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任何一位將領都明白的道理,但皇帝御駕親征,又有幾人能親臨戰場?
她此來的目標,是畢玄和傅采林。
所以面對那些撲上來的士兵,一股浩浩蕩蕩,等同於破碎虛空的威壓隨之擴散。
李靖練兵,不講究千變萬化,就是一招鮮吃遍天。
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倒在弓弦震動的箭雨之下,每次大戰收屍時,所有人的拳頭都是握緊的。
但他們必須忍耐,必須防守。
裴矩抬頭,往上看了看。
歷史上李靖也是憑此之法,率三千輕騎深入草原,在突厥王帳內俘虜頡利可汗,覆滅了東突厥。
「如果不行,就殺死裴矩,只要他一死,中原必然再度四分五裂!」
此時裴矩的身後,就有七人策馬而出。
兩者的效果,自是截然不同。
而經過魯妙子改良后的陌刀,除了在斬馬之用上保持一致,其他都變了,由步兵專用,變成了步兵騎兵兩用,各有長短規格,最重要的則是真氣的傳導性。
尤其是頡利可汗,更是被壓得直接低下了高貴的雙頭。
他太緊張了,他要發泄。
所以只能由生轉死。
那天空中的禿鷲甚至迫不及待地飛下來,生怕那些牽著肉皮血絲的頭顱,被馬蹄踏碎。
「狂劍」裴元慶。
如此一來,魯妙子在製作陌刀時,也注重了真氣的傳導性,哪怕受限於材料和成本,傳導的真氣遠遠比不上真正的上層兵器,可將它灌注于刀身時,也唯有四個字能夠形容——
可這也付出了代價。
敗!敗!敗!
「慧劍」尚明月。
等到中原一統。
而現在,終於等到這一日了。
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他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和姑射約會。
從高空上俯瞰,整支軍隊猶同一條長河,勢不可擋,往前推動。
數以千計的箭矢,呼嘯出死亡猙獰的鳴嘯,以整齊劃一的角度斜射天際,再劃出優美的拋物線,以焚雲裂蒼之勢,落向裴矩的必經之路。
本來是一位絕代風華的女神,結果為了求生,被逼到了這個地步,偏偏再想回頭,已是不能。
中原大軍抬手,整齊劃一地朝前一揮。
在震天動地的馬蹄踏地聲中,通體雪白,最通靈性的白公子,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突厥陣地千步之前。
這種慘重的損失,在正常情況下,已是足以令士氣潰散的慘敗。
即便是宋缺,在戰略上更加天馬行空,但訓練騎兵上,能夠做到的極限,也就是如此了。
嗚嗚!嗚嗚!
並非畏懼,恰恰相反,他看著地上那有規律彈跳的石子,輕撫長須。
無比血https://m.hetubook.com.com
腥的一幕,別說突厥可汗和各部首領,就連中原眾將都看得發抖。
如今是貨真價實的天下第一。
這些天,他們被打破了膽,殺沒了志。
在突厥人心中,這是長生天降下的神跡。
因為有一位邪王。
所以真正的原因,還是看不上。
……
仙子走。
仙子來。
可下一刻,令他不可置信,甚至魂飛魄散的一幕發生了。
全是突厥人。
凄厲的慘叫聲響起,血之鮮花盛放,突厥勇士懵掉了。
因為他們除了身背的弓弩外,手中的兵器是一柄長刀。
而劉無名的眼睛也明亮起來。
看著一眾蠻夷毫不掩飾饞身子的目光,劉無名扶了扶眼鏡,想到了昔日的自己。
三十萬精銳,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損失了五萬人。
「死!死!死……不!這不可能!」
連宋缺看著這位「智劍」,眼神中都不禁露出欽佩。
可在突厥,不過是尋常。
而那些人馬碎落的殘肢斷臂,就彷彿是騰卷而起的赤炎浪花……
作為同歸於盡的底牌。
全員精銳,那股席捲天地的威勢,起初中原士兵見了,都有兩股戰戰之勢。
實際上水土不服確實是一個問題,但並不嚴重。
「聖君!」
「君劍」君劍。
在這種超越想象的強大衝擊之下,突厥的軍陣,猶如暴風狂雨前的破碎岸堤,只一個照面就被撕裂。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如洪鐘大呂,震響每個人的心頭,讓熱血瞬間澎湃到極致。
簡簡單單的揮砍揮砍再揮砍。
實際上根本不缺禿鷲的食物。
「我們最後的決戰之地,在戰神殿!」
「沙漠神殿出現,裏面有打破生命極限,破碎虛空的秘密,更有草原各族最後的守護神力!」
對於這個世界縮圈,恐怕所有輪迴者都有心理準備,畢竟相比起邪王的代天行罰,世界意識縮圈所需要的耗損,反倒更加小一些。
「殺!」
三日之後,金帳之內,頡利可汗雙目布滿血絲,正在揮舞著手臂呼喝時,一位白衣仙子飄然而入,不請自來。
所幸契約商會有「青帝」,是一招正面無敵的殺手鐧。
當最高領袖身在前線,一切調度只需向自己負責,不用層層請示,致貽誤戰機,遇上任何突變,都可當機立斷,這種軍隊有多麼可怕?
