離校。
江青華沒有掙扎，仰倒在地。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
這一次，不會再輸。
他連忙抬手去擋。
他卻好像已經聽到了終場哨。
這球兒過癮。
正中心口。
愣神。
多麼痛的領悟。
「我懂。」李崢邁開大步，蹦起了跳躍運動，「我其——實，只是運氣好——罷了，我只——想低調的——放鬆，最好不——要打擊其——他同學。」
「唔。」林逾靜一扭頭一瞪眼，立刻回傳給李崢。
只是我回首來時的路。
他已被二人甩在身後。
跑這跑著，他再也跑不動了。
每一步。
另一邊，江青華隊，毫無交流。
李崢卻只抬手輕輕一卸，便運著球蹦躂著走和-圖-書向中場發球點。
嘭！
江青華卻不然，他雙拳緊攥，眼裡帶著火。
搞不好，還有戲。
比賽明明才剛開始。
「你不懂。」江青華抓起滾來的籃球，努力地拭去耳畔的涼意與蕭瑟，「你根本不懂。」
另一邊，江青華抬臂一吼：「我盯李崢，逾靜就交給你了，那個誰。」
站在發球點的李崢，同樣感受到了這異常的鬥志。
搞清楚李崢！
江青華神色一震：「成吧，不過男女對抗太欺負你們了，轉球眼兒吧。」
喬碧霞一把就把她拎過來抱緊。
「別了，我肯定打不過你。」李崢一邊做廣播體操，一邊搖頭。
李崢剛一接球，便見江青華像公牛一樣撲了上來。
「劉新你給我過來！」
「唔！」林逾靜期待點頭。
似乎，已經超越比賽交流本身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
「唔。」林逾靜接球，有模有樣地揮手組織進攻，「唔，唔唔。」
隊長轉到誰，就跟誰一隊。
比賽暫停，林逾靜抓起球，鬥志滿滿地練起了上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