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裏，都別走。」
「應該是不用了……」隋淼放下手機，獃獃抬頭，「李崢說他隨時可以來……但要和解其紛一起來。」
楚佑華也在其中。
……
這是很多不明內情的人，此刻唯一的念想。
楚佑華趕緊微笑著提起包，與周圍同仁點頭告辭。
就連校外的媒體上，風向也產生了詭異的變化。
「都說了不要再提這個了。」劉奇皺眉道，「這是拿科研當兒戲，那些都是最前沿的國家級重點實驗室，他說要就給？簡直荒唐！至少也該拿出誠意，把成果拿出來討論討論么。」
鍾平鐵著頭皮道：「怕他帶偏學生，之前有過個例，您也是知道的。」
「廢了……這兩個人廢了……應該是受不了解其紛被調走，追到現在的工作單位硬要繼續進行所謂的研究了吧……」
瘋的當然不止是他們，而是整個物理界。
「我們聯繫不上他，只能通過英培的老師找……」隋淼咽了口吐沫，「他應該是在……考試……」
閔建中一連拍了三下桌子讓老師們冷靜下來。
「鍾平！」
「誰家？」陸陽咽了口吐沫，「咱們家！！」
「佑華說的對，這個當然要做。」閔建中難得點了下頭，而後再次沉著臉掃視眾人，「但首先要做的是——發現物院的問題。英培已經與我們合作了，李崢也有成果做保，但為什麼還是終止合作了？這絕不是眼光和敏銳度的問題，這裏面一定有管理和風氣問題，這次出事的如果不是物院，我八成只會問一下，但既然出在這裏，我一定要管。」
熟悉內情的人多少還會有些惋惜。
尤其是基因技術、凝聚態這種熱門領域，大家都瘋了一樣往裡擁，課題雷同簡直太正常了，「全世界只有你獨享這個課題」反而是一件稀罕事。
「送個一作，以小搏大？周毅很可以啊！」
一屁股坐在了滿是熱咖啡的椅子上。
閔建中卻只是看著他，一語不發。
菁華乾的？！
「別說了……」
「唉，好好的苗子……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太早發《Science》，也未必是件好事啊。」
「……」
「哎，你太忙，你就別回來了。」閔建中的氣似乎已消了大半，只擺手道，「我11點也要走，有情況我們再聯繫。」
「嗯……」閔建中抬手看了眼表，「李崢呢，不是請他也過來談談么？」
此刻，無論是教授還是院長，無論是實驗室霸主還是理論大佬，都瘋了。
他自知失言，可情緒實在難控，只瞪著雙眼四望道。
「解其紛呢？他才是核心人物吧，請他過來。」
「得了，一年能出一篇論文就不錯了，我倒覺得靜神比較可惜……啥都沒有呢就直接啞了……想當年她也是李崢之上的神上神啊。」
這樣的奇妙現象一直持續到了考試季的最後一天清晨。
那麼硼稀魔角，在毫無預測的情況下同時出現，並且一個團隊的人同時出現成為這兩個發現的一作。
這個清晨，物院的老師們相遇，只有一個話題。
但陸陽不同，他很牛逼，他刷Nature和Science。
但偏偏是魔角的復現。
總覺得有點奇怪……
英文刊物上老外的名字其實很好辨識，但漢語名每次在這種時候都會很麻煩，只因同音字太多了，要想很久。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一個女生突然興奮地跑了進來，「是不是以為實驗室沒人，在偷偷做什麼？」
「還好Queen沒參与進去……」
照理說這件事情慢慢該過去了，但隨著李崢、靜靜消失時和-圖-書間的延長，各種傳說卻反而愈演愈烈，恨不得真的要編出一套《物院伏地魔之量子魂器》了。
這會兒，首頁的封面大標題剛好刷新出來——
王繹……
「Nature標題都變了……」
無人應答。
在《生物物理》的教室外，輔導員拉住了正要去上課的莫念。
單純地在複雜的環境與人為調控下實現某種物質的超導，算不得什麼太大的新聞，若干年前，就已經有理論研究者預測過磷烯將在一系列複雜條件下實現超導。
「老師救我出去……她們說有無限甜點我就來了……快，救我出去！」
「竟然真的給他們做！！！」
「一定是躲在哪裡偷偷結對學習。」常刻晴的指甲掐著桌角道，「只能是這樣……」
不得不說，陸陽確實是在脫褲子。
