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摳搜。
這貨簡直就是小老頭的翻版！
「天地界限將開，九州將亂，我們師兄弟必須得有人鎮得出場面，才有望撐過這一劫。」
可張楚要不上他家來找他，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他的人影兒……
「你的看法是什麼？」
還很小心眼兒。
懶得理他！
然後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茶碗，有心讓僕人重新沏一盞過來，又擔心梁源長暴走，只能勉為其難的將茶碗遞給立在一旁的僕人：「續點水……」
但如果只是想多練就一門真元，其實只需要一點點神獸精元做種子，就足夠了。
「你既已走到我前頭，不如再進一步，於你於我，都有好處。」
……
張楚稱讚道：「很貼切！」
張楚聽到這兒，若有所思的輕聲道：「氣運？」
僕人送來椅子。
大家好歹也是飛天宗師。
甲士回道。
他才難以克制住心頭的貪慾。
「盟主。」
像喝酒一樣。
梁源長「呵呵」一笑，都懶得吐槽他見識淺薄，自顧自地說道：「如果只是多練就一門真氣，就能晉陞飛天，那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四品高手卡在氣海境，飛天無門，鬱鬱而終……」
瞅瞅人風家那頭麒麟。
張楚越覺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句話真是太特么有道理。
他明白這枚玄武內丹意味著什麼。
舒坦……
張楚接過茶碗，也不嫌燙嘴端起來就猛地喝了一大口，然後美滋滋的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張楚緩步登上台階，輕輕的「嗯」了一聲，問道：「副盟主在家中嗎？」
「就像你，獨享了白虎的天命，明明距飛天境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也直接立地飛天！」
「但這不對！」
其實他喝茶，還沒講究到要固定茶山、茶樹、茶人的地步。
這就和做官的，誰都無法抵達再進一步的誘惑一樣。
劍毫這種有價無市的稀罕茶葉給他喝，純屬浪費。
要不是白虎吃人，張楚肯定會先考慮生擒，運回太平關馴服。
梁和圖書源長瞅著張楚捧著茶碗牛飲的模樣，的確心疼得心都在滴血……
梁源長點頭道：「是不難，但我並不建議你這麼做。」
梁源長搖頭：「我的意思是一頭神獸所能造就的飛天宗師，可能是有定數的！」
張楚問道。
狗賊！
張楚微微頷首，跨過梁宅的門檻。
別覺得半年很短！
張楚聽不明白：「何解？」
張楚遞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怎麼說？」
要知道，張楚有北伐積累的人望，以及這麼大一個北平盟做外掛，他的修行進度，本身就是其他絕頂四品的好幾倍！
「我的意思是，這枚內丹里的癸水真元一分為二，你一半我一半……這應該不難！」
張楚沉吟了片刻，再次點了點頭。
用得著這麼小家子氣嗎？
張楚再一次點了點頭。
「喲，大師兄，又喝著吶？」
「能奪取四象神獸精元的人，自然也就是為民除害，有功於人間……」
張楚：「呵呵……」
頓了頓，張楚又道：「不過反正大頭都已經被李正給拿走了，剩下的這一點，我一個人拿和我們哥倆分，也沒多大區別！」
不一會兒，府里的僕人就捧著茶送上來了。
張楚看了看掌心中的玄武內丹，輕聲問道：「你別想多了，這枚玄武內丹，是李正送我的，在沒徵得他的同意之前，我可不能把他轉贈給你。」
經常一點小事，都已經過了七八日，張楚都忘了，他還能抓住機會狠狠的吐槽回來！
我才休養了半個月，怎麼感覺已經修養了十幾年？
兩百年前，南善州曾有朱雀為禍，赤地千里，十余位飛天宗師聯手除害，戰死了好幾位，才擊殺了那頭朱雀。
他晉陞飛天後，事務太多了。
聽完張楚講述完這枚玄武內丹的來歷，以及李正近期在燕西北江湖的所作所為，梁源長心中也有了與張楚一般無二的震撼之感。
他半年的進度，換做其他的絕頂四品，至少也得四五年！
這就好比m•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om•com雞蛋和鵝卵石。
