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此心問道飛鴻走
第69章 女兒心事誰人懂

雲沐陽說完后,將金紙遞給齊芳,頓了頓又道,「我看這必定是一件難得的寶物,齊姐姐還是將它好好收起,說不定便是你的大機緣!」
雲沐陽微帶笑意點了點頭,道,「如此我便先去歇著了。」說完便笑著進了屋中,輕輕將門關了。齊芳見著雲沐陽關上小門,心中又覺難受,望著關了門的屋子征然,片刻才回過神來,一副泫然欲泣模樣,轉過身,心中空落落的,連腳下步子也是漫不經心,進了房中,又不由回頭看那關了門的小屋,目光之中似有哀怨,良久方才關上房門。
「道友說笑了,哪能沒有這類宮規?」穆懷山忽喜忽悲,轉而臉色微變,「此次回宮后便要向門中明嚴院執事報備、領罰,之後三月都不得下山了!」
「只不過遲歸了幾日便要領罰?況且你又是受了傷,並非不願回去,而是不能回去,這也太不近人情了。」齊芳自幼便被祖父慣著,聽后心中不以為是,出言道。
三人又是交談一番,見得入夜,各自吃了些松子乾糧,飲了些泉水,方各自入定修行。
「哦!」齊芳聽得不由美目流轉,面帶喜意,其後微微沉吟道,「雲弟,這金紙雖然是我撿回來的,但是若無雲弟相助,www•hetubook•com.com我已身死道消,化成灰飛,況且你歷盡千辛助我報得大仇,我理應報答,這金紙便送給你!」齊芳說著不由臉上發燙。
齊芳方才眼見雲沐陽似有不適,頓時心焦,眉眼之中儘是關切,正欲發問,又見雲沐陽恢復這才止了口。
雲沐陽淡淡一笑,不意在此事上多談,出言道,「穆道友離山數日,難道門中無有規定外出時限?」
「道友所言極是,似我們靈藥宮這等大門派自然不是尋常人便可進來的。」穆懷山心中更是自豪,「尋常散修既無上等功法、上佳丹藥修行,又無長者前輩高人領路、靈氣豐沛之洞府修行,但凡在修道路上往前一步都是千險萬難。」
穆懷山聽后心中不快去了大半,臉上笑意漸濃,齊芳也知方才言語不當,不由面上微燙,又拉不下臉來,只心中暗道,日後需得改改脾氣,仙道奇險難行,不可再如俗世般恣意言談。
雲沐陽接過黑色種子,了幾眼,笑道,「這種子也算珍貴,名為墨花地丁,尋常鍊氣期丹藥幾乎都得用到。這靈草十年便能長成,尋常修士都會種上一些!」
雲沐陽進了房中,盤膝坐下,心道,「女兒家的心事真是難懂和圖書!」他如是想著,又定了定心神,便運起玄功修行養傷。
「齊姐姐,究竟是何事?」雲沐陽疑惑道。
穆懷山臉上一笑,轉身便進了靈藥堂。雲沐陽二人相視而笑,並肩回了原先小院。雲沐陽二人剛一回到小院,便見一張留音符籙,原來是屋主又加了租子,雲沐陽看后不由一皺眉,不久之後便是靈藥宮開山門之日,近來這坊市人數倍增,尋常靈藥靈材法器符籙價格都是翻了一倍。
齊芳見著雲沐陽語氣誠懇,心中不由暗惱,責怪自家太過小女子氣,取了手絹抹乾眼淚,低眉輕聲道,「方才是我過分了!」
「呵呵,無規矩不成方圓,若是靈藥宮中人人外出又人人遲歸幾日,靈藥宮還不亂了?」穆懷山心中微微不喜,只是礙於情面不能直言反駁。
「靈藥宮乃是次州南十六國第一門派,尋常修士若是能寄佑于靈藥宮也是大機緣!」雲沐陽緩緩道。
齊芳將一幹事物一一數過,本就心情大好,這回更是樂不可支,抬起頭來喜滋滋道,「雲弟,這些丹藥我便收起來了。」齊芳說著又拋了兩件法器出來。
雲沐陽見得穆懷山不喜,心中也知方才齊芳之言確實孟浪,一門一派之事又豈能容外人指點評說和*圖*書?當下笑道,「靈藥宮傳承數千年自然門規森嚴、上下齊心,否則又怎麼能在次州南十六國獨領風騷數千年?但凡次州南十六國修士無不對靈藥宮欽慕讚嘆不已。」
