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麼。」

這種態度讓妻子憤怒異常，老葛也被逼急了，道：「好，那我就說說理由。你在家裡永遠穿這件黑色的毛衣，我最煩的就是黑毛衣。

於是第三個。

梁添銼著一件東西，好像是鐵質的半顆心，「你繼續，不打擾了。」

「好好，你給客人夾菜啊！」

不過這電影就是在挑逗觀眾，讓人們真以為有一場艷遇。

我們不怎麼關注，作品量稀少，這麼多年最好的一部依舊是《男人四十》。《港囧》之類的擦點邊，但本質上還是狗屁倒灶的喜劇片。

「哈哈哈！」

「你比我更清楚，這是你們男人慣用的伎倆，能肢體接觸最好，不能就留用察看，能上床就上床，不能就立馬放手。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我不趁著年輕漂亮好好享受，等一把年紀有再多的錢也沒用。」

「答案是什麼？」他還問。

「我真的沒想跟你上床，孫子才想呢……不是，我當然也想了，但我現在沒想啊！」

「哎你怎麼來了？」

「……」

《愛情呼叫轉移》也是擦邊，認真探討就沒人看了。此類話題在國內不算事，什麼中年危機啊，都吃飽了撐的。

一張飯桌，一邊一個，坐的距離都很遠。

初次上床的機會往往最直接，第二次反倒要鋪墊鋪墊。

「你不在國外掙美刀么？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你幹嘛使勁嚼口香糖？剛才還偷偷聞自己胳肢窩，你有狐臭么？」

「居家是夠居家了，可也別太俗，生活總得有點激|情吧。」

畫面一暗，兩年後。

「前輩我跟你講，千萬別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我老婆的炸醬麵是一絕啊，全京城都找不到幾家……」

「只有你媽能遷就你的一切。」

「五年吧？」

曹影一腳踢出，正中他面門。

伍玉娟幸福的，毫不掩飾的介紹，又道：「這，這是我前面那位。」

梁添坐在貼滿各種小廣告的櫃檯後面，白背心子大褲衩。

夜晚，路燈下。

你有多少次上完廁所不沖水，多少次把煙灰彈在她最wｗw•he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oｍ喜歡的蘭花里，多少次醉醺醺的半夜回家耍酒瘋？

