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本事把題再出難點好不好？
張濤只瞪了眼二人，扭身便去過道遊走了。
「今年物競是真的火啊……」付雪峰副教授回頭看著一屋子人，抬了抬眼鏡笑道，「回頭夏令營估計也有的忙活了。」
「我收我收。」丁纓一把抓起了試卷。
頭頂上，是兩所A+，第一是薊京大學，第二是中華科學技術大學。
這也太慘了……
段佩佩一聲輕嘆后，繼續解題。
這不還有四十分鐘呢么？
如果是為了和我在一個班。
三個人的面色都很妙，好像是史洋看到了張小可一樣。
中科大不必多說，身為中科院的親兒子，在物理這種涉及大量硬核實驗的領域，其硬體能力與院士儲備擺在那裡。
拿這次培訓來說，一人8000元看起來很貴，其實菁華是賠本的。
很明顯，這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純粹是賺名聲。
「歸見風？」付雪峰笑道，「還風清揚呢。」
「啊。」李崢眼兒一瞪，好像明白了。
「不用檢查了，我們都看過了。」張濤面無表情地輕輕點了點李崢肩膀，「拿上文具和計算器，跟我出來一下。」
隨你吧，職稱也別著急了……
……
哎……
嗯……
不止是張濤，另外一男一女兩位老師也都站在後面。
「不過最後能拿的名次，還是只有那些。」丁纓捋了把長發，沖張濤問道，「張主任，不行您先去忙吧，我跟付老師盯著就行了。」
丁纓這個人，帶不動啊。
「哦，是和*圖*書我弄手機的事兒吧？」張濤只當是李崢感覺被怠慢了，忙解釋道，「我在聯繫招生辦的人，問你的學校要簡歷，了解了解情況。」
被大佬點名叫出去了？
張濤聞言一個咬牙。
付雪峰也只有捂臉惋惜了。
此時，張濤與付雪峰、丁纓兩位老師坐在一起，也正是在討論這件事。
這麼做題，是最爽的！
正要驗算，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沉的中老年女聲。
你是魔鬼嗎？
「嗯。」李崢卻仍有些不甘。
「啊？」這回換李崢摸不著頭腦了。
難道……
順便罵了個「李崢這逼」。
「沒事……」李崢很清楚，即便已經50歲了，張濤首先依舊是個女人，千萬不能直說。
其中，聽過李崢名頭的人，已多半想到了什麼。
「誰知道是不是裸考啊。」付雪峰擺了擺手，「再天才的天才咱們都見過，再誇張也不會到這種程度的。」
張濤頓時又摸不著頭腦了：「當然……實驗水平過關的話，國金，乃至集訓隊也是可以的。」
「呼……」他舒了口氣，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順便看了眼他的考試專用小桌表。
「啊……」李崢嘴巴向下一拉，隨即有些氣憤。
「國銀……」李崢眉色一緊。
而薊大，近些年在物理方面的投資完全不比菁華多，其依然穩坐頭把交椅，與薊大在理學方面的傳統優勢脫不開干係，尤其是對頂尖物理人才的吸引力上，菁華依然有所不及。
另一方面m.hetubook.com.com，如果實驗物理教學中心物色到了極佳的學生，張濤甚至有權利提前簽約。
「你怎麼又踩我？」
那麼早就被薊大簽收了，我們菁華招生辦幹嘛吃的？
「叫你去你就去。」付雪峰著急忙慌推了推李崢。
這是一個偶像專業，一個信仰專業。
但在教育部最新的學科評估結果中，菁華物理系，依然駐足於A級。
要說這套題，難度幾乎就是剛剛好，每道題都需要費些力氣。
他也不好再掙扎，就此跟著張濤一路走了教室。
李崢咽了口吐沫，有些慌：「您說……什麼不用了……」
付雪峰笑道：「主任，這種考試犯不上作弊吧？」
付雪峰眼見張濤臉色不妙，忙在桌子底下給了傻笑的丁纓一腳。
畢竟，幾乎每位講師都達到了副教授的級別。
「別緊張。」張濤笑道，「剛剛那張卷子是我們物理系自己的題，沒外傳過，還是我們仨眼睜睜看著你做的，你能做到90分，放在哪年，都是國銀以上水平了。」
張濤看著悶悶不樂的李崢，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
「歸見風，歸見風……」張濤反覆呢喃道，「小丁，你也跟其他老師說一下，這個人如果報名我們別的營地，也務必關注一下。」
……
另一邊，李崢一路跟著張濤進了一間無人的小教室。
何須管你記不記成績？
付雪峰不禁抬手拍了下這呆娃的腦袋：「主任都說不用了……你還不明白么？」
