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大陸，成績為尊。
再搞一個極限。
「是誰？」周圍人忙問道。
就是算起來的時候又要微積分什麼的了。
書封上印著的字簡單明了，就兩個字——
李崢這便拿起計算器晃了晃：「複賽計算量大，應該帶計算器的。」
然後現在桌子正中央，有一杯茶水。
「你還有臉問？」李崢怒而轉身，「再也不指導你情商課了，自己撞牆去吧。」
「抱歉，你又錯了。」
「哈？不會這麼巧吧？」
「我知道，化競全國第一。」
「所以你是……鈷神？史洋？」
旁邊那位長毛怪卻依舊沒動靜，書也還在那一頁。
算了算了，還是不要好為人師了，自己玩自己的吧。
有可能的話，也盡量不要想林逾靜的答題情境，這很難，也只能盡量了。
就是有點太隨意了，基礎課本都沒看通，不帶計算器，還打瞌睡。
還有一些簡單的力矩、剛體力學、能量守恆問題。
「物競不帶計算器的么，朋友？」
其實還是挺爽的。
「……那天就是這樣，最後和張小可的母親一起，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再看此人，頭髮略長，半擋著臉，只能從襯衫和運動鞋款式大概確定是個男生。
擺好文具和計算器后，李崢當然望向了史洋那邊。
然而林逾靜只無情地哼了一聲：「好無聊，我去考場了。」
但旁邊的史洋，已經開始倒抽涼氣了。
這場景倒是與那時有些類似，只不過被夾在中間的是這位臨時抱佛腳的朋友了。
「那你萬一進實驗比賽了，還有時間去不？」
史洋美滿作揖：「正是在下。」
「啊，是么？」
用最簡單的話說，就是要使水杯的重心儘可能的低。
「別！」長毛怪嚇得抱著桌子往旁邊蹭了蹭，「真的不用……我心算就夠用了。」
孫秀斌這才點著黑板道：「最後再重申一遍，考試時間九點到十二點，總分320分，結束鈴聲響起的時候，誰再寫一個字就以違規論處。」
「啊……應該……」長毛怪口才也是可以，匆匆擦了擦
和_圖_書嘴，逐漸語無倫次，「就算……沒事吧……嗯……應該是的……」
「不裝，滾！」
「崢哥麻煩你題做慢點，別嚇唬我們。」
「考試很重要，你害羞個什麼勁。」李崢這便探身，把自己的計算器遞了過去，「你用我的吧，我去要。」
「啊……對，做噩夢了……」長毛怪連忙應了，感激地看了眼李崢，而後抓著書，扶著桌子起身道，「睡太久了……是不是到交書的時間了？」
史洋已經完全看不懂了，揪了揪李崢問道：「這就沒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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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史洋笑呵呵抬手打了個招呼，「兄弟懂行的啊。」
待著待著，一位形象氣質酷似孫秀斌的監考老師也覺得不太對勁了，快步走了過來。
「那就算啦。」長毛怪又笑了起來。
這會兒距離複賽就10分鐘了，你要看個電磁學什麼的，強化一下公式和定則什麼的還說得過去，看力學教材，就實在有些可笑了。
「嗯，對不起老師……」
「這麼一看……」另一個男生驚道，「我好像看過李崢的視頻……在一個聯歡會上。」
簡而言之，看上去學習非常不好的樣子。
「別啊~~」史洋忙追了上去，拱著李崢的胳膊問道，「反正，你倆肯定是男女朋友對吧？這回我總不會看錯了。」
李崢聞言沉吟片刻，忽一瞪眼，「是啊，我解釋做什麼？」
但你也不用這麼自投羅網吧！
周圍人都被嚇了一跳。
「嗯，可以節省很多時間。」李崢沖講台努了努嘴，「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幫你舉手說，每個考場應該有幾部備用計算器提供的。」
和男生打交道他本來是不怕的，但看到這麼秀美稚嫩的男生，他竟也慌了。
