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市裡可以提供一定支持，我可以在這裏保證，等資金到位之後，要是有工人不符合日本全國農業合作社聯合會的要求，那麼我們梁溪市的其它企業會接手這些工人！」段衛華又出來替志部賀解圍了。

「幹嘛大老遠去找香江的律師？東寶你要是不放心，我這兒就有人，郭教授是咱們省安雲大學對外貿易專業的教授，對國際貿易法規同樣很有研究，讓郭教授看看就行。」段衛華也不是吃白飯的，早就做好了準備。

志部賀發言很短，三兩分鐘感謝完之後就趕緊說起了正事兒，他招招手，白木桂馬馬上從公文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依次分發給眾人，「合同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諸位沒有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簽了吧！」

說罷段衛華讓秘書把合同遞給下首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老者擦了擦眼鏡，「我不懂日語，就先看中文的吧。」

段衛華接過來掃了一眼，和圖書這合同是中日文各一份，日語他看不懂，直接看起了中文，一看到上面一百萬美元的數額，他滿意地點點頭，「我看這份合同很合理么，還能有什麼意見？東寶，趕緊把合同簽了吧！」

「簽合同還是謹慎點好，尤其是這種國際合同，要不，我請個懂國際貿易法規的律師幫忙看看？我上次參加廣交會認識了幾個香江律師，他們的水平都很不錯。」沈隆想繼續拖延。

「雷桑，祝我們合作愉快。」志部賀笑眯眯伸出手來，忽然他眼睛猛地一縮，咦，對方怎麼在笑？

「不必了，我們可以在合同上備註，如發生糾紛，一切都以中文合同為準。」好吧，志部賀的確在日文合同上挖了幾個小坑，不過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拿下飼料廠，既然被沈隆發現那就算了吧，時間才是最寶貴的。

國內但凡是能掛上中國兩個字的企業可都是大型央企啊，比如剛成立不久的和_圖_書中國石油化工總公司、中國海洋石油總公司等等。

「嗯？」段衛華不滿地瞪了沈隆一眼，我說你一個大隊書記，學日語幹啥啊！他倒是忘了，要不是沈隆會日語，那來的這筆生意？

「等下，我有個疑問。」沈隆指著日文合同說道，「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日文和對應中文的含義似乎有所出入，如果到時候出現合同糾紛，該怎麼處理？」

志部賀馬上接過去，蓋上自己的印章和JA全農的公章，這份合同就此敲定。

「這樣處理也沒有問題。」郭教授想了想說道，這句話也是可以作為法律依據的。

「我還有個問題，合同上似乎沒有體現出收購后原廠工人的安置問題，JA全農收購小雷家飼料廠之後會不會開除工人？」沈隆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篤定JA全農不會繼續運行小雷家飼料廠，那麼他們一定不會白養著這些工人。

「廠里都是我們小雷家的工人，他們可不願意和-圖-書離家去外地上班。」沈隆繼續堅持。

「我看，咱們還是再找幾個熟悉日語的人，把兩份合同的含義統一了再說吧！」沈隆繼續使出緩兵之計。

段衛華愣是說了十來分鐘，直到看到志部賀有點不耐煩了，他才停下，「……總之，我們梁溪市一定要做好配合工作，務必要把這筆寶貴的外匯留下。」

「郭教授，這樣可以么？」說罷志部賀看向郭教授。

郭教授開始了瀏覽，偶爾問志部賀兩句，志部賀回答完畢后他就微微點頭表示認同，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郭教授才把合同看完，「嗯，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合乎國際貿易法規。」

「好，我簽，我簽！」沈隆接過合同，同顫抖的手指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蓋上公章。

正大集團進入中國的時間比JA全農要早，謝氏家族和上層的關係也比他們牢靠，要不是他這次用了特殊手段把謝炳生拖住，JA全農想要和正大集團競和*圖*書爭還真有點不容易。

「雷東寶！你眼裡不要只有小雷家這一畝三分地，你也得顧及整個梁溪市的經濟發展大局！」沈隆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終於惹怒了段衛華，他拍著桌子罵道，「市裡的企業他們不願意去，那就去縣裡的，我就不信他們還不想進城，不想吃商品糧？你別給我推三阻四的，趕緊給我把合同簽了！」

「對啊，東寶，這對你們小雷家也是好事兒么！」其它與會人員也在一邊兒幫腔，陳平原想支持沈隆也不敢，眼看著沈隆終於要頂不住了，他要是繼續拒絕簽字，段衛華就敢擼了他的大隊書記，換個人上來簽字。

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眼巴巴看著郭教授，小雷家這邊巴不得郭教授看出大漏洞來，段衛華卻剛好相反，你快點審核完，只要不是啥原則性的問題，你就別管了。

「額，這個……」這回志部賀終於卡住了，他看了沈隆一眼，這傢伙簡直太難對付了。

「吸引外資是和圖書國家的大政方針，我們國家想要發展經濟，就離不開外匯投資，離不開國外的先進技術，這次我們梁溪市能迎來日本全國農業合作社聯合會這樣大型企業的投資，是我們梁溪市經濟發展的一次重大機遇……」段衛華坐在上首侃侃而談，儘管他壓根就不清楚JA全農到底是啥企業，不過琢磨著既然前面掛著日本全國幾個字那肯定小不了。

「走走走，我們去旁邊的會議室。」段衛華之前來過飼料廠，對廠子里的布局倒是清楚地很，不等沈隆答應就帶著志部賀等人進了會議室，準備談正事兒了。

「呵呵，我們JA全農的法務部可是有東大法律系的高材生坐鎮，怎麼可能有問題呢。」志部賀滿意地點點頭。

「非常榮幸能來到梁溪市進行商業合作，一旦合同達成，我們JA全農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內兌現承諾……」接下來輪到志部賀說話了，他也想把這件事兒早點敲定，要不然等謝炳生那邊騰出身來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