最終，輔導員只好撥通了李毅的電話。
至於陸陽，他是不敢指望拔得啥籌，找一個適合的研究生課題就是現實的目標。
鍾平忙應道：「我們會儘快出彙報文件，總結經驗教訓。」
閔建中極受不了這種畏畏縮縮的表達，還未聽完便抬手打斷。
校內，李崢卷著歸見風跌落神壇。
茫然的隋淼一怔，這才發現自己被點名了。
「……」
但他們現在還來不及關注這個。
【學霸李某：「媽，下個月就要IPHO了，帶標答的真題來一份，哦不，兩份。」】
「怎麼想的……」
閔建中抬手揮了揮：「那和李崢、解其紛相關的留下，其他老師去忙吧。」
閔建中手一揚，直接噴著吐沫吼了出來：
這甚至都不是最誇張的，有人甚至連李崢的初中和高一成績都挖了出來。
嗯嗯……
又或許是錢給的太到位了吧。
「一切事，往後推。」
「又……又是一篇……我的學生剛剛刷出來的……兩篇……還有一篇……還是Nature……李崢同時發了兩篇……我……我不知道怎麼說這個事了……」
「李崢到底怎麼你了？兩個本科生加一個解其紛，讓我們這麼多忙得沒日沒夜的教授去討論那個？你認真的？」
輔導員感覺這個人很不靠譜，又撥通了安寧的電話。
等等……
但從沒人預測過第二個魔角！
「校長。」魯東升咳了一聲，不敢太大聲地說道，「我們了解的也很有限，只憑眼前知道的這些來看，像是解其紛主導的打擊報復。」
隋淼垂著頭離開了辦公室，高大的身影此時已再無半分氣勢。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磕磕絆絆才完成彙報，至於換鎖這等「不值一提的小事」，聯繫凝聚態實驗室被批此類「不太體面的過往」，他自然是隱去了。
很多人上班的第一時間會刷一下微博，刷一下B站。
一時之間，根本沒人能控制住場面，每個人都低頭搞起手機，一邊搞一邊完全失態地嗷嗚嗷嗚叫了起來。
「我已經調到老乾局這邊了，有事去找現任領導。」
怎麼是菁華？
電話不通，微信不回，只與班長留下一句【最近忙，請一段時間假】。
「但這次的並列第一作者不是李崢……是林逾靜……」
【比資本家族更可怕的是學閥——解密當代學霸家族的關係網】
但每個搞理論的人都十分清楚，這預示著凝聚態與量子理論的全新起點，彼岸必然存在著一塊嶄新的大陸，只是誰先達到的問題了。
閔建中繼而說道：「論文中，我校人員也僅出現了李崢的名字，你們確定還要把責任推給解其紛么？」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自那之後李崢和林逾靜就沒來和_圖_書學校，直到期末考試才回來。」
……
「我看到了。」閔建中的臉再次沉了下去，這次是徹底冷了，「這他媽是寶藏啊，一輩子碰不到一次的寶藏……你們他媽到底做了什麼……」
畢竟科研成果這種事，誰先發就是誰的，一周之差幾年白費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解其紛連報到都沒報到，直接就開始請病假了。」
「那你看著辦吧。」閔建中心裏有事，也便不再客套。
看著「Zheng Li」，很多人直到念出來都仍未反應過來是誰，直到看到英培學院的機構名才來得及張大嘴巴。
「嗯……」閔建中對此倒沒什麼意外，「我對他的印象還是神神叨叨的那個階段……不過我是搞光學的，跟他交集有限……」
那就只能預示著一件事了……
「什麼？？？硼稀？？？硼稀魔角？？？中科？？？？」
而那些捕風捉影的人，反而非常興奮。
「好……」
【早就說了，國內學科競賽50%都在舞弊。】
……
最先發現這一切的是物院一位名為陸陽的寸頭碩士，他在頭一天就完成了這學期最後一門考試，但他並沒有解放，而是一如既往，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了凝聚態研究所。
在學生會活動室，輔導員找到了常刻晴。
現在，他的面前是鍾平，是楚佑華，是劉奇，是魯東升，是物院所有點得上名的人。
一陣壓抑的沉默過後，鍾平硬著頭皮道：「他調往我校下屬的通信公司了，一直在請病假。」
陸陽想著想著。
【量子領軍人楚佑華早就看出李崢不行】
