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溫曉光自己也清楚，「不過你偶爾還是能回去的吧？」
文留書講，「不是不好。只不過中國人哪有在生活的？不都是在奔命嗎？窮人是，富人也是。」
「你……你喜歡我什麼呢？」
「真的？」
溫曉光更為清楚，互聯網從矽谷生長的時候就有這個基因，因為上市創造富翁，所以那些個員工每日每夜都在想著這些個事。
「你不要再說了。」文留書只感覺汗都快流下來了，眼神躲閃著說，「我不習慣，跟人討論這個話題。」
聽到這句話，文留書慢慢安定下來。
不過她說了是不算的，最終還是要聽領導的決斷。
溫曉光說：「如果你讓田若冰能嘴巴松一點，我早就過來了。」
「有的。」
有個大招沒放，總歸是能叼著那些投資人，叫他們一直期待著未來可能的利益。
溫曉光自己知道，但他沒辦法解釋，只能借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說一說真正的心裡話。
「他們都說，地球離了誰都轉，任何人離了任何人也都能過，只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和_圖_書「不是。」溫曉光搖頭，「我要是你，我也不回國，老實說我都有些喜歡這地方了。」
「你那麼好看，一個孩子剛打開新世界，你說能想什麼？」溫曉光不要臉的反問。
「那在你的設想里，你最希望我說的是什麼？」
所以反而IPO都不該那麼著急了，因此她也不怎麼從老闆的口中聽到這一類事情。
文留書就在他眼前，兩人在毯子上相鄰而坐。
文留書倏的一下臉紅，她瞬間回想起那個時候溫曉光看她的眼神。臉上出來些許羞惱、尷尬還有驚詫，「你……你那時候看著我，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哎，我還擔心你呢，你過的最是舒坦。」
有時候感性的想，反而也會期待那些時刻。
文留書撐起上半身，兩人對視了幾秒。
「是沒說錯的，假如三年五年我們不再相見，有一天我在新聞上看到你結婚了成家了，到那個時候我自然就要忘了你，如果遇上新歡就忘得更徹底了，但是現在你來了，我沒辦法拒絕。」
文留書把頭抬起，「你看www.hetubook.com.com，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他有時候會拿著這事激勵大家，高歌猛進亢奮過頭的時候又跑到義大利，彷彿心思里還有女人存在。
「因為我想聽。」
「哎呀，你誤會了，我是真的說偶爾，偶爾你都不想回？在中國生活就真的那麼不好？」
「哪裡是我能說，而是我把我們相見時的對話想過千千萬萬遍了。」
「我也想你。」溫曉光又問道：「你事事皆隨心而動，願意有我這樣一個不能時時陪著你的人嗎？」
宋一秋從舊金山的機場前往矽谷，腦子裡還在想著飛機上遇到的人，微拓科技成立一年多了，雖然還沒賺什麼錢，但溫曉光定下的模式極具潛能，平台建設風起雲湧，人多了，錢自然就多了，即便不直接向用戶收取費用，微拓所投資的企業增值也非常耀眼。
「因為喜歡我，還是因為被我的千里迢迢感動？」
然後她又俯下頭，在溫曉光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我說了有獎勵嗎？」
「我剛剛要抱httｐs://ｗｗw.hｅtubｏｏk•ｃom•ｃｏｍ
你，你不就在拒絕嗎？」
「真的？」她還有些意外呢，「你不是來把我磨回去的？」
而他得了便宜還賣乖，講道：「我千辛萬苦那麼跑來，還差點被你拒絕，就這樣淺淺的一下，再說個對不起就完了？」
沒法聊，沒法聊，聊的罪惡感都起來了。
「世界新奇？」文留書有些聽不懂了，「你講的是什麼意思？」
「你不想對我說什麼嗎？」溫曉光輕聲問道。
她說道：「我能讓你抱著，但是我不能跟你回去。」
這風情叫溫曉光都有些難以把持。
她的小嘴輕輕一抿，「沒有，我……挺想你的。這感覺不好受。」
「講什麼，講你對我就是色狼頭一回開竅了而已？」
他不能完全不給人希望，也不能放縱他們心思渙散，在這其中拿捏便是領導藝術和智慧的體現。
這是一個循環，互相為互相的估值添磚加瓦，這個循環正向轉動前景大好，好似都沒賺什麼錢，但資本與市場都很看好。
那些人要說就說吧，他是對員工和投資人都負有責任，但他這個個體hｅｔｕｂooｋ.ｃｏｍ.ｃｏm也不是百分之百為了他們的期望而活的。
「是什麼我都給。」
「老什麼師，你就是一代課的。」
「我在那間教室里坐著，對這個世界還有些陌生，嘗試著交些新朋友，嘗試著品味這個世界的獨特，那時候一無所有，但內心輕鬆，清貧里也不缺快樂，還覺得世界新奇未來精彩，而你的出現是我新世界給我的第一個驚喜，我忘不掉。」
他嗤笑一聲，湊近了說，「少年少女到達真正成熟的年紀，那不就相當於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了嗎？」
這話叫人欣喜。
他自己想躺下休息，也把人拉著躺著，拽著她不讓她走，甚至是抱著，儘管掙扎，但力氣沒他大。
但溫曉光沒讓她走，跑那麼遠再不強勢點，飛機白坐了，苦白受了。
文留書乖巧躺著仰視著他，眼珠子向右下角一撇，輕聲言語，「你會不會談戀愛？這都要人教啊。」
對於這個問題，她只是搖頭，「你不在的時候，我原本想了好多話要和你講，但是看到你跑那麼遠來看我，就在我身邊，我反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沒敢想，你和_圖_書真的來。」
「呸，我才發現你是個流氓來的，我那會兒是你老師！你不上課不聽就算了還凈瞎想！」
溫曉光閉著眼睛，「我沒想過帶你回去，你在這裏都買了公司，肯定是喜歡這裏的生活。」
「真的。」
「剛剛你也聽到了，我坐了十一個小時的飛機，對我好點兒，讓我抱著你休息一會兒。」
「是什麼？」
文留書反問：「誰告訴你我能事事皆隨心而動了，我當然不願意是像你這樣忙碌的人，但我不願意有用嗎？」
「有區別嗎？不都是因為你？」
「為什麼？」
說著她就要起身離開，心裏想著就算真是如此，哪有剛見面說這些的道理。
溫曉光還真是服氣了，他一側身，上下看了一眼她，「現在能言善辯的。」
「好，那我不說了，」溫曉光倒也乾脆，「不過我都這麼遠來了，應該不存在什麼窗戶紙沒捅破了吧，還是你一定要我親口給你講一遍。」
「你就別給我這樣的希望了，我知道你放不下的國內的。」文留書白了他一眼。
「好。」文留書抱得緊了些，「那你怎麼說，我便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