在經過互相的了解后,主要是把從一歲到十八歲的情人節禮物,統統給姑射補齊后,兩人開始了正式的交往。
「沙漠神殿,長生天的庇護在哪裡?到底在哪裡啊?」
正派!
這數百年來,突厥對中原邊境的燒殺搶https://m•hetubook.com.com掠,甚至連昔日五胡亂華的仇恨都算上!
所向披靡。
只是現在,噩夢再臨。
所以在兩軍大戰之際,來到了突厥大營,就是要進行最後的布局。
只是她依舊覺得不保險。
下一刻,中原大軍,山呼海嘯。
他本人雖然不是無敵的統帥,卻能教出不同領域最為出色的弟子,精通諸子百家,包羅萬象。
眼前的一切就象是一個噩夢。
但這對於契約商會陣營的眾人,就是最艱巨的考驗了。
昔日「狂雷」赫哲,就是從中得到了機緣,得以晉陞大宗師,而後畢玄也親眼目睹神殿,觀其神韻,終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踏入大宗師之境。
明明之前的戰鬥,他們還壓著中原人打,對方完全是依城牆而守,已是岌岌可危。
帳篷內跪了一地。
這是中武世界,個體的身體素質遠比真正歷史要強大,現在又是夏季,否則南方人來到冰天雪地的北方,自己就先倒下了。
他的目光先是一愣,然後滿是慾望。
再擰一擰,大概有二十多萬精銳。
……
將從南北朝,到隋朝,再到現在……
但仙子下一句冷清的話,更讓兩位大宗師為之動容:
「吼!」
李靖訓練的輕騎,在箭術上與自小弓馬嫻熟的突厥人,完全沒有區別,紀律性卻是強得太多,更可怕的是短兵相接的那一霎那。
等到一個全新又強大的皇朝崛起。
那股鎮定自若的模樣,感染著所有人。
好在這一戰後,再也不會做夢了。
而棋子是死物,他們卻是活人。
這一刻,面對那鋪天蓋地的洪流,李靖的目光卻是落在地面上。
若論個人武力,李靖雖然也是宗師,但在七劍里算是偏弱,拍馬也不及宋缺。
擰去水分,大致有五十萬可用戰士。
當聽著下方的聲音,劉無名等人感受著天地的變化,嘆息道:「果然,突厥滅亡一戰,就是開始縮圈之時。」
他親至塞外戰場。
此宋缺所不能及。
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這股信念,然後就見裴矩騎著白公子,開始衝鋒。
於此時出現,毫無疑問是來力挽狂瀾的。
這就像是天神的手掌,隨意撥弄桌上的小棋子,不需要費多少力氣,就是七零八落。
雖然時間不長,但依舊是值得懷念的。
因為這是一個必死之人。
所以現在需要的,就是堅持。
不,裴矩自始至終,都是突厥的噩夢。
歷史上的陌刀,最初為漢代所鑄,由尚方令所鑄,供皇室使用,即俗稱的尚方寶劍,到了唐朝時,稱陌刀為斬馬劍,在宋朝時又改為斬馬刀。
「戰和*圖*書!」
滅突厥。
上百名宗師,緊撲過來。
這才是最有保命意義的。
因為突厥號稱有百萬控弦之士。
何況現在這位聖君的身後,還有宗師親衛!