「抱歉抱歉。本想著你離婚燕爾，一時半會不適應，沒想到進入狀態還挺快。」

一輛計程車駛來，兩隻手同時按在車門上，他抬頭一看。

「襪子別扔啊，我給你補補還能穿呢。」

葛尤嘮叨完，一瞅人沒了，抬頭卧槽，「你真會飛啊？」

「哎哎，怎麼回事？」他懵逼。

寄情於事業的葛尤氣質成熟，人也利落，沒有以前的邋遢相。他聽著歌，忽有一遲到的過來，「對不起，麻煩讓一下。」

「是啊，你好像一點變化都沒有，哦不對，頭髮沒了。」

葛尤悻悻不語，沉默半晌道：「其實我要求也不高啊，我只想找一個正常的普通的女人，可以跟我平靜的生活，怎麼碰到的都是神經病呢？」

而劉貝悄悄拉開包，摸出一模一樣的電話扔在地上，又一腳踢遠。

「砰！」

伍玉娟複雜又驕傲，輕聲道：「少說兩句，快吃吧。」

「徘徊過多少櫥窗，住過多少旅館，才會覺得分離也並不冤枉……」

葛尤將一個悶騷的中年男演繹的極為出彩，偷偷摸摸摘掉戒指，羞羞答答進了美女家，還故意問一句：「你不怕我是壞人？」

葛尤默默摸出電話，「還給你。」

「我說了，別打腫臉充胖子。其實你是個好人，無非窮點。」

「那不一定。我的生活態度就是消費，錢是用來花的，不是用來存的。有一個人花一個人，有兩個人花兩個人，你要接受不了……」

葛尤撓撓腦殼，道：「我等消防員吧。」

通過你前幾次的選擇，我幫你總結了下：你想找一個漂亮的，會過日子的，有情趣的，守規矩的，還能理解你的女人。」

末了，他猛地起身。

「我告訴你，你不會相信的，我碰到了一個天使土地月老，反正不知道什麼玩意的……」

……

場面一度十分微妙。

伍玉娟對猛然闖入家中的前夫不知所措，喊了兩聲，裡屋出來一人，是和-圖-書張國利。

「……」

梁添一直在銼那半顆心，勸道：「別灰心，還有五次機會。

……

「沒，沒關係。」

「你爸還是教導主任，追著我打。」

「洗潔精都是蒙人的，用不了那麼大的量。我勻出來一半，往裡兌點水照樣用。」

刷牙杯永遠得放在擱架的第二層，連個印兒都不能差。牙膏必須從下往上擠，那我從中間兒擠怎麼了？

「哦哦！」

「你太太呢？」

「哎，那會真好。就是你老欺負我，總揪我辮子。」

「滴滴！」

「秉公下凡，為民服務，別忘燒個錦旗啊！」

大好的二十歲女孩子，帶他去跳舞、滑冰、吃肯德基，充分體現了年齡代溝。肯德基吃不飽啊！當葛尤從舞廳里尿遁出來，溜到小飯館吃面的時候，全場哈哈大笑。

女孩子好玩，朋友多，其中不少異性。每次老葛都會心生嫉妒，然後覺得不安穩。

「老葛！」

葛尤拖著行李箱深夜離家，找到梁添的修理鋪，得到一個新電話：「你每按一次，就會有一次艷遇，一共十次機會。」

葛尤看著她，「我們離婚吧？」

葛尤愣了神，問：「他是誰？」

「接著！」

你想跟我上床？」

他癱在沙發上，生無可戀：「你已經成功的讓我對女人絕望了。」

大桃紅往前探身，魅惑的像只妖精，笑道：「給了你選擇的機會，別打腫臉充胖子。」

輕柔的音樂響起，葛尤不說話了，似陷入回憶中。

瞬間變成錄像廳的氣氛，觀眾期待著期待著，結果葛尤剛要邁步，腳下一滑，pia！畫面一轉，回到梁添那裡。

西方有個很流行的電影類型，中年危機。

節儉不是壞毛病，老葛忍耐著忍耐著，當他陪客戶吃日本料理，露出打補丁的襪子時，再次承受不住了。

「愛情不停站，想開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你不要失望，蕩氣迴腸是為了最美的平凡……」

