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也把店裡的收益取出一大半，剩下一部分資金做周轉。

「哎，明年啊……」

嘖嘖，也就是八十年代，不懂得啥叫大橘已定。若在後世，彈幕早刷上「寶玉死邊去，釵黛黨頭頂燕窩」了。

沒辦法。這年頭想掙點錢，經濟風險在其次，政治風險為首要。國庫券是相對風險最低，收益最高的一項。

……

「我從盛京買，到魔都賣？」許孝文明白了。

溫暖又傷感，好像在跟一個好朋友告別。

「世外仙姝，山中高士，兩個高出流俗的絕代女子，娶其舍誰，由不得寶玉；嫁誰，也由不得釵黛。」

「……」

「最後一幕絕了，真有穿越時空，兩個女子在現代平淡快樂的感覺。」

老媽搖搖頭，咕噥著越來越低。

工行於1986年，在13個城市開辦了活期儲蓄異地通存通兌業務。以前轉移財產非常麻煩，全是現金搬運，現在雖然也麻煩，還歹方便了點。

什麼意思？

用現在的話說，這叫情（quan）懷（qian）。

「對，就這麼簡單！」

「……」

而此刻，三口人在屋子裡，許非鋪開一張報紙，上面有條新聞：「4月21日，在沈、滬、渝、漢、羊城、哈、深城七座試點城市開放國庫券交易。」

最後居然跑到公安局，以每月600元請了兩名公安人員當保鏢……

許非從來沒想碰倒爺的生意，那不是一個階層的。

「噼里啪啦！」

「不會犯法吧？犯法https://m.hetubook.com.com咱們可別干！」老媽擔心。

除了鼓勵文藝界多創作該類型作品之外，就是中央在對《衚衕人家》說：小鬼，我看好你喲！

這下全放了心。首輪尚未播完，央視便購買了這部劇，跟著聽到風聲的地方電視台也紛紛趕來。

一提君子蘭，悠閑數年的許孝文來勁了，「行，我就跑一趟！」

「這可不是一趟的事兒，起碼半年起步啊，不然賺不到大錢。」

爹媽又開始吵。

早在81年，中國就恢復了國庫券，發行極難，靠行政分配。當時人們都把國庫券，當成一種變相的長期儲蓄。

由於經驗欠缺和各方面不成熟，本次交流周的收穫有限。

還是固定價，一分鐘十五塊錢。每集半小時，四十二集，一萬八千九百塊，共賣了四十一萬多。

「那可不一定。人都是嘴上好聽，真有個小你十歲盤正條順的姑娘勾搭你，你能忍住不動心？」

其實內地的功夫情懷，比香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在號召強身健體，氣功成風，《武林》雜誌大賣特賣。

這一夜，于佳佳輾轉反側，那種古怪的情緒始終纏繞心間。

「噼里啪啦！」

「這東西很簡單，四個字低買高賣。七座城市都有交易所，價格不同，您多翻翻各地的黨報，上面有開盤價和收盤價。比如盛京今天收盤95，魔都收盤110，其間就有15塊錢的差價。」

「就算一年也沒wwｗ•ｈeｔuｂｏｏk•cｏｍ.cｏm事，反正你媽在京城，一天根本看不著。」

這種嘗試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兩岸不相往來數十年，各方面已有差異。然血濃於水，其語言現實、傳統道德、民俗文化等等都是植根于中華傳統文化。

