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天神認真聽著，慢慢露出笑容。
「——背誓者的懲戒！」紅袍老者臉色大變。
「不如你就叫我天神吧。」
紅袍天神說著，就坐在顧青山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眯眼打量著顧青山。
兩人把酒喝了。
「我的名字說出來，會引起許多存在的窺探，這場私下談話將變成公開的討論。」他顯得有些苦惱。
天神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哦？願聞其詳。」顧青山道。
他閉上嘴，沉默了許久。
顧青山只猶豫了一瞬，痛快的開了酒。
他揮舞權杖。
名為輕音的卡牌師，紅袍天神。
客廳中，紅袍天神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顧青山沒有接話。
霎時間，骷髏們從顧青山識海消失，出現在客廳。
他一口喝完，再次給天神和自己倒滿。
這時另一張牌也現出身形。
天神退了回來。
「好吧，我儘力拖住他……」顧青山道。
一共要召喚十三具才算成功，眼下還早。
「那又如何？」顧青山問道。
察覺到顧青山的神念，阿修羅王抽空沖他道：「這遠遠不夠，紅袍天神為了召喚遠古真神，不惜背叛四界誓言，獻祭了十三名聯軍將領。」
「是的，我殺了一個地獄鬼王，而現在我希望能奴役一個。」
阿修羅王望向大鬼將：「你做好戰鬥的準備了嗎？」
紅袍天神攤手道：「何必要管那根長矛？身為王者，你更應該關心自己手中的權力。」
「怎麼不可能。」紅袍天神淡淡的道。
第九具骷髏出現。
「先戰死？」紅袍老者有些沒聽懂。
天神的語氣帶著些許怒意：「你難道不明白？亡者被六道黃泉的法則束縛，會永遠困在這片土地上，再加上無數的妖魔佔領了這個世界，你將永世不得轉生投胎。」
顧青山放下酒瓶，把瓶塞裝回去，這才作出傾聽的姿勢。
在他的識海中，阿修羅王身邊出現了第五具血淋淋的骷髏。
紅袍老者道：「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也是整件事的樂趣所在。」
「是的，地獄一空，你手上就無人可用了。」
張英豪的私人酒櫃。
他說完，便開始繼續念誦咒語。
滿頭銀髮，身穿華貴紅袍，老者一手握著權杖，從虛空中落下來。
永不妥協的戰鬥。
阿修羅王顯出身形，低聲念道：「以我之身為明證，盟約有效，懲戒結界，縛鎖！」
「除此之外，你還化作了亡
和*圖*書者，成為鬼王，這可是連我都聞所未聞的神奇奧秘。」
他彷彿想通了什麼，臉上神情漸漸放鬆下來。
只差兩具。
神技，時間截流。
「當然。」
「你和嵐說定的事，還記得嗎？」阿修羅王道。
「一個瘋子……」紅袍天神喃喃道。
「你還不明白嗎？你把功德分給了地獄的那些臭蟲，他們全都獲得了重新投胎的機會，這樣一來，地獄就空了。」
顧青山低頭，作出思索的樣子。
「山女，萬一我中招，你就接著上——你可以用我一切的技能和經驗迎敵。」
「正是。」
只見第十具血骷髏已經出現，還差最後三具。
顧青山還要再斟酒，天神揮手阻止。
「我渴望著今天這一戰，已經渴望了整整一萬年！」
「哦，這倒也是，好吧好吧，我們坐下來說。」
更因為最後成功了，所以每一次回想，都會帶來些許成就感。
看上去，那是一名面容慈祥的老者。
「非常榮幸。」
天神回過神來。
「事情的成敗，在於你能不能拖住他。」
第八具血淋淋的骷髏出現。
阿修羅王又望著顧青山道：「這是唯一的機會，請盡量多拖住他一會兒！」
復讎套牌之法術牌：阿修羅王。
他將神念放入識海。
「時間要多久？」
——嵐呢？
「我必須讓他們真正渴望去做一件事，才能激發他們的潛力，把事情做成功。」
這一次，有人在虛空中說話，態度十分禮貌。
紅袍天神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
第七具骷髏出現。
在他的識海中，阿修羅王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具血淋淋的骷髏。
「不加，這種酒最好喝純的。」
「喝點什麼？」
一張牌出現在那裡。
在酒吧夢境之中，第三夢境顯現出了天神殺戮女孩的景象。
大鬼將瘋狂的大笑起來，聽上去卻像是在哭泣。
「先戰死，然後化為亡者，無懼生死，永遠在這個世界中斬殺妖魔。」
「越久越好。」
十三具血淋淋的骷髏將紅袍天神圍繞住。
還有六具。
「這樣的能力，我生平從未聽聞。」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萬年，我會一直跟妖魔廝殺下去，看看它們是否真的不知道什麼是恐懼。」
張英豪，你的珍藏發揮了重要作用，請不要心疼。
「能給我一刻鐘時間考慮嗎？」顧青山問道。
「我得說，我m.hetubook.com.com很欣賞你，但有一點你做的實在是糟糕透頂。」
「這可是唯一的生路，」紅袍老者笑道：「想想看吧，無窮無盡的妖魔與魔神即將來到這個世界，而你只是一個孤魂野鬼，沒有任何手下——你將在絕望中等死。」