「我的實力，也就這樣了，多一分玄武天命、多一門癸水真元，於我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還有這頭玄武，你方才也說，去歲你在草原上遇到你那個兄弟的時候，他的實力比你還要弱一籌。」
梁源長惡名在外，如今又晉陞飛天，踏足燕西北江湖金字塔的最頂層。
張楚搶先說道。
把守梁宅的甲士齊齊向張楚揖手。
張楚挑了挑眉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答話了。
但也真是茶葉多，水少。
梁源長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毫不猶豫介面道：「劍毫沒有，涮鍋水你喝不喝？」
張楚咂了咂嘴，笑道：「你的確夠閑……」
梁源長慢慢靠到椅背上，端起茶壺抿了一口，然後才慢慢地說道：「其實這陣子，我一直在想，四象神獸到底是什麼……」
梁源長一見他來了，立馬端起身邊的茶壺對著壺嘴就喝了一口。
但龍元那等寶物，梁源長都沒吃獨食。
我的明前劍毫！
張楚自忖自己就算是很宅的了，第二勝天都說世界這麼大，他卻就窩在燕西北這一畝三分地，不肯出去看看。
「一品大宗師，武九御。」
「乙木真元是很強，但要和焚焰真元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又未到那個份兒上……」
然後垮著張臉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竟然還有一個如此厲害的弟兄？」
至於小心眼什麼的，就更別提了。
人對不了解的事物，總是會腦補過度。
沒事兒晒晒太陽、打打盹，多有老幹部范兒。
張楚：……
張楚揚了揚手裡的玄武內丹：「按你的意思，分潤玄武天命的人越少，對實力的增幅越大？」
張楚撇了撇嘴，隨手從懷中取出一物，拇指一彈，拋向梁源長。
梁源長：「既是功勞，自然是分潤的人越少越好！」
張楚：「就你不稀罕！」
「如果說天地之間，真有正邪的話，那麼四象神獸，肯定不是什麼正派的神獸。」
m.hetubook.com.com梁源長本能的接住，定神一看：一枚雞蛋大小的黑色珠子。
張楚就越是要喝！
差距太大，就算是把雞蛋玩兒出花活兒，也不可能砸得碎鵝卵石！
一直都想找機會還。
梁源長是屬於那種沒什麼要緊事，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宅上一兩個月的宅中極品！
張楚介面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咱北平盟家大業大的，我還能搶你兩口茶喝？
龍元的情分，他記在心裏。
越和這貨接觸。
張楚瞥了一眼梁源長直勾勾的目光，又端起茶碗猛地喝了一口。
這一口老槽卡在張楚喉嚨，他愣是沒辦法吐。
僕人：我太難了……
越過玄關。
一口就把剩下的半碗茶給幹了！
梁源長搖頭，「你我都練有乙木真元，你應該也有這種感覺。」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祥瑞之獸乾的事兒吧？
張楚也不甘示弱的「呵呵」回去：「這世上除了我和師姐，還有第三個人在乎你的死活？」
梁源長疑惑的拿起書卷翻看了一眼，認出書中字跡，都是出自張楚之手：「這是項家的絕學？」
張楚還記得，梁源長也曾說過。
「這也很不合情理……」
張楚怎麼能什麼好事兒都只想著自己？
……
就那頭白虎。
張楚就見到梁源長又和往常一樣，坐在院子里優哉游哉的曬著太陽，喝著茶。
他突然好想打死身旁這廝。
「我有想過，是因為四象神獸的五行之氣太精純，以力破巧，強行跨過飛天境的鴻溝。」
接近著，他就感知到珠子內澎湃的雄渾水行元氣……
張楚沉思了半晌，收起掌中的玄武內丹，再從懷中取出一本封面上沒有字跡的書卷，輕輕放在中間的案几上：「玄武內丹，就算我吃獨食了，這個就作為補償吧！」
張楚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呵呵地說道：「你也是北平盟的盟主，項家的家學，你本就有許可權查看，怎能作為補償……此乃武九御的修行手札！」
