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塵事如潮人如水
第783章 儘是俗人

他沒問大聯盟內部,是如何看待他的。
這是一次和北平盟、夏侯家拉近關係,彰顯自身人脈、實力的絕佳機會!
「別扯淡!」
以司徒極的境界和地位,如果真的只是想要逼他現身,可以有很多種穩妥的辦法。
迎親的隊伍一路向東。
張猛領命,撥轉馬頭前後傳令。
「我們的所有推斷,都是建立在朝廷弱勢,忌憚我北平盟且急需爭取我北平盟支持的前提下。」
大聯盟的事務,事實上是由第二勝天在挑大樑!
人各有所長。
但上邊沒什麼意見,卻擋不住底下人的非議。
「不無道理!」
大聯盟就他們哥仨做主,只要趙明陽和第二勝天對他沒意見,其他人就是有意見,也得憋著!
「縱觀霍青造反后,朝廷雖然連戰連敗、昏招頻出,但我總感覺,朝廷上下少了那麼點火燒火燎的急促、驚惶氣息,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
「你們覺得呢?」
但趙明陽雖然掛著大聯盟盟主的頭銜,卻是諸事不管。
「不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天,誰也不能斷言,朝廷一定就不行了!」
但有些奇怪的是,大院外,並無人等候……
張楚略一猶豫,輕嘆道:「總不能看好沙人吧?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沿途和*圖*書的每一次停歇,每一晚住宿,皆已提前安排妥當。
張楚苦笑著拱手:「六哥抬舉我了……說起來,我麾下納了這麼多兵馬,盟里有沒有什麼風言風語?」
趙明陽卻一臉茫然的望向第二勝天。
就是想接待北平盟的迎親隊伍,也沒門兒!
就算是要強逼他接朝廷的聖旨,也不是什麼絕對無法辦到的事情。
玄北州內,由北平盟知會沿途的江湖門派、世家,出面接待。
分析時局,顯然不是他二人的長相。
「按照常理,司徒極用這種方式逼老二現身,肯定是不智的!」
張楚望向趙明陽。
實力不夠。
「讓他們死了這條心吧!」
趙明陽、第二勝天、鍾子期三人,靜靜的聽他分析形式。
張楚覺得兩位兄長說得都很有道理。
聽到這麼耿直的加減法,張楚不禁笑了笑,說:「老八,打仗不是算賬,先前朝廷沒能打得過鎮北王府,是有諸多因素在內的,當然,朝廷大軍內部將帥不和、軍隊戰鬥力孱弱,也佔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第二勝天問道。
張楚不為所動。
當然。
趙明陽點頭:「是不太對勁兒,按說以司徒極的境界和地位,他要麼不接手這件事,既然接手了,自然就會辦得漂漂亮亮的對,但這事兒,和-圖-書他卻辦得虎頭蛇尾……」
張楚仰起頭看了一眼天色,快到日中了,當即點頭道:「按計劃,在南宮家過午後再繼續出發吧!」
但司徒極卻就是選擇了這麼一個吃力不討好的笨辦法,還辦得這麼虎頭蛇尾。
「我有個看法,二位哥哥看是不是這個理兒。」
只不過燕西北三州如今的主旋律是戰爭,江湖上的那點了不起百十來人械鬥的恩怨情仇,覆蓋在數十萬兵馬交戰的連天烽火之下,就如同海嘯中的一朵小小浪花,毫不起眼!
「示威?」
第二勝天略一沉吟,忽而笑道:「這個說法倒是新鮮,老二你仔細說說。」
趙明陽、第二勝天、張楚三人聞言,齊齊勒馬。
「喏!」
還未靠近那座山莊,許久未曾開口的鍾子期突然開口道:「有血腥味。」
迎親的隊伍繼續前行,沒過多久,一座背靠青山、綠水環繞,白牆青瓦、飛檐斗拱,破有古意的雅緻山莊,就映入了張楚等人的眼界內。
「但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說得直白點兒,在燕西北內,能和北平盟、夏侯家拉上關係,傳出去,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登門撒野?
