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中，溫曉光倒想起了一個。

「襯衫這一行的規矩我知道，一件質量良好的襯衫15塊錢就可以做好，在羡州就更不是問題，我不會讓張總沒得賺，但我的售價也不會超過28塊錢，所以均價不能太高。」

「好！溫總再見！請溫總一定信任美服，我們絕對不會出任何狀況！」

牛逼，他瞥了一眼這個少年，如果不是湊字數或者追求一定的形式主義做到好看的話，這個篇幅肯定蘊藏著大量的思考。

溫曉曉在五份購房合同書上籤了字，房管局那邊的手續也辦好了，從今天開始一品良園中4號樓301室就有主了。

「好吧，對了，給你看個東西，」溫曉光從後座的包里拿出一份材料，有四五十頁那麼厚。

略過一些介紹不提，兩方人馬都直奔主題，這幾個月美服的訂單量下降，這是大環境所致，張剛年也沒有好的辦法，

這個東西一拿出來，陳北更加的感覺到了他的認真。

就是抄也得抄一會兒呢，更何況是一點點的寫。

微微笑了笑，他說道：「現在訂還太早，我們花好幾百萬的錢，總是要做出精品設計才像樣的，羡州滿地的生產廠家，就算張總這邊因為客觀原因有所變故，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張剛年和周海春一聽，臉色一肅，面hetubook.com.com頰上的肥肉都拖拉下來了。

地方在六樓，

他小聲對著溫曉光說：「要不我們先訂一部分？」

張剛年有些頭皮微麻，他才稍微露點馬腳而已……這小年輕，好厲害。

「一字一句寫的？」

如今這個年輕人捲土重來，張剛年即使將信將疑，即使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也會敞開大門熱烈歡迎。

「怎麼開？」

周海春踩著高跟鞋過來，「溫總，這邊請，張總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算是比較理性的想法了，同時也能免於溫曉曉暴走。

「這是陳北，我的合伙人。」

原來挺期盼著溫曉光，後來得知他連版權都賣掉了，一下子少掉很多單，心裏都罵過溫曉光了。

「小部分原因是這個，更多的是去中海創辦企業，這位陳先生就是我找來和我一起乾的，放了張總小半年的鴿子，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一次你不必懷疑我們的真偽，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我會再回羡州找你。」

