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崢不禁舔了舔嘴唇，不爭氣地抓起了筆。
因為他知道。
一連串詭異的旋律隨之飛速迸發。
不愧是大物理，比化學順了很多。
此時，李崢根基已定，本該放緩修鍊，自行消化。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清脆的鋼琴聲突然混了進來。
「我吶我吶？」張小可也來勁了。
「噔噔噔噔噔噔~~~」
但每次看完解析，又本能地翻開了「下一題」。
不，這不是薛定諤那一套，他是真的不存在。
好在，譚輝雖然看起來不靠譜，卻是個守信的人，真的帶著這個小樂隊排練起來，第二天中午也真的編排好了十分鐘的演出。
李崢哼笑一聲，亮出了右手五指：「這有啥，每個人都有名號的，我自己還是『神之指』呢。」
之後的大半周，李崢都是在物（數）理（學）學習與樂隊排練之間切換度過的。
只是，明明下過決心，再也不當電燈泡的。
昨天不就是因為這個，連烤肉都沒吃成。
原來櫻湖真的有音樂老師？
「嗯……」李崢現場想了想，「犬舞姬？」
猶如另一隻蜜蜂飛旋而至！
現在的他，只求保命離場，卻又不被放過。
畢竟，在邪路修行中，根本放棄了正常教材，只需要把這500題做透了，便可混個省二。
……
「咳……」後面的江青華咳了一聲，輕擺著手笑道，「這個，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是不跟你們玩了，而且簫也確實與你們不搭。」
還有！
「好了好了好了……能證明音樂水平就夠了。」譚輝忙抬手道，「要串什麼曲子，直接說吧……」
又何苦拉上我的黯然銷魂簫呢？
面對李崢和林逾靜。
2。
藉著老李幫忙從「掃地僧」那裡運回來的兩麻袋輔導書，李崢完成了基礎物理知識的重構，從力學、光學，到熱學、電磁學，直至原子物理學和相對論。
……
那是他自己買的習題，共計27本。
畢竟數學能力還嚴重不足，對待量子，硬來的話很容易走進m.hetubook.com.com玄學。
「唔……」
二十分鐘后，四人團隊趕到音樂教室，準備小試牛刀排練一下。
與此同時，李崢和林逾靜幾乎同時勾出了最後的音符，揚手收尾。
這明教波斯總壇的武功，聽起來很邪，但真練起來，反而有些正宗的味道了。
唐知非第一時間望向林逾靜，「逾靜可以嗎？」
唐知非自然是怕麻煩的，但與之相比，更不應澆滅學生的文藝熱情，一番權衡后，她才點頭道：「我幫你們跟校長說吧，不過你們至少要在30號前出個節目小樣。」
你們唱你們的情意綿綿曲就是了。
林逾靜看著江青華這副便秘的表情就開始煩。
聽到這個曲名，譚輝不禁咽了口吐沫，隨之坐直了一些。
「你就吹吧。」譚輝往椅子上一賴，整個人都陷了下去，「要不是我也喜歡《數碼寶貝》，才懶得聽你們嘚瑟呢。」
所謂「網管」說的其實是相貌，而非職業。
「哦？」李崢眼兒一瞪，「編曲的事，我明明只是心裏在想，還沒說出來呢，譚老師這麼善解人意的？」
只可惜，有了架子鼓，就不需要三角鐵了。
瞧這毫無藝術感的坐姿，搞不好真的當過網管。
這種時候，就體現出徒子徒孫的重要性了。
只見那男子，抬簫便要送到嘴邊，卻由突然僵住，顫顫縮了回去。
撂在最上面的，正是傳說中的《俄羅斯中學物理賽題500例》，又稱俄500。
純粹因為他是個老二次元，其實早在聽張小可說設想的時候就動心了，見識過演奏水平后，與四人一拍即合，之後乾脆自己也加入，補了架子鼓的空缺。
放在了他的書桌旁，一摞半人高的書柱上。
可他還是下意識地瞄向了書桌另一側的書柱。
一番詢問之下，才發現他竟是無人知曉的音樂老師，譚揮。
「哦？那我呢？」江青華問道。
什麼？
一不小心。
睡覺之前，隨便做幾例吧。