以袁園的石墨烯論文來說，單是陸陽就知道有4個實驗室在嘗試那方面的研究，最終還不是MIT（麻省理工）拔得頭籌？
不少人都舒了口氣，雖然很想立刻逃出去，但還是很體面地慢悠悠起身。
一行人就此朝外走去，眼見就要通通擠出去的時候，一個人年輕一些的男老師忽然喊了出來。
這就讓他更難以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再看一次……
「軍……有的時候，人更願意接受唯美隱約的表達……」
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獃獃地看著他。
全場腦仁炸裂。
他們他媽的也想知道為什麼……
就像暗物質一樣，你平常根本看不到他，只能用考試逼出來。
但凡用任何別的方式實現磷烯超導，也都沒有這麼驚人。
李崢……
「嗯……」
中科就不行嗎！
菁華抄的誰？
毫無疑問，Nature和Science是他最好的靈感來源，能在這些大佬論文的邊邊角角找到一個微不足道，且能讓導師點頭的方向，再用兩年的時間搞出點什麼，便是他研究生階段的最大目標了。
「咳……」鍾平又咳了一下才說道，「課題負責人是隋淼老師，具體情況請隋老師介紹一下。」
緊接著一個人吼了出來。
雖然這類「學術明星」只是個小眾話題，一個CNS作者怎麼也不該有太大的名氣，但這方面的文章和說法卻莫名多了起來。
鍾平見勢道：「我們這裏還有幾個老師有監考任務……是不是……」
「是啊，還是太年輕了，一篇CNS就膨脹到要統一萬物了……」
膝蓋忽然一軟。
「他們還不知道，大多數人一輩子也只有一篇CNS罷了……」
【司長媽媽（深思熟慮一番）：「有了，你們去造火箭吧，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不去了。」】
咖啡先於陸陽落座了。
【什麼叫包裝？航天鍍一桶金。什麼叫人設？大佬賜個一作。】
太他媽的瘋狂了。
在ｗwｗ•hｅｔuｂoｏk•cｏm•cｏｍ動漫社，輔導員看到了被一群Coser姐姐圍著，不斷任人蹂躪打扮的林茉茗。
當大家都以為這幾位曠考已成定局的時候，他們卻又忽然出現了。
隨著風向的詭異扭轉，就連曾經貨真價實的競賽竟也立不住了。
懂行的人都十分清楚，僅就石墨烯魔角而言，袁園只是一個印證者，而非發現者，真正發現它的是此前一系列的理論物理學家，在這個實驗中，MIT的強大之處在於它有最高的資源，可以去賭最多的方向。
「這要是……我們做……」
【我一開始就提了，李崢作為一個拿了這麼多國內競賽冠軍的人，但凡去個IPHO、IMO，那金牌不都是白給嗎？結果竟然一個國際比賽都沒參加，到底是不想去還是不敢去？你們自己品吧。】
「我早就說了，李崢他們的那個什麼電鏡，純粹就是運氣好，外加關係硬。」
「校長，我那邊實驗室有一個外國團隊來訪問。」楚佑華恭恭敬敬道，「要不我先去接待一下，很快回來。」
幾秒鐘后……
「但在12月31日，英培主動提出中止研究，我們也只能配合。」
女生一細看，自己很快也坐到了椅子上。
像往常一樣，陸陽先點開了Nature，然後用幾分鐘沖好了咖啡才又回來。
「雙響炮？？？？！！」
「隋淼？」鍾平忙又轉向隋淼。
……
消失了。
比如陸陽現在看到的。
鍾平連忙咳嗽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穩定下來後方才開口。
閔建中說著拿起列印的論文道。
「……」
可菁華是憑什麼賭出來的？？？理論物理的大本營在薊大啊！
「3天而已。」莫念搖著頭拍了拍輔導員，「有一次我一路向東，到海邊取些藻類，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十天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突然想來一段心靈之旅。」
這兩本頂級期刊的官網上，幾乎每天都會更新先發版的論文，這些論文都是確定要在正刊發表的，在此先發就像是一種占坑儀式，畢竟「校對、印刷」這些流程也是以周計的，萬一這段時間出現搶發一類的事情就很噁心了。