「行，有朋友需要告別的嗎？」

陳北瞄了一眼，「好像很亂，一點都不規範。」

「優客良品的計劃書，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完成的，看完之後給我提點意見。」

溫曉光站起來，順著張剛年剛剛的話意味深長的講，「就如張總所說，你https://m.hetubook.com.com在羡州等我的電話。最後，祝……我們好運。」

「你能把專業名稱說的準確點兒嗎？」

「出了小區右拐，羡州很小，二十分鐘就能到。」

因為之前聯繫過，所以沒有人阻攔，出了電梯后入眼的便是大眾化的職場場景，好多小年輕對著電腦一頓擼。看起來好多都在畫圖，是服裝設計師之類的。

但那又怎樣？

「我們走。」待陳北也和這兩人握手之後，他淡淡說了一句。

她把眼睛放在陳北身上，第一次見，很是陌生。

「什麼？」

大概是因為張剛年又黑又矮又丑，所以平時都看不到吧。

「你好，」陳北同她握手，之後三人一齊出發，溫曉光走在中間，他人高腿長，又被兩人擁在中間，走起路來頗有氣勢，看的辦公室里的人嘖嘖出聲。

「不是忽悠風投的？」

「嗯，」

「我也是這麼想的，」溫曉光點頭。

這話溫曉光面對著陳北講，卻是說給另外的人聽。

「差不多，我父母不在了，親戚也不常往來，有幾個同學要招呼一下，之後就可以走了。」

合同書自己帶走兩份，她收的好好的，生怕出了一點點問題。

「上車，回家收拾東西去，我也要去中海。」溫曉曉蹦蹦跳跳，開心的像個正常人。

「去中海？」ｍ.ｈetubｏoｋ.com•ｃｏm張剛年眉毛一跳，「高二放暑假了嗎？」

「互聯網行業的一些東西我就不和張總提了，就說服裝本身的事，具體下來就是襯衫，所談的無外乎就是價格、數量、交貨時間這些關鍵性因素。」

陳北心裏暗爽，這人也忒是臉皮厚，臉色轉換的如此自然，真是人才。

半路上，姐弟倆開車接上了陳北，一路行駛到家裡后，姐姐下車，駕駛座上換成了陳北。

陳北講：「差不多就行了，這又無所謂，沒幾個人一輩子真的幹了他大學學的東西。」

溫曉光有，至少要讓人知道他要離開了，像費信，像……張剛年。

「數字我現在不能給你，」溫曉光搖搖頭，「其實我想再過些時間來找你的，只不過我要去中海了，所以就提前來和你打個招呼。」

張剛年耳朵動了動，心裏略有懊悔，好在他轉變極快，舔著臉笑道：「溫總，這樣，你可以先把要求我和多說說，我好讓人提前準備，100%的達成您的條件，保證不給您添麻煩，所有的襯衫要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要花二十分鐘是因為美服的廠稍微大一點，所以建在比較偏的位置。

但溫曉光很懂，他本是追求互相信賴、和氣生財的人，無奈張剛年老奸巨猾。

溫曉光年紀小，但語氣不弱，態度不軟，就因為，他手https://m.hetubook.com.com裡有錢，他是買家。

他是理科生，不管是文科還是工科的專業都沒有什麼障礙。

陳北看著前方，「說說看，是什麼選擇題。」

「這樣，那溫總是去中海讀大學嗎？」

溫曉光說：「我寫下來能看明白就行，又不是給股票交易所提交招股書，規不規範的重要嗎？」

「我以為什麼大事呢，對了，建議你選個和企業啊、金融啊相關的專業。」

就是有些不合氣氛。

溫曉光內心舒服了不少，這樣的話他將無後顧之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隨便自己怎麼折騰。

美服，張剛年的辦公室。

甚至心裏隱隱期待，指著他改善一下自己的生存環境。

溫曉光微微一笑，「張總，我提前了一年參加高考，高中已經結束了。」

額……

陳北從側面說：「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先入學，體驗一下大學生活也是很好的，如果我們的創業到了需要你退學、也值得你退學的時候再做選擇不遲。」

他也明白，像是張剛年這樣的人，和泥鰍一樣滑溜，沒肉就跑，有奶便是娘，正常。

轎車在縣城的道路上疾馳，一個紅綠燈口，停了下來。

陳北眉頭一落，聽出了些話外音。

「不是，我自己的真正想法。」

……

「我一直覺得學習是終生的事，而不是局限在某個階段，大學對於我而言也wｗｗ.ｈeｔubｏｏｋ.cｏm•ｃoｍ算有點意義，但沒那麼有意義，過些時間，我可能需要填志願、選專業。」

辦公室內部，張老闆已經泡好了茶在茶几上擺好了。

陳北的技術不錯，比溫曉曉好多多了，他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張剛年腦子轉的快，他一想，那這不就是沒影兒的事兒嗎，「行，那就祝溫總好運，我在羡州等你的電話。」

陳北對羡州還是不太了解，他是好心，以為人家會不重視他們的聲音。

張剛年也不含糊，「溫總這你放心，咱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價格我心裡有數，當然均價肯定會隨著訂單規模有所浮動，美服開門做生意必然是誠心以待，童叟無欺，就是不知道溫總想要多少？」

這個問題，問的好……

「我不說，你大概都忘了，我還有個選擇題要做。」

溫曉光也不是笨人，

陳北要和他一起去見這個人。

時間緊張，溫曉光打了電話，直接去他的辦公室見一面就好。

陳北抿嘴笑了笑，談生意的時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溫曉光在握手轉身之後嘴角翹了翹，供應商跟你花里胡哨，最後很容易就搞到你焦頭爛額。市場經濟都三十年了，早就不像過去一樣商品緊俏，勞資就不信了，花錢買東西還順帶治不住你的小心思。

房子是期房，不過現在建了大半，遠遠望去已經開始封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