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氣勢、氣機之類玄虛的東西，就更是難以察覺。

一是因為需要時間恢復消耗的體力、功力。

而從第一戰開始，到最後一戰結束，只不過用了四十多分鐘。

那位選手此前在場下觀戰時，就已經從旁觀者的角度，感受過一次楚天行提槍沖陣時的氣勢，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嘭！

尤其是近距離正面面對楚天行、秦玲時，那些內力修為不弱的選手，就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們的氣勢了。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這位選手立馬向後一個小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開距離再說。

結果是毫無辦法。

「開始！」

盾牌完全沒能起到封堵長槍攻擊的作用，他甚至都來不及舉起盾牌，槍尖就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其二就是連續比賽的話，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功夫，讓場下圍觀的同組選手找到破綻，而自己卻錯失了觀察同組選手的機會。

所以這九場比賽花費的四十多分鐘，大部分時間，都是花在了選手上下場、選擇武器、佩卸防具這些雜事上。

到了少年組那邊，找到秦玲時，看到她正在場下觀戰。

因為這一組最強的選手，就是禇軍。

要麼就是被激起血性，嗷嗷叫喚著狂撲過去對線——可這般血性沖腦，無腦莽夫似的打法，同樣是一身功夫發揮不出六七成，被秦玲輕鬆吊打。

同組的其餘九名選手，還將繼續比賽，角逐二三名。

楚天行走到她身邊，笑著問道。

ｈｔtps://ｍ•hetｕbooｋ.cｏm•cｏm這一點，秦玲自己也深有體會。

然而就在他後退的那一剎，楚天行一個「瞬息千里」，身如電光幻影，于剎那之間欺近他身前，隨後挾前沖之勢，打出一擊勢大力沉的直拳。

出於錦衣衛的職責所在，這裁判立刻就對楚天行起了警惕、懷疑。

僅這一剎的震懾失神，這位選手就瞬間落敗。

實際戰鬥時間，則比這更短。

和平年代、和諧社會，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小年輕，從哪裡來的實戰經驗？

也可以選擇下場略作休息，讓下一對選手上場比賽。

「已經比了三場，全勝。」

既然楚天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打完比賽，那自然只可能是他連戰連勝，一直沒有下場，直到九場全勝。