那遠方的新大陸。
「一個月……」
「就知道炒，越炒涼的越快，剛開學的時候什麼『薊大雙子星』多牛逼啊，又是《Science》又是科學發明，現在不全啞火了？」
「竟然真的做成了？！！」
「隋淼，你最近有點魔怔了，這不是你的錯，沒人做錯，這些事應該是英培操心的，不要再給自己攬責任了。」劉奇擺了擺手道，「這段時間有很多總結、考核工作，先把自己的事忙了吧。」
陸陽根本來不及顧及灑在椅子上滾燙的咖啡，瘋了一樣點開了封面位，並下意識地瞪向作者名單。
更要緊的問題是——
「咱們？？」女生盯著屏幕，同陸陽一樣，也是用了很久，才發現一堆菁華大佬之間混進了一個不對勁的名字，整個人也都磕巴起來，「這……這這這……這不是魯教授說的那個……學瘋了的那個……那個那個……」
李崢，磷烯，魔角。
嘭！
全場沉默不言。
「逃課啊……誰不逃課呢，考試好就行了吧……誒誒，那邊催我下刀了，回頭聊啊……」
「不是，你細看！！細看！！」陸濤忙亂地指向屏幕。
Wei Xie……Zheng Li……Yi Wang……
憑什麼？！
【學霸李某：「那我倆去了IPHO豈不是會露陷？」】
「還沒有……」隋淼抓著頭道，「李崢最後問我，能不ｈttｐs://wｗｗ•ｈｅｔuｂｏok.com•ｃom能適當給一些二維材料的研究資源……」
「那就帶我去請解其紛！！！」
一堆院士里夾了一個帥逼的感覺……
作為一個出自物院的校領導，他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事情。
為什麼？！
這麼看應該是謝偉……李崢……王繹……
「至少你一件事說對了……」陸陽此時已放下外褲，完全暴露著紅色的秋褲肅然點頭，「他們賭對了。」
……
「哼。」閔建中搖了搖頭，這一聲不像是在哼解其紛，倒像是在哼魯東升，「我不知道今天你們是不是嚇傻了，還是集體判斷力同時出了問題，解其紛如果有這個能耐，誰能調他走？」
缺課3天後，輔導員忍無可忍，找到了403宿舍。
「哇哇哇，這次一定要抓住你在看些什麼。」女生卻更加興奮，趁著陸陽還沒反應過來衝到了電腦前，看到頁面就是眼兒一瞪，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陸陽，「你……你看著論文都可以？？？」
不用有任何懷疑，他們手裡至少還有5個魔角，也許是10個……
瘋了，全都瘋了。
「對對，我都快忘了他是大一的學生了……」閔建中搖頭苦笑道，「你約個時間，我和他見一見，鍾平、佑華也去，好好把事情說開了。」
魯東升低著頭，擦了把大油汗。
「為什麼要調走？」
只能說時間真的太多了。
謝偉……
「為什麼？」他攤開雙手難以理解地看著這些人，「這是個有希望寫進教科書的發現，為什麼？」
干TMD菁華！
這是有限的幾個人，在迸出冷汗時唯一的感受。
嘭！嘭！嘭！
這個清晨，物院來來回回只響徹著四個字——
表面上，這隻是一個超導現象的印證。
他曾是這裏的本科生、碩士生、博士生、博士后、講師、副教授、教授、實驗室主任、學科帶頭人、副院長和院長，除了三年作為合作生赴英，兩年作為訪問學者赴日，他幾乎在這裏度過了半生。
桌前，鍾平瞪眼看了手機很久，方才要遞給閔建中。
「……」隋淼倒抽了一口涼氣，低頭良久才嘆道，「李崢那邊我也聯繫不上……看來他們真的在哪裡繼續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即便風言風語傳到這種程度，李崢、林逾靜卻仍未出現，順道連歸見風也給拐走了。
轉眼已是期末考試。
新的魔角？！
「李崢人呢？？？」
【李崢（標準瞪眼）：「妙啊！」】
「他們分頭去了菁華和中科？！同時做兩種材料的轉角？！！！」
轟！！
物院行政樓，副院長劉奇放下了電話，沖對面的隋淼搖了搖頭。
「啊！！！」陸陽的屁股終於被燙了起來。
「那如果他拿出來，會有人真的討論么？」隋淼使勁搖著頭道，「我覺得還有機會，這樣，我厚著臉皮去要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什麼說法，然後咱們再組織討論……」