「姐姐說的哪裡話,既然是姐弟做這些事也是應當,何須致謝?」雲沐陽說著不由面色一凜。
雲沐陽看著眼前之物也知袖囊乃是薛磐李繼之物,那張金紙應該不凡。雲沐陽看著齊芳坐在地上,臉上喜意不減,將袖囊之中物件一一取出,丹藥靈石靈草法器符籙一樣不少,雖是不多,但若折換成靈石也有千余。
「哈哈,有勞雲道友關心,稍後與兩位道友同行回坊市,待回得坊市后我便可向靈藥宮中求助,租下一隻靈鶴,直飛宮中山門,自是無礙!」穆懷山爽朗一笑,昨日幾人交談也算盡興,眼前姐弟二人雖是年少,卻不敢輕視,心中對這姐弟二人也是欽佩的緊。
「雲弟,你看這是什麼種子?」齊芳舉起七八顆花生仁大小的黑色種子,笑著問道。
「齊姐姐收著便是,我現在修行也用不到。不過我也得與姐姐說幾句,修行雖是逆天而行,損萬物而補己身之不足,但若是一味藉助丹藥外物,於己身而言終究是不好。」
二人前去交割了hetubook•com.com靈石,便入了院中,一入院中齊芳便拉著雲沐陽到了小廳,關了廳門,讓雲沐陽布下隱匿陣法。
雲沐陽見著齊芳似乎消了氣,擠出一絲笑容,道,「那我便幫姐姐收著,什麼時候姐姐想要了儘管取回。」說著跨步出了小廳,將那揉成一團的金紙拾了回來。
齊芳這時心中方是好受一些,忽又想起雲沐陽身上有傷,需得好好靜養,心中又是懊悔不該耍小性子,開口道,「雲弟,你身上有傷,好好靜養才是。」
雲沐陽接過金紙,神識一掃,只覺頭暈不已,只好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眉頭一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這是何物!這金紙上面符文著實古怪,方才我不過用神識掃了一遍,便覺頭暈。」
「如此我姐弟二人也是放心了。」
「自然是有事啦!」齊芳大仇得報心中暢快,又兼之日日與心中之人相處,少女心性已然迴轉,言語之間半帶嬌俏,半帶羞澀。齊芳口中說著便從袖中取出幾個袖囊,以及一張金紙。
齊芳見著雲沐陽真心拒絕,不由心下微酸,當下執拗,道,「既是姐弟,我送你的你便不能收著?那日舒道友也曾送你玉簡陣法,你也不曾拒絕過,為何單單拒絕我的?你既不要,我將它和-圖-書扔了便是。」說著已是淚光盈盈,將那金紙揉成一團扔了出去。
「我自省得!」齊芳聽著雲沐陽之語,頓覺心中甜蜜無比,字字句句都覺貼心,胸中小鹿亂撞,半是羞赧半是甜蜜,心道,「我若是不藉助丹藥提升修為,日後若是成了你的負累那當如何?」
「雲道友、齊道友,在下就此別過,數月後待兩位入得靈藥宮,穆某必定掃榻相迎。」穆懷山面帶喜意,稽首一禮。
「雲弟,你說這究竟是何物?」齊芳臉上發燙,取出一張金紙,扯開話題。那張金紙毫不起眼,其上卻有無數古怪符文。
「穆道友傷勢頗重,到了坊市后獨自一人回宮果真無礙?」雲沐陽問道。
「這…」雲沐陽一時語塞,有見著齊芳好似真箇生氣,只好道了一聲,「齊姐姐莫氣,我並無那個意思,只是覺得這金紙乃是姐姐所得,況且極有可能關係著姐姐未來的機緣,故而方才說話不中聽,一時語氣不慎,還望姐姐原諒。」
「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我可等不起!」齊芳聽著不由一哂,將那七八顆種子包好扔給雲沐陽。雲沐陽笑了笑接著收了起來。
「承道友吉言!」雲沐陽二人還了一禮。
一行三人,兩人傷勢較重,單是回到坊市便用了數日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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