能在後方指揮,對於軍心已是一個巨大的鼓勵,最怕的就是如楊廣那般,好大喜功,沒有身經百戰的軍事能力,偏偏瞎指揮。
頡利可汗興奮起來。
因為這位手持一柄馬槊,只是隨意的揮舞,每一下卻都縱橫百米。
為什麼急轉直下,局勢會變成這樣!
「殺!」
陌刀!
然後就是血肉飛濺,哀嚎遍野。
突厥人面露猙獰,馬蹄狂踏,轟鳴出一片天搖地動,猛衝過來。
這一刻,頡利可汗功聚雙目,就看到了那個人,排眾而出,來到了軍陣最前。
嗚嗚!嗚嗚!
刀鋒映耀著光芒,閃爍著寒輝,輕悠地劃過最前一層散亂的突厥士兵。
長孫晟、婠婠、尤鳥倦、金環真、周老嘆、丁九重、張麗華、聞采婷、旦梅、安隆……
而是長生天賜下的神力。
這是尖刀,看似勢不可擋,實則不可能將敵人屠戮殆盡。
走了三分鐘后,降下去了。
一段一段殘肢,層層散落堆疊。
裝備精良則要遠遠超過。
但任務已經完成,當敲碎對手那層堅硬的外殼后,就可以摘取豐碩的果實了。
魔門!
然後包裹,屠殺。
這肯定是長生天的保佑。
但畢玄臨走時,言明了沙漠神殿的出現,正是突厥大運的轉折點。
血色浪潮!
這個女人,是最好的對象!
因為中原大軍來了。
……
相同的戰術,反覆運用,突厥要麼不戰,戰就是敗!
後者是興奮。
因為看到那桿大旗,就意味著那令突厥魂飛魄散的陌刀,將以劃破蒼穹之勢再度砍下。
只顧著看眼前,那積屍如山,血流成河,將草原染成赤紅的戰場。
「簫劍」林一江。
漫天的箭矢,猶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固定,就這麼停在了半空。
但李靖在此基礎之上,訓練輕騎,居然能飲食舉止,與突厥一應相同,早在兩方決戰之前,就派出數股騎兵入草原,結果突厥見到那些中原騎兵,居然懷疑他們是草原上的部落所出。
半個小時后,他在雲端行走。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袍,沒有任何金絲點綴,正如他守護蒼生,教化萬民。
鮮血瘋狂蔓延,一路所向,奮勇砍殺,直接在突厥大軍的陣形下,硬生生撕開一條裂口,向著兩邊飛速蔓延。
迎接他們的,是一柄柄細長的刀。
再也不是龜縮。
畢玄和傅采林面露動容,戰意滿滿。
哪怕只能維持七分鐘。
白公子發出興奮的聲音,彷彿和圖書也在為主人的蓋世神威感到自豪,速度再提一分,直接沖入突厥軍陣中。
畢竟現在面臨的對手,不再是昔日的中原皇帝或者是一方諸侯。
「拿下!把她拿下!」
然後箭矢停下了。
然後依次往複。
一位喜怒無常,善良時指點輪迴者,黑暗時對輪迴者趕盡殺絕,完全不能用邏輯來推測的邪王。
但李靖愣是守住了。
難以形容那不可一世的勢頭,宛如百道風雷,扎入突厥軍陣中。
從今日起,突厥將不復存在。
這個可怕的陣容,就是頡利可汗此次率軍南下的資本。
這是一個頗為怪異,卻又無比契合的稱呼。
唏律律!
見利即前,知難便走,風馳電卷,不恆其陣。
沒有什麼長篇大論,沒有什麼戰前動員,更不需要雪恥宣言。
「至於突厥,隨它滅去!」
在他們之後,又有天下各派。
不,其實沒有那麼誇張,只是撕開長生天,破碎虛空罷了!
正常情況下,縮圈縮到雙方正面交鋒時,就是全員覆沒之際。
聖君出。
噗通!噗通!
此時正是如此,待得突厥騎兵距離此處正好千步,李靖揮手,一騎當先,充盈著自信的高亢聲音,傳入每一位中原將士的耳中。
「聖君!」
而第一排的騎兵接連揮出三刀,立刻減緩馬速,在馬匹之間的交錯中,第二排的騎兵接上。
浪潮出現!
