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問：「阿修羅永戰紀元？」
他們替代蒼無彰，承受了顧青山的攻擊！
「師尊還要坐鳳凰嗎？」
謝道靈正了神色，衝著小舟抱拳道：「今次諸事已畢，讓閣下空跑了一趟，還望恕罪。」
忘川大江也漸漸化作虛影，從琉璃世界的天空中徹底消失。
不，這句話的語氣，語境，所蘊含的意義，都和自己在巨大屍體那裡所見到的那個怪物不同。
顧青山無奈的攤攤手。
青黑色的烈焰撞在蒼無彰身上，立刻熊熊燃起。
是的，忘川唯有女子才用得出來。
「鬼王，你與我命運交纏，但此刻我無法通過術法來到你的身邊，幫你渡過難關。」
她的聲音放的低沉而緩慢：
謝道靈瞄了顧青山一眼，輕咳道：「不是女身沒什麼可惜的，並不是所有的神技，都只有女修才可以施展。」
顧青山還是搖頭。
只見那十幾名正在抵禦忘川的惡鬼，身上被龍炎徹底裹住，劇烈的燃燒起來。
實在是對方見機太快，或者說，對方的保命之術太過出人意料。
「我見過一個黃泉世界碎片，」顧青山露出回憶之色，說道，「那世界中有一些鬼神與我關係不錯，但那個碎片世界卻被惡鬼道用來做監獄，關押諸界反對他們的人——況且惡鬼道殺進了我所在的地方，一再對付我身邊的人，我早晚要跟他們對上，做一個了和*圖*書結。」
這也是那女子言語之中的遺憾之處。
兩人都有些遺憾。
突然，不遠處傳來聲聲慘叫。
謝道靈抿嘴一笑，說道：「這一場打的時間有些久了，接下來我們得加快速度，爭取快一點渡完此劫。」
——這才是應對龍族的正確方式。
「怎麼可能？」顧青山吃了一驚。
她忽然望向顧青山，問道：「黃泉鬼王，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女子繼續問：「仙宮？」
黑霧散去，他再次化作人形，落在謝道靈身邊。
「算了，那鳳凰心不甘情不願的，坐著也彆扭，我們走。」
現在看來，兩者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蒼無彰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
「師尊想說什麼？」
十幾名惡鬼被龍炎一燒，又被龍爪凌空一掃，連個聲音都沒發出來，就徹底消失在世間。
顧青山敏銳的捕捉到一個詞，立刻問道：「新時代？你所說的新時代是什麼？」
顧青山點點頭。
可憐……
顧青山只能繼續搖頭。
一葉小舟在浩蕩江水中隨波逐流，很快不見了蹤影。
顧青山久久仰望虛空，心中惘然若失。
那女子道：「無妨，我不出現比出現要好，我不出手比出手要好。」
謝道靈卻已放下這件事，她仰頭望著天空中的黑龍，有些好笑的道：「青山，你剛才那種語速，真出乎我的意料。」
顧青wｗｗ•ｈｅｔubｏok•cｏｍ.cｏｍ山立刻在心中暗暗發誓，下次如果要跟龍搏鬥，一上來就出殺手鐧，絕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
「到了那一天，我們自會相見。」
說到語速這件事，顧青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顧青山接話：「其實我反而感謝那些惡鬼，幸虧他們用仙法定住了這個術法，不然師尊又要耗費命力。」
這樣說來，其他龍族也是像自己剛才那樣戰鬥的？
小心？
這是決定自己生死存亡的一刻！
仙法、面具之咒、替死符術——惡鬼道的手段實在是層出不窮。
只不過……
「真的跑了？」
整個世界，只剩下了顧青山和謝道靈兩人。
蒼無彰立刻就清醒了。
兩人望向四周。
謝道靈說：「不用再看，剛才他用了一式惡鬼道的替死之術，現在已經逃回他原本的世界去了。」
「天界的東西，想不到落入惡鬼手中……」她自言自語道。
這時兩人忽而心有所感，一同望向天空。
顧青山放出龐大的神念，掃視整個琉璃世界。
——其實這番教誨是實實在在的道理，一點兒都沒錯。
「所以你要想辦法在諸界的末日中活下去，直到新時代來臨的那一天。」
顧青山有些失落，卻開口道：「你我同屬黃泉，為何以如此憐憫的語氣與我交談？」