「你看好朝廷?」
張楚看向第二勝天他們。
第二勝天思索著說道:「天下間能修成二品的飛天和圖書宗師,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是能被大勢所欺的懦夫?」
就在這時,一騎從隊伍前方飛奔而至,滿臉驚恐、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的稟報道:「盟,盟主,出,出事兒了,山莊到處都是死人,一個活人都沒有!」
這既然不符合他一品大宗師的境界,也不符合他當朝太師的超然地位!
趙明陽和鍾子期也饒有興緻的側耳傾聽。
「換作是我,哪怕在四妹家等著老二自己送上門,也比半道上堵截強,這不是逼著老二反嗎?」
「如今燕北州的這三十萬朝廷兵馬,乃是由東方總督盧萬象統帥,據我所知,盧萬象,也是當世名將,論指揮大軍作戰,應該不比霍青弱太對!」
「而霍青雖然投了沙人,但充其量也就能指揮他帶過去的那十來萬殘部,沙人不可能將他們那三十萬先鋒軍的指揮權,也交給霍青。」
第二勝天打斷了他:「你懂我的意思!」
張楚與趙明陽、鍾子期、第二勝天哥四個騎著高頭大馬,行走在迎親隊伍中間,還在討論方才司徒極帶人包圍迎親隊伍,逼張楚現身的事。
世人都道神仙好,有功名忘不了。
趙明陽與第二勝天留守摩天峰大聯盟總壇,繼續完善大聯盟的組織架構。
趙明陽也點頭:「我覺得老六說得對,先前霍青聚兵二十萬造https://www.hetubook.com.com反,朝廷先後投入了三十多萬大軍都打不過,現在西涼州內足有四十萬叛軍,燕北州這三十萬大軍,能打得過?」
值此亂世,北平盟聚兵二十萬,的確很不江湖!
張楚邊思索邊說道:「但假如朝廷其實並不像我們所看到的這麼虛弱,那麼,司徒極的態度,就可以理解為強硬,示威,甚至是警告!」
末了,趙明陽與第二勝天看他的眼神,均有些古怪。
張楚一聽,也大感心累的嘆了一口氣。
第二勝天察覺到兩人的目光,心累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就是我說你妄自菲薄的原因,你接手十五萬鎮北軍的消息,傳入中元州和南二州后,風言風語什麼的,我是一點都沒聽見,倒是有幾位大執事,明裡暗裡的向我請示過,要向你北平盟支援一批糧秣和兵刃……所以,方才這個問題,可不只是我第二勝天想知道!」
燕北州內,由夏侯家知會沿途的江湖門派、世家,出面接待。
什麼江湖。
張楚決絕地說道:「我北平盟上下就算是餓死、凍死,就算是出去討口要飯,也不要他們一顆糧、一縷線!」
做人不能妄自菲薄。
張楚思索了片刻,沉聲道:「我覺得,司徒極逼我現身,並不是真是衝著那封聖旨來的,他的真實目的,其實是向我示威!hetubook.com•com
第二勝天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吟吟道:「年輕人,可別把話說得太絕對啊,到時候丟臉可是自己!」
頓了頓,他又意味深長的輕聲道:「據我所知,近段時間不安份的,可不只是西域諸國……」
這可不是什麼持強凌弱的霸道行為。
與北平盟和夏侯家的關係不到位。
「歸根結底,仗,總得打過才知強弱。」
如果說這就是司徒極的辦事能力,那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但也不能妄自尊大。
迎親隊伍再度前行了一段兒后,領隊的張猛騎馬來報:「盟主,前方就到南宮家的青木山莊了。」
「也就最近這道『勤王令』,還有那麼點日薄西山的衰敗氣息。」
張楚回歸玄北州,也等於是挑起了燕西北三州江湖的大樑。
北平盟前往夏侯家迎親,一去一回,近六天的路程。
臘月初八摩天峰武林大會之後,張楚返回玄北州,坐鎮太平關。
儘是俗人……
第二勝天也面露思索之色:「不過我總覺得,老二你還是把自己的份量,看得太輕了,加上你玄北州,朝廷已經丟了兩州之地,就燕北州眼下的形勢,我看也懸,三州之地,再加上即將抵達九州的西域百萬聯軍……你麾下那二十萬兵馬的份量,應該比你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關鍵是他張楚,還把著大聯盟副盟主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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