監考老師，「低配版孫秀斌」都被嚇得止住了步子：「同學，需要幫助么？」
「離我遠點……」
把這些掰扯清楚以後。
長毛怪聞言呆了片刻，而後掩面一笑，傻傻點頭：和圖書「好好好，知道啦。」
李崢隨即又掃向長毛怪的桌面，啥都沒有，就一桿筆。
不管你有多蠢多二，只要你學習好到能進ICho，都會被眾星捧月的。
「……」
周圍人不禁側目。
這嗶裝的實在是太生硬了，並沒有人被震驚到，只是單純的想看看是哪個傻子口出狂言。
隨後，開開心心蹦顛兒著就走了。
「你夠了……」
李崢自然是早就看過了。
「靠……牛人就是牛人……」
「啊！」一個男生驚道，「薊京確實有一位ICho選手……是你？」
哎，你還是太年輕了。
大家就都瞪眼聽著，也不敢說話。
這道題就跟物理沒關係了。
想不到，這長毛怪還是挺好打交道的。
穩。
李崢想著當年吳數的好意，自己也便咳了一聲，抬手晃了晃計算器。
長毛怪很快回來坐穩，劫後餘生一般擦了把汗，擋著臉沖李崢小聲笑道：「謝謝啦。」
「……」長毛怪紅臉轉身，剛好撞見李崢的笑臉，也跟著吐了下舌頭，笑了一下，這便快步溜向教室後面。
這種羞澀與短暫性失語，李崢見得很多，非常了解情況。
吶，這答案隨便算算不就出來了嗎——
「哈？」李崢啼笑皆非，「這是物競複賽，心算？」
《力學》。
「哎，想想我也挺吃飽了撐的了。」史洋拍著大腿嘮叨著說道，「下個月就ICho了，我就算進了物競決賽，也沒工夫去啊。」
第二題，小人推車。
當時自己也是沒帶對計算器，被吳數好心提醒，然後又被她和歐星灼夾在中間幹了個爽。
「算了……你開心就好……」
「我操，怎麼來物競了？」
那人卻紋絲不動。
「嗨，隨便玩玩，集個龍珠。」史洋抿嘴道，「都沒複習，就這麼隨便就進複賽了，這物競強度也不行啊。」
不過，旁邊那位低頭看《力學》的長毛怪，卻是連頭也沒抬過。
「孫秀斌」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倆還沒聊夠？」
李崢寫下巨長無比的答案后，隨即向旁桌望去。
和-圖-書史洋看不過去，上前拍了一下：「兄弟，別看了，來不及了。」
確定這個目標后。
周圍人都笑了起來，倒也沒有惡意。
然而僅從這一點來說，考場內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比他認真，這會兒早就全到了。
就像平常做題一樣，一道一道像水一樣干過去就對了。
「吶！」史洋就此抬手一揮，指向李崢，「呵，你們還不知道他是誰吧？」
史洋在學校里早已無嗶可裝，到這個環境，可算是如魚得水，當即指點起江山，表示ICho各種囊中之物云云。
計算器啊，物理複賽，怎麼能不用計算器呢？
「嘿嘿，莫非是那種還沒公開的男女朋友？」史洋搓著手問道，「所以女生的舌頭……」
轉入解析幾何和微積分領域。
「孫秀斌」無奈搖了搖頭，隨即回到黑板前，將考試注意事項與時間安排一一寫上黑板。
「哎……」，「孫秀斌」無奈指向教室後排的柜子，「考試無關的東西都放那裡吧。」
說完后，李崢依舊紋絲不動，至少表面是看不出半點慌亂的。
眼前剩下的，還是一道數學幾何題。
就好比體操運動員就要上場蹦躂了，臨時從頭看技術動作規範一樣。
「是不是睡著了做噩夢了？」李崢淡笑著問道。
史洋自然也早就擺好了，正翹著單腿，揉著腳踝笑嘻嘻看著自己。
小圓桌底部有三條桿作為支撐，像是攝像機三腳架一樣。
聯立一下方程。
「哎。」李崢也只好搖了搖頭，收回計算器，「看你的樣子，應該是高一的吧？這次失敗也沒關係，吸取教訓，明年記得要好好準備。」
接著，原地瞪眼粗喘起來。
去除負數解。
李崢被周圍人圍在中間客套，也只是擺手笑笑，並沒有什麼想說的。
這倒也省得他們找座位了，李崢和史洋很快入座，一左一右，中間只隔了一個人。
你一言我一語的吹捧之間，教室內的氣氛愈發熱烈，如同江湖酒館里的扯淡一般熱烈。