觀眾透過細雪，彷彿真看到了大雜院的屋子和人，還有牆角那掉光了葉子的青藤。

這不僅是政治上的一個新節點，也是文藝界的一個新方向。

在舉辦交流周的同時，《衚衕人家》繼續熱播。

「寶釵城府太深，撲蝶那一段，聽到兩個丫鬟說小話，竟然拿黛玉擋箭牌，可見不是好人。」

葛尤看著地面，劉貝歪頭看著他。

這貨叫楊懷定，魔都鐵合金廠的職工，被冤枉辭職，遂干起了倒賣國庫券的行當，一年賺了一百萬。

而武指概念的引入，無疑為愛好者打開了一扇門，哦，原來有這麼多說道。從無到有，不能急著一蹴而就，必須先培育土壤，這才符合發展規律。

跟著又跑到人民銀行問是否違法，也沒被搭理。

「我覺得男人喜歡寶釵，女孩子喜歡黛玉。黛玉真，純粹，寶釵對誰都好，但跟誰也不交心，讓人害怕。」

「還有第二部呢，明年能播。」

「我覺得都是好姑娘，寶釵只是太成熟圓滑，不輕易透露內心，其實她跟黛玉交過心的，也只跟黛玉交過心。」

我想這就是《衚衕人家》的魅力所在。」

倆人就那麼站著，站了很久，然後鏡頭抬高抬hetubook.com.com高，由近拉遠，定格在一個大雜院的全景鏡頭。

「結尾拍的真好，溫暖中又帶著一絲絲傷感。」

「爸，機會難得！君子蘭咱都干過，還怕這個？」

他看老爸還猶豫，便道：「我要不是實在脫不開身，真就陪您去了。不過您一人確實麻煩，我以前那院子有個小孩叫陳小喬。會開車，機靈靠譜，您就帶他去，倆人足夠。」

「第一次看完一部電視劇，竟然有點捨不得。」

突如其來的暴富，讓他非常惶恐，先跑去稅務局自首，被告知不用交稅。

四月末，許孝文莫名其妙的被兒子叫來京城，帶了存摺和很多現金。

這種作品的力量，就是無論它拍多少集，都有人喜歡，並且願意陪著他們一起變老。

突然的鞭炮聲，打斷了暗涌的微妙感覺。

最後一集的播出，讓大家熱議連連，同時又極不滿足。就像看到《武林外傳》結局，一幫人站在客棧門口，揮著手說再見。

幸好媒體跟的緊，每天都報，更有座談會的梗概文稿供群眾觀看。最詳盡生動的一篇，自然是9號這場。

「難怪書上說，這人啊，不在放蕩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

許非對娛樂、傳媒業很熟悉，剩下的靠看報紙，讀政策。有些機會錯過也就錯過了，但能做的，自然要干一票。

「大雜院里的人都是活的，他們如此親近，熟悉，好像成了我們身邊的朋友。看到他們聚在一塊吵吵鬧鬧，就會不自覺的開心。

「釵和-圖-書黛之爭，無論在紅學界還是在民間，都是個極大的討論點。從書中來看，喜歡黛玉的居多，可真要放在現實里，怕是要反轉一下。」

屋子裡也很安靜，直到老爸起身倒水。

4月20號，夜。

「改革開放以來，兩岸關係日漸緩和，去年更是打破了30多年的僵局：台灣開放探親政策。

「哎，你又扯我頭上幹啥？」

葛尤裹著破棉襖，劉貝穿著紅大衣，在牆根底下談情說愛。

創作者將家國民族的記憶，巧妙轉換為個人記憶，在思鄉戀母的個人情感中表達了對祖國的期盼熱愛。

每一集都會引起廣泛討論，對話集的傳播越來越廣，街頭巷尾，無所不聞。後來到了台胞這集，直接驚動中央，《人民日報》髮長文報道。

「那你是變壞還是變態？」

于佳佳蜷在沙發上，盯著熒幕一動不動，不曉得啥感覺，暖暖的又有點難受。

「忍不住。賞心悅目，美色當前，誰也不是聖人。但動心是一回事，做了又是另一回事，我真要娶了媳婦……怎麼著也得對得起這份責任吧。」

老媽的那件毛衣已經織好了，手裡擺弄著一個線梭子，「這，這就完了？」

「可這麼容易的事兒，國家就讓你鑽空子？」

話說1988年的國庫券大名鼎鼎，不少人靠這個賺到第一桶金，最著名的是楊百萬。

劇中已是冬天，下著小雪。

這雪很柔，燈光很暖。

「回味無窮，最後收尾在冬季，春節期間播放會更好。」

京城所和_圖_書有有電視機的家庭，都在放著一個頻道，沒電視機的也想方設法去蹭台。

就是不會玩，不懂得怎麼轉化成影視作品。

……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我對愛情的立場一直沒變，就是白頭偕老，至死不渝，差一秒我都不幹。」

當《衚衕人家》大結局后，有再多的議論許非也不去關注。對他而言，這段故事已經過去。

他們跑出門，站在門口，看看雪地上的鞭炮，望看飄雪的夜空。燈火昏黃，影子拉的老長。

無數信件如雪片一樣寄到電視台和各家報社，在這樣一個環境下，群眾都渴望發聲，樂於發聲，並且非常有素質的發聲，跟網路時代有本質區別。

目前還沒有對該類型作品進行嚴格定義，但正在熱播的電視劇《衚衕人家》已經率先做出了嘗試。

而之後的釵黛兩集，更是引來瘋狂討論。

「放心，總行都說了，歡迎公民隨時買進隨時賣出。這就是鼓勵我們交易，而且還不用交稅，除了路費食宿，咱們純賺。」

從上到下，只要關注活動的人，起碼略微明白了武行、武指和功夫片這些概念。

成本四十五萬，贊助十五萬，已經不算賠了。

此文一發，老幹部的批評聲少了大半。在絕對的政治正確下，有那麼一點小問題，就根本不算問題。

約莫幾秒鐘后，畫面真正靜止，片尾曲響起。

「編劇最難能可貴的，是通過男性、女性兩種角度來展現這個話題，在以往的文藝作品中極為罕見。」

「還好有第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