現在的李崢
hｅtubｏｏｋ.ｃｏｍ.coｍ，看著這個傳說中的俄500，自然有些手癢。
但做起來明明還可以啊。
「你……先來一段我聽聽。」
「天籟之音怎麼了嘛。」李崢四望道，「林逾靜唱歌好聽就是好聽，我都實事求是的。」
在這盤旋的高速爬音之中，譚輝驚得身子一挺，好似一個萬年癱坐的老木乃伊，突然挺屍。
再往後的量子力學，還遠不到碰的時候。
於是這天放學，李崢又失了喬碧霞的約，並沒有去籃球場。
「滾吶！！！」
俄500對此更是變本加厲。
李崢原地干瞪著眼。
說得輕鬆，但這其實是幾個學期的教學量了，即便是李崢，也足足肝了5天，砸進了上千個小時才算梳理完畢。
身為班長，也理應在學校需要的時候站出來。
「靠！那還不快來！」
在強行逞能么？
而是被張小可堵住嘴啦。
其餘人也滿臉難受地看著李崢。
絕命，絕的不是他人的命。
雖被封為邪典，但其實也是經典。
譚輝定睛望去。
……
而是自己的命。
張小可自己一副要搞大事的樣子，其他人卻沒太大反應。
此時，教室里的導師團已經散去，只留下一個正在收拾殘局的瘦弱小眼鏡網管老師。
林逾靜聞言一個哆嗦，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兩種琴聲同步協奏，讓譚輝開始懷疑他倆是練了一年才特意跑過來嚇人的。
接著就是下一道鞏固題型，與前面的知識點密切相關。
譚輝驚得一個扭頭，才發現林逾靜已經坐在琴前，無縫切入。
是的，就是在強行逞能。
當然，他這麼幫忙，完全不是為了什麼學校榮譽。
按照掃地僧自己的原話所述，這些秘籍，他可是從初三足足學到了高二的。
「《野蜂飛舞》可以么？」李崢掃了把弦問道。
「不行，必須有你。」李崢一把按住江青華，「而且我個人始終堅信，三角鐵才是樂隊的靈魂。」
3。
李崢也不太方便說什麼。
「譚老師，你www.hetubook.com.com真的不知道嗎？」張小可繪聲繪色比劃起來，「您面前的這個人，可是櫻湖之光·化競冠軍……李崢啊！至於旁邊這位，可是天籟之音·考場之神·……靜靜啊！」
別說，在今天選拔前熱手的時候，他還真的隨意練了一段Solo，只是沒人注意到罷了。
「可……我……」江青華來回看了看李崢和林逾靜，有些糾結。
再問才知道，原來他其實是不存在的。
良久過後，餘音散去，譚輝才揉了把大中分，終於正視起李崢和林逾靜：「啊……你們這個……藝術生就早說嘛……」
「口氣夠大的啊。」譚輝彈過琴箱上的灰，揉了把大中分笑道，「別說所有弦樂，你們但凡能把這間屋子裡的樂器都能弄出調兒來，我今晚就熬夜給你們編曲。」
重複三四次后，男子難免有些委屈，有些想哭。
之後就是創新解法。
但願，剩下的26本習題冊，能助我神功練成。
而且都是經典模板，就連很多中華這邊的競賽真題，都是源於這500的。
「好了，不要在意這些虛名。」李崢一番安撫過後，望向唐知非，「就這麼定了，給我們十分鐘的演出時間好吧？」
12月30日，晚九點，李崢才終於放下了從掃地僧那裡買來的最後一本秘籍。
做完啦！
「好了，那就沒得談了。」張小可衝著李崢一撇嘴，「上吧，師父。」
不過1分鐘出頭，一首《野蜂飛舞》，已然彈罷。
「我這裏穩的，不要拿我當擋箭牌。」李崢擺手一笑，「倒是你，除了鋼琴和天籟之音，就沒別的專長了嗎？」
此時，打牢根基，吃透魔教功夫的李崢，再看面板，又有了新突破。
真不是他自控力不夠，主要是這套題編的太髒了，就像網路遊戲一樣，充滿了即時滿足和後續誘惑的陷阱，總是完成一個任務，就惦記起第二個任務；抽到了一個老婆，就蹦出了又一個老婆；經營完一個回合，就下意識去點「下一回合」。
這誰不hetｕｂoｏｋ.ｃom.coｍ想知道？
如此循環之下，一不小心就刷完了500題。