物競名不虛傳，果然是中學生微積分大賽。
「大神少刺|激刺|激我和*圖*書們，扛不住啊……」
渾身上下，只有一個字——
「兄弟好眼力。」史洋贊道，「畢竟是美神，琴棋書畫可謂樣樣精通。」
「給鈷神跪了。」
「不錯！」史洋大笑道，「這逼的化學實力並不在我之下，且物理實力一定在我之上，這次櫻湖雙煞結伴參賽，你們可要小心了。」
史洋轉而望向林逾靜，並且做好了偷偷溜走的準備。
「沒事，我算的很快的。」長毛怪撓了撓頭，推著李崢的手道，「謝謝啦。」
但被大家圍著吹。
雖然裝嗶不對。
李崢也算是久經沙場了，拿到卷子，不再有此前那麼澎湃的感覺。
「哈，李崢，美神，你們可曾聽過？」
「沒……沒事……」長毛怪大喘著氣搖了搖頭。
「我靠，我們考場真牛啊！」
「孫秀斌」嚴肅地說道：「不用對不起我，不是我考試，還希望你端正態度，對得起自己。」
這麼大條的人，能進複賽，也算是很神奇了。
還是個長毛怪。
再稍微注意一下一堆二維碰撞問題就可以了。
說的是在一輛旅行車上，有一個小圓桌。
但如果從物理角度進行討論，卻是一個漫長複雜的計算過程了。
李崢也是此時才看到，他就連長相都很不男生，過於白凈細嫩，臉型纖瘦，眼睛卻很大很水，眼神中充滿了無辜。
但終究還是會有幾個識貨的。
長毛怪連連擺手，臉又紅了起來：「沒事沒事……不用的……」
回家學好微積分再來吧。
對面的史洋也看了好久，看著看著就靦腆起來。
走到一半的時候，長毛怪突然猛地抬起頭，瞪著眼睛狂吸了一大口氣。
很快，三位監考老師入場，同學們也都收了聲，將手裡的複習材料，手機一類的東西，統一交了上去。
那人依舊低著頭，沒理他。
二人連忙收聲收身。
不愧是複賽，第一道題難度就起來了。
長毛怪扭頭傻兮兮問道：「怎麼啦？」
問要使茶水儘可能多，且穩定，最佳應該裝多高。
「別介啊，我們哥倆橫掃考場裝個嗶不是剛剛好？」
複賽不hetubook.com.com比預賽，李崢是認真應對的，足足提前了15分鐘就進了教室。
甚至連書頁都沒翻過。
李崢等了半分多鍾沒有回應，自己也只好笑著搖了搖頭。
一切安排完畢，鈴聲響起，髮捲開考。
也得讓兄弟爽爽。
「啊？」史洋尋思道，「不是男女朋友的話，你那麼拚命解釋做什麼，關她什麼事？」
「閉嘴！」李崢一把推開史洋罵道，「女生的舌頭我不知道，你的舌頭是真的危！」
長毛怪正瞪著卷子在發獃，倆眼愣得可愛。
只不過，這次是農用平板車，倆輪子倆桿一個大平板的那種。
不僅像女孩，還像小孩……
不必多想成績之類的事情。
想到此，李崢不禁又想起了化學初賽時的自己。
這在生活中是一個很普通的過程，大概差不多就得了。
這是一本大學物理教材，物理競賽理論書基礎中的基礎。
簡潔明了，基本沒什麼計算，純粹是熱手了。
再看中間隔著的那位，正紋絲不動地低頭看著一本藍皮書。
李崢正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計算器事情的時候，史洋先是忍不住，開始裝了。
他吹爽了，這還不夠。
市一學校門前，李崢浩然正氣，侃侃而談，將那天的情況從頭到尾盤了個乾淨。
此時，「孫秀斌」已走到長毛怪的面前，關切問道：「真沒事？看你臉色不太好。」
也不知是哪個學校的，這種髮型都不會被教導主任干。
「唉唉唉，不說了，不說了。」史洋翻出准考證道，「我2考場，你呢？」
畢竟是史洋的學校，他可算是輕車熟路，二人一路推搡之間，很快到達了2號考場。
不過反過來說，這樣隨意還能進複賽，也算個有才之人了。
兄弟我知道我錯了。
「談不上。」李崢擺手一笑。
李崢就此向第一題掃去。
想我李崢混了這大半年，也算是一號人物了，稍微爽一下子，也說的過去。
「靠……」李崢反倒很不自在，「能不能不要用『啦』收尾……」
這聲音稚嫩而又細弱，其實都不太像男生的。
果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