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霖一愣，「那，那都有誰啊？」
目前的重點，要把今年任務確定。
于佳佳點完菜，道：「說吧，無事獻殷勤，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他們往往會沒有任何徵兆的，忽然跳出來罵你一通，你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誰，為什麼被罵。
「又不是我請客，我心疼什麼！」
傍晚，《京城青年報》附近的一家飯店。
在現實中，藝術中心在成立的六七年之內，僅有《四世同堂》、《凱旋在子夜》、《便衣警察》三部較有影響力的作品，還得拿大量的四集電視劇湊數。
央視，剪輯室外。
於是他就在辦公室里，文思泉湧，很快寫完了一篇短文準備撕逼。後來又想想，備戰要充分，於是抄起電話給王導打了一個。
……
「久等了啊，路上有點堵。」
阮若琳忽然從那邊走過來，「我們資金不足，條件不充分，能拍成這樣已然不錯。別聽那幫專家的，專家不挑刺還怎麼體現價值啊？
「寫的忒賤，措辭和_圖_書低俗，我不敢保證能發表。」
許非掛了電話，有點懵逼，居然是呂鍾……哎？他忽地跑到隔壁，喊道：「大鋼子！」
許非遞過去兩頁薄紙。
他糾結了一會，還是決定雙管齊下的好。
許非已經仔仔細細的看了三遍那篇文章，五百多字，多數觀點跟別人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句「賈母配音太粗，像賈父……」
「你看它幹嘛？」
坐了一會，忽聽大門聲響，探頭一瞧，招手道：「這裏！」
王扶霖的白髮又添了幾根，好半天才放下手中報紙，「這就算失敗了啊！批評的多，稱讚的少，我拍的時候還以為挺好，現在一看，原來有這麼多不足。」
……
於是他得出結論，丫是個傻缺！
「不足也沒辦法，咱還能重拍一遍？對我們來說，拍完就算成功。」
「草！誰特么大鋼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腚大呢？」
許非思量半天，刷刷刷寫下一串名字，都是過後兩年的經典電視劇。和圖書
「《便衣警察》全體演員表給我看看。」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香港的亞洲電視很感興趣，跟我們談的差不多了。那邊提議兩地同時播出，有意請我們去香港宣傳。」
直到89年之後，中心在創作上趨近成熟，此後一發不可收拾。
他就說以前在哪兒瞄過一眼，但沒在劇組碰過面，那會已經借調了……
許非拽了拽椅子，「來點菜吧，別心疼錢。」
「誒，大惠說得對。」
對方一看，有兩篇，各五六百字，大意是反駁某位小文人的觀點。她也關注《紅樓夢》，讀過那些文章。
與此同時，藝術中心。
「原則上由我們仨帶隊，再加上幾個主要演員和工作人員，不能超過二十個，名單咱們過後再定。」
「……」
王導點點頭，心裏已經在琢磨，寶黛釵鳳肯定要去，剩下的，探春算一個，畢竟是李堯宗家屬。
這位是報社的大記者，當年做小記者的時候，採訪過在西單賣文化衫的許和圖書老師，此後沒有交集。
「喂，王導……我想問問，給賈母配音的是誰啊？」
那今年拍什麼呢？
「什麼法子？」
「別廢話，快找去。」
他跟于佳佳吃完了飯，回到百花深處，點上孤燈，又習慣性的在夜間思考工作。
哎呀，這貨死定了！
于佳佳坐在包間里，獨自喝著茶水。飯店比較高檔，但她也不怵，記者嘛，見多識廣，好吃好喝。
你會跟對方進行長達幾分鐘，甚至幾十分鐘的文字對罵。
他點了點報紙上的那篇文章，也不看看自己啥貨色，就特么敢出來秀，你當你是喬碧羅殿下嘛？
趙寶鋼罵咧咧的走出來，「幹嘛啊？」
「哦，謝謝啊！」
任大惠靠著牆，一個勁的抽煙，忍不住道：「行了別看了，越看越糟心。」
許非這般這般囑咐一番，于佳佳也不怕事，眼睛越來越亮。
「哦，我就隨口一說。」
「你這是，要罵架啊？」
他又仔仔細細看了別的報紙，確認只有這個貨提到配音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回事。
再有么，誰有空，誰能辦下來簽證誰就去吧。
賈母的配音沒問題啊，蒼老慈祥，帶點威嚴氣，很符合一個大家族領導的風範。你說她稍微低沉，可以，但像賈父，怎麼來的呢？
……
但許非樂意啊，給生活找點樂子還不行么？
末了又撓撓頭，拍經典保險，絕對能火，但沒啥挑戰性。自己不趁著粗糙的年代做做嘗試，等九十年代商業大潮襲來，再嘗試就怕來不及了。
他真的戰戰兢兢，即便在2019年，都不敢說《紅樓夢》是經典，始終強調有缺憾，有缺憾，就是這時候被罵怕了。
面對這種無腦黑，許非非常有經驗。
「京城還能堵車？」
直到京台春晚邀請各路媒體前來，倆人才偶然重遇，都挺驚訝，算交了朋友。
再然後，便會湧現出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因為你體會不到任何愉悅，甚至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台里領導都認可了，等我們做完後期，文化部還要過來審查一遍，通
ｈetuｂook•ｃｏm.cｏm過就可以正式播。我過來告訴你們一聲……哦對了，還有件事。」
「不是要你幫忙，是我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幫你們提升提升銷量。」
八十年代文人和媒體人的節操，著實讓許非驚訝了一把。之前摩拳擦掌的熱血澎湃直線跳水，只能小小的調劑一下。
于佳佳翻了個白眼，還真挑貴的點。
「去香港？」
「以您在報社的地位，有什麼不能通過的？再說我還有法子，準保讓你們報紙火一把。」
許非上下一掃，果然，呂鍾在《便衣警察》里飾演一個小配角，一位女富商。
「什麼？呂，呂鍾？」
最好的方法是禁言拉黑，一旦你覺得「可以讓我痛快淋漓表達情緒的機會終於來了」，那壞了！
趙寶鋼回屋翻了翻，拿來一份資料。
「怎麼能不看呢，就算讓我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
「附耳過來。」
《凱旋在子夜》85年拍攝，86年播出，那會許非剛調過來。導演尤曉剛，馮褲子在裏面做美術師，女主角是女兒國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