「哦豁，又是一招脆敗！」

當他自己真正面楚天行，感受著那撲面而來，恍如實質的血腥殺氣時，他還是像此前的禇軍一樣，給楚天行的氣勢震懾了那麼一剎那。

秦玲對此，倒也並不感覺意外。

同組那些十四歲以上、十八歲以下，身處和平盛世，從未殺生見血過的少年選手，被她這身臨血戰、似欲殺人見血的兇悍氣勢一激，要麼變得驚慌失措，一身功夫發揮不出六七成。

於是接下來再輪到她上場時，她便也和楚天行一般，不再下場了。

換作是普通人，還真未必能感受到楚天行、秦玲他們在戰場上廝殺血戰磨和圖書礪出來的殺氣。

「承讓。」

秦玲訝然：

楚天行單手提槍，大步前行，身形起伏間，直如古之大將，躍馬提槍，單騎闖陣。

楚天行微微一笑：

「你怎麼過來了？不用比賽的么？」

只有勝者才有權選擇是否留在場上，繼續比賽。

她同樣有著實戰經驗，比賽之時，將心境代入當日與魚怪血戰時的心境，氣勢一下就變得截然不同。

裁判也不說什麼，微一點頭：

這位選手年紀比禇軍大幾歲，武功卻不及禇軍高強。

場外圍觀的選手們一片寂靜。

待禇軍憾然退場后，裁判記下比賽結果，又詢問楚天行：

畢竟，她可是親眼目睹過，楚天行實戰之時，究竟有多麼兇猛的。

然而破槍術什麼的，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景。

真正厲害的，是他本人。

然後當比賽開始后，場面幾乎與前一場器械戰如出一轍——

所以儘管在場外觀察了兩場，剩下七位還沒有和楚天行比試過的選手，還是對他的武功一無所知。

見禇軍都在楚天行手下乾脆利落連敗兩陣，這位新登場的選手，心情如何，自不必多說。

正是出自九陰真經下卷的「大伏魔拳」。

第二位選手也與禇軍一樣，連楚天行的一招都沒能接下，壓根兒沒給他們製造觀察楚天行武功的機會。

聽他這麼一說，那裁判方才緩緩收起那凝重的表情，微一頷首：

這一場，楚天行沒有換兵器，還是選擇長槍。

所以絕大部分https://m.hetubook.com.com選手，都不會選擇連續比賽。

就這樣，秦玲一口氣打完了接下來的六場比賽，全勝出線。

「我想繼續打，直到被打敗為止。」

平均每場，只用了五分鐘左右。

楚天行微微一笑，收槍後退，對這敗得無話可說的選手微微頷首。

其餘同組選手繼續比賽時，楚天行已離開了低齡青年組的比賽場地，前往少年組那邊的場地，去看秦玲和肖虎的比賽。

面對沒有實戰經驗的對手，他怕是單憑氣勢，就能令對手發揮大打折扣。

「看不出來。兩場徒手都結束得太快，這楚天行的功夫，究竟有什麼名堂，完全看不出來。」

不過選擇留下來繼續打的勝者很少。

她本就是市一中首屈一指的武道小天才，在整個十四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少年組，能與她較量一二的，估計也就只肖虎等寥寥幾人。

他所說的「真正的實戰」，不是比武切磋，不是街頭鬥毆，而是殺過人、見過血的那種。

場外觀戰的選手們，不禁齊齊嘆息。

小組賽賽制比較寬鬆。

比完一場，勝者既可以選擇留在場上，與下一個選手交手。

這選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只是無奈一嘆，黯然退場。

「好，請下一位選手上場。」

那選手剛剛小跳後退，立足未穩之際，這堂皇陽剛的勁拳便已當胸轟來，令他避無可避，倉促之間只能雙臂交叉豎于胸前，硬架楚天行這一拳。

其實嚴格說起來和*圖*書，人類的感知是非常遲鈍的。

大多數時間，並不能像動物一般感知到危險。

所有人都在想，換作自己，該如何應對楚天行？

這一拳直來直去，樸實無華，卻自有一種堂皇正大、雄渾陽剛的氣勢，予人誅盪妖邪、魔障辟易的感覺。

「你是繼續打，還是先下去休息一陣？」

那選手先前見楚天行以長槍輕取禇軍，早就想過倘若自己對上楚天行，該如何應對他的槍法，此時心裏已有了腹稿，自兵器架上取下一刀一盾，要以刀盾功夫，破楚天行的槍術。

因為楚天行厲害的並不是槍術。

所以說，這感知太敏銳，有時候也不一定是好事……

然而楚天行卻沒有那麼多顧慮：

秦玲有點小得意，又反問他：

「我的事，東廠有紀錄。」

然而，武道高手，尤其是修鍊出內力的內力境高手，對於氣勢、氣機偏就很是敏感。

一聲悶響，拳勁爆發，這選手只覺手臂一痛，身子如騰雲駕霧般飛起，噗嗵一聲，跌落在場外。

「九場比賽，你全打完了？你是沒有下場，連續比賽，且全取九勝？」

就這樣，楚天行連戰九場，九場皆勝，全取二十七分，毫無懸念地取得了小組第一。

「沒錯，我九場全勝，小組頭名出線。」

「你似乎……經歷過真正的實戰？」

楚天行笑道：

正嘆息議論時，第二場的器械比賽也開始了。

鐵騎突擊，千軍辟易。

得知楚天行連打九場，全取勝績，秦玲也不禁被激起了好和圖書勝心。

而禇軍已經乾脆利落地敗了下來。

不再追問此事，只問他：「還要繼續么？」

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比賽怎麼樣了？」

於是下一位對手登場。

「我已經比完了。」

楚天行的比賽結束了，他將以小組頭名的身份，晉級下一輪的淘汰賽。

然而旁觀角度與親身體驗終究不是一回事。

縱然不像楚天行那般，無論對手是誰，無論徒手還是器械，都一招搞定，她也只需三招兩式，最多不超過五招，便輕鬆擊敗對手。

楚天行點頭：「繼續。」

第一場比賽，楚天行徒手、器械兩戰皆勝，全取三分。

倒是那位從錦衣衛借調來的裁判，神情凝重地盯著楚天行瞧了好一陣，方才沉聲問道：

「這個楚天行……練的究竟是什麼功夫？」

對她，楚天行也沒什麼好謙虛的，笑眯眯點了點頭：

再加上她又有實戰經驗，心態、氣勢皆與同組選手截然不同，這一小組裡邊，也不存在能跟她一較高下的高手，所以她接下來的比賽，也跟楚天行一樣順利。

「難怪他敢留在場上繼續比賽，不怕被我們觀察。要是每一場都贏得這麼快，咱們就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也看不破他功夫的底細，找不出他武功的破綻……」

因為他每一場比賽，無論徒手還是器械，都是幾秒之內一招敗敵，小組九位選手，竟無一人能接下他一招半式。

「原來如此。」

很快，之前還在場邊圍觀的一位選手，就神情凝重地進入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