顧青山注視著這一幕，面色平靜。
顧青山便倒了一杯，遞給紅袍天神。
紅袍天神頓了一下，似乎陷入沉思。
「我這次前來——」
他解釋道：「據我所知，就連黃泉的神靈都沒有辦法對付那根矛，假如我不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解決長矛帶來的問題。」
天神怔住。
「違背誓約，將受到四界領袖的全力懲戒。」
他放出神念，觀察自己的識海。
顧青山說著，神念掃了掃識海。
「不知道，但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定住了。」
咚！咚！咚！
大鬼將朝顧青山道：「乾的漂亮，再堅持最後一下，馬上就要完成了！」
紅袍天神被他的話吸引，沉吟道：「那就第二瓶吧。」
「好吧，可你剛才說錯了，我並不會在絕望中等死。」顧青山繼續說道。
天神忽然站起來：「不行，你這樣的存在太危險了，我應該現在就殺了你，你的靈魂也應當被毀滅。」
他揚起手中的法杖，喝道：「這不可能，你們明明都死了！」
「以您這樣尊貴的身份，在人間陷入末日之際，不惜親自降臨到人間，是為了拯救人類嗎？」他問道。
「請坐下說話，站著不是我待客的禮節。」
「當然，我已經得到了我的報酬，現在需要我做什麼？」顧青山問道。
第二具血淋淋的骷髏剛出現。
第六具骷髏出現。
紅袍天神望著他，陷入沉默。
「請原諒我冒昧來訪，如果你有空閑的時間，我想與你見面詳談。」
紅袍天神察覺到了這一點。
第四具骷髏出現。
顧青山默默念道。
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顧青山腦海中。
紅袍天神仰靠在沙發上，慢悠悠說道：「鬼王閣下，這是你最大的失敗。」
他就像在看一個奇怪的生物。
天神閉上眼，微微聞了一下。
「黃泉世界，已經跟人間界融合了。」
「我認為還沒有到完全絕望的境地。」顧青山道。
此劍不受一切法則影響，是破除對方神技的關鍵所在。
「難怪你會落得如此境地，你還不明白，王者應該駕馭眾生，成就自己的威權。」紅袍天hetubook.com.com神點評道。
「我倒是還挺期待以後的每日廝殺。」顧青山道。
「這倒也是，不過我說的是萬年前的事情了。」
「紅袍天神來了，請你盡量拖住他，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發動四界契約。」阿修羅王道。
紅袍天神繼續道：「那麼，我要說的是——」
浩渺的磅礴力量從他身上奔涌而出，凝聚在權杖上。
「四界誓約：天神、惡鬼、阿修羅、獸王必須互相扶持，絕不背叛彼此，四界的每一位領袖均發出過這樣的誓言。」
紅袍天神靠在沙發里，徐徐說道。
顧青山注視著對方把酒喝下去。
顧青山收回神念，望向紅袍天神。
「請。」
顧青山的聲音放緩，表情平靜的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法杖上爆發出輝煌的白光，裹住紅袍老者就要朝虛空中躲去。
「我必須激活十三名將領的魂契誓言，讓他們沉寂萬年的魂契全部蘇醒。」
「我在。」顧青山道。
卻聽顧青山已經問道：「你來招降我，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身子前傾，望著顧青山道：「交出你的奧秘，我會讓你作為天界的奴僕，帶著你逃離六界。」
「是的，這又怎樣？我十分確定，世界防護壁障來不及再次打開，面對無窮無盡的妖魔，你又能如何？」
說完，他便雙手合在一起，開始念誦昔日的四界誓約。
下一秒，紅袍天神準備開口說話。
「不，看來你完全誤會了。」紅袍天神搖著手指，臉上流露出敲到好處的遺憾神色。
他毫不猶豫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這一點，我有不同意見。」顧青山道。
「是，公子。」山女微微緊張起來。
紅袍天神臉上浮現淡淡笑意，道：「我來這裏，是為了欣賞失敗者的垂死掙扎。」
還差十具。
兩人再次坐在沙發上。
顧青山笑著舉起兩個漂亮的玻璃杯：「貴客前來，我們人類一般是要喝上一杯的。」
沒錯，這就是殺掉輕音的天神。
紅袍天神微微怔了一下。
「敬閣下。」他說道。
「錯在哪裡？人間界沒有多少強者，真正的戰士也十分稀少，這樣的局面連我都沒有辦法，你又能如何？」他感興趣的問道。
「洗耳恭聽。」顧青山道。
紅袍天神聽著他慢慢的講述，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此刻，他有看到這一幕嗎？
「還有這一瓶，聯邦自由之歌，七百年前的九府珍m.hetubook.com.com
藏，一般都是用來收藏，是身份的象徵，不會有人捨得喝。」
「我大概會先戰死。」顧青山道。
「不用了，現在，我想跟你談談。」
「地獄將空，人間孱弱，這兩個世界都沒救了，而你的才能出色，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投靠於我。」
敲門聲再次響起。