「他卻能和我wｗw•hｅｔuｂook.ｃｏｍ.cｏｍ們前後腳立地飛天，還能拿出這枚獨一無二的玄武內丹，想來，應當也是獨享了玄武的天命！」
「回盟主，未見副盟主外出。」
梁源長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梁源長：「天地界限開，四象神獸出……但有意思的是，四象神獸卻都不是什麼造福一方的祥瑞之獸，而都是凶獸！」
梁源長點頭：「我將其稱之為天命！」
張楚笑吟吟的揮著手走上前去。
但最終，梁源長還是艱難的將這枚玄武內丹交還到了張楚的手上，「它更合你用！」
他從黑虎堂起家，還有過「血虎」的外號，老虎很有緣分。
但誰叫梁源長一副扣扣索索的小家子氣模樣？
梁源長說道。
張楚「嗯？」了一聲，「神獸就是神獸，還能是什麼？」
……
心疼死他！
也依然還在追求更強！
不但宅。
弄頭白虎做坐騎，多有范兒啊？
嗯，「還」字兒或許有些生份了。
張楚癱到椅子上，跟在自己家一樣高喊道：「來人啊，把你們老爺最好的明前劍毫，給我來一壺來，多放茶，少摻水！」
梁源長：「誰稀罕？」
張楚坐下去后，才沒好氣兒的道：「怎麼的？來關心一下你的傷勢，還關心錯了？」
但要和梁源長比起來，那可就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那麼無論他如何扶持焚焰真元，焚焰真元也不可能站得起來！
「還有你！」
玄武內丹依然在他手裡。
梁源長「呵呵」：「你能有這麼好心？」
市面上中等偏上的茶，他就能喝。
張楚揚了揚眉梢：「你的意思是神獸精元並不能絕對等同於飛天宗師？」
也正是因為他明白。
當初他雖說已經摸到了飛天境的門檻，但至少還得再積累半載，才能嘗試衝擊飛天境。
如果神獸真元，當真強到能夠絕對壓制焚焰真元。
梁源長會思考這個問題……是因為小老頭吧？
一年產量都不到百斤的劍毫！
師兄弟倆跟鬥雞一樣，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對視了好一會兒，才m.hetubook.com.com齊齊作罷。
梁源長：……
也明白張楚將這枚玄武內丹遞到他手上是什麼意思。
梁源長話鋒一轉，看向張楚：「按照你先前所說，當初你距立地飛天，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梁源長搖了搖頭：「算了吧……聽我說完，加上玄武的天命，你已經身具三大神獸的天命，後邊可以再尋一尋朱雀的位置，若能集齊四大神獸之力，我覺得可能會有更大的收穫。」
吾與你勢不兩立！
外界的江湖兒女們揣測他，不是覺得他過著每天起床殺個人醒腦、飯前殺個人開胃、睡前殺個人安神的屠夫生活。
梁源長答非所問：「我返回玄北州后，一直在關注東勝州的局勢，日前收到消息，東勝州奪得龍元的那三位絕頂四品，至今仍無一人成功立地飛天！」
這事兒他也知道。
猴哥你真是夠了……
「啪！」
明明張府和梁宅就隔著一堵牆。
梁源長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掃帚倒了都不扶的懶散中年老男人。
若不是它吃人，張楚也不會直接下殺手！
哪有精力來思考這些。
沒一壺那麼多。
但事實上。
「玄武內丹。」
梁源長翻書的動作一僵，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著張楚：「你說誰？」
吞噬神獸精元練功，當然是越多越好，能省去蘊養、培育的過程，直接壯大這門真元。
習武之人，也沒幾人能抵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誘惑。
他心頭一驚：「這是……」
「但你卻是在吞噬完白虎精血之後，直接就立地飛天！」
張楚點頭，表示認同梁源長的說法。
縱使是天下第一。
就是覺得他時時刻刻都在琢磨什麼驚天動地的陰謀詭計……
「而青龍，奪得龍元的人不少，但因為我率先立地飛天，佔據了太多的天命，剩下的天命，已不足以令那三位絕頂四品也立地飛天！」
梁源長還是暴走了，重重的將手裡的茶壺排在了身邊的案几上，暴躁地說道：「有話說、有屁放，沒事兒趕緊滾蛋！」
都快攥出汗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