凌厲的切口出現在蒼無彰的戰甲上，整套戰甲千瘡https://www.hetubook.com.com百孔，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摧毀。
興許還有些別的什麼原因，但顧青山就不得而知了。
「唉，那是青龍的一個神通，被我意外獲取——師尊，我也知道這言咒有些丟人，我一般情況不會再用這樣的方式戰鬥。」顧青山辯解道。
女子看看謝道靈，又看看顧青山。
「兩個可憐人。」她嘆息道。
這一戰，蒼無彰僅以身免，逃回了惡鬼道。
窈窕女子坐在舟頭，身形籠于迷離之霧中，輕聲唱道：
——符術，惡厭替法！
蒼無彰身上的青芒、龍焰、傷口全都消失。
「六道爭雄的時代。」
「啊——」
仙術·鏡千尺隨之潰散。
兩條龍盤旋在天空上斗唱RAP？
那持鏡仙女漸漸化作虛影，從天空中消失。
「當你得到那柄權杖的認可，你便再也不是凡人，你將享受亡者的朝拜，同樣也要承受陰間的責任和義務。」
也就是說，假如自己要跟一條龍打起來，那麼就是——
自己無法使用「忘川」層級的力量，也無法呼喚這位骷髏美人，幫助自己與敵人戰鬥。
兩道身影劃過長空，朝天空深處飛去。
那影青龍言咒散於無形，又出人意料，一時防禦不得，其實算得上是一種極佳的輔助戰鬥之咒。
一眾惡鬼全部死絕。
「因為我憐憫你，也憐憫所有黃泉神祇。」
謝道靈一招手，將那面和圖書
鏡子收了回來。
下一瞬，虛空裂開一道口子，蒼無彰從火焰中掉入虛空，消失不見。
謝道靈想了一會兒，說道：「這種替死符術需要將一種特殊的詛咒融入符籙，再讓修士將其放在自己識海之中，煉化為本命之物，便可隨時發動。」
謝道靈轉移話題道：「對於我們來說，這次渡劫唯一可惜的，是讓那惡鬼跑了。」
顧青山嘆氣道：「用別人來代替自己承受死亡，惡鬼道的術法真是讓我開眼界。」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將雙手握在一起，以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捏了個訣。
謝道靈回想起顧青山化身為龍，奮力吐詞的情景，依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那些阿修羅和鳳凰依然處於寒冰冷凍之中，一動也不能動。
那女子沉默片刻，問道：「你已經見識過惡鬼道，那麼萬獸深窟呢？」
顧青山道：「弟子受教，弟子今後定當時常磨鍊這技能。」
「青山，對於各種能力，你絕不能感情用事，面對強敵必須冷靜挑選最適合的方式去戰鬥，這言咒既然如此好用，今後你不必特意針對它，該用的時候還是得用。」
那女子以無比冷肅的語氣說下去：「六道崩碎之後，黃泉世界七零八落，無數神祇的力量被削弱至最低點，若不重新融合黃泉碎片，黃泉眾神早晚會淪為他人的奴隸，就像你見過的那樣。」
「黃泉路，水迢迢，任你三和-圖-書
生許他願，忘川江上永不回。」
顧青山心中一動。
顧青山還不罷休，探出龍爪連續揮擊。
「哦？卻是為何？」那女子問道。
她忽然又恍惚了一下，慢慢說道：「我想起來了……龍族的力量多數依賴龍語，而龍語釋放的咒法好像可以產生各種不同的效果，很難抵擋，以後你碰見其他龍族一定要小心。」
他恢復了自己的巔峰狀態，怨毒的低吼道：
謝道靈用力繃著臉，點頭道：「恩，這就對了，這才是我百花的門風。」
「而你，黃泉鬼王，你還沒有真正見識過這個世界，以及那即將到來的時代。」
謝道靈想起剛才的情景，忍不住嘴角又翹了翹，說：「你看，惡鬼道的面咒十分強大，惡鬼又可利用諸阿修羅、鳳凰的死靈施展強大咒法，連逃脫也可以用別人的命來催動術法，十分難纏。」
顧青山搖搖頭。
叮噹叮噹！
忘川之術，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修行者必須考量自己所有的手段，尋找最有把握的方法去解決問題。
「黃泉鬼王，我記住你了，下次我勢必帶大軍前來，你給我等著！」
那場面……太美……
顧青山莫名其妙，又有些明白，答道：「我得先渡劫，然後去幹掉一些人，以後有機會，必定要想辦法去和惡鬼道殺上一場。」
那女子說完，站起身，輕輕搖動船槳。
那一葉孤舟在大江之中漂泊，漸漸朝這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