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待她走後，溫曉曉又晃了晃自己弟弟的手，「別生氣，大舅媽就這樣，還有小瑩，她還小。」
……
「域名？」
要說這時代也真是有意思，
不是說親戚惡毒不惡毒，事實如此。
劉以琦看著他離開，沉默不語。
「互聯網發展幾十年了，好聽的、朗朗上口的域名早就被全世界人民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好域名不多了，」說起這個，溫曉光也是有些無奈，「你知道有些聰明人意識到域名是個好東西，所以提前註冊了很多好域名，然後等著創業公司過來購買，賺了大錢。」
這孩子平時也就她母親崔敏敏能管管，可惜，夫妻矛盾很深，基本就是離婚邊緣，這種大喜的日子人都不見了。
廣告宣傳的辦法他也想到了，初始積累的資本金不夠，在廣告上不可避免的要沾著重生的光。
溫曉曉領著弟弟走到樓下，正好看著沈梁才的7歲女兒在欺負的另一個孩子，不知道是什麼親戚的孩子，反正紅著臉不敢說話。
所以他問姐姐，「我只知道，沈梁才是做包工頭的，其餘的呢？」
有時候不光大人受影響，孩子也會因此而顯得有些自卑。
也不知道從哪年開始，對於適齡單身狗來說，過年不是過年，是過關，這關就是催婚關。
建立一個簡易的網頁是不難的，但既然說了『追求用戶體驗』就得做的像個樣子。
溫愛華就是第三個出生的小兒子。
溫曉曉說：「後來大舅勸人的時候就一直說他是客人，讓我爸大度，m.hetubook.com.com別往心裏去。」
溫曉曉朝弟弟看了看，「哎？當時爸在私下裡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所謂的邊緣人物，也就指的這些意思，沒人搭理。
這次去的地兒是羡州市中心的一個還算不錯的中檔小區，也就一般，真正有錢的是不會他們這樣嘴臉的。
「知道啦~」溫曉曉調皮道：「隨便吃兩口就好，」
溫曉光對這些細節印象不深。
「什麼時候領證啊？」
「是嗎？」溫曉光還真有些沒想到，「可是……我才高中啊。」
「那我們到底要做什麼？」
溫曉曉有些尷尬。
溫曉光說道：「不相了好，我姐姐人美聲甜、溫柔賢淑，辭職是賺大錢，他家倒還挑剔起來了！」
「有對象了嗎？」
……
「掙了錢，有些狂，原來人還不錯的。前段時間我聽說在外面找了小老婆，和嫂子的關係也不好，還和他娘家舅舅幹了一架，感覺天王老子都治不了他了。」
溫曉曉繼續道：「大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覺得兒子有出息了，張口閉口都是錢，以前咱爸在的時候，跟咱爸講話都吆五喝六的。」
從前的溫曉光對家裡親戚的關注不多，如今他的記憶也很缺乏。
在這個瞬間，她是羡慕溫曉曉的，她沒有選擇困難，全部身家賭在他身上就行了，他往哪兒自己就往哪兒。
「楚楚跟我說後天就過來，帶著合同。」劉以琦轉圈看了這裏一眼，雖然他們一起待在這裏的時間並不長。
「話是人講的，和_圖_書
如果咱爸有點本事，那也可以說，這是我家妹夫，論起來還是你長輩，就算他稍微有些不對，你看他是沈梁才的姨夫包涵一點。」
他穿皮衣皮鞋，咖啡色的厚毛衣凸顯啤酒肚，「曉曉，曉光來了，到家裡坐。」
劉以琦：「……」
她還有些捨不得，雖然時間不久，但這是她長這麼大最成功的一次經歷了。
「那200萬……」
二十年後給補貼年輕人都不生了。
當年家裡生活艱苦，大姑嫁人時帶著些『賣女』的意思，因為大姑父的家道不錯，但身體不好，去世也有十幾年了，後來也窮了，生個閨女，大溫曉曉兩歲，大姑又跟了個死了老婆的男人。
溫曉光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什麼不行？」
一步一個腳印，要踩准了。
大舅媽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本來我都跟人說好了，過年看對象，你現在正經的工作都沒了。這……不是坑我嗎？」
「吃了飯就走。」溫曉光憋出五個字。
十年前，人們覺得小老婆這事真是難以接受，世風日下。
「我記得，你上次說過做好用戶體驗什麼的。」
沈瑩過來做鬼臉，「我不喜歡你！略略略！」
小時候太過溺愛，慈母出了敗兒，可惜那兩位姐姐也不是什麼愛學習的人，所以不存在『姐姐讓讀書機會給弟弟』這種經典情節。