「hetubook.com.com我有個同學在仁大附帶物理競賽，他跟我提的。」丁纓掃視著名單道，「他說這個學生可以一路裸考進國家隊，我不太相信有這種人……所以想看看有沒有來咱們班。」
不知不覺，耽誤了一個才剛剛重逢的初中小男生。
雖然表面低頭在寫，心裏已經罵起了這個不爭氣的初中同學。
這個冒險也就說得通了。
付雪峰又是一腳。
倒不是這個專業有多熱門，關鍵的原因是，物理是無數學生心中的燈塔。
什麼情況？
「沒事，我還是看看吧。」張濤轉而望向了某幾位學生，「有幾個人入班考試還不錯，我還是比較關注的，我在場，他們也不太敢交頭接耳。」
「嗨，畢竟實驗培訓機會太難得了，大概會想著後面四個月去別的培訓班補理論吧。」丁纓伸了個懶腰，拿起了名單，「對了，咱們這期，有沒有一個叫歸見風的學生？」
「你別介意。」張濤又是發了幾條信息，才放下手機微微轉身道，「這個分數，一定是這個班第一名了，你也一定會進實驗班的，畢竟不是正式考試，不會記成績的。」
雖然有這樣的憤慨，但李崢終究還是不敢發作的。
但如果是因為我……
如果是無端作弊的話，直接不再理他就好了。
「哦……那捲子……」李崢不舍地望向了沒來得及驗算的考卷。
但又剛好能解出來。
午飯的時候再教育他吧。
李崢就這麼一道道順著做，不跳題不磕巴，平步往前ｈｔtps://m•hｅｔubｏｏk.cｏm.ｃoｍ
趟。
這個場景，自然也被其他人關注到了。
我這該死的魅力……
「不用了。」
其中，段佩佩的猜測是最自信的。
張濤這便直接板著臉起身：「不說了，這次嚴格監考，盡量保證考試公正，尖子一個也不要放過。」
真是的，不會做就不會做，又不會把你趕出去，為什麼要作弊啊？
於是他又舒了口氣，返回了卷子的第一頁。
還要搭上頂尖教學實驗室的成本和消耗。
「啊？」
只是，僅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還並沒有人值得張濤送上全國學子都夢寐以求的那張紙。
「啊？」丁纓不解問道，「剛才不還說不用監考呢么？」
李崢做題的時候，時間總是飛逝。
「這可不好說。」丁纓回身望向了幾個造型比較個色的學生，「不少人就是衝著咱們的實驗室來的，為了進實驗班，作弊也是有可能的。」
付雪峰連忙起身：「是……主任。」
要實現超越，就要從方方面面下手。
就像打競技遊戲的時候，碰到難纏的對手，但又偏偏比自己弱那麼一點點，每次都可以打的酣暢淋漓，絲血反殺。
想到這裏，段佩佩的筆忽然停了。
那你聊半天聊個屁呢？
對死抓生源的張濤來說，這種錯失優秀生源的故事，聽一次氣一次。
「可我還沒檢查。」
那還叫我出來不讓檢查？
就全做完啦。
張濤依然對著手機操作著：「有兩處計算錯誤，大概90分左右。」
張濤一面擺弄著手機一面落座，拍了拍和圖書旁邊的長椅，依舊動作利索且面無表情：「坐。」
理論不行就好好去學理論，為什麼一定要往實驗班裡擠啊……
記得你初中挺老實的，現在怎麼墮落成這樣了。
富裕了40多分鐘，檢查一下吧。
張濤卻頗有興趣地問道：「怎麼，這個人有什麼說法么？」
心中戚戚。
丁纓笑道：「嗨，簽約您就別想了，那位是仁大附早培班的，13歲剛上高中就被薊大簽了。」
我李崢一生做卷。
李崢獃獃落座，雖然人已經到了這個教室，但心還在之前的教室，想著那張卷子，憋不住問道：「張老師……剛才的卷子……」
「這我就不懂了……」付雪峰看著一屋子人搖頭道，「你說你理論成績，在這麼一個培訓班裡都排不到前40，怎麼可能在複賽中名列前茅進實驗考試？相對於實驗，不該有限鞏固理論么？」
李崢這才舒緩了一些：「您過獎了，我實驗還只是起步階段……」
「你幹嘛？」丁纓不開心了。
「……」
「初三？還是數學？」付雪峰驚道，「這個就有點邪了……」
李崢一個哆嗦，驚訝回頭。
不了解的，就各有猜測了。
「是吧……」丁纓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又頗為掃興地放下了名單，「我記得我同學說，這個人初三就進數競國集了……是因為年齡還是啥後來又退出了。」
「怎麼？有意見就直說。」
如今，菁華即便在凝聚態、粒子物理等領域已經首屈一指。
不知不覺，就做了兩個小時。
被發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