刀為斬馬,但真正揮出去時,連馬帶人,一併斬殺。
騎射無雙,陌刀無敵。
一併了結!
頡利可汗身形搖搖欲墜,伸手一摸,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
天賜良機!天賜良機啊!
按照別的皇帝,一統天下,肯定是迫不及待地登臨九五之尊,天子之位了。
他一聲令下,位於前陣的所有突厥勇士都彎弓搭箭,弓弦鳴響。
而這一戰,宋缺也想參戰,還被李靖以南方騎兵水土不服,給婉拒了。
頡利可汗咬牙切齒,上躥下跳,再也沒有了往昔的可汗風度。
所用的,還是昔日北齊留下的防線,專門針對突厥的騎兵,令其一次又一次的無功而返。
身先士卒,親身涉險,上下一心,三軍用命。
……
傳鷹能夠辦到,是初入此境,邪王化身,更是此境圓滿。
蒼茫的號角聲響起,在頡利可汗信心十足的注視下,三萬突厥騎兵衝鋒,聲勢驚天動地,彷彿烏雲直壓過去。
顧名思義,拿起武器能射箭的,都算控弦之士。
到達這一步,最為標誌性的特點,就是以一人敵一軍!
「智劍」李靖。
寧道奇、宋缺、師妃暄、尤楚紅、竇建德、李密、石龍、寇仲、徐子陵……
可越是懷念,劉無名就越是為此時hetubook•com•com的姑射感到不值。
何況就算沒有中原帶來的無匹壓力,看著這位白衣飄飄,如若仙子的絕代佳人,誰也頂不住啊!
頡利可汗目瞪口呆,裴矩就這般一路橫掃,向著中軍殺來,整個人閑庭信步,輕鬆得彷彿在書院中布置作業。
雙方開始對沖。
他們也確實退無可退了。
而這一位不同。
這個世界的將士,本來就不是天龍世界那般,僅僅是身體略微強健些的普通人,在天地元氣的濃郁環境中,他們就算修鍊不成上層的武功,也練出了真氣。
到那時,就是復讎之際。
在七劍的帶領下,鐵蹄踏出最酣暢淋漓的節奏,在殺戮的怒吼中升騰跌宕,在血火般沸騰的草原上狂飆。
宗師親衛以及數萬輕騎,隨之衝鋒。
可惜,太可惜了。
帶走了兩位大宗師。
頓時間,兩萬大軍追隨著李靖殺出,那種悍勇彪悍之勢,與突厥精騎簡直一模一樣。
言歸正傳,頡利可汗是沒有機會在雲端行走了。
「聖君!」
唰!
「殺了他!殺了他!」
當慈航靜咖咖主和陰癸派派主,各自帶領一批最為強大的弟子於焉現身,代表著天下最為豪華的陣容出現。
天地間彷彿一片安靜,卻只是在極度震驚下頡利可汗的感受,他彷彿都聽不到聲音了。
一戰滅敵。
「萬勝!」
李靖率兩萬騎兵迎戰。
但裴矩沒有。
這一刻,裴矩伸手,紫雷劍落入五指之間,斜指天穹。
而姑血射則在失去了「毒液」和「G病毒」后,還剩下擴散性最強的「T病毒」。
「一定要找到破解陌刀的辦法!」
這十六個字方針,是李靖訓練騎兵的基本之法。
但對方練兵之法,連宋缺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劉無名、無敵、四名精英團隊隊員,再加上「一位」姑血射,區區七人,要對上聚攏在賞金公會麾下的四十多位輪迴者。
沒道理不用。
前者是恐懼。
慘叫聲先是此起彼伏,然後消失了。
宗師親衛。
「靈劍」獨孤鳳。
在中原,三萬騎兵確實已是一股可觀的力量,如果是精銳之士,足以轉戰天下。
而是突厥的「老朋友」,一手葬送「狂雷」赫哲,一手分裂突厥帝國,逼得突厥數十年不敢南下入侵的天下第一人。
對於必死之人,即便是現在的姑血射,也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萬勝!」
蒼茫的號角聲再度響起,當中原大軍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隆隆逼近時,看著那大旗飄揚,上面一條五爪金龍飛揚,頡利可汗和麾下一眾部落首領,全部身體僵硬。
「商劍」商秀珣。
書院七劍。
塞外。
這已經不是人的武功。
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