話罷，他起身重重抻直西裝。
「這……開玩笑的吧……」女生顫顫返回主頁，「是不是你做了個假的主頁？從沒聽說過菁華有人在搞轉角啊，難道是……他們抄了誰家的預測，賭對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Year of the Magic Angle……」
【稍微動腦子想想，一個人類有可能拿五科金牌嗎？】
【A new magic angle！From Jinghua！】
這還要感謝那些捕風捉影的素材，只需要串起來再稍作腦補，再加個「利益相關，匿了」，「坐標薊大，跟李崢他們聊過幾次」之類的開頭，有些事情https://m.hetubook.com.com一下子就變得有血有肉了——
屠夷寇默默塞了輔導員一根香煙，而後繼續仰靠在陽台躺椅上，雙手互塞進羽絨服兩端的袖口：「是自由，他們自由了。」
啪！
「你看知乎沒，上面說李崢他媽是科技部大佬，跟化院走得很近，外加李崢也跟史洋熟，裡外里一應，剛好拿這個課題投桃報李。」
「讓菁華物理系兩個最核心的國家級重點實驗室，臨時叫停手上的項目全力攻克磷烯魔角超導，不要說解其紛，我都沒這個能力。」
「李崢在去年9月，的確通過英培學院與我院展開了合作課題。」
「草……」陸陽緩緩張大了嘴，「不……是……吧……」
10點20分，常務副校長，學術委員會主任閔建中沉著臉走進物院行政樓會議室，沉著臉落座，沉著臉掃視。
至於物院那邊，公開場合已無人再主動說起這事，只有偶爾私下才會聊幾句。
他幾乎是顫抖著點開了那個名為「Zheng Li」的標籤，這次的響應速度快的驚人——
兩行單詞，每個字母都在刺穿他的眼睛。
【Yuanpei College，Peking university】
要倒過來想一想……
在陽台上，他遇到了缺課四個月的屠夷寇。
閔建中扔掉了公文包，揉著額頭抬了下手。
粗覽論文，會發現菁華的實現手段與袁園極其相似，都是將兩層二維結構疊在一起進行轉角，只不過這次扭轉的角度是0.97°，並且實現超導的溫度高了10k。
「不對啊，念哥。」楊軍在旁撓頭道，「我記得你說那一次，是一路向東，草到了海邊再往回……」
「要回來的，您說的糾正管理問題，我感同身受，您在不在我都該回來探討。」
「至於今早這篇論文，我們所有老師都和您一樣，也是第一次聽說。」
「現在再看，李崢第一篇論文不也是東湊西湊，各種強援搞出來的么？他的真實實力不太好說，忽悠人是真的狠，連楚佑華的人都能拉過來。」
已被佔領！
此時，楚佑華反倒是全場相對沉穩的那個，他苦笑著望向閔建中道：「校長，這事再怎麼說，對我們也是有益處的，只是最大的益處落到菁華那裡罷了。好消息是，李崢到底還是我們的學生，我們一定深刻反省自己學術眼光和敏銳度的不足，並且儘快修復與李崢的關係，爭取更多的合作機會。」
嗯……
如果說磷烯魔角的發現，預示著遠方存在一片新大陸的話。
這就證明魔角很可能是一種廣泛存在的現象，且幾乎必然通向更深層的地方。
「是中科……中科的實驗室做了硼稀的魔角……」
不過無論是李崢、林逾靜還是歸見風，他們都十分準時地在開考十分鐘后入場，並在一小時內離場，而後又再次消失不見。
「但願……都會好吧。」
……
【司長媽媽：「兒子，這個我真要不來……」】
這裡是他的老家，大本營，啟蒙的地方，生長的地方，成才的地方，發光的地方。
「Queen是最慘的好么，她為了李崢……棄了楚佑華……」
「隋淼，帶我去請李崢。」
「全留下。」
這裏面確實摻了個薊大的……
「就這樣吧。」劉奇擺了擺手道，「至少今後，解其紛沒機會再接觸學生了。早該這樣的，還是鍾院長太心軟了，隋淼你也不要太自責，我們儘力了。」
鍾平話罷，默默打量著閔建中的神色。
隨著新年鐘聲的敲響，李崢和林逾靜好像從薊大的校園消失了。
畢竟是李崢，天塌了也不能錯過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