這些都能克服，關鍵是他沒有安全感。

「有么？」

「不不，能接受，我又不是老古董。」

一場校和_圖_書園歌友會上，老狼正在唱：「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

到第五個，最恐怖。

五個女人過後，葛尤回到修理店。

「怎麼能踢飛呢？點球啊！」

「你真正了解過她們么？你真正欣賞過她們么？」

你了解過，欣賞過她么？你反省過你自己么？」

他按下了第一個按鈕，瞬間傾盆大雨，在雨夜的街道上攔車。

「沒有。」

「……」

現場實拍，真的歌友會。

「有啊，你媽。」

劉貝坐在了旁邊，倆人一對眼，互相指。

他不以為意。

「我都能踢進！」

「你想去我家裡吧？」

全場大笑。

於是徐凡出現。

「哦！」

「我都回來仨月了，還想找你們呢。」

「我們做道選擇題吧。你被關在一個失火的房子里，你的逃生路線是：

手往後一伸，拉鏈開了。再一扒拉，露出後面的胸罩扣，跟著一褪。

男人約對方看電影、吃飯，高檔的西餐廳。女人嫻熟的切著一塊牛排，笑道：「看不出你還挺有經濟實力的。」

曹影一出場，就騎著摩托車把葛尤颳了。

他讓了車，衣服卻夾在車門裡，摔的狗啃屎。女人主動邀請他去家裡。

「她幸福是她的事兒，你的幸福在電話里。」

「還有五次機會呢？要不我給你換一個，我上了批新貨，能按兩百次。」

一段快速的剪輯鏡頭，令人髮指的購物消費，取款機刷刷往外淌錢（80年代末已經有了）。

「那你繼續按。」

「不是，你，老張？老張？」

張國利反應過來，連忙握手：「前輩你好。」

「你的外遇指數，是百分之一百五。」

江杉飾演的心理醫生就跟變態一樣，時刻拿問答題考驗，時刻通過細微動作分析男人的內心想法。

「我去你家裡幹嘛？」

「小貝！」

電視里放著世界盃決賽畫面，巴喬落寞的背影。酒吧里，一幫年輕人激烈爭論，老葛顯得格格不入。

「信了信了，真的是艷遇電話。」

梁添把心一扔，點上根煙，道：「包括你的前妻。和_圖_書

年輕性感，活潑愛玩，會開摩托車，擅長各種運動的小曹影出爐。

啪！

葛尤尷尬的被強留下來，還是那張餐桌，他坐在一頭，人家倆坐在那頭。

葛尤坐在馬路牙子上，道：「我老婆……我前妻很幸福，真的，真的很幸福。」

一禮拜兩頓炸醬麵，一頓吃三天，一頓吃四天。吃就吃吧，還非得看這種惡俗的電視劇……」

就為了這點醋，才包的餃子。就為了這點戲，特意搞了場歌友會。

在電影里看到現實梗，觀眾覺得特稀奇，彷彿消除了某種距離感。

觀眾們特別是男觀眾們，齊齊發出微妙的聲音，為這種設定而讚歎。

葛尤興奮的特猥瑣，隨即不滿：「你怎麼把我弄沒了？我正要開始呢。」

燈光晦暗，伍玉娟吃著炸醬麵，看著電視劇，習慣且認同。她並不覺得這種生活有啥不對，更沒有什麼不好。

「哈哈哈！」

「不止，得小十年了。你大學畢業不就出去了么？」

老狼唱完《同桌的你》，在台上道：「下面是一首新歌，也是非常特別的歌曲。」

刷！鏡頭給到底下，長裙落地，兩條白|嫩圓潤的大腿，然後胸罩內褲往上一堆，嘩嘩嘩水聲傳出。

「為什麼呀？」

兩個老同學聊著聊著，也不說話了，看著舞台聽著歌，眼睛里都是笑意。

……

江杉沒什麼表情，繼續吃飯。

葛尤被一腳悶進了醫院，按下第四個按鈕，認識來做體檢的女警。

「你咋還罵人呢？」

老葛既痴迷於對方的嫵媚風情，又負擔不起高消費，念叨著找個居家過日子的，狠心按下第二個按鈕。

觀眾面面相覷，好可怕的女人。

「不用了，托您的福，我估摸我下半輩子就寄情於事業了。也許你說得對，這世上沒有哪個人是為你準備好的……」

「這回信了吧？」

原版人太多，後來就沒細節了，莫名其妙就認識。這版五個，每一位都有相識、感覺良好、產生矛盾、分手的過程。

「這就是理由么？」

梁添舉著塊牌子，上寫：指路帶路，抓賊，抓色狼和_圖_書。

「快走快走！哎呀，這時候菜市場最便宜，快快！」

「我離婚好幾年了。」

一二樓彷彿兩個世界，姜聞等人也齊齊皺眉，俗！庸俗不堪！許老師怎麼拿這個來打頭陣？

那個一直在響的七手大哥大砸在牆上，四分五裂。

慢慢的，觀眾也懂了，只是被劇情吸引，暫沒細想。

「嗯……什麼？」

他正抒發感慨，梁添扇扇胳膊，忽然飛了起來。

「咱倆有幾年沒見了？」

伍玉娟頓了頓，夾了一筷子過去，「不好意思，又是炸醬麵。」

「……」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

女警的感覺最好，就是太講原則，不過也能接受。但人家不接受，不跟離婚的男人相處。

她一個勁追問，他一個勁否定，最後不耐煩道：「算了算了，不離。」

「呃……」

二樓基本理解了，原來是這個套路。

雨夜，計程車，美女，艷遇的絕好背景。

大桃紅更是風情萬種，自顧自的解開頭髮，進到浴室。

「哦。」

葛尤頓了頓，問：「不過我想問一句，你覺得存款不重要？」

「沒，沒有啊！」

燈光溫暖明亮。

「我這輩子就沒胖過，再花能花到哪兒去。」

梁添擺擺手，晃晃悠悠的飛走了。

生活樸素，長相身段都不差，料理家務更是一把好手。老葛欣喜了幾天，但很快發現這女人有點太會過了。

站在葛尤跟前的，是一個身材高挑，清純與嫵媚並存的精緻女人。單薄的長裙被雨一淋，火辣辣的曲線。

「你長得就像老實人，進來吧，洗把臉換身衣服。」

等他顫抖的捏著存摺，看那可憐的餘額，終於承受不住了。

葛尤翻弄著炸醬麵，低著頭，一大口一大口的吃。

「你外面有人了？」

「我們離婚吧。」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養活你肯定夠用。」

跟著啪啪啪，臉都打沒了。

A，門。B，後門。C，窗戶。D，跳樓。E，等消防員來。」

「哇！」

「我丈夫，我結婚了。」

「好，離就離，離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