時間像是忽然被加速了一樣，沒什麼事之後，一天接著一天的飛奔。
到了城裡后，吃飯一般都去飯店，但新房子嘛，親戚都會來看一看。
二姑和*圖*書和鄰村的小伙兒結婚，幾十年過的同樣平平淡淡。
劉以琦說道：「你比我有文化。」
「那怎麼行？錢都出了，當然多吃點，不然不就是缺心眼么？」
「你老大不小了，如果遇上個還行的孩子，可千萬不要放過他啊。」
「別和孩子一般見識啊。瑩瑩一邊玩去。」大舅媽五十多歲，穿著大紅衣服，臉上抹粉，油光滿面。講完這句話也沒其他說法，沈梁才有幾個朋友，她招呼那邊去了。
「為什麼？」
不像她，這一次的收入大概在30萬出頭，
「過年28了吧？」
「讓你幫我想個好名字，想了么？」
「嗯，可能有些不夠，不過我會想辦法。」
「嗯，有段時間了。」
拿到手裡再拿出去，這需要勇氣，旁人看著是很簡單的，可出錢的是自己。
小姑娘扎著小辮子，話也不說的就走掉，上了樓就跟沈梁才告狀，「爸爸，曉曉姑姑欺負我！」
「曉曉來了，我聽說你把醫院的工作辭了？」她滿臉的不理解。
他連忙擺擺手，「開玩笑哈哈，其實名字好想，但是域名不好想。」
沈梁才倒也不是什麼都理都不講，他還是做了樣子的，「就你欺負別人！誰還能欺負你？滾一邊兒去！」
「不好意思大舅媽，這次是我沒和你說，你回頭就和那邊把責任都推給我，沒有關係。」
大舅媽也沒在喜事的這天再講什麼，只叮囑，「你媽媽走的早，以後做大決定要和我們商量。」
大舅風風雨雨的奔波，也不知道怎麼從屋外進來和_圖_書了，「梁才呢！他幾個姨娘從鄉下上來已經快到了，讓他過去接一下，那都是年紀大的，羡州的路都不認識。」
好在2009年上半年滬深兩地都翻了一倍，他會在不久之後滿18周歲，這倒是不難。
溫曉光一聽這套路不對啊，就這樣就不相了？我靠，你給我姐找的什麼人呀！
「我不喜歡他。」溫曉曉之言了當。
溫曉光的母親沈麗這邊條件稍微好點兒，姥爺是退下來的兵，有些錢拿。沈家有四孩子，沈麗排第三，前面倆哥哥，外加一個弟弟。
「你別弄的跟生離死別也一樣，沒有必要，」溫曉光翻看完手裡的東西遞給她，「咱們後面還要繼續呢，只不過不在淘寶網上開店了。」
溫家的親戚不算很多。
完了還責怪起我姐來了！
最後一次兩千五百個抱枕訂單，她拿給溫曉光看了眼。
二十年前，生孩子要罰款。
「算了，」溫曉光改變了主意，「咱也不缺吃飯的錢，還是簡單吃點兒就走。」
即使骨肉關係里，最有出息的那個基本上說話就有一錘定音的作用，沒什麼本事的都是邊緣人物。
溫曉光是感覺到了，說穿了，這一大家其實也沒人待他們不好，與之相對應的，也沒人待他們好。
「小瑩，你幹什麼呢？不準欺負人家！」
都沒什麼文化，才有了這姐弟倆的名字：溫曉曉、溫曉光。
十年後發現，男人一有錢，變成這樣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走了，我姐還在等我，這幾天學校要期末考試了，哪天王楚楚到了，ｈetｕbｏok.coｍ.ｃｏｍ第一時間通知我。」
說白了，這個年頭，你可以糞土當年萬戶侯，但錢與身份真的決定在每一個圈子的地位。
原來以為限制你的是道德，後來發現限制你的只是貧窮。
這個數量也就最多兩天的事。
沈梁才皺著眉道：「怎麼每次進城都要接？你找其他人接一下，我幾個朋友馬上都到了，或者你讓她們打車，錢我來出！」
「咱爸有一次和沈梁才的一個朋友在喝酒的時候起了些口角，那人酒喝多了，來一句『你要不喝你就是我兒子』，咱爸比他還長一輩，怎麼能這麼講？」
「這也行？」
「後來呢？」
「一個網站，」溫曉光拿起衣服，冬天冷出門還是要多穿的，「一個賣襯衫給80后的網站，這和開完店賣抱枕的成本不同，需要一點前期投入，至少先要把網站給搭起來吧？」
以前覺得蝸居看的真窩心，後來覺得是個海藻都會選擇宋思明。
大舅沈國強如今已經58了，他有獨子沈梁才，也就是這次搬家的主角。
就像都知道被捅一刀很疼，可到底多疼，不被捅過是不會知道。
水平、內涵為0。
那八個字誇的溫曉曉心氣兒十足，我弟弟說的真對啊！真是了解我，不愧是親弟！
淘寶店的銷量這幾天受了些影響，劉以琦不用囑咐也知道抱枕的訂單不必再向服裝廠下了，剩下的兩個車庫賣完那便止於此了。
父親溫愛華的同輩只有兩個姐姐，是他們那個年代的典型家庭：不管怎麼罰，窮死也要生兒子。
「我去接個人，你們先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