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東西，時間長了是改不掉的，深入骨髓，是一種大家都認可的觀念和習慣。
五十萬的人口，城區就橫豎兩條主幹道，屁大點的地方卻是長江中下游的教育名縣。
羡州是個鳥縣城。
所以她對弟弟的教育便更加重視。
溫曉光眼皮一跳，『也不太好』？
這兩棟的教學樓在2、3、4樓有通道連接，出了教室門，別人都往東，只有他倆往西。
這是未來主要打交道的人，多知道點沒壞處，溫曉光想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怎麼開口？
「沒有。」
費信瞥眼看他，「大師兄，你還是擔心家裡的如來佛吧。」
捂著臉又小聲講：「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嘛？」
怎麼回事兒？剛剛還好好的呢。
班主任來了個自我介紹，說他姓路，叫路永華，教數學的，然後又講了些高二承上啟下多麼多麼關鍵之類的話，等到戴唯毅拿來了名單，一一點名確認沒有缺席，便差不多結束。
溫曉光沒想到班主任和他還認識，或許以前是一個班的？
費信無奈搖頭，「我感覺冥冥之中有一種暗示，我們從東邊來，往西邊去，這一路肯定是九九八十一難。」
但htｔps://wwｗ•ｈｅtuｂooｋ.cｏm.ｃｏm是……
名單宣讀完畢，費信拉著他飛一般的衝出教室，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停留，沒法兒和同學交談啊，
「我名單忘記拿了，就在我的辦公桌上，你幫我跑一趟吧。」
「攜你個鎚子！」
「你好，溫曉光。」
溫曉光則在心裏感嘆：不行，男人五官真的不能長得太好看。帥，也是一種負擔啊！
多看了幾眼這個班主任，溫曉光略一思索向旁邊的人打聽，「你以前就路老師教的？」
眼前的姑娘看他一直沉默，再瞥一眼溫曉光的臉，呀，實在是帥的她受不了，彷彿一針興奮劑打在心頭，那個心跳撲通撲通的，
但現在，不是時候。
八點半的陽光多麼溫暖，照耀的兩個大男孩的背影隱隱有種唯美，
「費信，我到1班，你到幾班？」
其中任何一家名牌大學，這兩所學校每年都能送進去十來個。
等主觀原因造成她無法讀高中，
臨走前，還有個胖胖的小姑娘，躡手躡腳，羞羞答答偷偷摸摸的來到他面前，低著頭講：「溫曉光……就算去了普通班，你也要好好學習喔，但是，你也別hetubook.com.com學的太狠。」
再說儘管他也只是二十多歲的心理年齡，年輕人，但看這一群，那就是小孩兒，所以沒什麼想和人說的。
剛剛就你在笑好吧？！
呵！
還不就是你自己覺得有笑點？！
教室里，左二中四右三，一排九個座位依次排開，他個頭高，又不喜歡後邊有個桌子限制他的空間，所以自己挑了個左後方的靠窗位置，前方不遠處牆上還掛著一句名人名言：失敗是成功之母。
溫曉光沒空去分析這個女人超強硬作風的科學性與正確性。
「戴唯毅，你過來一下。」
據說是有傳統的，大清沒亡那會兒，縣裡總共出了600多名秀才，45名狀元，而且多有書香門第，比如這兒的文氏一家說是以前就出過幾個儒學名士，建國以來還有外交官、院士這樣的牛人。
正是因為她笨，
不過坐他旁邊的男孩兒倒不錯，稍微猶豫了兩下然後對他講：「我叫戴唯毅，你叫啥？」
溫曉光也表情凝重了些，
教室里有些吵，主要是原來同班的人在一起瞎聊，溫曉光從國際班而來，沒有同學，誰也不認識，所以沒得聊。
這兩方相會，那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神交流，簡直就是人性大釋放。
「哎，你原來哪個班的？」戴唯毅忽然問他。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基情默默而生，他們眼神迷離，繼而堅定，看向前方，產生了某種共鳴。
而且現在哪有人笑我，你講這話什麼意思？
「我？2班的啊。」
即便是溫曉光就讀的羡州第四中學，也要比外地高中更牛逼。
他只想過當成績好的好學生，但肯定沒想過當聽話的好學生，所以一個好說話的班主任是很舒服的。
羡州這個地方對教育就是如此。
「啊……」她強忍失望，「那……也沒事。」
溫曉光頭大，拉著費信就溜。
溫曉光打量了他一眼，寸頭，微黑，鼻子上還有一兩顆青春痘和黑頭，笑的很開朗，就是眼睛特別小，不笑都沒了，笑起來就是一條縫兒。
「嗯，對。」戴唯毅迅速地回道。
「好兄弟，攜手共進！」他目光如炬，說的鏗鏘有力。
小姑娘眼睛瞥向一邊，食指戳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彷彿要跺起小腳，那肉嘟嘟的笑臉滿是害羞和油脂，「因為……我腦子也不太好啊，怕你上的大學我考不上和-圖-書。」
他倒是能看懂小胖妞的心思。
費信：？？？
他倒是沒想法和這中二憨貨去計較，只想著以後看老子不閃瞎你的狗眼！
舍了廢信，他一路下至二樓，8班在樓梯過來第二個房間里。
現如今科舉攜手大清一起進了墳墓，可高考還在啊，就說這名校高中就有兩所。稍微領先的瑞陽中學，一本率高達80%；弱一點的陽安中學，一本率，73%。
4樓的露天通道上人煙稀少，關鍵還有個別從那邊過來的，人家升了，你說氣不氣？
這時候，費信忽然伸出了手，
他是二十多了，臉皮變厚，費信受不了，沒有辦法，只能溜了。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好，訕訕一笑，掩飾尷尬，再接著用滿是鼓勵的眼神看著他，「沒事！有我保護你，不會有人敢笑你的！」
但他還是說了，因為強者，並不在乎這些虛名！
如果將視角縮小到溫曉光與溫曉曉。
「幹什麼？」
「什麼叫我不能學的太狠？」
正此時，一個中年男教師手拿幾張紙進了教室，老師脫髮有點狠，整個一地中海髮型，頭頂還有兩縷碎發搖搖欲墜，像是大洋中的孤島。
過去半年他的成績下降，那可真是引起了一和-圖-書陣腥風血雨，一時間日月失序，天地變色。
旁邊的小夥子馬上起身。
而溫曉光瞄了一眼路過女生那奇怪的眼神，頓然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他嘴唇抿著，打量著戴唯毅，看起來這班長性格也不錯。
這臭小子還未成年就給他留下什麼桃花債？
溫曉光想笑，「八戒，還不至於。回頭看，肯定是高老莊，可往前走說不定就是廣寒宮。」
「那他……什麼風格？」
我分你大爺！
尼瑪，剛剛對你有些好的印象！
溫曉光腦門一黑。
這都沒事？又一個在外貌面前失去了進退的人。
「是嘛……」溫曉光心裏琢磨覺得不錯，起碼比滅絕師太好吧？
你還保護我？我信你個鬼！
溫曉光嘴角抽搐，靜靜的盯著他。
那……也太爽了吧，
戴唯毅腦中不知道閃過了些什麼，反正他有一種不敢相信，還有些沒憋住笑，訝異的說：「你是2班的？！」
「溫曉光，我也到1班，剛剛老師說你分到哪班？」
還真是，
戴唯毅想了想說：「你問這個啊，路老師人很好的！」
只能說信過。
他得先想個法子把高二8班這事兒混過去，過去了，他甚至有興趣去和牛頓討論蘋果為什麼向上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