「多謝款待。」天神道。
「這麼說你就是天界的主人？」
「請問鬼王閣下可在？」
「阿修羅王，復讎套牌之法術牌，當這張牌被激活，萬年前的四界誓約將再次產生束縛之力。」
他提出兩瓶酒，展示給對方看。
顧青山解釋道：「我總不能連您的尊稱都不知道，一直隨便的、無禮的稱呼您。」
「果然不是一般人物，難怪你能當上鬼王。」他讚歎道。
「你殺了一個地獄鬼王？這不可能！」顧青山搖頭道。
「特殊的術法——你能脫離軀體，靈魂前往黃泉世界，然後歸來。」
「投靠於你？」
他的表情變得輕鬆而愜意，輕聲道：「是的，這是很不錯的酒，我雖偶爾會下來看看，但卻也沒想過要喝這麼好的酒。」
顧青山思索道：「其實仔細想一下，似乎這樣也挺讓我感到心情舒暢的。」
「按照這樣想下去，您一定是位貴不可言的大人物。」
一萬年前，那最驚險的一次籌謀，直到此刻回想起來也覺得驚心動魄。
甘醇清冽。
顧青山道：「他們做了事，功德是他們應得的犒勞。」
要想辦法拖住他……
黑色光點迅速擴大，化作半透明的人形輪廓。
老者疑惑的望向他。
「不對！唯有我這個辦法，才能對付那柄長矛。」顧青山打斷對方道。
紅袍天神正要說下去，顧青山卻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十三具血淋淋的骷髏已經全部出現，齊齊發出嘶吼：「復……仇……」
「接下來，你每一步都摧毀了妖魔的策略，直到撞上我之前所做的謀划，才終於無力翻身。」
假如這就是末日最後的時刻，這杯酒倒也配得上此刻。
「哦？您請講。」顧青山道。
這便是他最後的意志。
天神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
「算了，隨你吧，反正你做的事情，無法改變我早就為這個世界設好的結局。」
當時，天神就獻祭了四界盟軍的幾位首領，以召喚遠古神靈，施展這一神技。
「你成了孤魂野鬼，明白嗎？」
紅袍老者的眼珠子蒙上一層光彩。
「鬼王，你的應對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策略相當精彩，我也是因為黃泉的妖魔突然全部死光，才略略掃了一眼黃泉的情況。」
酒香四溢。
同一時刻，顧青山識海。
「失敗？」顧青山露出疑惑的表情。
「抱歉，你必須立刻做決定——衝著你那瓶酒的款待，我才暫時沒有動手，希望你清醒的認識這一點。」天神道。
顧青山心中忽然一動。
他忽然覺得不用再多說廢話了，直接跟面前這個鬼王攤牌吧。
十一具骷髏。
顧青山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
大鬼將。
顧青山笑著道：「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有客人，並且擁有掌控時間的力量。」
顧青山臉上露出激動的表情。
短暫的片刻之後。
「我本以為你是聰明人，但你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鬼王。」天神道。
顧青山微笑著問道。
十二具骷髏準備完畢，它們跪在阿修羅王面前，一同呼喚最後一頭骷髏。
依然需要很多時間。
「我觀察了你很久，很顯然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知道如何選擇。」
紅袍天神意外的笑了笑。
阿修羅王從卡牌中望向顧青山，神情無比嚴肅。
「妖魔大軍正在進入輪迴六界，而我將帶著眾神離開，時間很寶貴，所以我們長話短說。」
顧青山猛然回憶起自己在夢境中見過的那場對決。
紅袍天神聽了，溫和的笑著說道：「來的比較急，還請不要見怪。」
「哦，請講。」
「大鬼將，復讎套牌之召喚牌，戰力第一。」
紅袍天神一眼掃過酒櫃，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顧青山忽然站起來，走到一邊，打開酒櫃。
阿修羅王渾身散發出輝煌的光芒，全力念誦著誓約咒語。
第三具骷髏悄然顯現。
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光點。
顧青山卻立刻問道：「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是的，他已經不在意了。
「加冰嗎？」
「人類世界最好的酒，這裏基本都有，請挑選。」
紅袍天神道：「我以為我表達的很明顯了，這也是我正要跟你說的。」
他握住六界神山劍，心中湧起一絲安定。
「所以，你現在只有——」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很好，又多了一些時間。
「黃泉世界只有一把鎮獄鬼王杖，也只有我一個鬼王。」
天神放下酒杯，感嘆道：「不得不說，你們人類在享樂上確實有一套。」
「百年御鹿，伏羲特產，享譽四方，這一瓶百年份的唯有皇室才能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