這得多大肺活量？
眼見他這個態度。
不用她說，李崢已經翻出吉他調好了音，抱在懷中。
現在節目評判完畢，其他人都走了，他卻還要把音箱、樂器該收拾的收拾，該松弦的松弦，這才好離去。
一道題做完，立刻跟著就是答案解析。
簫也可以？
「哎呀老師，不是都說過了嗎，你有沒有認真聽啊。」張小可一個蹦躂，指著李崢再次開口，「這位是，櫻湖之光·化競……」
不過還是要戒驕戒躁。
【數學：168→181↑】
「那也別說出來……」張小可提醒道，「這種讚揚很難受的。」
確切的說，他只存在於初中部。
9點50。
這不得鞏固一下？
只見李崢眼兒一瞪，左右手突然如琴魔一般飛速抽搐起來。
林逾靜費了好大勁才掙脫，呸了好幾下，擦了半天嘴才半推半就道：「渣渣不可能會這麼多樂器，節目效果不會太好的。」
「哦哦哦，都挺厲害的。」譚輝聽過這些也只是隨便應了一下，本人依舊癱在椅子上，掏著耳朵懶洋洋問道，「可我一個教音樂的……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你來！」林逾靜難得用力地拍了下桌子，「人多我也沒那麼緊張了。」
「這……」江青華看著幾人期待的目光，終是不忍推脫，手一提，便又將書包里的長簫取了出來，強挺著笑道，「事已至此，那我絕命簫客，也不推辭了。」
曾經的他，渴求參与其中，卻總失意連連。
沒記錯的話，江青華做了差不多兩個月，好像才做到100多題的樣子……
「那不是簫，是尺八。」江青華的目光逐漸深邃起來，「尺八是我國吳越的古樂器，類似洞簫，我恰好也有收集，你說的那一曲，我初中有練過，手法上其實遠沒有《認真的雪》難，主要還是難在吐氣的爆發力和韻味上。」
身為頂級人物，這種時候自己開口，顯得很沒面子。
閑暇之時，又拉了一手數htｔps://m.heｔｕｂooｋ.coｍ•cｏｍ學，不錯不錯。
與林逾靜的下次決戰之前，務必要修滿300。
難得撞見一個正牌音樂老師，張小可問過好后，順勢套起了磁。
「嗯。」李崢提了一口氣后，左手擺到了高音品位。
「可以！」張小可扒住林逾靜代答道。
這能不看嗎？
求穩，還是不要太快了。
每一題在開始做的時候，李崢心裏都念叨著這必須是「最後一題」。
難。
這位老師的外形，怎麼看都是一個天天憋在地下網吧里，繼而營養不良的超宅網管。
這次林逾靜其實並不是在唔。
【物理：215→258↑↑↑】
正當譚輝準備起身細聽的時候，不遠處的一位孤傲男子，手一抽，不知從哪裡亮出了一柄簫。
而且很明顯，這個人信息不太靈通，屬於比較邊緣的人物，不然是決計不敢與櫻湖之光·一人之下·化競冠軍·少林虛竹·神之指·學魔道魔尊·李崢，這般說話的。
就因為這個，搞的李崢以為這套題很難。
正因如此，李崢偶有閑暇，尤其是上廁所的時候，多半都會學習數學，順帶手完成了線性代數，概率論和數理統計的學習。
「你媽的……太快了……」江青華擦了擦嘴，黯然收簫。
他絕命簫客，是真的難。
櫻湖中學的初中部在兩公裡外，這位譚老師95%的時間都在那邊度過，因為今天有節目選拔的關係，校長才叫他過來，調試一下設備。
從競賽名師輔導，到大學物理，再到物理實驗和數學補充，都是打根基橫貨。
「就是啊。」張小可也跟著扇呼起來，「《火影》主題曲聽過吧？開頭不就是一段簫嗎，燃得不要不要噠。」
此刻，李崢再次瞄向了那根書柱。
幾分鐘的時間，聽過幾人的節目設想后，譚輝當即就笑了。
掃地僧誠不欺人，這幾十斤秘籍看似雜亂，其實都是有用的。
為什麼是強挺著？
1。
「絕命簫客。」李崢對答如流。
隨手拿起翻了翻，感覺也不太難。
身為簫客，自然有一顆演奏的心。
做夢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